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落

　　我和天空，原本是朋友的關係，因為彼此都有自己的愛情，直到...那一天，他和小姿分手的那一刻，我和他的身份，便開始有了180度的轉變。

　　也許在那個時候，對於他這樣一個人，單單的我只是覺得他待人很好，是個很值得交的朋友，於是也就這樣的，越靠越近，像好哥兒們那樣班的親近。

　　時間久了，正所謂『日久生情』吧！所以我開始發覺，我愛上他了，而且是如此的無可自拔。

　　但...那時的我，卻有只想就這麼的，靜靜的守護在他身邊，因為我知道，小姿的影子仍在他的心底深處旋繞著，因為我知道...對於小姿的離開，他無法釋懷。

　　所以我決定就這麼隱瞞到畢業，我想這一切會隨著時間而消失，我一直這麼想著。

　　但...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原本該是歡喜的事，卻成了兩人共同的枷鎖。

　　是的！他說他愛我，他說他會好好的愛我，只要我願意和他在一起，那時...我正和阿拓分手。

　　也許錯就錯在我答應了他，讓這段痛苦的故事有下一回的待續，所以才會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起初和他交往，他對我的好一直是有增無減，我看的見他的愛，但...很遺憾的，我依然看見了小姿在他的瞳孔中呈現。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些什麼，因為我是是他的『女朋友』，我很自傲，在那時。我以為他愛的是我，對於小姿，他只是忘不了，我真的以為，我會讓他忘記過往的一切。

　　但...事與願違，幾個月後的我，只能夠獨自的回味著，剛交往時的美麗情節。

　　他依舊忘不掉小姿，他常在我的面前說小姿的好，常告訴我，他和小姿的一切是有如此的美好，我只能靜靜的聽著他說話，因為那是個我所踏不進的世界。

　每當他告訴我他和小姿的事時，我的心總是不停的吶喊著“小姿已經離開你了，現在愛你的人是我，陪伴你的人是我，是我啊！你看清楚，我是小穗，不是小姿！”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了，那他呢？他是否聽見了？我猜．．．他並沒有聽見，因為，他說著小姿的眼神，依然是如此的絕對。

　要我該如何學著放手？要我該如何學著釋懷？我們在交往不是嗎？他不是說他愛的是我嗎？我們應該要快樂的在一起，不該是我陪著他一同回憶過去啊！

　僅管如此，我想對他說的，我依舊沒能說出口，因為．．．我認為，就算說了，小姿的影子還是在我兩之間徘徊，他的心，依然不是我的，所以我放棄了我能夠改變什麼的念頭，因為這念頭，離我好遠。

　　「天空，你知道嗎？我們的距離很遙遠，我看不見你，因為我並不了解你，你愛的...並不是我，因為你的心裡還有小姿。」

　　...我好想這樣告訴他，然後...分手，畢竟我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我希望天空真正愛的人會是我，但...不幸的，我只是個替身，陪他一同回憶的替身，默默愛著他的替身。

　　有人告訴我，他不愛我，為什麼...不和他分手？我苦笑，沒有答覆。我何嘗不想用分手來結束了這段不該有的戀情？但...我放得下嗎？我能夠就此走了，再也不回來嗎？不！我不能夠，因為我愛的是他，因為我要自己能夠擁有，能夠改變他的能力。

　　阿拓他也聽我這麼說過，他只是嚴肅地看著我，告訴我：『當初，妳還沒跟他交往的時候，妳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在他身邊靜靜守候，而如今呢？妳得到他了，但...妳卻要求更多，妳不覺得，這場愛情裡，變的人不只是他，妳也是變了。』

　　我好氣！我真的好氣他這麼說我！

　　『你...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是啊！我是變了，我變得自私了，我要的更多了，可...你為什麼不替我想想？我是他的女朋友啊！難道這些是我不應該要的嗎？若換成是你呢？你會陪他回憶，無怨無悔嗎？倘若是這樣，那...又何必在一起？』

　　說完後，我便走了，離開了阿拓，離開了那傷心的地方，離開那自私的言語，更甚至離開了原來的自己。

　　走在下著傾盆大雨的路上，雨絲打落在我的身上，好冷，好冷。但...我的心，卻比這冷還要冷上好幾百倍，卻沒人能了解。

　　“好想天空，好想他...好想。”我的心裡一直這樣想著，想著他千百種的笑靨，想著他溫柔的眼神，雙腳也不自覺的，走到了天空的家門口。

　　“為什麼...門是開著的？”

　　我望著只開啟四分之一的天空家的門口，心裡若有所思，總有種說不出的哀傷湧上心頭，也許...下一秒所要發生的事，是我不想、不要去面對的。

　　「你已經有小穗了，所以...不要再來找我了行嗎？」有個女生的聲音，從門的另一方傳來。

　　“是小姿的聲音！”

　　她來找天空了！他們在談什麼？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有見面？不是分手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妳該知道的，我只愛妳啊！從頭到尾，我只愛過妳，至於小穗，只因為她像妳，所以我才和她在一起啊！妳不懂嗎？」門的另一端，傳來了天空大聲的吶喊。

　　這麼的對話，也許他們還沒講完，但...我心已死了。

　　原來...我只是個替身情人，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在這段戀情裡，自做多情...

　　我沒有進天空的房裡，給他們兩一段諷刺的話語，也沒有怪罪他的無情，給他深深的一巴掌，因為...我沒有勇氣，也因為，我的心裡還矜持著什麼，那種矜持，我想...是我對天空的愛情吧！

　　我恨自己的傻，到了這節骨眼，還那樣的愛他，我恨自己的愛情，為何總是付出在不該付出的故事裡，我恨、我恨，但...恨只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其它的，我全都不能做，因為我只能夠恨。

　　沒有眼淚，只有心碎，碎了的心，與下著的雨，靜靜地陪著我，畫下這段戀情的句點，也許...這故事，本就該這麼靜靜地結束，有時候無言，比一大篇的解釋還要來得讓人放得開。

　　不由得不承認，這一次，我是徹底的失敗了，敗在...我從頭到尾只是個，自做多情的替身。

　　雨打在我的臉上、手上，好冷、好痛，但...我卻笑了，因為...我和天空之間的枷鎖已經不見了，因為...雨懂我。

　　下吧！盡情的下，讓我與你們共沉淪，讓我陪你們共墮落，次刻的我，已不顧自己的形象，就陪著這戲雨，輕舞飛揚吧！

　　『妳為什麼又淋雨了？感冒了怎麼辦？為什麼妳總不替自己想想？只不過是失戀嘛！幹嘛那麼傻啊？為了天空他這麼一個人，值得嗎？』

　　失了神的我，恍惚地走回了阿拓家，也許我是想找回那被遺忘的我，也許...我是覺得，和阿拓的曾經，可以讓我暫時忘掉，這樣的疼痛。

　　他依舊這麼的擔心我、為我想；看著他的臉龐，我甚至怪自己，為什麼這麼好的男生，我會選擇和他分手？

　　但...感情的事，很難說不是嗎？後悔也沒用啊！過去已成過去，這樣的結局，都成了定局，就像我和天空，我早該知道會有分手的一天，可我還是陷下去了。

　　愛情...就是有那麼傻的時候。

　　「阿拓，我想...你說的對，我太自私了，甚至自私到，想遺忘了以前的我；像我這樣的女生，又有什麼資格說愛？又怎能比的上小姿？」

　　阿拓倒了杯溫開水給我，靜靜地聽著我的話，沉默了片刻，不做半點表示。

　　「任何人都有資格談愛，而妳也不是比不上小姿，妳只是選錯了故事，寫錯了劇情。」阿拓說著說著，點了根煙便抽了起來，兩眼定定地看著我。

　　「是嗎？可...在誰的故事裡，我又曾是完美的？又有誰不曾後悔過，愛上我？」

　　『在我的故事裡，妳是完美的，因為我愛妳，所以我有這樣的感覺，妳帶給我的。我還不想將妳我的故事畫上句點，因為...我認為再繼續下去，會更完美，妳願意嗎？』

　　我明白阿拓說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所想要的答案，我更加確定，阿拓絕對不會把我當成替身，我也知道，我是該答應的。

　　「當一個故事完結了之後，也許該讓主角歇口氣了，因為...在句點之後，所需要的，不會是另一段故事，即使那段故事美得讓人著迷，她需要的，是片空白的心情，所以...很對不起，我不能夠回應你的戀情，而我和你的故事，也該就此畫上了句點。」

　　說完這段話後，喝完溫開水之後，我微笑了。

　　而阿拓，在聽完這段話後，抽完手中的那根煙之後，也慢慢的微笑了。

　　也許...這兩個故事，能夠在四個人的微笑裡，有兩個完美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