「我逐漸感覺到,我恐懼著帶給其他羊不好的印象。」有頭白羊這麼說著。
他不是羊群中唯一的白羊,他只是羊群之中的一頭羊。
「我發現到,隨著關係的良好,我愈漸傾向於忽視缺點而僅作出讚美。」白羊對此感到憂慮的說著。
他日漸認為這種感覺有些討厭,即使明知如此他也未做出改變。
「我不敢作出批評,這讓我感覺到我是如何的虛偽。」白羊對著湖面反射的倒影說著。
水面中的自己會如實的呈現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是真確無比的事實。
「然而我卻無法做到,我害怕這會對關係維持上產生不利。」白羊嘆息的啜飲著湖水。
隨著嘴部觸及湖面,水波所掀起的漣漪使得倒影變得模糊。
「我是如此的虛偽、狹隘,我自知如此,但是我不會做出改變。」
獨自一體存在的情況下,面具被稍稍揭下,他大口地吸收著因為面具露出缺口後湧入的新鮮氣息,在面具之下他所能享有的呼吸,就僅僅只是從那鼻部的狹小缺口進入的空氣。
但是猶疑的心態使得他不願意完全揭下面具,在對自己說話結束後他又重新覆上面具。苦惱、苦悶依然存在著,然而徹底揭下面具對他而言卻是更加可怕。
「又有誰沒有憂慮的活著呢?」擁有煩惱的絕對不是只有自己,所有的存在都是一樣的活著,他如此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