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仿幕間同人小說：「平凡願望照耀腳步」(3)

就算把這一路上跌跌撞撞得到的教訓全部回顧一次。
看起來也只是像在玩著高唱贖罪之歌的遊戲般自顧自地說著故事的「大人」而已。

在那個失意之庭中，偶然有了這樣的感受。
自己充其量只是偶然間成為了人類最後的Master，為了活下來，所以不斷往前進而已。
為此去修復特異點，然後去破壞了異聞帶……
老實說，現在我連家人與朋友的樣子都想不太起來了。

如果這就代表泛人類史的話……

「『意義』是什麼呢。」

可以的話我不想聽空洞的長篇大論。

「不是過去式，而是進行式。」
貝歐武夫回道：
「我們這些英靈充其量只是過去式。如果沒有人類的召喚，我們也不會再有變化了。」

所以，因為你們人類仍然存在，世界就還是進行式——會繼續創造不屬於過去的新事物。
他這麼說著，便把視線望向航海家。

「成為過去式之前，你不也在持續創造新事物嗎，小鬼頭。」
「可以這麼說吧。第一次看到的木星，第一次看到的土星……或許對人類來說，都是新的。」

我沒什麼專長，也創造不了什麼新事物吧。

「這個嘛……新的發現與新的事物雖然是可以主動找到的，但也有可能是無自覺甚至是被動發現的喔。好比說我在飄到那座島之前真的不知道那裡住著一個會把人變成豬的魔女。」
奧德修斯笑道。
「即使只是過去的再發現，人類在發現的時候往往還是會添上新的想法，然後它就會變成新事物了。就像我這套『神體結界』，原本說不定根本不是人穿的喔。」

咦？我第一次知道。

「你去過奧林帕斯所以早該知道了吧，宙斯和雅典娜那些神原本是從外星球來的機器戰艦還是戰鬥機之類的。理所當然，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出人類可以穿戴與運用的神器？當然是要有個契機囉。」

可能是某個侍奉神的衛士基於某個契機跟雅典娜建議後，雅典娜與赫菲斯托斯一起利用了他們的資源打造出能讓人類使用的裝甲服，也就是這套『神體結界』吧。奧德修斯這麼猜測。
這套裝甲服雖然是他持有的神器，但因為是雅典娜給予的，在那之前曾經碰過怎樣的狀況呢，奧德修斯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只能猜測。

「基於現有的東西繼續前進，發現並創造新的事物，那些都是現在活著的人類才能做到的。就算我們現在做出了什麼新東西，那也是因為人類將活在過去的我們召喚出來，因此停在過去的我們的時間才終於變成了現在進行式。貝歐武夫想表達的就是這樣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這不是在講長篇大論了？Master剛剛就說了他不想聽長篇大論吧。」
「糟糕，好像是這樣啊……抱歉。」

沒關係。

聽到我這麼回應，貝歐武夫一瞬間露出了有點微妙的表情後，望向遠方。
湖的彼端，山的後頭，那裡正泛著紅光。
即使是入夜了都能看到匹敵落日餘暉的光芒，顯然目標並不簡單。
大概也正因為它散發的熱能，即使入夜了依然感覺很像夏日。

「啊，是獵戶座。」
「這個時間點就升上來，時間點上肯定是冬天了。」

藉著看到天空中明亮的三星腰帶，航海家跟奧德修斯開始大談航海與星空的關係。

明明是冬天，卻熱得像夏天嗎……
這個地方果然有點不正常。
也明顯是特異點才會有的現象吧。

而貝歐武夫仍然直盯著那團紅光。

「你覺得那會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算不知道，我們也得去解決。」
因為我們是保護人類的英雄。
貝歐武夫這麼回道。

我才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我們從昨天到現在為止都沒碰上任何人耶。」

不知道有沒有村落之類的地方，這裡應該是中世紀的時間點，雖然這座森林看起來就是沒有人跡，但我們可是走在明顯有人走過的獵徑上，卻一整天連個獵人都沒見到，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對啊。雖然是荒郊野外，但我們這兩天走的是獵徑，如果那群狼人有襲擊人類之類的話，我們這邊應該會看到人類的東西之類的，但很明顯沒有。」

也就是說，不是一開始就沒人類，就是人類消失後，才有這些狼人嗎？

「這兩種都有可能。姑且就先保留吧，我們明天就知道答案了，在那之前你要先好好睡覺，養足體力！不然我們可沒辦法實體化啊，別忘了我們可是依靠你才能現界的。」

這點我倒是很清楚。
然而，迦勒底依舊沒有連絡上我們。
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是不是還在找我們？
……瑪修他們肯定很著急吧。

我們在這裡。

在睡意逐漸壓過意識之前，我在心中默默唸道。

隔天，我們還是沒有接到來自迦勒底的訊息。
沒辦法了，出發吧。貝歐武夫這麼提議。
我們今天的目標依然是向著山後那一團紅光前進。

越接近那團紅光，越覺得溫度變得難以忍受。
雖然以前有聽達文西說過身上的衣服會盡量調節溫度，但總覺得那一團紅光發出的熱量已經快超過衣服能夠處理的幅度了。

「也代表我們足夠接近對方了呢……」
雖然渾身大汗，金髮的壯漢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現場的狀況有點超乎我們想像。

那是一座村莊……曾經是。
我們眼中的村莊已經變成了斷垣殘壁。
在正中央的廣場上出現的是一個發出熱與光的巨大金屬蛋。
如此異形之物顯然在任何時代都不應該存在，毫無疑問，那便是造成這次特異點的元兇。

即使距離遙遠，還是能看到金屬蛋上有許多人以及動物的臉孔……就跟魔神柱一樣。
那些人的臉孔都是痛苦不堪，沒有一個是露出喜悅的表情。
沒救了。雖然我能這麼斷言，卻還是感到相當悲傷。
如果我們再早一點到的話，能不能拯救他們？

「比起去後悔，不如早點解決這傢伙吧。」
貝歐武夫此刻已經召喚出兩把大劍，一副準備作戰的樣子。

「目標散發出非常強烈的紅外線與紫外線，貿然接近的話會受到相當嚴重的燒傷。」
從遠處進行觀測的航海家發出了警告。
「熱能模式比對中……這是……『龍』嗎？」

「『龍』？該不會是即將孵化的火龍……？」
奧德修斯似乎有點錯愕。

這時，金屬蛋有了動靜。
它開始有了裂痕，並透出更加強烈的光輝。

「——對衝擊、對閃光防禦！」
奧德修斯一把將我撲倒在地上。

「唔，這傢伙——！」

於是，「它」誕生了。

『——成功了……成功了！此形乃吾等的存在證據……匹敵傳說中的尼德霍格！』

那是興奮的高吼。
那是喜悅的咆哮。

金屬蛋化作了同樣以金屬構成的巨龍。
乍看之下跟曾在奧爾良看過的巨龍法夫那幾乎一模一樣，但表面的材質看起來又很像在不列顛曾經見過的炎之災厄——阿爾比昂的殘骸。
此刻它全身泛著鮮紅色的高溫與光輝，它的誕生讓周圍陷入一片火海。
而且它的高度大概有東京鐵塔那麼高。
這到底是……？

「——惡龍現象(Fafnir)。」
貝歐武夫吐出我曾經聽過的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