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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咩記》第三十章|亡羊補牢(2)

Lany | 2022-04-02 09:00:11 | 巴幣 2 | 人氣 1869

連載中《聖克萊治學院Ⅱ:把咩記》
資料夾簡介
初次離家的妖怪少女小咩碰上人類少年水城龍川,會擦出什麼火花!?

  「可……可是,為什麼?」小咩不解地問「我在今天以前都沒有讓他知道我是羊妖或者關於魔法的事……」

  「如果僅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比如路人──確實只需消除他們目睹魔法那刻的記憶,因為那是他們對『你』的全部印象。不過,換作相識的人,『記憶處理』不會這麼簡單,尤其是隔越久才消憶,情況會越複雜。」

  江佐說完稍停頓一下,然後注視小咩困惑的眼睛慢慢地說。

  「因為人都會對記憶『註記』,簡言之就是整理記憶。」

  小咩更疑惑了,江佐開始解釋。

  「好比說,當我第一次見到小咩你時,雖然我知道你是妖怪,但我不知道你是羊妖,因此當我後來知道你是羊妖後,我就會為自己腦海裡的你『註記』,『註記』你是羊妖,並意識到羊妖還沒滅絕。所以,就算我是後來才知道,但我回憶起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原本的記憶是『我今天在聖克萊治學院遇到一個妖怪女孩』,也會自然變成『我今天在聖克萊治學院遇到一個的羊妖女孩』並認知到『羊妖尚存』。」

  小咩想起水城在發現後反問她之前曾說過的話,像是她家是否其實並非人類所居之地還有無法聯絡是否出於她不是人類等等,所以他已經把今日所見和之前記憶中的疑惑點連結起來了,也正如江佐所說,只要不剷除水城與她有關的所有記憶,就無法完全解決他知道有妖怪、魔法存在一事。

  小咩頓時心亂如麻,她久久說不出話來也無法思考,總算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呆坐沙發十幾分鐘,而江佐也不見人影。

  她離開沙發並出聲找人,開了幾扇門查看,總算聽見聲音從某條走道另一端的門傳來,她好奇地走上前推開,裡面像間儲藏室,而江佐正坐在地上,身旁的大紙箱被翻開,腳邊還散落幾本書。

  「心情平靜一點了嗎?」江佐抬起頭關心道。

  小咩打起精神點點頭,她在江佐身旁蹲下,然後指著書問:「你在做什麼呀?」

  「查查有沒有可用的資料。」

  江佐回答的同時繼續翻閱書本。

  「其實,魔法人有時候也會不小心『洩密』給認識自己的人,像是施咒被別班同學看到之類的,通常我們就會用失憶妖氣或健忘糖漿『立即處理』,大多還能掩飾過去,不過今天這樣已經過去數小時又是熟識的朋友,好像很難單憑魔藥消除片段記憶就說服天使界放過。」

  小咩想起了晚餐時在電視上看到的歡騰、熱鬧的新聞畫面,背後是多龐大的力量、多廣闊的勢力才做得到?竟能宛如時光倒流般,令既已發生的噩耗乍看一切如常,渺小的自己又何以與之對抗?

  「沒關係的,江佐,謝謝你,沒有關係……」小咩努力揚起嘴角,卻仍是一抹淺淺的苦笑,她忍住滿腔地無助伸手拉江佐的袖子。

  江佐停下翻書的手,他當然明白小咩的意思,因為那是認清境遇時才有的不甘與決定,倘若她已經明白挽回與水城相識的緣分有多麼困難,至少在天使現身之前,她還來得及拯救自己!

  「小咩,你不如先躲回家吧?」

  江佐審慎考慮後建議道。

  「雖然我不清楚保密協定的罰則,但是聽說都會被抓到天使界審判。既然羊妖常年被認定滅絕,代表天使界很可能找不到你們居住的地方,暫時別回來,否則被天使逮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但是,我現在就算想也回不了家……」小咩為難地說,她向江佐解釋了鑰匙之於回梅勒莫拉的必要性,以及導致鑰匙日出前無法使用的前因後果,它甚至還不在她手上。

  「事態發展複雜成這樣,你沒料到也難免。」江佐聽完安慰道,他想了一下後說:「現在你隨時可能碰上天使,離開我家去拿鑰匙有點風險……不然,我幫你取回來,天一亮你就立刻走人。」

  小咩真心感激江佐願意特地跑一趟,她本沒多留心的錯誤看來在知悉保密協定的人眼中是多麼嚴重,就連只是在路上偶遇的江佐都操心至此,事到如今,她也該放棄天真的念頭,別再去想水城來不及說的話或是珍重再見什麼的……

  「謝謝你。」

  小咩微笑著說,嘴上是一貫的燦爛笑容,眼角卻濕潤起來,一滴滴淚珠禁不住滑落臉頰。

  「每次都害你為我操心了,但我還是想說──今天遇到江佐真是太幸運了!」

  突如其來的眼淚讓江佐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他還真有股衝動想把水城瞬間移動過來,管他睡著還怎樣,趁遺忘一切之前把該說的話講完,不過那樣一來天使要找的對象就不光小咩而已,所以他最後只瞬間移動了面紙盒,遞給小咩後交代了注意安全的話,就朝玄關走去。

  「等等!」小咩邊擦乾臉龐邊跟了上去,她擔心地問:「假如在你回來之前天使就出現了,我該怎麼做比較好?」

  江佐一心急著出門,沒去仔細考慮這種狀況,然而一旦成真必定十分棘手,他想了想後說。

  「天使和惡魔都能憑空施展魔法陣,速度比咒語快多了,而且聽說他們甚至能做到片刻的暫停時間,逃跑只怕還沒成功,反而落個罪加一等的下場……嗯,更不要說謊,因為他們也有招供咒,任何謊言都脆弱如泡泡,一戳即破。」

  小咩點點頭,她知道日出後馬上回到梅勒莫拉是唯一的活路,再怎麼不捨都必須拋飛九霄雲外,她目送江佐轉身扭開門把。

  沒想到,門一開,就看見一位高大、皮膚白皙的陌生男子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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