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耶塔城的大屋之上,海柔爾在這個充滿了軍人在樓下的情況,穿上了一套鬆身的冰藍絲綢質的長衣,披頭散髮的坐在桌子上,那兩腳微微反射著正面而來的柔和陽光,同時顯出了她腳上微細又透光的毛孔正在感受清勁的風,清風只能在這對結實緊膩的長腿肌膚上擦過。赤腳踏住椅坐,另一腳卻推椅背,一邊拿椅子來較力,一邊賞心悅目的看著窗口的光景。
如果不談政事的話,這裡就是鳥語花香的人間天堂了。敲門聲從她身後響起,便推開了門,是布魯諾。樂以忘憂的海柔爾回眸看著這個粉灰散髮紅眼的小孩子。
「對不起,女士。打擾你…」
「不要緊,有甚麼事嗎?」
「有一支勒諾拉的軍隊停在東北方邊界外圍。」
「那可是大事件呢,小灰免。」
她在正事上思考時,也不忘調侃一下這小子。只看到他兩邊牙骹用力的鼓起,好像在忍往內心的小鹿一樣。雖然海柔爾很想繼續玩弄這個好色又忠心的小免子,但他帶來的消息確實十分重要。
「先跟黑鳥和血瑪瑙通報吧。」
「血瑪瑙已經通報了,但黑鳥有需要嗎?」
「有,他們多數是想攻佔黑鳥吧。細小又孤獨。」
布魯諾想更進一步發問的時候,不慎看到單薄的長衣特顯了海柔爾婀娜多姿的身體輪廓,就算即時移開視線。海柔爾看著他側臉低頭悔過的神色,真令人愛憐。
「但被他們發現我們幫了黑鳥,我們便會陷入危境吧,女士。」
布魯諾強忍著內心各種想法,並整理出一個合適的話題繼續與面前美輪美奐的女士交談。
「海柔爾女士!」阿黛爾氣沖沖的拉開了布魯諾,脫下了披肩蓋到她的肩膀上。
最後,布魯諾坐在門邊的地板上,十指緊扣托著額頭的回想著剛才的畫面。
「你這傢伙,看到這樣的情景應該直接閉上門,讓女士穿好衣服啊。」
阿黛爾不滿的繞手訓話,話雖如此,她亦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而沒有甚麼特別的責備,便離開了。
阿黛爾走到市政廳外面的軍營,發現有人引起了人眾的聚合。那個紅黑色的男人,不斷被士兵質疑仔的來歷。
「畢維斯,你來這邊想幹甚麼?」
阿黛爾叉著腰問道,隨即而來的是輕浮的吹哨聲。那清脆的口哨挑釁了他身邊的士兵,他雙手合著放在頸後,臉不改容的看著他們拔刀拔槍。
「別這樣,快點說出你的來意吧。」
「情報收集。」
他簡短的回應,讓阿黛爾質詢他說
「有是有,但你有可能及時回去嗎?」
「我不行呢,現在我可是黑鳥的情報官哦。做事要小心才行。」
這番話從他那嘻皮笑臉的嘴巴說出來,總令她擔心起來。只是這並不是她要管的事,她便直說
「勒諾拉的軍隊停在東北方邊界外圍,面向北方的黑鳥。」
「數量?」
「不清楚,但以步兵為多數。甚至帶著一些木材,可能用來攻城用。」
「隊形?」
「散陣,應該是在待命的樣子。」
「不是縱向嗎…配備看到嗎?」
「圓盾彎刀輕甲的單兵,多數是華納的奴隸兵吧。」
「嘖。聽到了嗎,趕快走吧。」
突然一名士兵從人群中跑離了,是橋裝。這次連阿黛爾也拔出了腰上的劍指著他憤怒地道
「你居然混入了間諜!」
「我只是保護前主留給我的所有而已。」
原本浮誇的語調忽然變得堅決起來,那上揚的嘴角也轉眼間落下了。畢維斯放手肩彎,眼神彰顯出他對國家的重視不差於他們對君主的忠誠。然後,他便在眾人的目送下默默離開了營地。
「啊,你就是海柔爾的救兵啊。」
一名男人坐在地毯上,手上玩弄著一個頭棕色白肚皮的小貓。身穿暗紅色的絲綢上衣和黑長褲,一頭沾煤的頭髮,伯裏斯看著這個人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身上還有一把鑲嵌了各種寶石的彎刀。男人與巴克兩人之間有一個營火掛了瓶沸騰的水壺,旁邊站了兩名輕裝的守衛。
「你是…」
「奧布里,伯裏斯。伯裏斯,奧布里。」
巴克簡潔地介紹了兩人之後,一名女孩快速地跑過來撲向伯裏斯。好在伯裏斯及時扶住那一隻想扒掉他腰間羊皮書的小手。女孩立即甩過了他的手,不憤地道:
「嘖。」
一頭燈黃的短卷頭髮跟一雙淺淺的綠眼睛,看來是唐納修的十三歲混血兒。原本伯裏斯根本沒有幫她的意思,只是在突發環境中下意識的保護身上最貴重的物品,劍和書。
「啊!安柏兒小姐!」
巴克驚訝地說道。
「別叫我的名字!笨蛋!」
在安柏兒憤怒的轉身時,伯裏斯不慎對上了她的眼睛。
「切!」
伯裏斯打力閉上了身後的木門,並用門旁的橫木封住唯一的出入口。黑暗瞬間佔據了這個小房間。
「這不是夢嗎!?」
「發生甚麼事!?」
「冷靜點!火還在燒!?」
「啊!」
一把安柏兒應聲倒地。
「嘶!!!」
奧布里手中的貓發出驚覺示警聲。
慌亂之間,唯獨火陷依然保持著平穩節奏的燃燒。
「奧布里!你那把刀用甚麼做!?」
「問來幹…!」
「快答我!」
「銀!」
「扔進水壺裡!」
伯裏斯直接拿起水壺,向無人的角落倒水,然後放回原位。奧布里也剛好拔出了小刀放在水壺中,伯裏斯仍然拿住水壺的蓋子。
「快加熱!燒溶它!」
「發生了甚麼事啊!!!」
安柏兒站了起來,慌張地四處揮拳,一拳勾拳命中了伯裏斯的腹部。
「讓開!我要走!」
伯裏斯死守著門口,他現在只能等唯一的銀可以盡快溶解。
「安柏兒!安靜點!」
伯裏斯已經分不清楚這是誰的聲音,黑暗中他只感受到一個絕望的孩子用她所有的力氣反抗這種無形的力量。嘈雜之中,他聽到了眼淚滴到石板上的微小聲音。他直接用雙手抱緊了安柏兒不斷顫慄的身體。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她的暴力卻換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擁抱,這份溫暖的感覺,因呼吸而有規律的動靜,從她的臉上而下的湧入她的心胸之中,巨大的手掌以一種溫柔的力量抱著她的後腦,讓她五官讓貼著這個人的體溫,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拍著她的上背,不快不慢的節奏正是平靜呼吸的節奏。
由一開始的抗拒,反抗他的擁抱。他依然堅持著自己呼吸,就算腹部承受了多少打擊,本能需要他卷腹避開這些隨時致死的攻擊。憑著意志來控制本能的逃避機制轉化成戰鬥的思考來守護某些東西。
希爾達
隨時間推後,抗拒換來牢牢的依靠。在這片無理﹑不合羅輯的黑暗之中的唯一一根稻草。
「轉身。望向水壺。」
安柏兒戰戰兢兢的跟著照做。突然,火光猛烈地突破黑暗的重回囚人的眼睛。伯裏斯瞬速的撿起蓋子,封住了水壺內的「黑月亮」。隨著不斷的高溫加熱,壺內發出一種嚇人的撕裂聲。最後,伯裏斯踢倒那燒紅了的水壺,發現原本的小刀,連手柄也消失了。
「喂!那不是夢來的嗎!?」
「冷靜點,現在它已經死了。」
「給我解釋清楚!」
伯裏斯心平氣和的放下橫木,打開木門,讓空氣可以流入來。
「是怪象,喜歡吃光和寄生在金屬之中。」
巴克依然不能接受的說
「那一晚上又是甚麼一回事!它是怎樣來的!」
伯裏斯只是翻開自己的眼罩說
「我把它引進來這裡吧。但托它的福,這塊半金半鐵的跟我的肉連接了。」
邊說的事情,伯裏斯試著把假眼取出,但痛覺馬上阻止了他。而他不自覺的轉用著假眼,把巴克嚇到半死不活的樣子。
「讓我看看。」
「不,你不…」
「我說是你的手。」
安柏兒抓住了他的手,脫掉他的手套。紅紅的指尖,讓她十分不甘心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
伯裏斯又抓起了她那隻偷偷接近書的手。
「嘖。」
但伯裏斯可以感覺到她紅紅的眼白和剛才勾拳,表示她在這個充滿危險的環境生活得十分痛苦。布里奧還是有點狀況之外,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但他還是盡地主的責任,治療包紮了他的傷。而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理解剛才發生的事。
安柏兒堅強的擦拭眼睛,但巴克的驚還沒止。伯裏斯已經清楚他陷入了一半的瘋狂之中。
「到低那是怎樣來的!」
「一種秘金,它們會存在秘金之中,一但被燒成液體時便會被釋放出來。透過短暫停留在人眼上來移動。」
伯裏斯解釋之後,巴克才慢慢回過氣來,找回自己的理智。
「希爾達…」
細語不經意的在她耳邊響起,她瞬間轉頭卻只有空無一人的房間。希爾達頸背上的發起雞皮來。特別在晚上的這種時間,窗戶的布簾在夜風的指揮之下,飄盪得特別誇張。害她立即收起墨瓶和筆,拿起桌上的提燈。一站起便衝到樓下去。
冷清的街道上,令希爾達的心更加不能靜下來。最後她走進了快打烊的飯店裡,艾達剛好送完最後一頓飯,便看到希爾達雙手提著燈一屁股坐下來,樣子跟小狗回床睡的一樣可愛得令人發笑。希爾達看著艾達那滿足的笑容走過來坐下說
「雖然很抱歉,但我們打烊了呢。不過,你可以坐在我閉門為止呢!」
希爾達借了點油加進提燈後,便問
「你怎麼好像心情那麼好的…」
「因為我餵飽了巴德恩三餐啊!他還吃得特別乾淨啊!」
一開始認識的技藝,現在卻變成一個單戀的小女孩。而希爾達開始托起腮,食指放在桌子上不斷敲著想這幾天芭芭拉的交易額突然大增,不管對方還是己方也有益處,只是這佳境卻讓希爾達的胸膛鬱悶起來,沒有論點反駁眾人的喜悅,就只有自己更努力找出潛在的問題可能性。
而她整天做的事就不斷除非內部政府的不足,就連熟練政務的艾文都不能從雞蛋中挑到骨頭,結果整天幾乎白忙的樣子。
「你跟伯裏斯發展如何呢~君主~」
希爾達嘆了氣說
「他出了外…」
「想他嗎?」
希爾達愕然一下,便抱頭伏在桌上細墿地說
「一點點…」
「嗯~?」
「啊~!我想他啊~!怎麼了!」
希爾達紅臉耳赤的罵道,同時她卻醒悟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