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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偏僻的村莊後方有著一片終年瀰漫霧氣的森林,村子裡的人從小便被告知不能進入那座森林,但仍會有自以為是的小毛頭與外鄉人跑入森林,而跑進森林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再回來。
因為那座森林中聚集了各式各樣的怨靈,而這件事被村子的長老們當成秘密。
而除了長老們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被賦予驅魔師之名的人。
驅魔師是一種靠著附加了淨化術式的武器消滅怨靈的人,而驅魔師的選擇條件便是失去雙親、背負不幸的孤兒,被選為驅魔師人選的孤兒會被強制送進森林之中,若是回頭或者反抗便會遭到殘酷的毆打。
當孤兒進到森林中後,他可能會被怨靈攻擊而死亡,而接下來長老們會在挑選下一個人選,若是他沒有死亡,那他便會遇到在森林中盤據最久的怨靈之主,怨靈之主會在他的身上留下刻印,而那刻印不是祝福而是詛咒,當孤兒成為驅魔師消滅怨靈時便會感受到那名怨靈生前的一切痛苦。
驅魔師並不是什麼神聖的職業,而是被詛咒的職業,除了要消滅怨靈感受怨靈的痛苦以外,還得遭受村子裡的人們冷嘲熱諷、厭惡、欺辱。
某一年,村子的驅魔師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崩潰自殺了,長老們再次開始尋找替代品。
村子中有一個懦弱內向的男孩正在被其他孩子欺負著,周遭的大人們都冷眼旁觀。
「你這個怪胎!去死!」其中一個孩子朝著男孩扔擲石塊。
「嗚……」額頭流下鮮血的男孩蜷縮在地上哭泣著。
「哇!居然哭了,真噁心。」
「娘娘腔!去死!」孩子們對男孩拳打腳踢。
「那個小鬼就是死了爸媽的那個吧?」周遭的大人們議論著。
「是啊,聽說和他親近的都會死呢。」
「唉呀!真是可怕!根本是惡魔轉世吧。」
「住手!不準你們欺負翔!」一個女孩跑來推開欺負男孩的孩子。
「是暴力女詩!快跑!」欺負名為翔的男孩的孩子們一哄而散。
「你沒事吧?翔。」詩向翔伸出了手。
「謝……嗚,謝謝妳。」翔握住詩的手站起身。
「詩妳這丫頭又和這瘟神在一起了!不是和妳說過不准和他來往嗎?」一個中年男子跑來將詩拽到一旁。
「和他太親近可是會不幸的!」另一名中年女子附和。
「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也要欺負翔!翔他明明是這麼的善良!」詩無法理解的對父母喊著。
「少囉嗦!聽我們的就對了。」詩的父親將詩拉走。
「翔!」詩一邊反抗一邊轉頭望著翔並朝著翔伸出手。
「詩……」翔一臉悲傷的向詩伸出手,但才剛伸出些許翔便將手收回並別過頭緊握著衣襬。
在那一天,翔被長老們選為下任驅魔師的人選,而詩的父母也決定離開村莊讓詩遠離翔。
在翔要進入森林的那一天,同時也是詩一家要離開的那一天,詩向父母強烈要求離開前要見翔一面。
「翔!」詩跑向被長老們帶向森林的方向的翔。
「詩……」翔轉頭望向詩,眼神中閃耀著光芒,但那光芒轉瞬即逝,翔沉默不語。
「翔,你怎麼了?」詩走向翔並伸出手打算碰翔的肩膀,但翔毫不留情的揮開了詩的手並冷冷的說:「別碰我。」
「翔?」詩不敢置信的看著翔。
「要走就趕快走吧,我沒興趣和妳這種活在幸福美滿的生活中的人再扯上關係。」翔轉身跟著長老們繼續向森林前進。
「翔……為什麼……」詩悲傷的哭泣著。
「妳看吧!那種冷酷無情的瘟神,就和妳說別和他來往了!」詩的父母將詩拉走,在詩被父母拉走後,翔微微轉頭看了詩的背影一眼便將頭轉回並在心中呢喃著:「這樣就好了……」
來到森林外時,長老們將翔推向森林。
「在遇到怨靈之主前不准回來。」長老們冷酷的看著翔。
「……」翔冷冷的看了長老們一眼後便走入森林中。
在滿是霧氣的森林中走了很長的時間後,翔來到了一處水池邊,翔好奇蹲下身看著水池內,原本清澈的水池瞬間轉變為血紅色並映照出大量的猙獰的臉,接著許多殘破的手從水池中伸了出來!
「呀啊啊啊啊──」流下淚水的翔驚恐的跌坐在地失禁尖叫!
就在那些手即將觸碰到翔時,一個聲音傳來:「滾開!」
那個聲音傳來後,所有的手都縮回了水池內,變的血紅的水也變回了清澈的藍色。
驚魂未定的翔僵硬的轉動頭部望向聲音的源頭,只見一個渾身蒼白的女子正蹲在自己身旁。
「你就是新的人選嗎?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你的聲音我很喜歡,所以我就拿走了。」女子露出一抹冷笑,翔瞬間感覺到背後一陣惡寒,接著女子將手指刺入翔的心臟中,一個醜陋的紋印隨之浮現。
「痾……」翔因為劇痛而想大叫,但他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將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當你消滅這森林中的怨靈的時候,你將會感受到他的一切痛苦,揹負一切的罪孽吧,可愛的孩子。」女子的身影逐漸淡化消失只留下不斷在森林內迴盪的帶著笑意的聲音。
翔步履蹣跚的走出森林,長老們拉起翔的衣服確認翔的左胸口有紋印後便將一把刀交給翔。
隔天,被長老們強迫的翔拿著那把刀進入了森林之中。
翔進到森林後緩緩的向深處走去,走了許久後翔聽到了哭聲而前去查看,當到達聲音的源頭時,翔看到了數塊漂浮的殘破肉塊,雖然殘破但仍看的出來是一個嬰兒。
「媽、媽媽……」嬰兒哭泣著。
翔雖然感到恐懼但也憐憫而走向嬰兒,但翔才剛走出幾步嬰兒便襲擊了過來!嬰兒以著非人該有的力氣將翔壓倒在地,翔帶著的刀也掉到了一旁,翔艱辛的抵抗著嬰兒。
「媽媽!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為什麼要把我捏碎?為什麼!?」嬰兒的眼睛中流出了血淚。
「痾……」翔奮力推開嬰兒並拿起一旁的刀向嬰兒揮去,嬰兒被刀砍中後變化作許多的光點飛向天空,接著嬰兒在墮胎時被捏碎的所有痛苦與悲傷全數湧入了翔的身體與靈魂之中。
「痾啊……」感到無比痛苦的翔貴在地上雙手抱頭,翔想要吼叫卻發不出聲音,漸漸的,翔感到內臟翻攪一陣噁心感湧上,翔狼狽的嘔吐著。
從那天開始,翔每天都被強迫進入森林斬殺怨靈,然後回到村子裡持續忍受大多數村民的冷嘲熱諷與欺辱。
數年後的某一天,翔在曾有著父母的溫暖和諧如今卻滿是被砸毀的家具與各種侮辱字眼的塗鴉的空蕩的家中獨自一人孤獨的吃著飯。
吃到一半時,翔不經意的抬頭望見了少數完好的一個小相框,相框內的照片是翔與詩的合照。
「她過的好嗎?」翔在心中呢喃著。
翔搖了搖頭後眼神黯淡的走向相框,接著拿起相框往地板狠狠砸去,相框應聲碎裂,翔撿起照片將詩的部分撕下並拿起一旁的打火機將之燒毀。
又過了幾年後的某一天,翔完成斬殺怨靈的職責從森林回到村子裡準備回家,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翔,翔回過頭看,那個人正是早已離開村子多年的詩。
「翔好久不見!」詩微笑著。
「……」翔冷冷的看著詩。
「嗯?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詩啊!」
「滾出這個村子。」無法發出聲音的翔拿著字卡給詩看。
「我才不要!」詩倔將的鼓起臉頰,而翔無視詩自顧自的回家。
隔天早晨,翔爬起身轉了轉脖子準備起床做飯,但他才剛轉完脖子便聞到了熱騰騰飯菜的香氣,翔感到困惑而迅速起身換衣服接著走出房門,只見原先凌亂的家裡變的十分整齊,窗戶與牆壁上的塗鴉也全都消失了,除此之外餐桌上還擺了數道熱騰騰的菜餚。
「……」
「翔早安,已經可以吃早飯了哦。」詩的聲音從翔的身後傳來,翔轉身望向詩只見圍著圍裙的詩正拿著剛煮好的菜餚。
「滾出去。」翔拿著字卡給詩看,詩一把奪過字卡並撕毀,詩不悅的說:「我不要!」
「……」
翔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坐到餐桌前與詩共進早餐。
「翔,為什麼你都不說話?」
「……」翔看了詩一眼後便繼續吃飯。
「翔,等一下陪我去孤兒院好嗎?我今天開始在那裡當老師。」
「不要和我扯上關係。」翔拿起字卡。
當吃完早飯後,翔準備離開家,但他立刻被詩強行拖往孤兒院。
來到孤兒院後,孤兒院院長向孩子們介紹了詩。
「孩子們,這位是新來的詩老師。」
「大家好,我是詩,旁邊這位是翔,他也是來陪各位的哦。」詩溫柔的對孩子們笑著。
孩子們開心的擁向詩與翔。
「……」翔對此感到驚訝。
「老師!老師!你會教我們寫字嗎?」
「老師!老師!你會陪我們玩嗎?」
「當然會囉!」
「……」翔看著與孩子和樂融融的詩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從那天開始,詩每天都到翔的家中幫翔做飯,並且強拉翔一起去孤兒院陪同孩子們,雖然翔每天還是必須進入森林中斬殺怨靈感受痛苦,但翔那早已冰冷的心卻稍微變的溫暖了。
某天,翔與詩走在街上散步。
「喂!瘟神!不要在路上亂晃啊!」一個滿是厭惡的聲音傳來。
「聽說你每天都去孤兒院啊?別把不幸傳給別人了!」
「啪──滴答──」一顆石頭砸中翔的頭,鮮紅的血從額頭流下並滴到地上。
「你們做什麼啊!不准你們欺負翔!」詩護在翔的身前怒斥辱罵與對翔丟石頭的人。
「你是瘟神的同伴嗎?那就一起打!」那些人撿起石頭準備丟擲,但他們還沒丟出,翔便將詩推到身後並以著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那些人,翔拿起字卡:「她跟我沒關係,要找就找我一個人就夠了。」
「咕……」那些人因為翔的眼神而感到恐懼,接著那些人便一哄而散。
「翔沒事吧?」詩拿出手帕擦拭翔的額頭流下的血,翔揮開詩的手並拿出字卡:「不要和我扯上關係對妳比較好。」
「我說過了!我不要!」詩倔將的鼓起臉頰。
那天之後,詩依舊每天拖著翔一同去孤兒院。
過了一段安穩日子後……
「不、不好了!」孤兒院院長焦急的跑入教室內。
「怎麼了嗎?院長。」詩困惑的看著院長。
「有一個孩子跑進森林了!」
「什麼!?我馬上去找他!」詩踏出腳步準備衝出教室,但他立刻被一旁的翔拉住。
「翔?」
翔一臉嚴肅的抓住詩的雙肩並搖頭,接著翔拿出字卡:「只有妳絕對不要進入森林,如果妳進去的話,妳一定會受傷。」
「……」詩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翔離開孤兒院回到家中拿刀,接著便走入了森林中,詩因為擔心孩是偷偷跟著翔進入了森林。
翔來到森林深處後,四周的地面、樹木中出現了許多的怨靈,怨靈們一齊襲向了翔。
「好痛啊!好痛!」
「嗚……好可怕啊,爸爸!媽媽!」
「不要過來啊!!」
「我不想死啊!」
「你這個瘟神!」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為什麼要拋棄我?」
怨靈們各式各樣的聲音不斷的傳入翔的耳中,非人可以承受的痛苦也隨著翔斬殺怨靈不斷的傳入身體與靈魂中。
過了好一會兒後,怨靈只剩下一個孩童模樣的怨靈,那個怨靈便是跑入森林的孤兒院的孩子,他緩緩的走向渾身都是冷汗的翔。
「老師……我好痛……」雙眼沒有眼珠只有彷彿要將人吸入的黑色窟窿的孩童襲向了翔。
「……」翔表情痛苦的咬牙舉起刀砍向那他陪伴相處以久的孩子,孩子被刀砍成兩半並化作光點飄向空中,接著翔虛弱的單膝跪地用左手遮住左眼。
「翔……」偷偷跟著翔進入森林的詩出聲叫喚,翔聽到聲音後驚訝的轉頭,翔轉頭的同時,怨靈之主出現在詩的面前並露出一抹微笑說:「又是個可愛的孩子呢,如果妳死了,他一定會更加的痛苦吧?」
「住手!」翔在心中吶喊著並腳步踉蹌的跑向怨靈之主試圖阻止。
但……太遲了,怨靈之主已經用手貫穿了詩的心臟,一臉錯愕的詩無力的倒地。
感到無法言喻的悲痛的翔的意識也隨之逐漸遠去,翔緊握著刀不斷的向怨靈之主砍去。
在翔恢復意識後,怨靈之主已消失無蹤,翔放下手中的刀無力的跪在詩的遺體旁,雙眼被落下的散亂法斯遮蓋的翔緊咬著牙。
「這都是背負著罪孽與詛咒的我所造成的……但是為什麼……不衝著我就好了……為什麼要波及其他人,我不想波及其他人……尤其是詩啊。」翔以著嘴型說著。
「翔。」詩的聲音傳來,眼神空洞的翔緩緩的抬起頭,翔看見詩正蹲在自己身前,詩輕撫著翔的臉微笑著說:「翔你已經不用在痛苦了哦,你已經被原諒了哦。」
這時被翔所斬殺的怨靈們出現在翔的四周,他們的表情不再扭曲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微笑。
「嗚啊啊啊啊──」本應發不出聲音的翔在詩的懷中痛哭。
幻夢的話:
又重聽了開頭所放的這首歌
,看著影片內容有所感覺而寫,這篇有不少是參考影片情境。
記得之前也曾以這部霧雨的影片寫過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