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角川的老師們在討論寫大綱的問題,我個人跟大綱也有一段血淚史,今天來分享一下。
很多作者都覺得寫大綱會限制靈感,寧可跟著感覺走,想到什麼寫什麼。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而且在寫羅曼史的時候,小說常常還在大綱階段就被編輯打槍,實在超吐血。心裡很不平:你還沒有看到正式的文章,憑什麼只靠大綱就說我寫不好?我的強項是對白耶!
因此我有一陣子也非常排斥寫大綱,寧可集中心力一章一章地寫。
可是後來我發現一個狀況,我常常高高興興地寫了一兩萬字,才發現寫出來的東西不合我原本的期望,連帶著後面也接不下去,最後往往必須一刀砍掉幾萬字,實在超心痛。
慘劇發生幾次後,我終於明白,因為我一開始沒有先搞清楚我到底想寫出什麼樣的小說,沒有整體的計劃,寫到什麼寫什麼的結果就是越走越歪。
所以我又開始寫大綱了,而且是非常細的大綱,每一章發生的事情全部列出來。如果想到得意的對白,就加個括號把對白寫進去,就不會像羅曼史那樣被砍得死不瞑目。
等跟編輯討論完後,就可以放手寫了。
以前寫大綱很痛苦,現在非寫不可,差別在於以前是寫給編輯交差,現在主要是寫給自己看,先規劃主要的方向,不會再發生一砍兩萬字的慘劇。
而且真正動手寫的時候,還可以視狀況調整,並不是非死守大綱不可。
總之,大綱對我來說,是一個整理思緒的過程,從滿腦子的雜念裡硬把故事逼出來。
大作家史蒂芬金在《戰慄遊戲》裡說,有時,作者腦中電燈泡亮起,靈光乍現文思泉湧,一氣呵成把小說寫完,寫得非常爽。
但是這種時刻是少數,大多數時候,靈光乍現只是一閃而過的片段,接下來作者必須拼命奴役,不是,鞭策自己的腦細胞不斷運轉,不斷思考,設法點火發電讓腦中的燈泡再亮起來,是不折不扣的勞力活。
所以說,我們腦中的靈感工廠,是個不人道的血汗工廠啊(淚)
如果工廠久久不開工,機器會生鏽的。
所以,我還是努力寫大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