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庫來自燭青
這系列進度不會太快,大概會久久一更拖延好幾個月吧orz
目前是希望每篇都能有點關聯,部分內容極有可能文不對題請先見諒<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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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古老油燈裡的人脂油
布蘭姆在雪地裡緩步移動,衣襬滲出血水滴落在被灰燼染黑的雪花上,像極了兒時旅行在倫敦街頭看過的骯髒風景,那時他還不叫這名字而是亞伯拉罕,但改變名字卻無法改變命運,血脈中流動的體液仍在叫囂著他來歷複雜的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那地方,四肢已在低溫下逐漸不聽使喚,如果再不找到躲藏處將會步向倒臥雪中成堆死屍的命運。然而他無來由地同情那些死屍,即便死屍就是將他擁有的一切奪去的兇手。
至少比死在毒氣室好上很多,我喜歡下雪。布蘭姆哀戚地想著。
他發現森林盡頭有燈火透出,求生慾望迫使他不顧危險朝光線前進。
那是間在戰火中奇蹟倖存的黑色小木屋。
他聞到油脂燃燒的味道,他依稀記得這味道,就像祖母家的老油燈,他最愛在夜晚凝望搖曳的火光進入夢鄉,或許他得救了。
「有人在外面嗎?」木屋裡傳出的竟是意第緒語,縫隙間有盞油燈正搖曳著。
他像隻被燈光吸引的蛾盲目前進,幾秒後驚恐地退出門框拔腿狂奔。
直到今日,布蘭姆仍不時提起那段往事。
「他們會把死人拿去榨油,有些還會被做成肥皂呢,那個人皮燈罩傳說根本不算什麼。」布蘭姆愛撫戰後從鄰居手中奪回的老油燈,裡頭已無燈油徒留裝飾作用,他只剩這東西能憑弔家人。
「他們是指誰?小木屋裡的人嗎?」他的學生亞歷克斯反問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小木屋裡的人只是學會了他們的伎倆,被狠狠傷害過的人們在復仇時往往比加害者更殘忍,別跟我同事說我講過這種話喔。」
「好…我知道。」
「話說回來,人跟野獸又有什麼差別?」
「…毫無差別嗎?」亞歷克斯本來想說的是人跟野獸一樣都會重複犯錯,就像他養的吉娃娃永遠都學不乖總在沙發上撒尿。
「人會用火。」布蘭姆拋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決定停止猜測布蘭姆當年究竟在木屋裡看見了什麼。
~待續~
小補充:意第緒語(Yiddish)是主要通行於阿什肯納茲猶太人(Ashkenazim)族群的日耳曼語系語言,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約有一千萬人使用意第緒語,然而卻有百分之八十五使用意第緒語的猶太人死於戰爭與大屠殺,今日全球約有兩百萬人使用意第緒語。
之後十四題應該都會跟這對師徒有關吧,不過布蘭姆大概只會出現個幾次就老死惹~
關於屍油肥皂和人皮燈罩傳聞,請自行估狗納粹德國時期的各種「豐功偉業」,搜尋human soap就能找到了(遠目)。雖然納粹到底有沒有把集中營受害者拿去做肥皂還有爭議空間,但即便一小塊肥皂在以色列愛國者和大屠殺否定論者眼中都能代表截然不同的意義。
回到故事本身,我並不喜歡書寫戰爭(結果拿去出書的故事就有一篇跟二戰有關,嘖嘖)。爬梳過往人類暴行,我無法在文字上表達任何對戰爭的熱誠或寫出讓讀者感到熱血沸騰甚至同仇敵愾的描述,無論戰爭的本質正義與否,無論策略多優秀,無論激發多少科技發展,無論誰勝誰負,請原諒我永遠只能在其中看見無法復原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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