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衝突
(謝謝好友-暮染櫻華所畫的小茶，跟我心目中的設定幾乎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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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搖著我，於是我邊揉眼邊打呵欠的醒了過來。
「怎麼了，洛基?」我輕聲地詢問身旁的那人。
「時間已經到傍晚了，再睡下去的話你會著涼，別忘了北方的氣候還是有些微冷的。」
洛基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的眼角輕輕地擦拭，看來剛剛打呵欠的時候眼淚不小心流了出來。
「再待一下嘛……你看那邊，我從來沒看過那麼漂亮的夕陽……」
在睜開眼的那瞬間，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從庭園放眼望去，火紅的太陽西沉進原本結冰的海平面，周圍的雲朵與海面染上了橘紅色的光暈，伴隨著原本天空所擁有的藍，這些顏色交互堆疊⋯⋯形成了一幅美麗的奇景。
「因為作亂的魔族已經被消滅的關係，氣候回歸正常而冰層也消融了，於是才有這美景的產生呢。」洛基也不禁讚嘆起來。
聽到「冰層消融」這四個字時，我發覺自己好像忘記了甚麼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那件事非常重要的呀、怎麼我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一陣冷風吹起，我下意識的拉起衣服，但還是感到有些寒意，就在冷風吹拂的同時我便想起遺忘的重要事情是甚麼……
「洛基，我們好像遺忘了小福還留在岸邊這件事……」
先前準備要進入宮殿時，留下小福幫忙看著雪橇以及一部分的行李，我怎麼會忘記那麼重要事情!
「……」
洛基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隨即雙手一伸將我整個抱起，迅速地往岸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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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小茶大人……我還以為你們忘記我了呢!」
一來到岸邊就看到小福淚汪汪的從雪橇車上衝了出來，聽到牠那麼說頓時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我們的確是不小心遺忘了牠⋯⋯不過我當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啦。
「啊哈哈……當然不是把你忘記囉。我們在宮殿裡面遇到了魔族，並且發生了許多事情，好不容易才一一解決了呢……」我乾笑著蒙混過去，而洛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辛苦你們了。」小福收起哀戚的模樣道。
「在我們去宮殿的這段期間，這邊有發生甚麼事情嗎?」我詢問著小福。
「沒發生甚麼大事，不過我倒是撿到了一個孩子。」小福思考了一下。
「撿到……孩子?」我跟洛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嚴格來說不算是撿，是她在大雪中走到這附近，因為失溫的關係暈了過去而已。當時她已經快失去生命跡象了，我只不過將她帶進雪橇車中保持體溫而已。雖然命是撿回來了，但她還是在昏睡當中。」
「一直在昏睡的話，感覺情況不太樂觀吧……」
我說完後隨即往雪橇車走去，一進到車內便看見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躺在椅墊上。她被小福用毛毯蓋著，保暖措施是完善的，但往她的額頭一摸，卻發現體溫有如剛鑄造的劍般滾燙，連她小巧精緻的臉蛋也被燒紅了。
「小福你是甚麼時候撿到她的?」
我焦急的詢問，因為如果持續高燒太久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
「前天撿到的，怎麼了嗎?」小福疑惑的看著我。
「還好……洛基，要盡快將這孩子帶到宮殿找思陽哥治療，她現在正在發高燒!」
「知道了。」
洛基將芬里爾召喚出來，並將我與那孩子放上狼背，他跳上來後便指示芬里爾往宮殿的方向急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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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辰有沒有收到通知呢……怎麼都沒消息……」
凌思陽焦慮的在書房裡踱步，因為每拖遲一秒，便會讓其餘的符石暴露在隨時都會被奪取的狀態中。
「主子別太擔心，織錦她會完成主子所交代的任務的，我想二少爺他可能在離我們這路途遙遠的地方，短時間要趕過來是很勉強的。」費雷說出了他的推測希望能讓凌思陽緩解一些憂慮。
「希望如此……」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從發出訊息的那日起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讓他停不下思緒，煩惱著魔族會不會再次進攻，或是思辰是否在路上遭遇襲擊，抑或是其他地區的符石是否被奪取等等……種種的考量，種種的憂慮，讓他夜不安枕、無法入眠。
一陣敲門聲響起將凌思陽的思緒拉了回來，隨後出現的是他妹妹的召喚獸─洛基的聲音。
「思陽大人，您在嗎?有很緊急的事情想請您幫忙……」
「怎麼了?發生甚麼事情?」
聽到對方急切的聲音，他趕緊將書房的門拉開，洛基的面容便出現在他眼前。
「是這樣的……小茶她撿到了一名孩子，但那孩子處於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已有幾天，由於手邊沒有藥品的關係，所以想請您幫忙……」
洛基說完後，身姿微微地向前鞠躬，低下頭誠懇的請託著。
「高燒不退嗎……我知道了，請帶我到小茶那邊。」
凌思陽答應洛基的請求後，隨即轉身到另一邊的櫃子旁，打開抽屜在裏頭東翻西找，找到了幾瓶能夠退燒與治療風寒的藥品。之後他將那幾瓶藥瓶胡亂地塞在小包裡後，便跟著洛基的腳步往小茶所在的房間走去。
「你們怎麼會撿到孩子呢?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凌思陽在路上詢問著背對他的洛基，因為在費雷的島上人類是沒有能隨意進出的權限，有的話也是得到費雷的准許才能夠上岸，但小茶他們算是例外。
「我們在岸邊撿到她，但不清楚她為何會在這裡。不過小茶認為必須先醫治好她的病況，待她醒來之後再問她的來歷也不遲。」洛基把所知道的逐一向他匯報。
「等等……難道您都不會想猜測那孩子會不會是魔族假扮的嗎?」
凌思陽停下了腳步，他不敢置信眼前這名睿智到狡猾的北歐神判斷居然如此的隨便。
「依照小茶的想法，我大概能想像她會說出怎樣的話。」洛基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
「她會說什麼……?」他好奇的問。
「”救人都來不及了，還考慮那麼多幹嘛?”─類似像這種發言吧。即便小茶會決定這麼做，」洛基嘴角微微揚起，「但我在那孩子身上感受不到甚麼惡意或者魔族的氣息，因此我才敢讓她帶那孩子回來這裡做診治，您就儘管放心吧!」
「看來是我多慮了，我差點忘了您是足智多謀的邪神─洛基。」凌思陽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還真是不敢擔當”邪神”這個稱號呢!」
洛基露出邪魅的神情說完這句話後，便邁開腳步往小茶的所在地快步移動，而凌思陽見狀起初是呆了一下，隨即小跑步的跟在洛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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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怎麼會越來越燙……」
我手摀著那名女孩的額頭，額上灼熱的溫度不減反增。臉盆裡的水不停換過，毛巾也維持在冰涼濕潤的狀態，卻還是沒辦法退燒，果真需要藥品的幫忙才行……不知道洛基是否能將凌思陽請過來呢……?
「小茶，病人在哪裡?」
門被粗魯的推開，洛基與凌思陽先後的快步走了進來，見到他的那時，我彷彿看到了救世主在我眼前出現。
「思陽哥!怎麼辦……這孩子高燒不退啊!我不管弄了多少次濕毛巾，溫度一直都降不下來……你是醫生吧!快想想辦法!」
我情緒激動的對凌思陽說，因為我不希望一個小生命就這樣子消逝。
「小茶，妳別激動……我馬上就為她診治，妳先讓出個位置。」
我遵照著凌思陽的指示讓出床旁邊的椅子給他。他先是坐在椅子上從小包裡拿出溫度計以及聽診器，只見他熟練的在那女孩身上聽診並將溫度計塞在她的腋下，然後拉起女孩的手測量脈搏。過了沒多久後就診療完畢，凌思陽從他的小包拿出了幾瓶藥罐，並依據診療的結果進行配藥，一會就配出了三天份的藥量。
「等等妳先讓她吃這副退燒藥，今晚是關鍵時刻⋯⋯如果她能挺過去的話，妳再餵她吃那三天份的藥，吃完應該過不久就會好了。這期間毛巾不能少，看她嘴巴乾燥記得讓她喝水。」
凌思陽以醫生的口吻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停的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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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陽哥，真的很謝謝你!還好有你在，不然那孩子就……」
我邊走在路上邊表示對凌思陽的感謝，因為他願意診療那位素不相識的孩子令我十分的感動。
「這是我該做的，我是個醫生，哪裡有病人我就去哪裡治病，而且又是我可愛妹妹的請求，我哪敢拒絕啊~」
凌思陽寵溺的摸著我的頭，這種親暱的舉動跟之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可能是之前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讓他敞開了心扉，雖然我還有些不適應，但這就是兄妹之間的感情嗎?真的好希望這樣的互動能夠持續下去……
「主子，二少爺……他回來了!」
就在這時，費雷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我們面前，打斷了我們兄妹之間親密的互動。
──來了!雖然已經知道凌思辰早晚會來到這裡，也做了幾次沙盤演練，但我還是有些懼怕跟他面對面，尤其是當他知道我已知悉所有事情的情況下，他能夠平心的接受這個事實嗎?
照他在法布爾城行為來看，我想這個答案應該會是”不”，所以我決定避免與他正面衝突，於是便向凌思陽表明我想去照顧那名女孩，藉此迴避與凌思辰直接接觸。
「思陽哥，我先回房間了，那孩子需要有人照顧。」
「剛剛她吃過退燒藥了，先讓她安靜的休息一陣子吧!有洛基陪著她，而且妳也很久沒看過思辰了吧，他這人脾氣雖然是火爆了點，但關心妳的程度不亞於我，而且……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像這樣兄妹三人團聚在一起的時候了，不是嗎?」
凌思陽溫和地看著我，並拉著我的手，我很難拒絕他的一番好意。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猶豫了起來，但再不拒絕的話就來不及脫身了。
「哥!是有什麼很緊急的事要我趕快回來啊?你知道從神木森林到這裏的路途有多遙遠嗎?」
凌思辰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恐懼的關係，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緊急的事情待會再跟你說，你看看這是誰?」
凌思陽開心的把僵住的我轉到凌思辰的面前，只見凌思辰的表情從原先的驚訝逐漸轉變成冷淡，又轉變成了憤怒，看見這樣的情形，我便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
「我不是警告過妳要回去了嗎?為什麼還留在這個世界!」凌思辰暴怒的拉住我另一隻手並對著我大吼，連珠炮似的發言轟得我頭昏腦脹。
「思辰，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能這樣對待小茶!」
凌思陽看見這畫面也跟著不高興起來，他試圖將我的手從凌思辰的手中掙脫，但這也是徒勞無功。凌思辰死抓著不放，我的手被他緊握著，不時傳來陣陣的刺痛。
「哥!我才想問你你在幹嘛!為什麼不把她送回去!」
「思辰，你先聽我說，我已經把所有事情跟小茶說了……因為紙包不住火，而我再也隱瞞不下去了……」
「你說什麼!?」
凌思陽表情嚴肅的對凌思辰解釋著，但他似乎不能接受這個說詞。情緒越來越憤怒的他將我甩在一旁，兩手提起凌思陽的衣領。我的手被他弄得全部都是紫黑色的瘀青，眼角殘留著因為劇痛所流下的眼淚。
洛基似乎是聽到外面傳來口角的聲音，便從房間走了出來查看發生甚麼事情，他看到我狼狽的坐在地上以及兩個哥哥爭吵的畫面，便趕緊的跑過來把我拉到一旁，而我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害怕到說不出話來，不時的顫抖著。
「你知道你這樣做會辜負母親的遺命嗎?你到底在想甚麼啊!這樣子我們辛苦的保護她是為了什麼!」凌思辰怒不可遏的對著凌思陽大吼。
「小茶的封印已經被破除了，被魔族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讓她什麼都不知道，不如就把事實告訴她，這樣對她來說也比較好!」凌思陽誠懇的說著，「思辰，小茶是我們唯一的妹妹，我們先前所做的一切，雖然保護了她，但也對她造成心理上的傷害，算我拜託你……不要再讓她傷心難過了，好嗎?」
「我辦不到!你忘記母親是怎麼死的嗎?你怎麼能那麼自私!」
他推開了凌思陽後開始默唸咒語，地面上逐漸浮現出五芒星的法陣，他伸出手從五芒星中抽出了一把長劍，凌思辰將刀緊握在手中並把刀尖指向凌思陽，憤怒的氣息縈繞在他周圍。
「你背棄了母親的遺命，那我就只能把你打倒，把小茶帶回去原來的世界!」
「母親的遺命，我沒有忘記，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於以往，我相信母親她能夠理解並支持我的作法……思辰，我不想跟你作對!」
「多說無益!」
凌思辰揮舞著手中的劍往凌思陽那刺去，只見凌思陽輕巧的閃過攻擊並朝後漂亮的翻了一圈著地，雖然閃過了攻擊，但留著長髮的他卻還是被凌思辰劃掉了些許的髮絲。
「凌思辰!非得要這樣你才能善罷干休嗎!」
凌思陽也憤怒了。他嘴裡默念著咒語，身旁出現跟凌思辰一樣的五芒星法陣，並從中抽起了一把大劍。他舉起大劍擋下凌思辰的下一波攻擊，兩把武器的撞擊激起了些許的火花，力道之大彷彿誰也不讓誰似的。
他接住攻擊後，用反作用力的效果彈開了凌思辰，而凌思辰雖然被彈開，但也很快地站穩了腳步。
凌思陽將大劍插在地上，從口袋裡拿了條緞帶將他一頭深棕色的滑順長髮束了起來。當凌思辰看見他這麼做時，便知道他要動真格了。
「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休怪我無情……」
綁完頭髮的凌思陽冷冷地說著，並把大劍從地面上抽起，他雙手握著劍柄擺出了攻擊架式，隨時都可以向凌思辰進攻。
「既然彼此理念不同，那就在此見真章吧!」凌思辰說完後便舉起長劍往凌思陽那衝了過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就不能好好的談嗎……」
在一旁的我看見兩位哥哥因為自己的關係揮刃相向，不禁感到無比的痛心，非得要其中一方倒下了才能停止這場無謂的爭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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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又拖稿了兩週，實在是萬分的抱歉(土下座
近期發生了一些事，當這些事情湊在一起時，時間完全不夠用啊!
不過好家在都一一的順利解決了，大概寫作進度會加快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