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什麼騙子?」李問道。
「這個騙子!」安多像猛獸一般向前,咆哮,張牙舞爪。「在這。」他食指指著地板的白字。
「你說,傑生是騙子?」
「你瘋了!」蕭恩說。
「我沒有瘋!」他大手一揮,把蕭恩探過來安撫他的手拍掉。「我看見了,我能看到、碰到、聞到。他就在這,他是個演員。」
「他是誰?」列伊斯問。「你是誰?」
「他是我們社團的人,原本我們社團有三個人。他是安多,」喬瑟夫解釋,心頭一陣鼻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多,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
「真相。」安多大聲宣布。他現在的模樣,不會比一個悟道的先知要好到哪。「艾爾‧傑生,計畫了所有一切,還殺人滅口。」
「安多,不要這樣。」雪拉眼光泛淚。她已經說不下去。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這故事很有趣,」列伊斯道。「說下去。」
「列伊斯,不要再刺激他了!」喬瑟夫嚴詞道。「安多,是我……對不起你。」
「住口,你沒有對不起我,誰都沒有對不起我。我安多不需要別人同情!」
「現在不管真相到底怎麼樣,」李發話。「最重要的是,你需要去一趟醫院或是睡個覺。」
出乎意料,這頭猛獸突然抓住李的衣領大聲說。「你是在懷疑我說謊是不是?還是你在懷疑我做夢?看!」他指著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勒痕清晰可見。「他想讓我陪他一起下地獄,他想殺了我,這就是證據。」
「冷靜,冷靜!」蕭恩勸道。「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呢,別衝動,有壞好好說,先把手放開。」
「是……是、是!」安多放開了李,他雙手抓頭,不一會兒,眾人就聽到淒厲的怒號,好像要他想起來非常痛苦。「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名字。我醒來時他的屍體就不見了,這很可怕、也很疑惑……他、他是……我曾在其他地方看過他,可是,我想不起來……」
安多環顧四周,看到雪拉口袋裡的傳單,一把衝上去抓住雪拉。
「啊!」
「夠了!」喬瑟夫一拳打上去。被打的安多也不甘示弱,報以老拳,打得喬瑟夫半跪。
「很好,」安多吼道,嘴角滲血。「你這樣才像個男人。」他握著手上的這張紙,興奮地大叫。「就是他!昨天纏住我的就是這個人。」
「你是說傑生漢殺了卓克?」李問。
「沒錯。」
他說了這天大的消息,卻只讓其他人一臉疑惑,這讓他很不滿意,他……他想到了,他要走出去。「我要揭發他,只有這樣,漢卓克才能讓我闔眼!」
眾人不曉得該拿這團火球怎麼辦。可是,當安多一上路,要踏出門口時;莫非這大量混亂的心智已超出他腦袋的負荷?他倒了下去。好在喬瑟夫及時扶住他。
「他怎麼了?」雪拉急問。
「發燒。」喬瑟夫道。
「先把他安置起來。」李說。列伊斯和學校的兩人將他扶上車。留下李和蕭恩。
「我想,」蕭恩悄悄的撿起他發現在地上的一條塑膠繩。「啊嘶,」他吃痛的喊,跛腳給他諸多不便。「恐怕這就是那條他所說的繩子。」
「你看出什麼了嗎?」
「沒多少,」蕭恩一拐一拐的來到一個角落,他拐杖指著地板,李過來一探究竟。「你看,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燒焦白色的粉末一定大有來頭。」
「你是說,他在吸毒?」
「或者,有人在陷害他。目前沒有進一步的證據,我也不好妄下結論。只能等他醒來,或是我們問那兩個人,把事情釐清才能知道來龍去脈。」
蕭恩取了一點白色粉末的樣本,他說他有認識的門路可以知道這是什麼。真神秘。李想:這陰鬱的房間,殺手的冤魂。事情比想像的還要凶險。這次,他們不是隔著書本,能夠好整以暇地品評案情,而是身在其中,說不定真的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