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14》
眼前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屍體的名字是芙蕾亞‧羅賽肯
芙蕾亞‧羅賽肯的屍體倒在血泊中。
芙蕾亞‧羅賽肯死了。
文法錯亂的句子毫無意義的重複構築,我的頭腦正試圖逐步理解事實。
芙蕾亞死去了。
直到前一秒都和我一同戰鬥的芙蕾亞,死了……?
我不理解。為什麼。不可能的。
拒絕接納眼前的情景,我的意識好像凝固了,腦中一片空白。
感覺上,停頓了彷彿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
然後我看見一枝,不,是十枝弩箭正在向我飛來。
以非常、非常慢的速度……在我的眼中,這速度簡直慢得可笑。
軌跡的末端,也就是箭的源頭是……
「穆伊斯‧莎卡菲……」我乾澀的喉嚨擠出了她的名字。
身體好像自己動了起來。
縱躍,側身,撲倒,翻滾。
意識到掠過身邊的風聲,我知道自己成功避開了每一箭。
什麼時候掛回去的弩箭袋?什麼時候架好的石弩?
不重要了。
我現在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要殺了妳。」我的嘴角微微牽動。我知道她聽見了,因為她那艷麗的臉龐上露出
更令我憤怒的喜悅笑容。
還記得小時候向父親學習弓術時,他曾經這麼說過:
「弓箭手最強大的武器並非手中的箭矢,而是在弓箭手的身前為了弓箭手抵擋一切的
夥伴。」
但是,我真正的啟蒙師父,也就是我從記憶之塔中偶然發現的,過去的最強弓兵──
葛尼提斯的記憶中,卻有這麼一段話:
「身為弓箭手,最重要的就是相信手裡的弓。弓箭手註定是孤獨的道路,在弓之道的盡
頭不可能有同伴的存在。當弓術邁向極致之時,所有的人都只能成為阻礙,能依賴的只
有自己而已。」
真是不可思議,已經成為頂尖的弓箭手很久了,卻突然想起了這些話。
或許這是某種詛咒吧?或許我在走上了葛尼提斯的道路之時,就已經捨棄了所謂的團隊,
或所謂的同伴。
因為我狠不下心告訴芙蕾亞,她的協助對我來說只是阻礙。
因為我無法在有她的狀態下發揮完全的實力。
所以,我才會無法保護芙蕾亞。
從一開始,我就選錯路了……
如果我能更早發現就好了……
諷刺的是,現在她不在了,我反而得到能完全施展的空間。
順從本能的避開又一波的箭雨之後,我輕輕的閉上眼睛,然後用力睜開。
作為某種信號,在集中精神之後,我眼中的世界不同了。
現在,這間石室內具有主控權的已經不再是莎卡菲。
而是我。
莎卡菲在這裡,第一次出現「錯愕」的神情。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突然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
但是我看得見她,她開始尋找我的位置。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因為仍然找不到我。
是隱身嗎?不對,不可能,精靈族的隱身在慌亂的狀態下,特別是產生戰意的情況下是不
可能施展的……上面?也不是……鑽到地下去了?也不可能……
一邊快速的移動,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幾乎可以猜出她的想法了。
終極射擊──與毒雲箭、魔箭迫擊並列精靈族三大弓術。
不同於另外兩種混合了魔法的招式,終極射擊是以自身的體力、用普通的弓射出普通的箭的
純粹弓術,但同時也是最難的一個技巧。
說穿了,原理十分簡單──精靈族的游擊式戰法需要觀察對手,掌握相對的空間位置,在對
方的死角攻擊對方的弱點……而終極射擊單純就是將這些技術修煉到極致的時候,產生的一
種「質變」。大量的情報、經驗、動作的熟習,由一瞬間「不顧一切的爆發式集中力」將其
結合為一。
產生的結果就是──我們在對方的眼中彷彿瞬間的消失,然後……
「什麼時候……?」莎卡菲驚愕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拉開弓的我。
我在她的瞳孔中看見我的倒影,還有終於出現的恐懼。
穿心箭!
轟!
她被衝擊力撞得向後飛去,腹部被狠狠打穿。我用力一蹬地,追了上去──
穿心箭!
她的左肩被箭的力道一壓,身體失去重心,向右側倒下。
我轉身,一躍,藉著迴旋的力量用力踹向她的左腳脛骨。
如同我預期,一聲清脆的「喀」,她的脛骨應聲折斷,癱倒在地。
我解除了終極射擊的狀態,大量的汗水蒸發散出,在身邊形成了灰色的霧氣。這個狀態不能
持續很久,就像是腎上腺素的爆發一樣,這只是暫時藉由意志力來提昇戰鬥能力,所以相對
的,我現在……非常的累。
不過,無所謂。我已經不打算完成這次任務了。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妳究竟是誰?還有……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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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新的一篇~
是的,這次更新距離上次已經有段時間了……
因為個人上週跑去日本玩,然後回來之後又完全呈現廢人狀態,所以拖了好久 (被巴
這次的內容也偏少……不過因為問這種問題都要回答很久,我也要想很久所以就放到
下次更新了~
仍然請大家不吝賜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