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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瑞利斯戰記-獻給生者的離別詩《 第三章 – 無盡之夜 07 》

作者:TETSU│2017-05-29 20:36:20│巴幣:8│人氣:406
  

  「唔…………嗯………」
   不知過了多久,失去意識的瑪莉娜輕巧地動了動手指,她有些難受對著地面輕吹了口氣,接著一臉震驚的撐大閉起的眼皮。

   意識迷濛的瑪莉娜緩緩起身,黏附在臉頰上的枯葉與泥土落進瑪莉娜口中,讓牠忍不住吐了口苦水。呆滯的瑪莉娜瞇起眼巡視了下四周,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而揚起眉毛,隨後緩緩望向自己的左肩。

   ——而眼前的奇景讓瑪莉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大氣,整個也瞬間變得清醒無比。

   左肩的傷口確實是復原了,但傷口的外層卻長出了濃密的褐色短毛,瑪莉娜將手伸向左肩,鬃毛的質感比瑪莉娜所想的還要滑順柔軟,瑪莉娜捏住一小撮鬃毛輕輕拉了幾下,下方的皮膚表層立刻傳來與拉扯頭髮相同的痛楚。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瑪莉娜看著自己肩上不知打哪來的新朋友,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按壓眉心。

   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必要,但那個部位在幾秒前還是個足以致命的巨大傷口,為了避免危險,瑪莉娜還是用紗布將他給包扎起來。事實上,要說是擔心傷口,倒不如說只是想找個理由擋住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

   瑪莉娜稍微屈伸了下四肢,除了口渴以外,剛才的痛苦與疲勞就好像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她伸手檢起掉在一旁的水壺,灌了一大口水果酒,一臉滿足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十三小隊的各位,託你們的福,我總算是撐過來了。

   瑪莉娜對著密林中唯一能看見星空的細縫高舉水壺,就像與久違的老友乾杯一般。

   稍作歇息後,瑪莉娜將內容所剩無幾的水壺蓋子蓋緊,接著用力轉了轉左手臂;除了些微的筋骨酸痛外,肩上撕裂式的疼痛感不可思議的完全消失了,雖然傷口上面覆蓋的褐色短毛與週邊的白皙肌膚對比之下有種非常詭異的違和感,不過以現在這種狀況來說,美觀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會危急生命的部份處理完,接下來就只剩簡單的小傷了。

   瑪莉娜將右手寬鬆的袖子向後折起,並小心避開上手臂內側的傷口,最後袖子折了四折後穩穩的固定在右手上臂,而呈現在眼前的,是掙脫獸人時手臂內側被磨破的傷口,破皮的傷口從拉扯處到尾端呈現一個長約六公分的瘦長三角形,而磨破的外皮還懸掛在三角形傷口的頂端。

   瑪莉娜用剪刀小心的將懸掛於傷口上的死皮剪下,她撿起橫躺在地的消毒粉罐,因為過半以上的藥粉都與沾滿瑪莉娜汗水的泥土融為一體,所以玻璃罐比起剛才輕了不少,不過這個份量要應付這樣的小傷口還算是綽綽有餘。

   為了以防萬一,剩下的藥品還是省著點用吧。

   瑪莉娜用左手輕提玻璃罐,將玻璃罐的開口對準傷口,用食指輕輕的敲打消毒粉罐的上緣,黑色藥粉一波波緩降於右手的傷口上,不知是否是剛經歷過劇烈疼痛的洗禮,消毒粉灑上傷口時,瑪莉娜只感覺到輕微的溫熱與稱不上疼痛的麻痺感。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習慣成自然吧?瑪莉娜用嘴張開粉嫩的雙唇輕輕吹了吹傷口,再將消毒粉的玻璃罐蓋了起來,至於止血粉──還是算了吧。

   瑪莉娜對左手提起的紅色藥粉露出尷尬苦笑,接著將它拋向一旁的草地上。

   咚、咚、咚。

   忽然,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從不遠處慢慢逼近,瑪莉娜收起笑容,直覺性的向左右張望,前方與左右兩側並沒有什麼異常,既然如此,聲音的來源想必是正後方吧。

  瑪莉娜將藥品收回醫療包並將它迅速繫回腰間。她將後背緊貼當作掩體的樹木,雙膝向著胸口用力縮起。她輕輕提起身旁的步槍,將槍身緊靠上胸,盡可能將自己的氣息融入森林中。瑪莉娜摒氣凝神,豎起耳朵聽聞著獸人的一舉一動。

   ——在這靜謐且黑暗的森林中,只要不發出聲音,就算是習慣夜行的獸人應該也很難發現我的蹤跡,如果能避開戰鬥,就這樣躲到獸人離開是最好不過的,但是…

   瑪莉娜暗自在心中盤算著安然逃離的方法,但一想起臨時營區中中所發生的事情,一股令人難耐的強烈怒火立刻衝上心頭。瑪莉娜輕聲鬆開步槍中填彈管的固定機關,利用子彈於鐵管中滑動的聲音來判斷槍內的殘餘彈藥。

   照滑動的感覺判斷,步槍內至少還有四發子彈,就算不考慮身上所剩餘的彈藥,只要能看見獸人黑暗中反光的綠色瞳孔,用步槍內僅存的子彈對付這隻獸人已經綽綽有餘,只要擊斃對手就能解除危機,比起守株待兔,主動出擊絕對是最好的選擇;瑪莉娜提起步槍,沿著樹幹慢慢挺起身體。

   咚、咚、咚。
   咚。

   才剛推敲好接下來的戰術,後方樹叢的另一側卻又傳來不同步的另一道腳步聲,察覺有異的瑪莉娜趕心頭一緊,慌張地收回探出一半的上身。

  不會吧, 追到這裡來的獸人不只一隻嗎?

   瑪莉娜繃緊神經,仔細聽著獸人的腳步聲:入夜之後,林間開始吹起徐徐微風,除了掩蔽物後方的清晰腳步,遠處的微弱腳步聲與婆娑起舞的枝葉不斷交錯,讓瑪莉娜難以用聽覺確定區域內敵人的正確數量。

   在無法確認敵人數量的情況下輕易開戰非常危險,更何況對手還是速度與力量都遠超越自己的殘暴獸人,既然無法確認敵人的數量,那現在也只能選擇耐心等著,運氣好的話,不只身處遠方的獸人會遠離,後方的獸人也會離開這區,總之,一切以安全離開為優先考量。

   瑪莉娜在心裡打定主意,接著將身體縮的更緊,她兩手環住膝蓋,用減慢呼吸的方式來隱藏氣息。

   「咚……咚……」獸人的沉重腳步輕易劃破林間的沉穩氣息,瑪莉娜專心的聆聽著離自己最近的腳步聲,而那聲響似乎沒有任何偏離軌道的跡象,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沈重腳步,地面的震動與踏步的聲響就更加強烈。

   難道是循著沿路上露出的足跡?不可能,只靠零碎的月光要從地面尋找足跡何其困難,就算獸人擁有遠高於一般人類的夜視能力,地面無數落葉與林間的不時陣風早就把足跡給掩埋,獸人會持續往這方向前進肯定只是偶然。

   ——好,我就再跟你賭一把!

   瑪莉娜提起下顎,讓冷空氣緩慢的填補自己的肺,隨著空氣的增加,瑪莉娜的胸口也不斷的擴張,直到飽滿的胸部緊實的撐住制服,直到肺裡滿到不能再滿,瑪莉娜才停下吸氣動作,閉住呼吸,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遮斷。

   咚…咚…咚…。地面的震動與越漸沉重的腳步無視瑪莉娜的努力,持續朝著瑪莉娜的方向前進。

   「咚、咚、咚、咚、咚、咚」

   獸人的踏步的頻率越來越快,腳步也越來越沉,到了最後,每一下步伐的頻率幾乎一致,從密集又穩定的踏步聲,瑪莉娜確定了,獸人現在正在奔跑,雖然不知是怎麼辦到的,但牠肯定已經察覺自己的正確位置!

   現在,隱藏氣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瑪莉娜將憋在肺中的殘餘空氣大口的呼出,她括開上身,將收起的左膝向前壓下,強力的地面震動間接影響了瑪莉娜所躲藏樹木周圍的枝葉,各色的大量落葉跟著冷冽的炫風翩翩轉落。

   接下來獸人會直接展開攻擊嗎?會用何種方式攻擊?穿過樹木後轉身用利爪攻擊?是從左邊?還是右邊?又或者直接用利爪貫穿樹幹?背後這棵樹的寬度可以完全隱匿住我的身體,如此厚實的樹木就算是獸人的利爪應該也無法將其刺穿,如果要逃的話,以獸人的奔跑速度,向前方逃只是背門大開白白送死,這樣的話,能選的只剩下兩條路——是左、還是右?

   瑪莉娜盡依照現況分析所有的可能性,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接下來的選擇關係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撐下來的小命,一旦往錯誤的方向前進,獸人的利爪與巨足就有可能再次撕裂瑪莉娜的軀體。

   「咚────」

   沉重的腳步落在瑪莉娜的正後方,震動跨越了巨木的隔閡,將瑪莉娜的心也震的忐忑,很顯然的,瑪莉娜已經沒有時間可以猶豫了。

   無法判斷那一邊才是正確的,那就選擇對生存最有幫助的那邊吧;左手的疼痛雖然明顯的減輕了,但是能否正常行動還是未知數,右手脫皮的部分產生摩擦時雖然相當痛,但畢竟是慣用手,真的要進行射擊時,還是右手來的可靠。

——那麼,就以降低右手傷害為主要考量。就這麼決定了,向左逃!

   瑪莉娜迅速撐起雙膝,由樹木的左方快速的彈跳而出。瑪莉娜警戒性的將視線稍微移向後方,而她也立刻就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正確來說,是在眼神與黑夜中那雙發光的翠綠所交會的瞬間。

   「咖────嘣────」

   獸人的速度比想像中還要迅速,瑪莉娜還來不及伸起右手阻擋,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鋼爪從瑪莉娜的左後側逞弧型方式揮來,途中所經之大樹側緣瞬間被強大的衝擊力挖空,破碎的樹皮與木塊向著前方胡亂噴灑。

   驚覺不妙的瑪莉在空中彎曲身體,硬是將腰部與背部向前挺。

   瞬間,瑪莉娜的後背立刻浮現出三條明顯的撕裂爪痕,少許的紅色液體從平整劃開的紅潤肌膚中滲出,有幸於瑪莉娜的即時判斷,獸人的鋼爪只在她腰部偏上的後背部留下少許的刮傷——只不過,其他地方就沒這麼幸運了;從挖空的樹幹中噴飛出的大片木塊結實的擊中瑪莉娜後頭部,瑪莉娜在空中失去平衡,身體向前橫轉了一整圈,後背凌空撞上前方的另一顆大樹,她被汗水與泥沙沾黏成塊的秀髮因衝擊而在空中綻開。

   瑪莉娜的苦難並沒有因此結束,在墜地的瞬間,腰部的舊傷又再次撞上突起的巨大樹根,瑪莉娜的身體沿著樹根向下側滾了一圈後匍匐在地,周邊的落葉也被落地刮起的風壓吹的四處飛散。這接連不斷的衝擊讓瑪莉娜鬆開了握住步槍的雙手,隨著身體的甩動,步槍也向著無法窺視的黑暗中飛去。

   步槍…步槍呢?

   回過神的瑪莉娜甩開臉上的泥沙,即刻用右手撐起上身,慌張的在黑暗地面上不斷摸索著。雖然後腦與腰部都受到相當沉重的打擊,但身理上的疼痛卻沒有想像的強烈,意識也非常清楚,是因為一直身處危機所以對疼痛已經麻痺了,還是腦子被木塊給敲壞了?瑪莉娜雖然搞不太懂,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獸人的下一波攻擊很快就要來到。

   獸人一步步朝著瑪莉娜逼近,瑪莉娜咪著眼,努力的巡視著四周,此時,她注意到自身右側約七呎遠的陰影處正閃忽明呼現的銀色光芒,瑪莉娜專注的看向發光體的形狀,以形狀大小來判斷,那很可能是槍柄上的金屬物件被月光照所發出的反光。

   雖然大概確認了武器位置,但是這個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以現在的狀況,需要的是更快速、更直接的反擊手段。

   ——沒辦法,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這時,伴著銀亮利爪的黑影從瑪莉娜的左側朝著下顎襲來,瑪莉娜瞬間鬆開撐住地面的右手,讓上身迅速的朝地面倒下,僅僅一厘之差,獸人的利爪與瑪莉娜降下的頸椎交錯而過,逞弧線狀揮動的利爪向上奔馳,斬斷了無數褐色髮絲後,接著襲向瑪莉娜身後的樹幹。

   獸人的利爪遠比猛獸的獠牙還要駭人,只是輕輕掠過,便能將所到之處啃蝕殆盡。被衝擊擠壓而稀爛的木削朝著右側空中飛散,碎削與周圍的樹根交互撞擊,發出咖啦咖啦的撞擊聲,木頭濃郁的醇厚氣息隨著碎片瞬間擴散,讓周圍的空氣充滿瑪莉娜所厭惡的天然酸息。

   閃過獸人的第二波攻擊後,瑪莉娜沒有選擇逃走,反而將身體朝著獸人方向快速的翻滾,一撞上獸人的腳,瑪莉娜立刻用左手扣住獸人的腳踝,獸人對瑪莉娜突如其來的行動感到訝異,牠用力抬起右腿,試圖甩開糾纏在腿上的瑪莉娜;瑪莉娜的上身被獸人粗狀的右腿提起,而獸人這樣的行為反倒讓瑪莉娜預計好的行動變得更加順遂,她不甘示弱的緊緊攀住獸人右腿,另一手則迅速的從腰際拔出輕型手槍────

   「砰、砰、砰」

   一連三聲槍響後,森林間傳出獸人痛苦的大聲吼叫。瑪莉娜將輕型手槍從下方抵住獸人的腳底,對同一個點進行連續的零距離射擊,子彈從下方貫穿腳掌,噴濺出的深黑色液體沾滿瑪莉娜的雙手與顏面。

   獸人用沾滿鮮血的右腳將瑪莉娜狠狠踹飛,如凝膠般的濃稠液體在空中飛濺著,將瑪莉娜踢飛的反作用力同時也對獸人的巨足造成劇烈的疼痛,獸人痛苦的屈膝跪地,被踢飛至半空的瑪莉娜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她在空中重整態勢,一個回身,將槍口對準黑暗中的綠色光芒再次扣下板機。

   這一次,瑪莉娜很幸運地落在柔軟的平坦草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隱約可見獸人流出污濁液體的左眼,獸人發出充滿敵意的低吼,滿面猙獰的看著位於遠處的瑪莉娜。

   瑪莉娜躺在草地上,雙手拿著輕型手槍,皺起眉心專注的觀察著黑影下的獸人。

   正常獸人看到靜止的獵物怎有不向前襲擊的道理,這樣看來,剛剛那幾槍已經確實的奪走了獸人的行動力。瑪莉娜大膽假設獸人的身體狀況,同時抱持著隨時會受到攻擊的高度警戒。
   瑪莉娜稍微觀察了下獸人的後方,遠處目前還沒有太大的動靜,除了眼前的這隻,其他獸人似乎還沒有掌握到瑪莉娜的確切位置,只不過經過剛才的槍聲與吼叫,其他獸人趕到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瑪莉娜緩緩撐起身子,她將輕型手槍的槍口持續瞄準著獸人的頭部,過程中連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瑪莉娜清楚知道,輕型手槍的威力是無法制止獸人突進的,加上剛才脫逃時一連串的連發,雖然沒有細數,但手槍內的彈藥肯定所剩無幾,這時貿然開槍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

   瑪莉娜慢慢的向後移動,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後腳跟碰到了不屬於大自然的長型物體,瑪莉娜停下腳步,用腳根輕輕蹬了那物體兩下,靠著反饋的聲響與重量來判斷,瑪莉娜總算是驗證了自己的假設。

   即使武器已經到了腳邊,瑪莉娜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獸人的視線不斷追隨著瑪莉娜,牠庛牙裂嘴的凶狠表情,就像在警告瑪莉娜:「小心點,我隨時都可以幹掉妳。」

   瑪莉娜將視線與右手槍口持續的對準跪地的獸人,並緩緩的屈下左膝,她用左手將步槍從地面慢慢提起,直到步槍移至自己胸前,瑪莉娜才安心的將輕型手槍插入槍套,瑪莉娜緊握令人倍感安心的步槍,接著將槍口再次對準黑暗中的獸人。

   ——生存的世界是殘酷的,這一次,是你輸了。

   清幽的林間發出震耳的槍擊聲,瑪莉娜沒作多餘的思考,理所當然的扣下板機。
   子彈瞬間穿過獸人那黑暗中如翡翠般閃耀的綠色輝石,獸人還來不及嘶吼,紅色的血花就從獸人後腦的深孔灑滿地面的樹根、雜草與樹幹,獸人向後一仰,屈著膝,龐大的身軀向著前方地面重重倒下。

   瑪莉娜退出彈殼,一邊朝著地面探索,一邊用左手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有無遺失或是鬆脫的狀況。

   步槍彈藥、輕型手槍的彈藥、醫療包、水壺、指南針,很好,必要物品都到齊了;眼前的這具失去行為能力的軀體先不提,光是接二連三的巨大槍聲就已經將自己現在的位置表露無遺,無論如何,都得盡快離開這個區域。瑪莉娜確認好隨身的物品,將步槍的背帶拉出適當的長度,栓緊固定鎖,將步槍再次背起。

   裝備是沒問題了,但是身體機能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恢復的,才剛準備邁步前進,從大腿傳來的刺痛立刻阻止了她的行動。瑪莉娜一臉無奈的擠了擠眉頭,並彎下腰幫自己因高速狂奔而持續酸痛的大腿肌肉按摩,待雙腿的酸痛稍微舒緩後,瑪莉娜將雙手插在自己的腰間,同時為了舒展筋骨將上身向後仰成新月狀。

   瑪莉娜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森林的氣息雜著獸人血液的惡臭與樹木的酸味,讓瑪莉娜噁心到差點吐了出來。瑪莉娜將雙手輕輕放下,整個人逞大字型的站著,她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原地墊步小跳了數次。

   ——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裡,如果你們還有招,就儘管使出來吧,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認輸的。

   瑪莉娜堅定的將視線射向遠方,她張開雙腿,奔入一望無際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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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南雲桅上
感覺秘藥好像有什麼秘密(廢話嗎XD
不過前面這麼緊張的劇情,看到長毛那邊還是不小心笑出來了XD

追擊的地方緊張度表現得很棒啊
雖然前面瑪莉娜差點死掉那邊我還以為公主會出面相救說

06-16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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