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回來啦。我已經放一批人下班了,記得打卡再離開啊。」阿長看到我回單位提醒道。
「好~」我走到休息室電腦前面打開打卡介面。
「對了,單位有位新人要來報到,你也待4、5年了,這次新人就交給你吧。」
當有新人到職後會有兩年期的教學日誌要寫,這期間該單位會有一位指導者來帶新人熟悉單位及工作事項。很不巧的今年輪到我。
「齁~討厭欸,現在年輕人很難帶欸」我一臉嫌棄的看向阿長。
「不要講的你已經4.50歲一樣好嗎,這句話由我來說才對吧。他今天上新人訓練課程,明天就會看到人了。是學弟喔,不要把他吃掉了」阿長手指著我。
「才不會好嗎,我看起來有這麼缺嗎」
「30歲的人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難道不缺嗎」
我看著阿長笑了下便離開了他的視線。
離開單位後我又想起了剛剛那位男生跟我說的話,如果真有其事我還真想看一下另一個世界的我會遇到什麼事情。
「如果當初高中我選的不是護理科的話我會讀什麼科系呢」這些類似的想法不斷的在腦中浮現。不知不覺我也走到了停車場。按下車子的解鎖按鍵時,電話剛好響起,我看了一下,是欣凌打來的。欣凌是我五專讀書的室友,也是我最要好的閨蜜。
「嗨,小雨,今晚有空嗎」電話那頭叫著我的小名。
「有阿怎麼了」我打開車門便坐上駕駛座。
「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聚餐了,晚上來小酌一下如何,聽說你醫院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日式居酒屋。」
「恩~好啊,我也一段時間沒喝酒了,那約7點如何?我等等打電話過去定位。」我想了下便回答道。
「好耶~那到時候見囉~拜拜。」
「拜拜。」掛掉電話。
我開車回到租屋處。現在下午1點半,來整理一下房間吧。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整理了花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6點了,差不多要去赴約了。
因為會喝酒我坐計程車到約好的地點,看到欣凌已經到了,打了聲招呼後便一起走到店裡,找到位置並點好餐點,我問她中午我被問到的問題。
「蛤?平行世界?」欣凌狐疑的看著我。
「是阿,你有想過類似的事情嗎?」
「沒有耶,工作這麼忙沒什麼時間會想這個。」欣凌撐著頭說道。
「也是啦,現在疫情很嚴重,你急診一定很忙吧。」
「是啊,除了要照顧病人還要保護好自己。對了跟你說這個的男生長得如何~叫什麼名字帥不帥啊?」欣凌看著我竊笑著。
「才相處沒幾分鐘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呢。至於外觀……身高大概175上下吧,斜瀏海……」我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可以比喻的例子。「大概跟那個男得差不多吧」我指向一群男生那的其中一位。
「……不是吧。」我看到那群男生有個熟悉的面孔,那不是中午和我一起回醫院的男生嗎?
「怎麼了怎麼了?」欣凌疑惑地問道,並看向我指的方向。
「那個男生,就在那邊。」
至少有6個男生坐在同一桌,桌上至少有6瓶左右的清酒,地上還躺著3.4瓶的啤酒。已經有4個人看起來已經喝到很醉了,而那個男生正是其中之一。
「嘿~沒想到那個男生也愛喝酒」欣凌看著那位跟我借傘的男生。
「不,我覺得他只是被灌醉的」我看著他瘋狂被旁人灌酒。
這時他們之中有人用手堵著嘴快步地往廁所的方向走去,看來是喝到吐了。
「真是的,怎麼會有人把自己喝到這麼不舒服,實在是無法理解。」我撐著頭看著他們說道。
「嘖嘖嘖,這你就不懂了。當你對這世界感到厭倦或是絕望時,喝到吐是一種舒壓方式」欣凌頭頭是道地說著。
「是這樣嗎?看來我對這世界還報有一絲的希望。我去一下廁所。」
「好~」
我走進廁所隔間哩,剛脫下褲子正準備小便時。
「欸?這裡怎麼沒有小便斗咧~」
男生的聲音?我趕緊穿上褲子。並微微的開門探頭看了一下。
「喔~原來在這裡」他轉向洗手台,並開始拉下「水庫」的大門。
不是吧!「喂!這裡是女廁所!而且那是洗手台!」我推開隔間的門大聲呵斥道。男子嚇了一跳,快速拉上拉鍊並面向我。
「是你!」「是妳?」
我傻眼的看著中午跟我借傘的男子,那位男子可能因為我剛剛的聲音也酒醒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妳...妳怎麼在這裡啊?」
「這是我要說的吧?這是女廁妳在這做什麼。」我指責他。
「這不是男廁嗎?」男子看了看周圍,好像才驚覺到自己走錯了。
「不是。請你出去。」說完這句話後我便走回隔間。
聽到腳步聲離開的聲音我才敢脫下褲子繼續小便。「真是的,喝到連廁所都會走錯。」我心裡想著。上完廁所後便走回位置上,點好的餐點也在我去廁所的期間上菜了。
「剛剛怎麼啦?在這裡都聽得道你的聲音」欣凌問道。
「沒事啦,有男生走錯廁所而已。」我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那個...」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個...」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了一下,又是他。
「剛剛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男子拿著手中清酒說道。
「欸欸~小雨,這是你剛剛跟我說的男生吧,就是他走錯廁所?」欣凌用手擋住嘴小聲地問我,我點頭回應她。
「可以可以,拉張椅子過來~」欣凌招手邀請他。
「喂。」我瞪了一下欣凌,但她沒意識到。
「謝謝。對了,我叫學建,你們呢?」他拉了張椅子坐下問道。
「我叫欣凌,歡欣的欣,凌空的凌。」欣凌興奮地說道。
「欣凌很高興認識妳,妳呢?」學建倒了兩杯酒給我和欣凌。
「雨雪。」
「雨雪。」
之後他就這樣跟我們一起用餐,過程中欣凌異常的興奮,問了他很多問題:有沒有兄弟姊妹、住哪等等,像是在相親一樣。得知他今年24歲,是醫院的新進員工,但哪個單位的就不得而知了,平常住在醫院附近,家中獨生子。
吃完後我跟欣凌各自叫了計程車,他跟我們要Line ID加個好友,說是我們到家後跟他說一下。我在計程車上跟欣凌聊道,我們三個才剛認識就這樣,也太誇張。欣凌表示這麼貼心很好啊,現在這種男生很少見了。
到家後,我傳訊息跟欣凌報平安。我看了下剛剛加的好友,思考要不要跟剛剛才認識的人說我到家了。
在我思考的過程中他傳來訊息問道:欣凌跟我說她到了,妳到了嗎?
「到了。」我回他訊息便打開玄關大門。
這時已經9點了,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澡時我回想了晚上的事情,對於剛剛建立的友情我並不覺得能維持很久,雖然同是醫院員工,但應該沒多久就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我洗好澡後,坐在梳妝台前吹頭髮。此時手機不斷地發出震動的聲音,我看了一下,是學建打過來的。本來想發他「睡覺卡」的,想了想還是接起來好了。
此時我接起的不只是電話,也接起了我們之間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