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陰陽師同人】伊富岐之歌（05）

※前言※
陰陽師同人文試寫，暫且無CP走向
只有玻璃渣，沒有糖，有原創角色
傳說記載走向，私設如山腦洞大
酒吞童子與他親爹短暫的相遇了又分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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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的地縛靈……嗎？

　　看著彌三郎的背影越漸模糊，白髮的男子深深地嘆了氣，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感覺壽命都要被他給嘆到沒了，雖說壽命對他而言，只是一種概念而已。

　　他想起什麼似的稍微加快了步伐走進拜殿內，翻取藏在其中一個蒙塵的角落裡的堆疊著的書卷。他記得，拜殿裡的書卷之中，有藏著許多自古以來關於這座神社的事情。

　　建社的起源，供奉著的神明，歷代的宮司、神主之名。乃至於伊吹家族的事情，也被視為是與這座神社相等的，被記載在這些書卷裡。

　　這座神社名為伊富岐神社；作為與這座山、這座神社擁有相同名字的伊吹家，他們的起源亦是撲朔迷離，如同這座神社供奉著的白蛇神。

　　從哪兒來，為何而來；又將從哪兒去。

　　以地名為姓氏，這足以知曉伊吹家與這兒、與這座神社的依存性，是多麼強烈。但伊吹彌三郎又是如何在失去自己為何死去的這段記憶的狀況之下，仍能成為地縛靈的？

　　雖說他在陰錯陽差之下，得知了糾纏了自己的執念究竟為何，現在的關鍵便是找出這件事情的起源與經過，將喪失的記憶填滿，方能脫離此世，轉世輪迴。

　　或者他的靈魂、根本就——

　　腦海中猛地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他手上的書卷被他捏的死緊，趕緊搖搖頭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拋開。

　　然而，並不是不可能。這一切都還太不明朗了，他頓時覺得自己身處五里霧之中，越是去想，太陽穴就越是使隱隱作痛，於是他略顯煩躁的把書卷扔回那個結滿了蜘蛛網的角落，發出物品相互撞擊後掉落的聲響。

　　「噯，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好好放著可不行。」

　　聲音混雜笑意，猶如微風挾帶草木熏香吹過，卻讓他瞠大了布面之下的眼睛，猛地站直身子向聲源處看去，位在本殿方向，與自己一樣有著月白色的髮絲的身影，笑容可掬的站在那兒。

　　那人身後，幾個巨大歪曲的黑影投射在牆壁上，影影綽綽的扭動起來，他又眨了眨眼，突然間什麼黑影都不存在。

　　身影的主人是個男人，除去衣著之外，其他與他幾乎相同。

　　「怎麼了？像是看到鬼似的。」

　　——站在那裡的是，他的蛇神大人。

　　是眼睛的錯覺吧，白蛇神大人的背後，當然，沒有什麼龐大的、扭動的黑影，更沒有什麼可怕的怪物。

　　白蛇神似乎心情不錯，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狀似犬齒的細長牙齒，金黃色的杏眼含帶笑意的微微瞇起，露出裡頭紡錘狀的瞳孔。就像真正的蛇一樣。

　　他頓了頓，一步、兩步的向後退，不知為何，分明是帶著笑容、似是純良無害的向他搭話的白蛇神，他卻不是那麼的喜歡、或是感到愉悅。一言以蔽之的話，只有純粹的敬畏，恐懼遠遠占上風。

　　對方不知何時拿走了本應放在拜殿前的酒，湊進嘴邊淺嘗一口。白蛇神喜愛喝酒，這是他的信徒們眾所皆知的事情，酒因而成為供品裡不可或缺的物品。

　　「蛇神大人……」

　　「只有你在這嗎？」

　　若有所指地說著，白蛇神踏著步伐向他走來，並沒有發出任何物體敲擊的聲音，因此是赤著腳的，略嫌濃厚的酒味飄散而來，他忍住了咳嗽的衝動。

　　「…是的，只有我…」他幾乎不敢抬起頭，深怕與那雙金黃色的蛇瞳有所眼神交會，聲音有些顫抖。

　　此話一出，沉默了許久，白蛇神亦沒有回話，他握緊掩藏在寬大衣袂下，已然泛出冷汗的雙手，用除了眼睛以外的感官捕捉白蛇神的任何行蹤。

　　對神明說謊是滔天大罪。他可以坦然的承認自己方才說的是真話，卻又為此而揣揣不安。確實，這裡只有他，沒有其他人，就單純指現在，此時此刻而言。

　　「既然此處僅有你我，就沒必要遮擋面目了吧。」

　　以纖細或是漂亮來形容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太切實的，然而他的腦海裡卻不自主的浮現出這樣的形容詞來描述眼前有著白髮男人形象的白蛇神。羊脂似的光滑肌膚，令人難以聯想到渾身覆蓋著鱗片的蛇，伸出的手碰觸到他的頭髮。

　　僅僅是被碰觸到頭髮而已，意想不到的冰冷溫度傳上，他的身體便無法克制的一顫，如電流般的顫慄竄過四肢百骸，但白蛇神僅只是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聲。

　　或許是同為神靈的存在，他能夠感覺到，白蛇神雖擁有如此外貌，正體卻是隻巨大而令人畏懼的生物，懼怕之情自靈魂深處油然而生，如千百萬隻蠕蟲鑽入骨髓。

　　隔著輕薄的一層布，他能感受到那雙溫度與屍體無異的手的指尖碰觸到了自己的眼皮，尖常銳利的指甲像是要割開這層脆弱的障幕，彷彿摸索著什麼有趣的東西，亦或是想將他的樣貌藉由觸摸想像出來，輕劃過眉眼與鼻樑。

　　儘管對方的動作溫柔無比，他卻只是顫抖。

　　「蛇神大人，請不要——」

　　僅是剎那間的事情，唰的一聲，伴隨有些炫目的陽光與變得清晰的視野，布面被白蛇神輕易的扯了下來，他這下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有著令人驚豔的、漂亮的容姿。白蛇神就站在他的面前，再一次地，瞇起眼睛揚起一個帶著些許醉意的笑容。

　　「不用這麼客氣，老是用蛇神大人這個稱呼來喊我……」白蛇神莞爾，他放開了手，布面隨之掉落在地上。

　　白髮的男子不敢回話，彷彿被施了什麼咒術般，渾身僵直的站在原地，縱使理智不停的趨使自己應當收回視線，卻怎麼樣也無法將眼神從白蛇神身上離開。

　　「更何況，在這個地方，你才是百姓所知的那個白蛇神，不是嗎？」

　　這番話語如琉璃珠般掉落在地，破碎彈飛而出的碎片扎進耳朵，引起他一陣頭暈目眩。白蛇神那雙金黃色的杏瞳中的瞳孔猛地收縮，末端分岔的鮮紅色蛇信迅速的舔過嘴唇後收回，發出蛇類特有的嘶聲。

　　這句話，他是直視著他的眼睛說的，捧著他的臉逼迫四目交接。而他亦在那雙眼眸之中看見了自己。

　　紅色的眼睛。

　　「不是的，蛇神大人！我並不是……！」

　　你才是百姓所知的那個白蛇神，不是嗎？

　　下意識地，他正欲出聲反駁，對方說的話卻猶如夢魘般再次回盪在他的耳邊，讓他把接下來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吞回腹中。

　　無法反駁。為甚麼無法反駁？眼前的男子明明才是蛇神大人，應當是他才對——

　　「自己是很重要的，千萬別忘記了。」

　　看出他神智上的混亂，被他奉為白蛇神的男人又笑出聲，提醒般的說道，他金黃色的眼瞳眨了眨，宛如琥珀般溫潤。

　　他感覺到自己的額際泌出冷汗，好不容易可以移動了，身體卻像是被抽走力氣似的渾身發軟，雙腿微微顫抖，幾乎要站不穩。

　　「不過，看見那個孩子這麼努力的想找回記憶的樣子，很有趣。」白蛇神興許是想起甚麼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卻只讓他感到一股惡寒竄上背脊直達腦門。

　　「蛇、蛇神大人，您知道他嗎…？」聲音不自覺的發顫起來，他戰戰兢兢的問道，白蛇神一向都是難以捉摸的神祇，脾氣就如同他所掌管的事物一般，能夠平靜無波，亦能夠如雷暴一般，祂自山川之間誕生，本就是非善非惡的存在。

　　他從來不知道這情緒為何而生、又是從何處而生，光只聽對方這般無憂無慮的聲音，用調笑般的語調說出如此寒冷的話語，他就全身為之震顫。

　　「你說那個失憶的地縛靈？誰知道呢。」白蛇神瞇起眼睛，像隻自鳴得意的貓般笑了起來，絲毫不想掩飾話語中的真偽。「看你也想替他找回記憶，稍微有點兒好奇罷了。」

　　「不過，替我好好看著他。」瞇細了那雙狹長狡黠的蛇瞳，白蛇神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音調卻驟然降低。「他不是一般的地縛靈。」

　　「不用我說，你是神靈的魂魄，也察覺到了吧。」

　　明顯是肯定句的語氣，隱約聽出了什麼弦外之音，白髮的男子沒敢多問，只是低下了頭，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接受了要求與指令。

　　對他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白蛇神心情頗為不錯，將裡頭裝滿清酒的瓶子湊進嘴邊喝了一口。蛇神大人，絕對有在隱瞞些什麼吧。白髮的男子如此想著，但什麼都沒問，亦不敢多問。

　　蛇神大人是什麼性情，雖彼此之間以這種型態見面，區區五根手指頭是數的出來，但他卻很理解眼前的白蛇神的個性，彷彿是自靈魂深處而生的危機意識，每每都讓他臨陣前退縮。

　　「蛇神大人，我……」他開口，聲音不自覺的發顫。「…我想知道，您叫我這麼做的原因。」

　　白蛇神尚未完全回過神，思索了下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回話時卻刻意地避開了重點。「遲早會告訴你的。」

　　說完，白蛇神僅拿著那瓶清酒，轉身覆走入了陰影深處，朝向本殿的方向走去。隨著那身影走入本殿深處，彷彿從深處吹來的強風揚起他的衣袂，大門重重關上，白蛇神的身影消失無蹤，徒留下仍站在原地的白髮男子。

　　他嘆了口氣，白蛇神走後，壓迫感瞬間減輕了不少，不像方才那樣，空氣中沉重黏膩的威壓如鉛球一般沉重，讓他連呼吸都備感困難。

　　自己是很重要的，千萬別忘記。

　　白髮男子拾起地上的布面，卻愣了半晌，沒有戴上，腦袋中迴盪著白蛇神說過的話。他吞了口唾沫，自己是什麼，他仍然心知肚明。

　　「這裡」的白蛇神大人，祂雖存在於此地，已經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要論起多久，是足以讓天皇換上幾十個沒問題，但卻因為某種原因，導致祂沒有形體、沒有完整的意識，僅只有形象……與方才那位白蛇神是不同的，另一方面來說，卻又能夠劃上等號。

　　如方才那位白蛇神所言，他是神靈的魂魄——

　　亦是那位沒有意識的白蛇神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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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放假太爽，讓我忘記一周一更了（健忘嗎

下禮拜二繁星要放榜！希望我能直接上！
我不想做備審資料（真心話

雖說我更新的速度一直很慢，不過其實這篇文打到現在…
嗯…後面已經開始有點神祕的超展開了（咦
還是那句放假太爽讓我忘記要打文（欸

好想抽到一目連啊…不知道在文章裡加了連總的戲份，
他會不會看在我為了寫文這麼認真做功課的份上讓我抽到呢…
我家的那幾隻脆的甚至連打個結界，一上場就沒了…（心碎

感謝看到這邊的大家！
求回應求GP，自耕農需要大家的溫暖இд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