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
馬費奧，一個年輕的實業家，帶著自己的兄弟去和這裡的大佬談生意。索拉爾，人稱大腕，指他手腕靈巧，八面玲瓏。這天馬費奧去談生意時，可波剛好被邀去索拉爾家裡抽菸。
「一罐成本這麼低？」索拉爾看著馬費奧帶來的葡萄酒。
「我們盡其所能壓低成本，已打入市場。」
「這能喝嗎？」索拉爾搖了一下瓶子。
「能喝？你是問這東西能像那些高檔的紅酒一樣入口有百花齊放嗎？先生，讓我為你倒一杯試試。」
索拉爾點頭，差人拿了三杯杯子，給兩人和自己各自到了點。「敬健康。」
在他喝下去後，兩人才不疑有他的喝了。
「怎麼樣？」
「這東西的確好。」索拉爾說。
「這麼好喝的酒，先生們，那可否可以進入市場呢？」
「用你的名字？」
「我的旗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索拉爾思量，跟可波交換了意見。「我先恭喜你，馬費爾先生，你找到了這麼物超所值的酒。你知道，我們這裡的酒跟它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這酒要是進入市場，一定會成為熱門搶手貨，其他公司的酒恐怕得掃地出門了。」
馬費爾等待著甜美的結局，索拉爾又說了。「我恐怕，我們不會允許這款酒在這個鎮上銷售，請走吧。」
「我……你是說……要我走？」
「沒錯，我們居民的舌頭還不習慣這麼奢侈的玩意兒。」
「豈有此理。」馬費爾說道。「你們寧願喝醋也不願喝酒？」
「酒傷胃，醋健體。」
「我以為，這是自由的國度。」
索拉爾捻熄香菸。「就不送你了。」
馬費爾臉色蒼白，沒有想到這樣的酒竟然遭受如此不平的待遇。有一刻，他臉上凶光暴露，但見到可波正盯著自己。「好，我走，就不要後悔。」
隨後，可波和索拉爾兩人在莊園裡走動。「你叫我來抽菸，不會是要我鎮住那小子吧？」
「這個年輕人行事衝動、想法大膽，他不會明白這個世界有多複雜。」
「拿這種酒出來，擺明是對你權力地位的挑戰。你要是真進了，對你下面的酒商拿什麼交代。」
「這話你別到處亂說啊，這些事我們這些股東知道就好。」
「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認為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呢？」
「別謙虛，兄弟。你拆掉教堂的事情早就聲明遠播，還想裝清高？再說，你也是我企業的股東啊。」
「我只是個到鄉下退休無所事事的老人。」
「是啊，每個人都這麼說。但你真的要退休了嗎？」
「不然呢？」
索拉爾只能苦笑。「你看看你那柄在教堂前拔出的匕首，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要去見我女兒啦。」
「這麼急著回去。露比嗎？還是艾莉絲？我聽說你那大女兒已經開始管理你那葡萄園了。」
「我是全權交給她處理了。艾莉絲嘛，我看她搞經銷公司搞得很樂的樣子。」
「搞什麼啊？」
「紅酒。不太好喝的那種。」
「喔，我懂了。」
「就這樣了，先我回去啦。」
「這麼好的天氣，就應該出來行走。」
露比在鎮的大道上，自在地走著，穿著好看的衣服，這服飾料子光看上去就和路上隨便的衣服差別，她還帶了耳環、又帶了手鐲，就像怕別人沒把她瞧清楚一樣。
「露比！妳在這兒啊。」
「你好，拉哲曼神父。」
「妳今天打扮這麼美，是要去哪裡嗎？」
「還沒想到呢，神父，我在等人上門。」
「等人……喔。是的。妳可要睜大眼睛看好，親愛的。越可靠的男人看起來越無趣，看上去越有趣的男人；我這麼說吧，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兩百多斤。」
「得了，神父，都說到哪去了？」
「我這還有餅，救濟完剩下的。」
「不用了，我現在吃飽穿暖，還是拿去幫助更有需要的人吧。」
聽她這樣說，拉哲曼不禁臉紅。「對、對啊。我怎麼給忘了呢？妳說我怎麼不長記性了呢？」
「你老啦。」
「我這個歲數要是再不老不就成妖怪了？」
突然有個男子朝著露比這邊大喊。「妳父親回來啦。醜小鴨。」
「是啊，先生。他回來了呢。」
「叫他去死。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拉哲曼大喝。「嘿！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算了吧，神父。我習慣了。」
「可是……」
「再說，我們拆的可是你的教堂。」
神父沉痛道。「這件事，我能明白他心中有很多恨意和不滿，對這裡，對上天。我只希望，這件事情能就此一筆勾消。」
沒走幾步，又有人喊。「醜小鴨，妳現在竟然穿得起這種衣服？看不出來呢。」
「唉啊，我依然是那個醜小鴨呢。」
神父拿餅朝那人丟去。
「這些頑童，啊，我真的好氣。」
「算了啦，神父，他們是上帝的孩子。」
「妳也是上帝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是嗎……」
「當然是。人就是這樣，否則我們怎麼會需要別人來引導我們呢？」
又過了幾步路，他說。「我們這是要往哪去？」
「去我舅舅家。」
神父突然一顫。「妳不是討厭妳舅舅嗎？」
「話不能這麼說，他到底對我還是有養育之恩。當然和你比起來差遠了。」
「但願妳能不像妳父親，把事看開點。」
「對啊，爸爸那樣太過分了。我一定不會這樣對你，你這麼愛我。」露比說。「你現在住哪邊呢？」
「還是一樣那個地方，就在教堂……現在是葡萄園了；的旁邊。」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會盡我最大的力去和爸爸說。」
「妳不要要求他太多就好。」他拍拍露比的肩。
「真的不用嗎？」
「嗯，祂已經給我我所需要的東西啦。妳看，我有這雙手。」他攤開手掌。
「那我就不送你了，再見，神父。」
「露比，我很高興妳能和妳父親團聚。」
神父回頭看了那個身影，在心中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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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