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探長受到拔擢,而安珀繼續守在他舊舊的辦公室,事情才逐漸浮出水面。
從上次荒唐的背叛舉動後,我受到KNEE出版社連日的打壓,最後終於決裂了。一個文人,總是遭逢挫折時才能彰顯他的高風亮節、才能激發他的無限潛能。現在我和一家小出版社一起共同打拚,那又是我一個認識人的店。一點一點的做起,看看還有什麼該做的,雙方都是新手。
米克‧蕭恩不要命的最後一搏,讓文森特得以升官,藉著那些資料,他將市容修整了一翻,上級對他是疼愛有加。我才知道安珀那句對奧托說的:「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是守住道德秩序的大門。
要看我們老好人安珀升遷,還需等待一些時日。
繼續說故事!
客人真來了。
這是第瓦和柏克斯第二次見面,兩人沒說話,彼此相擁。
「快,坐。」
沒多廢話,遠來的客人便被邀請坐在舒適的躺椅上。開最好的酒,將約葛市最美的夜景收進房裡當畫布。
「約葛市和我上次來不一樣了。」柏克斯聊起來。
「哪裡不一樣?」
「嗯……房子吧,房子是越蓋越高。有些店家擺放的位置似乎也不一樣了。時間,上次我來時比這次快一個小時……啊!那座橋,它是不是不見啦?」
「它被拆掉了。」
「拆了?好端端地怎麼拆了呢?」
「因為變天了,換了標誌。因為這座橋太方便了。」
「換了啊?難怪、難怪……」
第瓦問。「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記得是兩年前,那次是辦演唱公益活動。」
「我記得那次我也有到場。捐了不少錢。」
「是嗎?那我就替那些需要的人謝過兄弟了。想不到我們這麼早就有一面之緣。」
「有緣卻無份?」第瓦挑眉。
柏克斯拿起酒杯。「該來的總會來。」
兩人互飲。
不知不覺,房間變得燥熱,柏克斯索性脫下西裝外套。
「美好的夜晚!」第瓦讚嘆道。
「千里馬之餘伯樂,美酒還需良器,不然豈不可惜了這好酒。」
第瓦知道柏克斯想看金杯了。
於是他拉著柏克斯的手,要去他藏寶貝的地方。
「你來的真是時候。如果我們的約定是早個幾天,恐怕我就不能如此從容的招待你了。」
「哦?出了什麼事嗎?」
「呃……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兒子達斯身體微恙,要是你那時候來,我們恐怕只能在冰冷冷的醫院相見了。」
「什麼病那麼嚴重?」
「急性腸胃炎。唉,吃個藥就沒事了。」
「令郎現在在家嗎?」
「他現在住外面自力更生。」
「也是,要是不放出去,有翅膀都不會飛了。」
「實不相瞞,」第瓦說出淡淡的憂心。「其實我希望他能跑家裡跑勤快點。我擔心,他交了壞朋友。」
「壞朋友?」
「對啊,那些壞朋友影響他。他涉世未深,如果那些人聯合起來框他……唉,這事還是別讓柏克斯兄弟心煩,我們快見金杯吧。」
臥房有個密門,金杯就在那珠光寶氣的角落。
「真是艾德溫金杯!」
柏克斯高興端詳、把玩,可是,只見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本來歡快的面孔卻越來越不對。
「怎麼了嗎?」
「兄弟,你……確定這個是真品?」
聽到這,第瓦臉色也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好說,只是,這是我一種直覺。你有認識很有名氣的鑑定師嗎?」
不會吧!
第瓦本不願意,但柏克斯忽然向他道。「第瓦,我記得魅影大盜不是發豪語說要偷走這金杯嗎?」
史考特接到通知,便馬不停蹄。到了第瓦宅時才發現自己皮帶忘記穿上。可他沒時間去管這些閒事了,直奔去找那位嬌貴的金杯。
柏克斯和第瓦正焦慮地走著。
史考特上前仔細打量。
「啊!」
那是一陣晴天霹靂。
「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這杯子……」
第瓦說不下去了。因為問題的答案令他害怕。
「你認定這是仿的?」
警方正介入調查。他們派了兩個好手,丹尼爾‧安珀和文森特。
「這杯子是皮維製造的,」史考特講述起來。「皮維是眾所周知吹毛求疵的工匠;他是出了名的潔癖,強迫症患者。有一次他因為某個貴人家的地板不乾淨,拒絕幫他作畫,又有一次,他因為光線照進房間的位置不對,直接毀掉他就快要完成的作品。所以他不會忘了細節。這只仿杯無論做工、技術都屬一流,可是拿來跟皮維一比可就差多了。你們看這個雕花,這要是皮維,早就把這杯子拿去融了。」
安珀聽著頻頻點頭。他頭腦有名藝術家也就那幾個,全部都是文藝復興時的人。
「所以,它不是?」他簡而言之的做個統整。
「是的。」
「那你之前有鑑定過這個……」
文森特插嘴。「艾德溫金杯。」
「有。第瓦先生每一季都會請我為他的寶物作鑑定,為的就是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先前我確定那杯子是真的。」
文森特轉頭。「第瓦先生,能不能請你描述你是怎麼發現金杯有異的?」
「不是我發現的。是柏克斯。」
他指著旁邊一個斯文人。
柏克斯說。「是我。我們就是在這裡發現金杯不對的,當時第瓦帶著我來到這間房間,一邊閒話家常。在我們把它取出來之前,杯子一直在裡面。」
第瓦跟著點頭。
安珀問。「這個家有誰知道這個密間?」
「我老婆還有我兒子知道。」
「其他人呢?」
「他們是不知。」
「有沒有可能……」他說了一種假設。「一個常打掃你這裡的佣人知道這間房間的存在?」
「這……我不確定。」
「最近有遇到什麼特別怪異的事嗎?」文森特問。
「喔,說到奇怪的事……我的管家事這麼告訴我,我兒子生病在醫院時,有兩個偵探來我這兒進行調查。」
兩個偵探?「這兩個偵探是誰?」
「你手上那東西根本不能證明什麼。」
「你確定嗎?」詹森說。「有這東西,律師就會讓你很棘手。」
只有一盞燈,這盞燈照清兩人的面孔,詹森和K醫生。在後頭的小房間,這個小房間是間休息室,裏頭塞滿了藥、文件檔,和一張書桌。
「你別忘了我也有自己的律師。」K醫生說。「而且你的麻煩不比我小,你那時也在宅邸。」
「喔?」
「我那天沒看到你,你該不會是上樓了吧?」
詹森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願說的?」
「因為我沒什麼好說的。」
詹森站起來。「那麼,你就等著收到你老婆律師的信吧,醫生。」
「等一下。」
雖然遲了幾秒,但K醫生終是有了反應。「我收到一封信,說會有個人等下在第瓦宅邸深中劇毒,說要我帶著解藥過去。」
「你相信這種事嗎?」
K醫生沒有回答。想也知道,這信裏頭一定有提到錢。
「可以給我看那麼信嗎?」
「無妨。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他還要去一個地方。
總算,今天被他遇到毒販。
詹森很能對付這種人,他打滾這幾年,熟知對付宵小流氓之道。很快毒販什麼都招了。
「就跟你說我什麼都不知道。知道個鬼!我只搞搞小本生意,那些的那些貨都是別人那批來的,他叫我把貨到這兒賣。」
「他是誰?」
「不認識,不過他有很重的法國口音。」
法國腔?難道是法國邦的人?不,不會!這裡的酒吧可是拉瓦倫黑幫的地盤,約葛市黑幫,又有誰敢跟他們明著幹?
「你做一個不認識人的工作?」
「他有這個嘛。」毒販比了個錢的手勢。
「這邊不是拉瓦倫的區域嗎?」
「江湖的事我才不管。我只管自己吃得飽、睡的是否暖。」
沒得到多少,但是,這說明第瓦中毒的事是事先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