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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同人】十年錯身 第八章 奇異恩典

作者:鯤島囝│2017-09-27 11:07:09│巴幣:6│人氣:1075
※本作使用之人名、地名、機關名皆不代表實際人事物及情況,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為求貼近語意,部份常用詞句使用英、日原文
※因寫作當時隨性,引用、考察資料零散,若有誤用之處歡迎指正,也歡迎提問








第八章、奇異恩典

「好久不見,承太郎……」空條貞夫的神情微妙,「你長大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承太郎的口氣和目光,和現在外面的空氣一樣冰冷,一瞬間就讓原本熱鬧歡快得氣氛凍得僵凝起來。

「對啊,你在這裡幹嘛啊,」喬瑟夫像是打破尷尬一樣幼稚的惡意公然霸凌,「我就說吧荷莉,這裡除了你沒有人歡迎他──」

「爸爸──」

「喬瑟夫,你都七十歲了,成熟點。」莉莎莉莎並不偏袒任何一方。

尷尬的氣氛漫沿,喬瑟夫儘管吹鬍子瞪眼睛還是乖乖閉嘴,局外人波魯納雷夫和珍妮搞不清楚狀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承太郎。

波魯納雷夫摸摸下巴,「喔──嘛──感覺有點複雜啊──」

承太郎沉默一會,才對珍妮解釋,「……那是在我的出生證明上……被註明為『生父』的男人……」

「我的話,則是承太郎出生證明上註記『生母』的女人喔。」荷莉向珍妮眨眨眼,任誰都聽得出來同樣拐彎抹角的說法,承太郎是拒絕稱呼空條貞夫做父親,荷莉是甚至拂逆兒子和家族也要維護丈夫。

承太郎不知道荷莉帶空條貞夫來紐約到底做何打算。這個男人以為故作無事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就能把過去對荷莉的傷害一筆勾銷嗎?荷莉看起來吃這套,但他可沒這麼好唬弄。承太郎非常不爽。

喬思達毫宅佔地將近十英畝,有前後兩套客廳、其中一個連通餐廳、設施完整的廚房、 挑高的迴轉樓梯和連通到外的室內露臺,一個早餐間的吧台、20間臥房、保齡球室、泳池、網球場、健身房和圖書室,再加上一個私人飛機場,相當豪奢。

以拉斐爾《雅典學院》(註一)一比一仿製的巨大壁畫為背景,珍妮被引到女次賓的位置,坐序竟比萊斯教授等人優先。她如坐針氈,不安的望著廳內各種奢華陳設。

「哦,注意到了嗎,」史摩基鋪好領口餐巾笑道,「JOJO年輕的時候可是非常亂來的一個人,老了雖然收斂一點,總有莫名奇妙的災難。這個仿自羅浮宮薩莫特拉斯雕像,除了是象徵勝利的女神,也是帶來好運的神祇喔。」

「千萬不要和喬斯達先生坐同一班飛機或船艇,」波魯納雷夫惡趣味的笑道,「他的擊墜數總計下來快要兩位數──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要說災星的話你也不遑多讓。」喬瑟夫笑道,「羅塞斯,你讓師傅們休息吃飯,這麼愉快的日子怎麼能工作餓肚子呢?我們吃飯聊天,不用配音樂啦。」

羅塞斯應命,讓露臺的樂隊休息。絲吉Q親熱的揉揉珍妮的手,「親愛的,別客氣,盡情的吃,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我非常喜歡庫克(註二)的爐烤小春雞和威尼斯碳烤小龍蝦喔。」

承太郎正一面檢查珍妮的手有沒有怎樣,一面用白金之星很精細小心的幫她按摩活血。他很自責自己沒拿捏好分寸。

荷莉用充滿愛憐的神情看著兒子和小女友,「珍妮,我們家的承太郎講話比較不親切,有時候也有點粗魯,但是有一顆溫柔體貼的心。希望你對他多多包容指教喔。」

「不要說多餘的話。」

「啊啊,珍妮,這是承太郎害羞的表現喔。」波魯納雷夫取笑。眾人又笑,氣氛融洽。

席間承太郎和珍妮沒怎麼能交談,承太郎雖已二十但仍是家中最小,家族中人各個對他帶回來的珍妮興趣濃厚,話題多在關心家裡有哪些人,住在哪裡,缺什麼花用,喜歡做什麼……唐納文則說些承太郎和珍妮都很受歡迎之類學校裡的趣事,波魯納雷夫談到這幾年的旅行冒險,例如他跑到西藏去走達賴喇嘛的逃亡路線,結果迷路,差點死在格重康峰。他堅稱在海拔七千多公尺的冰川見到他的妹妹雪莉。

「那個不是雪莉,是山神的幻象。」

喬瑟夫解釋,「格重康峰在藏語中又叫做『不眠山』(註三),是藏人的聖山;叫做不眠,是因為只要侵犯了山神的領域,靈魂就會被山神囚禁,在那裡徘徊不能永眠,直到下一個替死鬼──」他瞪了波魯那雷夫一眼,「你怎麼活著回來的?」

珍妮注意到,喬瑟夫和波魯納雷夫用餐的時候,都沒有除下手套(註四)。

荷莉則是熱情的要飯後帶珍妮去試穿她小姐時的衣服。「喜歡的就拿回去。」對待珍妮有如自己女兒,疼愛之情溢於言表。絲吉Q更是要帶珍妮去購物,「年輕女孩要多打扮自己,妳喜歡什麼配件?髮帶?項鍊?手環?鞋子?想要什麼,奶奶帶你去買。」

史摩基正在和女兒爭辯他的施政計畫。「只有擴大對槍枝管理和毒品稽查,才能打擊紐約的犯罪活動。」

「目前的警力能夠應付新法案的勞動量嗎?」萊斯教授作為一個社會學家理智的建言,「讓青少年回到學校和家庭,移民的勞動合法化,也就是讓社區先變得安全──從『安全街區』下手,比『零容忍』還能讓警察不至於疲於奔命。」

「喬瑟夫知道你的打算了嗎?」

「還沒……」承太郎正和莉莎莉莎談論生涯規劃,「但我跟他提過我對於炒地皮沒有興趣……」

「喬瑟夫做事情不踏實,也許你會覺得在某些價值上有出入──」莉莎莉莎以長者睿智深沉的見解,提供承太郎平實的建議,「但他不是想綁住你的人。讓他知道你的志趣,他也不會阻礙你……他只是愛熱鬧怕寂寞,想有子孫常陪伴身邊而已。」

「你是喬斯達家最年輕的男人。以後家裡的事,少不了要讓你多加擔待……所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明白……」

喬瑟夫敲了敲酒杯。雖然各人仍話題不斷,平安夜的晚餐已到尾聲,羅塞斯讓侍者推來餐車,上面是一瓶勃艮地的紅酒。

「和家人朋友在聖誕節的聚餐,就是要一起開一瓶珍藏的陳年紅酒才夠盡興。」侍者開瓶後將酒倒入醒酒瓶,滿室酒香綻放。「這是法國隆河產出的席拉品種酒,水果的鮮香加上厚重的酒體,就像是酒界的史特龍,連紅葡萄之王的卡本內蘇維農都要閃邊站。」喬瑟夫得意的介紹自己的珍藏,舉杯致意,「我想讓這杯酒,敬我們喬斯達家的新朋友,以後說不定是家族新成員──」

「珍妮。瓊絲,恭喜你獲選為美國女子足球國家隊隊員。」

珍妮嚇了一跳,差點握不住酒杯,目前在美國足球協會擔任理事的萊斯先生笑道,「這可是聖誕假期後才會發布的消息喔,你可別露出馬腳。」

所有人都笑著向珍妮舉杯,珍妮侷促不已,紅著臉一飲而盡。此時突然匡瑯一聲,酒杯碎地。

空條貞夫手指顫抖,似乎是嚴重的痙攣。荷莉連忙用餐巾紙幫他擦拭袖口桌面,露出讓大家不要擔心的微笑,「沒事沒事。」

羅塞斯趕忙讓人打理,空條貞夫臉色蒼白,卻仍強顏向珍妮道歉。

飯後唐納文一家和莉莎莉莎一敘別後家常,波魯納雷夫在露臺抽菸,承太郎走上去。

「真是稀奇,」承太郎拒絕遞去的煙,波魯納雷夫捻熄了菸頭。「以前花京院說那些什麼會致癌、牙齒脫落的話,你都當耳邊風。現在為了女人說戒就戒了。你對她很認真啊,承太郎。」

「我又不是你。」承太郎開門見山,「外公遇上麻煩了,是嗎?所以把你從法國找來。」

「我就不能單純的來你家過聖誕節嗎?」

「波魯納雷夫,我們和單純是無緣的,你更是如此。」

波魯納雷夫笑了幾聲,「喂,喬斯達先生,我就說你根本別想在你孫子白金之星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啊。」

喬瑟夫正跟著承太郎後面過來,抱著三瓶酒。「澳洲利維利納的梅洛紅酒,喝完會有跳完營火晚會的感覺喔。」

承太郎接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啤酒。」

「啤酒不要在冬天喝吧。」波魯納雷夫吐槽。三人就著露臺座椅圍坐,此時二樓大亮,絲吉Q和荷莉正興致勃勃的幫珍妮挑衣服,女人們嘰嘰喳喳的笑語從窗外傳到樓下。

「承太郎,你要答應,別管這件事。否則我不會告訴你。」喬瑟夫是罕見的莊容正色。

波魯納雷夫附和,「同意。估計你沒有告訴那個女孩任何事吧?如果說是三年前為了你媽也就算了,這次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你也沒必要做聖人。」

「現在才把我當小孩不嫌太晚?」承太郎冷冷的說,「我比三年前更有資格說,管不管在我,不是你們。」

「外公,你都已經吃過子彈,你還想讓我也置身事外?」承太郎指出,「你會遇到什麼比迪奧還麻煩的事?」

「這件事應該沒有迪奧那麼麻煩,但確實可能和迪奧有關係,真相不明的部分也很棘手。我是因為這樣才會更認為,現在的你不適合碰這件事。」喬瑟夫說,「在加州長灘機場,報紙上都說『白毛』狙擊我失手,死在槍戰中。錯了,死的那個人不是『白毛』,『白毛』還活著。」

承太郎挑眉。他目前還看不出來兩者有何關係。「為什麼調查局會對外宣布死者是『白毛』?『白毛』又為什麼突然要對付你?」

「得一件一件重頭講。」喬瑟夫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擺在桌上。「福山告訴過你,我和紐約義大利黑手黨前教父──保羅是老交情的球友吧?」

「我幫保羅找到了家族裡走私槍枝的內鬼,就是武鬥派的高蒂,還意外念寫出背景不明的黑手。」喬瑟夫的手指從高蒂的照片移到另外一張光線昏暗的照片,「紐約黑手黨和外國黑道有關連,我本來也很意外。但跨國犯罪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事情,那是龐德或是杭特的工作(註五)。」

「我和SPW財團都沒打算往外國這條線追。先解決貝瑞塔92流入美國黑市氾濫的問題比較實際。這也許算間接救了你和福山的小命,波士頓的汽車爆炸只是警告,但是從此外國的線索也斷得一乾二淨。」

「但我總是很在意死在波士頓綜合醫院的那些警衛和義大利人。我本來以為,那是保羅趁機出手,要拔掉高蒂的手下。但包括警察在內、毫無反抗的受到正面殘酷的謀殺,那樣的死法太不尋常。甚至對執法人員動手,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保羅保守的作派。」

「……你也懷疑是替身攻擊──」

「總之,高蒂當作是保羅先動手,於是先下手為強,也把他作掉了。沒有人能讓我確認我的懷疑。」喬瑟夫喝了口酒續道,「就在這個時候,FBI找上我。他們的老局長知道我的能力,希望和我合作,抓出陸軍裡面掩護高蒂走私貝瑞塔92型手槍的軍官。為了打擊紐約的黑手黨,我知道FBI還和冬山幫的『白毛』條件交換──」

「──FBI和『白毛』聯手消滅黑手黨,整個東北岸從波士頓到紐約的地下勢力,就是白毛的天下了。」

「我們抓出了陸軍裡的內應中校,槍械走私算是真相大白。但是FBI這時後悔與『白毛』的合作──『白毛』根本無法控制。」

「所以,這次FBI要你念寫出『白毛』的藏身處,而『白毛』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你的能力,打算派出殺手先暗殺你。」承太郎夾起『白毛』的照片,「這不是很明顯嗎?FBI裡面有『白毛』的共謀者。是他洩漏給『白毛』你的身分。」

「但我不知道他在FBI裡面到底有幾個同夥,『白毛』的弟弟更是在議會替他撐腰。」喬瑟夫嚴肅的說,「『白毛』是個難纏的對手。他早就算好如果作不掉我,也要趁機潛入台面下,躲過FBI的追查──那個整形成他模樣的殺手,就是他的替死鬼。」

「我去確認屍體的時後,注意到這裡,」喬瑟夫指了指右上臂,「或許你沒印象了。死的是這裡有兩個子彈傷疤的男人,冬山幫的殺手『強尼』。你在聖派翠克咖啡館,曾經從義大利人手裡救過他。」

承太郎心中一震。原來他到加州,竟然是為了幹掉外公!?

「雖然我覺得有點奇怪,從來沒有失過手的『殺手強尼』,似乎有意放過我。我的隨扈甚至毫髮無傷,他就逃了。」

在玫瑰碗球場無意中透露自己是喬斯達家族的身分,難道竟然意外救了外公的性命嗎?不對,已經與珍妮斷絕關係的強尼,根本沒有放過外公的理由。但是強尼究竟在想什麼,隨著他死在FBI的狙擊下不得而知。

「幸好我夠機靈……如果我沒有說那是『白毛』,恐怕已經被『白毛』同夥的FBI探員滅口了。」

波魯納雷夫笑出來,「喬斯達先生,你真是隨時都虎口餘生啊。」

「やれやれ。」,承太郎嘆口氣,「你一定是又做了多餘的事。」不然FBI內部的腐敗根本與市井小民毫無關係,既然FBI的內鬼已經認為喬瑟夫沒有威脅,整個事件應該要結束了才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白毛還活著,他就知道我是他的剋星,我也不會真正安穩。FBI已經不可信任,所以,我念寫了『白毛』的敵人,」喬瑟夫拿起另外一張照片,面向承太郎和波魯納雷夫。「本來想看看有什麼可以著力之處……結果我又看到這個人。」

性別年齡不明的那個人依然潛伏在黑暗中,承太郎不以為然,「我們早已知道高蒂背後和國際犯罪勾結,這並不是新的線索。」

「用你的白金之星注意看,」喬瑟夫另一隻手指著桌面,「去年的這個時後,我偶然得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在1985年的開羅進行考古活動。當時研究人員有不明原因暴死的紀錄,所描述的死徵很有可能是替身能力造成。於是我飛到巴黎,發現考古團隊的出土文物名冊缺少了幾樣東西。」

「根據目擊者所說,那是個造型和素材非常特殊的『箭頭』。」

「承太郎,你猜怎麼著?SPW留在埃及的調查團隊,今年找到的這張恩雅婆婆生前的照片,」喬瑟夫指著兩張照片,「這不是一模一樣的『箭』嗎?」

承太郎陷入深沉的疑惑和不安。高蒂的幕後黑手與恩雅婆婆手上拿的,毫無疑問是同一個『箭』。

「……目前為止我們對於替身能力的引出,一無所知……」承太郎沉吟,「雖然無法斷定恩雅婆婆與那個人的關係與替身的秘密必然有關……但看來有必要去找出那個物品……」

「如果喬斯達先生沒有多此一舉,根本想不到繞了一大圈,竟然會把兩個看似完全不相干得人兜起來。」波魯納雷夫說,「我現在已經知道對手是黑道的人,到埃及去總也有點方向──」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承太郎斷言,「外公,你難道忘了這傢伙從以前就淨讓自己陷入麻煩嗎?什麼時候出發,我一起去──」

「承太郎,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波魯納雷夫舉瓶,「之前討伐迪奧,是敵暗我明,九死一生的局面。但迪奧已經化灰了,要找的只是個『物品』。」

「我所擔心的,是那個東西會不會和『石面具』一樣,被心術不正的家夥拿來為非作歹──」喬瑟夫篤定的說,「必須回收『箭』,讓SPW鑑識部研究那和替身能力有沒有關聯。」

「你就安心的當個大學生、好好談戀愛吧,」波魯納雷夫笑道,「你現在可沒有去找個品味糟糕的『箭』的空閒啊──」

「找到了!」荷莉猛然推開門,「好冷!爸爸、承太郎和波波,你們為什麼要躲在這麼冷的地方聊天啊?」

荷莉把珍妮推到承太郎面前,「你看!我讓珍妮試穿我以前的衣服,雖然大了一點,但是很襯呢!可愛嗎?很漂亮吧,就像封面的模特兒一樣!」

珍妮臉上還被薄施淡妝,她侷促扭怩,想躲回裡面,「好……好難為情,」珍妮伸手遮著半臉,滿臉通紅,「我……承太郎從沒見過我這個樣子……」她越說越小聲,不敢看承太郎。

喬瑟夫和波魯納雷夫倒是興致勃勃的湊上來,喬瑟夫摸摸鬍子笑道,「我記得這件,這是我和絲吉在你16歲時帶你去買的吧?果然我和絲吉的眼光是不退流行,現在這樣穿上街肯定還會有男人對你吹口哨呢!」

「別說別人,我現在就想搭訕你呢。」波魯納雷夫哈哈大笑,「開玩笑的啦,承太郎,珍妮我就當作妹妹一樣嘛──」

絲吉Q上來挽了喬瑟夫的手,「不要在這裡吹冷風,平安夜就是要跳舞啊!」

波魯納雷夫開心呼哨,滑入廳內,被母親和祖母簇擁著推進來的承太郎百般抗拒,「我不跳舞。」

「哎呀,有什麼好害羞的,都是自己人啊。」

荷莉笑嘻嘻的把珍妮推送給承太郎,承太郎接住珍妮,這時才仔細看見珍妮新裝動人,更重要的是神色嬌羞可喜,真是不知比平時明媚多少。承太郎一時胸口蕩漾,又一時手足無措。

「哈哈哈,跳舞、盡情的跳啊!」喬瑟夫已經和絲及Q互摟共舞起來,指向露臺高聲道,「羅塞斯,音樂!」

羅塞斯放下針盤,比吉斯合唱團的You Should Be Dancing清亮高亢的輕快歌聲流瀉而出,市長夫婦、萊斯夫婦早已笑著手拉著手進入廳中,荷莉也拉著丈夫擠到兒子身邊笑道,「媽媽以前可是迪斯可女王喔,你一定也可以。」說著和空條貞夫轉到別地方去了。

波魯納雷夫和韻律感極佳的唐納文瘋狂的對舞起來,承太郎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這麼尷尬的局面,真是比勉為其難的和女教皇告白還要糟糕。珍妮也顯得很侷促,「我不會跳舞……」珍妮手搭在承太郎厚實的手背上低聲說,低著頭的臉紅到不行。

「日本的高中生也沒有他們玩那麼瘋啊……」承太郎無奈,「抱歉,我的家人有點活潑過頭了──」

「沒有的事,我很喜歡他們,熱情又善良……」珍妮想到瑪莉亞的父母,拘謹不苟,雖然同樣關心自己,但是相處起來總有喘不過氣來的壓力。她更願意和偶爾會做出讓自己大吃一驚或害羞不已的喬斯達家人在一起。她突然發現承太郎盯著自己看,她想到自己的模樣,驀的又臉色漲紅低下頭去。

「沒有什麼好見不得人的。」承太郎說,「我也覺得很漂亮……雖然我覺得,你平時的模樣就很美……」

這幾乎是珍妮聽過承太郎最直白赤裸的情話,她此時覺得自己幸福得全身暖洋洋,眼裏就連平時感到神秘難以理解的承太郎波瀾不興的目光,都顯得十分柔和,湧動愛意。

「嘿,承太郎,你腳下長根了嗎?」波魯納雷夫已經換上和莉莎莉莎共舞,「你要學我這樣。『I can never let you cast aside』──」他對上比吉斯的You Win Again其中一句歌詞,與莉莎莉沙默契十足的扭腰擺臀,莉莎莉莎身段柔軟,神情疏朗,笑意盈盈,絲毫沒有老態。

承太郎忍無可忍。「喂,你把珍妮丟著上哪去啊?」

承太郎上露臺拿了一把薩克斯風,唱盤嘎然而止。他調了音,用死都別想逼他跳舞的神情說,「要跳舞嗎,我就讓你們跳個夠。」

芝加哥合唱團You're The Inspiration的旋律從喇叭口流洩而出,眾人反而呼哨四起,氣氛更加熱鬧。唐納文坐上鼓手的位置,熟練的一擊銅鈸。「好久沒合奏了。」唐納文笑得開懷。

珍妮不知道承太郎竟然還會吹薩克斯風,正愣在當場,波魯納雷夫已經換位大手一攬,笑著扶住珍妮的纖腰,「我來教你。下次就換你好好點撥承太郎那個正經八百的笨木頭。」

萊斯教授更是拿起麥克風,和丈夫手拉手上台高歌,和聲優美嘹亮,完全放開身為學者平日的穩重,彷彿也回到七十年代的年少輕狂。

「你教了承太郎波紋呼吸法?」莉莎莉莎把手搭在兒子肩上慢舞,觀察承太郎吹奏薩克斯風的渾厚肺活量和換氣節奏,「他很有資質。」

喬瑟夫笑嘻嘻的說,「他是你玄孫,我外孫嘛。」

平安夜的家族狂歡好不熱鬧,承太郎吹奏謬思合唱團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時,發現珍妮已經被帶給喬瑟夫,絲吉Q和史摩基跳在一起,波魯納雷夫則與荷莉大秀舞技,玩得不亦樂乎,合拍得跟什麼一樣。他才發現空條貞夫已坐在琴前,正流暢的和絃轉位,完美的與自己共奏。

空條貞夫的臉上有承太郎記憶中父親的平靜和滿足,此刻正嫻熟的在琴鍵上跳躍蹁褼的雙手,修長而靈活,和晚餐時的僵硬顫抖判若兩人。他忽然回想起來,曾經自己是那樣的喜愛父親,每每見到他的手指竟能隨意撥弄出優美的音符,就讓他嚮往不已……直到小學最後一次跟父親一起練琴,空條貞夫既驕傲又惆悵的口氣宛在耳畔:

『你可以很輕易的用一隻手就彈完一個和弦……因為你有一雙很修長的手……如果我能繼續陪伴你的話,你一定可以成為日本出色的爵士音樂家吧……』

承太郎並沒有想過要成為爵士音樂家,他覺得父親已經是世界上最棒的爵士音樂家了。比起來他比較想成為相撲選手。

空條貞夫也並沒有繼續陪伴承太郎的童年。他在那個夏天和母親爭吵全家一起到鱈魚角旅行的事情。『不能就我們一家三口去別的地方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處境……你父親從沒有真正接受過我──』母親只是要他不要多想。但空條貞夫依然沒有同行。從鱈魚角回來日本後,空條貞夫就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偶爾的信件,寄回來他在哪裡巡演、在哪裡創作的交代行蹤。

一曲既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暢快樂的幸福神情。喬瑟夫笑道,「喂,日本音樂家,你來幫我們演奏最後一首,結束我們的平安夜吧。」

空條貞夫微微一笑,「那麼,就來《奇異恩典》吧。」

「譜會背嗎?」沒有稱呼,目光卻是柔和的望向自己的兒子。

「嗯,小學課本就教過了。」承太郎淡淡的說。

平安夜的父子目光始終沒有接觸,此時只是交換一眼,承太郎微微一吐,便吹出薩克斯風優美渾厚的最後一節序曲。

萊斯教授曾經是合唱團女中音的渾圓嗓音,先幽幽緩緩的領唱: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荷莉較為尖細清亮的歌聲加入,鋼琴的和弦落下,將所有人的聲音、此刻的心意和感情,全部融入這首溫柔光明的《奇異恩典》。

喬瑟夫牽起了絲吉Q和莉莎莉莎的手。莉莎莉莎牽起史摩基,史摩基牽起他的妻子和女兒,萊斯教授牽起他的丈夫和兒子。荷莉牽起波魯納雷夫和珍妮,所有人手挽著手、托著腰,慢慢的圍上露臺。當唱到「This grace has bought me safe thus far, And grace will lead me home──」的時後,承太郎看見喬瑟夫將手輕輕搭在空條貞夫的肩膀上,荷莉的雙眼泛淚,卻掛著幸福的笑容。

演奏終了,當所有人安詳的沉靜下來,空條貞夫悠悠遠遠的輕唱: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1990年的平安夜,在爭吵中的、玩鬧中的、歌唱中的愛意,修補了一些陳年的裂痕,喬斯達一家人的心更加緊密的連結在一起。

絲吉Q跟荷莉正嘰嘰喳喳的領在前面,承太郎一手牽著珍妮,一手提著行李。「我好喜歡你的家人,」珍妮因為歡樂的平安夜歌舞,臉上還紅撲撲的,「每個人都開朗又快樂……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我就說他們比我都親切。」承太郎很高興珍妮這麼說,不過他的表現和平常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媽,外婆,為什麼你們走到我房間?」承太郎指著偌大長廊的另外一頭,「我不是說先帶珍妮去休息嗎?」

絲吉Q和荷莉母女賊臉竊笑。「我們是先帶珍妮來休息啊,」絲吉Q更壞的接話,「她當然要到你房間休息啊,不然呢?」

承太郎一愣,簡直措手不及,「等等,媽的房間呢──」

「哎唷,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荷莉掩嘴笑道,「我當然是跟你爸一起睡啊,我的閨房從以前就是帶男朋友回家過夜的地方,自己的丈夫當然更是──」

「我沒問你這種事。」

「好啦,承太郎,別老讓人家站著。」絲吉Q已經非常順手的將百口莫言的珍妮推入房間,得意洋洋的說,「外婆還幫你換了雙人床呢,從床墊、棉背、枕頭到床頭燈,都是Wedgwood的喔!」

「給。這是珍惜女性一定要的。」荷莉吃吃笑著把一個保險套塞到兒子褲子口袋,「不會用的話,媽媽來教你。或者是──」

「我也可以教你怎麼用喔!」波魯納雷夫的聲音從中廊下傳來,承太郎「碰」的將門重重關上。

為什麼喬斯達家的女人除了莉莎莉莎曾祖母,每一個都不知道羞恥怎麼寫?他黑著臉聽外面還傳來外婆和母親嘻嘻碎語「啊啦,這麼急嗎」「不是啦,承太郎是很害羞呢~~~」末了還扯嗓子朝裡面喊「珍妮,你不用害羞喔,我對自己兒子的條件是很有自信的」,直到女人們聲音小去,承太郎都還覺得自己的脖子僵硬得轉不過來。

「……家裡還有其他房間,我去睡那裡……」承太郎低沉的說,「沒辦法,你就用我的房間吧──」

「不行喔,承太郎,其他客房都給莉莎莉莎祖母、市長夫婦、萊斯夫婦和唐納文、波波他們用了喔,還有留在家裡過節的師傅們和羅塞斯住滿了,除了這裡你已經沒有別的地方能去囉──」

「竟然還沒走啊!」

承太郎驚覺這是自己人生中首次遭遇的全新危機。他想過很多次和珍妮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但是他一直認為那大多是自己的渴望,而珍妮不見得已經準備好。承太郎的手心冒汗,他等自己完全恢復冷靜後,淡淡的開口:「放心……你沒有允許的話,我不會碰你……」

說實話,珍妮對承太郎這麼開放的母親和外婆嚇了一大跳。珍妮有著極保守的家庭教養,她父親自幼便嚴格的教育她要婚前守貞;到寄讀學校後,城市女孩的自由和開放帶給她不小衝擊,她也曾羨慕激情的戀愛和大膽主動的求愛,不過她自己倒是並沒有真的嘗試過。直到父親過世後,開學前孤身一人的那一個月非常難熬;瑪莉亞到俄羅斯度假了;球隊還沒開始練習;打工只是日復一日同樣的工作內容,還遇到懷有邪念的經理騷擾。

有個年紀相仿的男孩,與家人來她打工的那間俱樂部餐廳用餐,對她印象深刻,有心追求,珍妮沒有拒絕的理由。一起出去過兩次,第二次就在男孩車上喝得爛醉,哭得不能自己。並且和那男孩發生了性關係。

珍妮很混亂也很後悔。她知道那個男孩是真心愛著自己,儘管珍妮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言行,但她清楚的記得男孩不斷告訴她,他不願意在她最脆弱的時後對她做那件事。是珍妮被酒精催化下孤獨得快要發狂,主動要那男孩「給我點還活著的感覺」。

那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珍妮還沒意識到她已經和那男孩發生性關係,一切就結束了。珍妮後悔,討厭自己,她認為她毀棄了與父親的約定,利用了男孩的感情。她根本不愛他,她覺得自己齷齪不堪。於是,在尤金表示要雇用她的那天起,她離職並且離開,連對那男孩都沒有留下一字片語。

開學後,繁重的課業和緊湊的社團練習開始,珍妮稍微從豐沛的知識學習、豐富的社團生活和繁忙的打工,稍微轉移喪父的悲傷、忘記那個男孩;交了一群貼心的姊妹淘,認識查理──

與承太郎相戀。珍妮不想再破壞父親的承諾,也不想在還不確定什麼時後適合發展到那樣親密的關係前,貿然的改變兩個人的距離。珍妮很滿足於目前的現狀,她並不想要改變太多。雖然大多時候承太郎的表現沒那麼熱情,但珍妮很感激承太郎含蓄的感情。

眼看承太郎真的打算就這樣一壓帽沿躺在地板上過夜,珍妮連忙說,「只是一起睡沒關係的,躺在地上著涼怎麼辦呢?」

承太郎碧綠色的目光投來,看得珍妮手足無措。「只是睡覺的話……不做其他的事……」

實在被看得太尷尬了,珍妮連忙從背包裡拿出禮物轉移話題,「聖誕快樂。我織了一件套頭長毛衣給你……」

「我是買品質比較好的毛料織的,比較不會起毛球,用較多的針數來織,保暖效果也比較好──」珍妮想到,喬斯達家就是名車代步、身上戴滿名牌的豪門,自己拿花了三個月手作的毛衣來送人,簡直寒酸得可笑。

她正困窘得臉上發熱,承太郎逕自脫下了帽子和大衣,更把上衣拉起來,露出精實的赤膊。他直接拿過毛衣就往身上套,轉了轉脖子,又伸了伸手臂,相當滿意。「你把我的肩寬和手長抓得很準。外面買的不會這麼合身。」

珍妮的心感動得都要融化了。承太郎此時打開自己的行李,「我也要送你禮物。」

「在南塔克特,把你的包包泡壞了。」承太郎邊拿出東西邊說,「我不認為你喜歡花俏的設計,但是大多設計給女性的名牌包我覺得造型俗氣,又是在東南亞製造……根本沒有原廠的車工水準……耐用性也顯得不足……我找了很久……」

珍妮知道,當承太郎講一大串說明性或分析式的話,那就表示他正在極力表達某種心意。

「最後還是覺得Louis Vuitton的 Keepall款旅行包最好,與其說是名牌的經典款,不如說是人類歷史的偉大發明……從1920年到現在,這是第一個長條型的提袋設計,還可以摺疊收納;圓弧的外型讓空間寬闊,袋口掛鎖的細節又很嚴謹,相當安全──

「承太郎,你可以不用總是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珍妮解釋,「我很不安……你知道,光是能夠和你在一起,感覺到你的心意……我就覺得很幸福……」

承太郎自顧自的把包包掛在珍妮手上,似乎是確認尺寸相當適合。「你不用不安……」承太郎喃喃的說,「能夠找些好東西給你用……我也覺得很幸福……」

「快睡吧。」承太郎轉身,卻被珍妮拉住。珍妮有些靦腆的笑著,拉著他掀開被子。兩人一起鑽進去,相擁而眠。承太郎感受著珍妮的呼吸和體溫,想著明天早上醒來第一眼就是珍妮,他不禁覺得這樣的進展簡直超乎期待。


(待續)

附註

註一:拉斐爾《雅典學院》,圖中心人物柏拉圖與亞里斯多德師徒的哲學之爭,象徵人類智慧與真理的追求,也是呼應JOJO原作的人本精神。
註二:虛構人物,喬思達家大廚。
註三: 並不是XD不眠山是批踢踢媽佛版的精華區故事,不確定是真有其名還是杜撰,但故事應該是改編自1991年日中聯合登山隊的梅里雪山山難事件無誤。此處為移花接木。
註四:第二部十九歲的喬瑟夫對上該檔Boss卡茲被斷左手,第三部二十四歲波魯那雷夫對戰瓦尼拉艾斯時失去左手無名指和小指,兩人帶手套一樣都是為了掩飾義肢。
註五:龐德和杭特,此處指的是英國情報機構軍情六處和美國中央情報局,但是本作時間為1990年末,不可能的任務系列電影第一集則是1996年,此處故意嫁接。



隨記
  1. 珍妮因為是運動員又窮,平時只保養不化妝。是素顏美女。承太郎不在乎有沒有化妝,他比較討厭女人臉上東抹西抹一堆有的沒的。
  2. 波魯納雷夫和喬瑟夫是這一場家族親友聚會中主要的緩和氣氛角色。喬瑟夫和所有人都熟,波魯納雷夫幾乎跟大家都不熟但是很擅常跟不熟的人裝熟。波魯納雷夫精神上有變得比較成熟。
  3. 盡管是輕鬆親切的氣氛,珍妮仍然對這個聚會充滿敬畏,而且更加感到自己的渺小。那是承太郎不希望的。
  4. 承太郎覺得最能心意相通的家人是莉莎莉莎。莉莎莉莎對待這個玄孫也是看似內斂,其實疼愛不亞於喬瑟夫。
  5. 承太郎並不在意珍妮的過去,也不打算問。珍妮確實有點因為過去少不更事,對承太郎有一點愧疚。但她心中又有一個比較進步的聲音告訴她,她需要愧疚的只有那個被她拋棄的對象,而不是付出全部的忠誠和愛情的承太郎。
  6. 承太郎喜歡從珍妮那裏收到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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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錐生雅
不行XDDD 每次看到承太郎拿禮物出來的時候,我都會覺得他根本進入銷售業務模式XDDD 也不能說出戲,就真的笨拙得很可愛XDDDD

話說回來,貞夫若無其事地跟承太郎合奏,要是我真的會很生氣欸,而且會一次氣荷莉跟貞夫兩個人XDD 可能我比較看不開吧?就我覺得憑什麼這傢伙什麼都沒解釋就出現?然後荷莉怎麼就無條件接受他出現?那種情況下,我是承太郎的話,會覺得自己有夠難堪......

10-14 03:39

鯤島囝
銷售業務員XDDDD哈哈哈謝謝你看到我對承太郎的惡搞,明明是聰明的人卻表情達意這邊比億泰還不如哈哈哈

我也超級高興你點合奏這橋段本身的衝突,我確實是有意表面用手拉手親愛一家人,實寫這完全沒道理啊的荒謬。這其中包含了我對家人之間相互傷害和回應方式的觀察和體會,我至今仍覺得難以分說明白,會在之後貞夫的角色設計再來整理討論,如果還能得到你的挑戰就太好了,因為這段設計是我覺得這整篇故事真正困難且困惑的地方,也謝謝你點出承太郎應該要很難堪和憤怒,而這一點和實際上承太郎在合奏時表現的心境的反差,也是我希望達到的某種效果:


貞夫根本什麼都沒解釋啊!應該要先道歉吧!合奏什麼的才不重要!承太郎你應該要非常生氣啊!結果?……到底??……


在討論設計之前,我給合奏這段的概念最明確的只有:這段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但至少是關係修復的機會和開始。

10-14 09:05
Jas McFly
您寫的承太郎真的好還原……
相擁入眠好浪漫,不愧是喬斯達家的紳士

09-16 18:06

鯤島囝
謝謝不嫌棄!喬斯達家的男人除了喬瑟夫比較嗯嗯嗯~?一點,但其實大家都極品啦~09-1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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