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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科幻長篇】台東超載-19:渠中伯公廟

作者:大理石│2021-01-11 01:41:20│巴幣:6│人氣:385
※新年快樂!



----------《台東超載》-19:渠中伯公廟

  重重樓房圍起了一片巨牆,牆面從史前博物館西北側一路走至利嘉山腰,總地占地莫約六平方公里,牆區內的通道以新園塔為中心向外放射,輻射狀的街道狹小如山縫,兩側掛著奇形怪狀的招牌,那裡有的是真的招牌、有的是假的招牌,有的則單純是一個暗號,是知情的人去垃圾堆翻寶藏的索引碼,按照索引碼的指示,或許轉過兩三座樓梯就能見到下個索引碼了。

  那壅塞的老區塊被稱作忠義新村,東部地區所有合法與非法事物的中介站。如果說豐樂工業區是地下王國,那忠義新村就是那座王國的空氣清淨機,每當有人在豐樂混不下去時通常就會逃向忠義新村,也許就一輩子躲在那不出來了,而當這樣的人越聚越多,社區內的氣氛就越加破敗,如今沒有人敢靠近這樣的地方,它是窮人、偷渡客與亡命之徒繞著火堆喝酒做代工的場所,同時也是處理贓物的終端平台。既然是終端平台,自然也是批貨的地方,於是靠近新園塔的地方有個叫黑街的大雜燴商區,上至附有保證書的精密學術器材、下至隨時會爆炸的劣質仿冒品,零售軍火、二手舊衣,大家能想得到的各種鬼東西都在這流通。

  黑街有個特殊的地緣條件,其一是它是依附在新園塔下層構造的地下商區,其二是這條街本質上不存在,儘管這條街的上層新園一路、比鄰的是富友集團的大樓地下庫房、其入口銜接的利嘉路是地方有名的夜市區、入口旁的地下街標示牌上寫著某人到此一遊,但黑街不存在於地圖上的任何角落,因為它只是個非法占用地,更不可能有個叫做新園地下街的官方稱呼。

  「兩位大哥要到下面批貨喔?」司機問。

  「無啦,和人在附近有約啦。」坐在副駕駛座的雷魯應聲。

  計程車熟練地把車子停在利嘉路中段,那是離地下街口莫約五十公尺處的區域。利嘉路兩側的騎樓半是堆滿了閒置的或準備中的雜貨,半是塞了不知哪來的機車,騎樓內有半數都拉下了鐵捲門,一片鏽蝕的藍漆充斥著詭譎的老舊感,而在這緩緩上升的路坡另一端停了幾輛與環境略顯違和的車輛,從部分居民的直覺反應看來那些車子的主人應該是便衣刑警,他們正在附近監視進出黑街的人車。這很不尋常,因為忠義新村長久以來都被警方默認為自治地帶,如今那些門神站在那擋了黑街的生意,恐怕知道某個的重大罪犯一定會經過此地。

  「那群條子已經在這盯了半個月了,」司機譏諷地說,「欸,你們沒被通緝吧?」

  「通你個西瓜。」雷魯沒好氣地回答。

  交付車費後,下了車的雷魯帶著阿煦走進一旁的窄巷。阿煦走起路來還有點吃力,由於側腹的拉傷與肋骨上頭的裂縫,他連佇著醫療拐杖都是種折磨,在一旁的雷魯看著阿煦憔悴又扭曲的臉,心中的擔憂又厚實了幾吋。

  「他們知道我可能會來,這裡是不能離開台東的人最後的去處......我們得加緊腳步了。」阿煦突然說著。

  「不這麼做會怎樣嗎?偶素說......我是說,不搞那個檢查掃描之類的。」

  「......我要是講出來你肯定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拜託,你已經是個神經病了!」

  「我不是!」阿煦撕牙裂嘴地否認。

  「好啦,不是!所以你到底想幹嘛!」

  「......嗚呃......抱歉,我有點情緒不穩。頭痛死了。」

  雷魯不在意,他也不是沒被人吼過,第一次被殺人犯吼倒是挺新鮮的。「反正現在我們也得先想辦法進去才行。關於那個啊,出發前我已經問到了,那個姓潘的似乎正經營著一間叫做忠信電修的店鋪,那家店的門市貫穿黑街一二層,很容易找,可是現在警察在主入口盯哨,我猜其他出入口的狀況大概也差不多吧。」

  「既然是黑街,難道就沒有什麼隱蔽的小通道嗎?」

  「你娘咧我又不在新村打混,你問我這種事情......」雷魯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感覺到手機振了振,原來是理子發來的訊息,她指示著兩人前往數百公尺外的活動中心,「......有路了,來的真及時。」

  「誰給你傳的訊息?」

  雷魯心虛了半秒,接著才用稍微浮誇的語氣回答:「我的門路啦,雖然我跟忠義新村不熟,但我有很多朋友的老家都這,這的路他們可熟的咧!」

  「那還不快點問?」

  「急屁急?我不是在問了嗎?」雷魯稍稍側身不讓阿煦看見手機上的對話,「......那傢伙說要我們去活動中心附近的下路,她已經跟看門的講好了。」

  「他叫啥名字?」

  「理子。」雷魯下意識地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女的?」

  「人、人家可是良家婦女,至少不是你這種滿手鮮血的傢伙能高攀得起的!」

  「哼,理子,一位有辦法讓外人從特殊管道潛入非法交易場所的良家婦女。」

  「煩捏你,又要問又要嫌!你從以前就這樣老是愛發表一些沒人在乎的評論!當過警察了不起喔!」

  「好啦,我錯了。」

  雷魯壯大膽子想表現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的主控權,這趟路是他帶的、所有的花費也都是他負擔的,既然如此,阿煦就不該把雷魯當犯人一樣問東問西,不過雷魯最後只對著身旁的巨人喃喃了幾句抱怨,接著就沒再說什麼了。「......反正,以後別這樣了。」雷魯無力地以此作結。

  「也不曉得還有沒有以後。」

  此話的涵義著實沉重,因為整個台灣已經沒有人會幫阿煦一把了,他只能抓著不知名的蜘蛛絲往上爬,然後滿心期待蛛絲的另一端是慈悲為懷的地藏王菩薩。他們兩尷尬地穿過髒亂的巷子,接著拐彎進了一條搭了天棚的市場通路,那裡人稍微多了一些,坐在店鋪口的攤主與大白天就在喝酒喧譁的居民都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兩位看似偶然路過的外地客。

  忠義新村最開始只是個被稱作新園的原住民部落,而隨著東太平洋戰事以及大量移防的軍隊到來,造訪台東的部隊便以那片地勢偏高的緩山坡作為安置官兵的地點,從此新園部落改名為忠義新村,其規模一度能與當年的台東鎮相比,但始終未能成為一個地靈人傑的場所。這裡的出身的人多半是原住民與外省幫的後代,而如今仍住在這裡的人既不像原住民也不像外省人,他們有如被困在迷宮的山羌,一面愁著身邊的食草會消失、一面又盡情地啃食著所剩無幾的食草,活得不上不下,亦不知所云,於是很多人都混了黑幫,成了精於度量菸酒花費與弱勢補助的新都市人。

  前方的道路越發隱蔽,桁架與鐵皮構成的違建塊體自然而然地取代了天棚,掩蓋了天空,而後那條濕潤生苔的水泥路彎彎曲曲地指向不遠處的出口,另一端連通的是仁義路側,那地方顯然是個娛樂場所,街頭掛著許多小吃部與KTV的招牌。阿煦本以為活動中心就在這條街的另一端,不過雷魯很快地又帶著他走進了另一條小巷內,他們在明街與暗巷中如此進進出出了幾回、也拐了好幾次彎,替雷魯引路的理子彷彿正利用複雜又隱密的路徑替著他們甩開後頭的追兵,這也讓阿煦越來越好奇那位理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公伯啊,終於到了。」雷魯嘆道。

  就像他說的,忠義新村的活動中心終於到了。那地方的外貌並不獨特,它的本體建築是一個混凝土平屋,屋身用抿石子打底並裝飾了一些俗套刻板的原民圖騰,而屋外銜接著是一座蓋上大棚子的籃球場,現在場正上有人在打球,那些球員看起來像是翹課的國高中生,專心於比賽和講白爛話的學生們不像大人那樣那麼在意有外地人出現,不過瘸腿的阿煦仍掙得了他們憐憫的側眼。

  「希望我不會拄一輩子的拐杖。」阿煦抱怨著。

  「說真的,我也希望你能去醫院好好躺上一個月,或監獄,總之不用像現在這樣給人追著跑的安全地帶。」

  「你非得提監獄嗎?」

  「照你幹下的大事,只是進監獄待著沒被人開發菊花就已經很不錯了啦!」

  「唉,好吧,總比躺在實驗臺或垃圾堆要好......」

  「呃、但你之後會沒事,對吧?你應該有什麼理由?......也許那些都是誤會?」

  「還有個人能這麼關心我,我真的挺開心的。」

  「別這麼悲觀。」

  「也許只是因為我沒有樂觀的理由。」

  兩人從馬路繞了一圈來到活動中心後方,而隔了一條馬路之後有間名叫新天堂小吃部的兩層樓建築,那裡就是理子所說的隱密通路。小吃部早上沒開門,正面只有黃色的鐵捲門與一張略顯老舊的電子展示板,只是白天的展示板也沒開機,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以粉色彩光為底的海報,海報製作者以粗糙的修圖技巧將店內的招牌女郎逐一成列其中。儘管海報做的粗糙,美顏效果倒是挺到位的。

  兩位外地客在店前呆愣了一會兒,等雷魯反覆確定理子的指示後他才帶著阿煦繼續往一旁的防火巷鑽;小巷寬僅兩人齊肩通行,由於阿煦拿拐杖,佔的面積又更大了些,所以雷魯與阿煦便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新天堂小吃部的後門一道極為不尋常的厚實防火門,藏在上頭的監視掃描了兩下後便自動打開了門鎖,這時門後站了個體態肥胖的年輕人,似乎才高中年紀,他要阿煦跟雷魯趕快進去,雷魯聽這催促不經焦慮感作祟,很快就鑽到了門後,而阿煦則遲疑了一會兒才行動,因為那道門讓他想起了昔往的攻堅任務,那種感覺既是懷念又是厭惡。

  裡頭可能人手一隻9mm,隨便翻個鐵櫃都能挖出兩盒子彈與"不小心留著"的散裝毒品,而那封閉又堅固的空間後頭還藏著一個或更多個作業用的密室,庸碌的小老鼠們正忙著將大量貨品送往合適的地方——阿煦打趣地拼湊著過去看見的片段——然後他開鎗,死者是他的夥伴。

  不對,這是誰的記憶?

  「苦瓜?你沒要緊某?」雷魯上前關心。

  阿煦的臉抽搐了數下,隨後他勉強保持鎮定地說:「......我想要顆止痛藥。小鬼,你這有止痛藥跟頭痛藥嗎?」

  看門的年輕人本來不想管這麼多,畢竟理子說要借用便道的只是兩個尋寶迷,無害又天真的外部人士,年輕人只想趕快把對方打發掉,但阿煦的語氣與氣質很明顯不是一個病弱的普通人,當下年輕人害怕自己將惹禍上身,所以就乖乖聽話到了辦公桌那拿了一盒強效止痛藥給阿煦。

  「兩顆......算了,三顆吧......這藥效能持續多久?」阿煦問。

  年輕人回答:「呃嗯......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這盒能給我嗎?我可能會非常需要它。」阿煦問道,不過他沒等年輕人回答就先把整盒藥塞進了褲口袋。

  「當然、當然可以!」年輕人巴結地說,接著他向後面喊道,「沙立浪哥!相家來囉!」

  名為沙立浪小混混帶著微微酒氣從裡頭的房間走出來,那個人穿著白吊嘎,外露的雙臂刺著由三角形幾何與線條構成的細緻紋身,另外他的左前肘是沒有人工皮覆蓋的義肢,功能上似乎比市面上的義肢要更精良一點,其機動性甚至比真正的手還要靈活。沙立浪看起來是住在這的第三代青年,迷失的他們相當熱衷於尋找同樣迷失的祖先傳承,因為這個原因,忠義新村的部落社團比起外界更加有向心力,沙立浪也是那種從社團中找回生命意義的那種人。

  「過來。」沙立浪下令。

  在沙立浪的帶領下,三人進入小吃部內部的中庭,中庭內種了很多植物,還有不少掛在桁架下方的蘭花,庭內的一角還有一張原木桌椅,桌上的茶具隨意擺置,看起來時常會有人在這休息。接著他們進入了一間磚瓦屋,似乎是五六十年前留下的一條龍構造物,不過裡頭配置相當新,尤其是通往下層樓提的那個區塊,管理者特地裝設的電子安全鎖防止外人隨意進入。

  連往黑街的特別通路本身是個歷史遺留物,窄小的豎坑雖然有用新水泥修整過,但也只有架設鐵梯的位置補強過,鐵梯另一頭的牆面仍保有那片不甚平整的褐灰色灰泥外觀。接下來不用指示,三道腳步聲便沿著旋梯倉促地落下,可能是因為止痛藥慢慢起作用,阿煦抓著扶手勉強能正常走路。

  深度下降莫約十五公尺後出現了一座隔柵板搭成平台,沙立浪選擇在這裡停下腳步。平台上的感應式照明燈打亮了半個豎坑,那座豎坑與樓梯似乎還能再下降不只十五公尺,黑不見底的彼端彷彿能直通地心;平台銜接了一座防空洞似的隧道,他們三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與一座有如廢棄水閘站的房間相連。

  沙立浪沒有立即帶著阿煦與雷魯前往下個路徑,他繞過廢棄的機具來到了一座建在壁洞中的小廟,廟裡亮了兩盞紅燭燈,爐中的線香以燃盡多時;廟裡拜的是一尊土地公,沙立浪崇敬地替祂升起了香火,隨即默禱半餉。

  「有些事理子小姐可能還沒說明白,總之我只管你們怎麼過去,不管你們要怎麼離開,反正你們這些人總有辦法的。」沙立浪說。

  雷魯說:「我我我、我覺得我們沒辦法。」

  「那關我鳥事。」

  阿煦問:「你不擔心我們會把這條道路的事情說出去嗎?」

  沙立浪笑著回答:「也要有人敢走才算數,土地爺會祭在這可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保持沉默對大家都好,懂嗎?」

  交代完簡單的須知後,沙立浪又帶著他們從另一側的通道離去,中間他們穿過了幾個像是艙房的混凝土構造體,路上除了沙立浪的手電筒光芒外就只有標示路徑的標記繩索能說明方向。雷魯切身體驗到自己正走進了一條不歸路,這裡是世界之外的世界,沒有人能擔保他的安危;雷魯試圖向阿煦求助,他非常需要某人給予勇氣,就算是個罪犯也無所謂,於是他扯著阿煦的衣角,堵在嘴邊的無聊話吱吱嗚嗚地消解在地底。

  「別緊張。」阿煦說。

  「但我他媽的超緊張......」雷魯說。

  「這代表你不該跟著來,回去吧,剩下的我們會想辦法處理。」

  「好主意。沙立浪哥,我等等可以跟你直接走回頭路嗎?」

  沙立浪輕藐地回答:「我一會兒不會走這條路回去。聽過《拾小米的Qaqa》?Qaqa就是以為地底的小米跟地上一樣不會騙人,所以才會在洞穴裡迷路。」

  「Qaqa是啥?」

  「一個走錯路的笨蛋。」

  「不走回頭路的話,那你接著要去哪?」

  「我去哪關你什麼事?」

  「兇屁喔......」

  阿煦在沙立浪真的生氣之前搶先一步問了其他問題。「你的左手是高級貨,這裡有辦法弄到這麼高級的東西嗎?」

  沙立浪似乎很高興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的新裝備,所以他的語氣也稍微柔和了一些。「高級貨?這玩意兒只是個停產的實驗品,因為它有沒辦法處理的缺陷。」

  「缺陷?」

  「亞龐杜斯-貝塔2.1版,搭載副腦的實驗義肢,理論上我甚至能隔空進行操作,但必須藉由載波訊號進行同步更新,換句話說只要離開訊號區或進入干擾區就是個廢物了,如果我去爬山還得換回鹿角牌那種的神經訊號義肢才行。」

  「它不會只有隔空操作之類的特別才藝吧?」

  「這還不夠新奇嗎?不過這當然也不是貝塔2.1版的所有功能,除了能遠距離操做外,它還很強壯,而且能隨時裝上一些特別的小玩具,」沙立浪舉起左手動了動,「有人甚至會為了這類鬼玩意兒去進行換肢手術,不過我身邊的人倒還沒那麼瘋狂,我也只聽說過國外很流行,他們玩出了很多新花樣,甚至還搞出了擴充肢體,把自己弄得像千手觀音一樣。」

  「亞龐杜斯似乎不是個市售牌子,至少我平常沒機會見過這樣特別的科技產品。」

  「當然,所以我說它是個實驗品。你們有興趣的話,在黑街能挖出不少類似的東西,但小心別讓人當盤子。多點魄力、講話堅定一點,我看得出小哥你有這種潛力。」

  「我其實對其他東西更有興趣。我這趟路打算去找潘先生,你認識他嗎?」

  「哈,胖達!誰不知道他,那老頭是這裡唯一幾個有在做義肢維修的技師。」

  「他該不會也負責進行換肢手術吧?」

  沙立浪沉默了一下,阿煦還以為自己的態度讓對方起戒心了,好在他仍如實回答了:「......胖達負責術前檢查跟術後安裝,只是這種機會很少,畢竟正規的亞龐杜斯系列品很難搞到,我們這只有這種老爺機。如果不是因為手被車床壓爛了,我也不想把這塊鐵裝在身上。」

  「照理來講全世界應該沒幾個地球人有這種姆聯的專利技術,感覺潘先生比我想像中的還神通廣大。」

  「據說胖達曾經去過另一邊的世界,他在那當了一陣子專屬技師。不過這只是傳說,反正大家也不想知道太多,所以你最好也別想著要從他身上挖出什麼寶貝消息......嘖!一股條子臭,理子小姐最確定把你這種人帶進黑街會沒事......」

  最後一段路沙立浪給兩人綁上了眼罩,這是為了防止他們知道秘密通道的出口開在哪,等卸下眼罩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一處骯髒的窄巷內。窄巷並不是真的巷子,它只是店舖與店舖之間留下的殘骸,裡頭充斥了垃圾與糜爛的惡臭,巷外燈火通明,彷彿一整座城鎮的人都在那喧嘩。

  臨走前沙立浪交代了簡單的方向,他說往左走會通往雜貨區、往右走則是交換區,其他的部分可以看路中心的公告地圖,至於潘技師的店舖在4C產品與五金區,建議是從雜話區那往右走。

  「抓緊錢包,小心別被偷了。」沙立浪以這句話做結,隨即揚長而去。

  阿煦與雷魯在原地沉默了數秒,直到雷魯試圖把墨鏡帶回阿煦臉上時,阿煦沒好氣地揮手拒絕才讓大夥從沉默中脫身。

  「這鬼地方就別戴了吧。」阿煦抱怨著。

  「你說的算。」雷魯把墨鏡塞回斜包內,又把斜包從背後轉至胸口處緊緊抱著。

  「好啦,又過了一關,只差一步了。」

  「讓我們保持樂觀,苦瓜。」

  「哈?對,沒錯,保持樂觀。」

  雷魯注意到阿煦剛才又露出了某種奇怪的遲疑,只是發生在阿煦身上的怪事實在太多了,就算等等他變成女的雷魯搞不好都不會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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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545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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