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反派台詞

愛麗絲‧弗蘭卡，1395年起擔任托斯卡尼亞區紅衣主教的職務，只花了一年的時間，靠著豐富的學養、親和的態度及樂善好施迅速建立起她的威望，尤其在公開的秘密——教廷高層普遍失去神眷的況下，她的存在可說是特立獨行，只是在剛好滿一年的時候發生了「遺跡之森」事件，使她必須在人民和教廷間取一抉擇，而她能在兩者間取得平衡，連一向忌諱她的政敵，也不能不稱讚她的手腕高明，此事使她聲望如日中天。
現在，她站在我們面前，敞開的大門在她的右側，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我們瞧。
我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像是蹺老不死的課卻遲遲沒被抓到那般的詭異。
很快地，我便發現不一樣的地方在哪兒。
「妳、弗蘭卡卿……妳的眼睛！」
率先拆穿國王新衣的並非我或卡蓮，也不是布麗姬德，也不是卡爾或巴倫，祭司羅加洛的腔調令我聯想起他被暴龍追趕時那種歇斯底里。
本來嘛！所有神職人員心目中具有崇高地位的紅衣主教，原本緊閉的眼睛睜開來理應是好事，卻發現是象徵不祥的金銀妖瞳，怎能不令他震驚？
「請您解釋一下，紅衣主教弗蘭卡。」
相較於羅加洛，卡爾的語氣沉穩許多，只是請求的意味遠少於命令，一種不容抵賴的氣魄緩緩由他身上向四方擴散開來。
「您委託我們調查遺跡之森，我們以為您事出於對伊斯塔的質疑。然而您卻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是教廷的陰謀嗎？」
他凝視弗蘭卡。
「不，正好相反，是您利用了教廷。隱藏在善盡治世能臣之下一點一滴顯露出的野心家之姿，現在終於不用隱瞞面目了？」
「它說的是真的嗎？弗蘭卡卿！」
卡爾隼一般的銳視、羅加洛嚴厲的質問，加上十名嚴陣以待的武裝份子虎視眈眈，弗蘭卡當作視而不見，歪了歪腦袋。
「卡爾，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會說你很有創意，但是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她的馬尾隨著她這一動作輕輕晃動，銀線勾勒而成的圖案附著在包裹於她凹凸有緻的身形，裸露出來的香肩、窄裙與長靴間一小截的肌膚，纏繞在水蛇腰上的黃色絲帶剩餘的部分，就那樣任由它垂掛於腿側。
「別被她迷惑了，她可是魔法人偶唷！」
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我注意到她原是長著尖耳朵的地方，現在是兩根泛著金屬光澤的棒子，與我印象中某個記憶不謀而合。
「妳、妳是發動魔法人偶叛亂的那個人！」
旋即我為自己的衝動、脫口而出的行為臉紅。多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啊！」
「我以為率先講出我的身份的人是倫‧西西里斯……魔法師果然是能帶來驚奇的職業。」
說著，對我眨了眨金色的那隻眼睛。
怎麼……為什麼周圍的溫度好像升高了？熱源來自……卡蓮？
「果然是妳……愛麗絲‧弗蘭卡—『虛空的女王』。」
史特勞斯的聲音令我想起夜間嗥叫的野狼。
「這個女的是什麼人？亞文你好像和她很熟？」
卡蓮的語氣使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但我想不出是什麼理由。不久之前我、卡蓮不是才和她見過面？那時候卡蓮並沒有這樣啊！
「圖書館裡面不是有本圖畫書嗎？《天空的圖像》這本……我是從裡面看到的……」
對了，《天空的圖像》之所以引起我的興趣的原因，除了裡面圖畫很多，夾雜在一整套《精靈帝國興亡史》中顯得格外注目外，作者的名字與畫像也是一個原因。
席路亞‧薩涅瑟，書中的肖像與我模糊的記憶中那位帶著我來艾菲梅爾塔的精靈魔法師簡直一模一樣，然而我在公會內生活了四年，卻從來沒看到她。
卡蓮注視著我非常久，直到我的內衣被冷汗浸濕，外面的長袍出現汗漬……第一次發現面無表情也能帶給人沈重壓力……總之卡蓮勉強接受我的說詞，此時卡爾等人已經連問好幾個問題。
「你們有問問題的權力，我不見得有回答的義務。」
格瑞那達的大魔道士轉了轉眼珠子，金色與銀色的球體全朝向另外一位大魔道士的女兒。
「況且，問你們之中的某人，不是更簡單明瞭？我說的沒錯吧？自稱路人甲、配角A的小姐。」
一直對弗蘭卡表現必要以上之敵意的半精靈元素使，瞬間浮現遭判決死刑的無辜人士才有的表情。
「不要因她的話而動搖！」「謊言之子，停止妳那搬弄是非的舌頭！」
卡耳語羅加洛同時大喊，聞言弗蘭卡聳了聳肩。
政客和魔法師說的話絕不可信，這句格言出自何人之口呢？
「你們似乎堅信魔法師即謊言之子的信條？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問我？你們只要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就好了啊！」
卡爾握緊了手中的複合弓，羅加洛則拿起聖徽，巴倫一臉傻笑，手卻緩緩摸向背後的巨劍。瑪西雅呢？我沒看見瑪西雅。
「西薇亞，等等麻煩妳照顧亞文和卡蓮。」
我訝異地凝望著艾芙莉卡抽出她的佩劍，並為它賦予上魔法威力的動作。那是一把刃部細長，護柄如張開的翅膀往外延展的長劍。
「喂喂，艾芙莉卡小姐，妳想做什麼啊？」
「啊，我有位朋友拜託我，必須拿到那本書。」
那本書？我順著她的眼角餘光瞟向如臨大敵保護金色美女雕像的摩爾迪卡二人組，史特勞斯先生已經脫掉了軍用大衣遮蔽她美得令人噴鼻血的軀體，只露出一截好看的頸子和鑲有大顆銀寶石的黃金首飾，並沒有看見什麼書籍。
「妳所謂的朋友，該不會是公會長大人吧？」
不知道因我這句話，旁邊的人要白掉幾根頭髮呢？
「不是唷！雖然歐傑爾也很想要這本書就是了。我不是幫他拿的啦！別緊張。」
那本書？我順著她眼角餘光瞟向如臨大敵護住金色女性雕像的摩爾迪卡二人組，史特勞斯先生已經脫掉軍用大衣遮蔽住她美得令人鼻血流盡的軀體，只露出一截供人遐想的漂亮頸子和鑲有大顆銀寶石的黃金首飾，然而並沒有看到什麼書籍。
「妳和菲爾德公會長不是朋友嗎？」
「哎，你聽誰說的？」
仔細想一想，歐傑爾和老不死，好像都沒說過艾芙莉卡是他們的朋友。
「那麼，就依照傳統反派的台詞吧！有什麼問題，打敗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