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文BL，請小心踩雷。
──────────────────────────────────────────
都市耽美‧廣告業‧深情攻ｘ彆扭受
──────────────────────────────────────────
怎麼一回事？難道他的自我介紹有所不妥？
沒有多想，戚奕辰鬆開手，轉頭凝向好友。
「你應該不是順路拜訪吧？」
于文乾笑兩聲，瞥了范尋彥一眼。
儘管多年未見，戚奕辰仍瞬間會意，指了指一旁空的會議室，兩人並肩推門而入。
「說吧。」
戚奕辰倚靠牆沿，看好戲似地望著好友。
聽他這麼直白，于文也不掩飾，在他面前雙手合十。
「我有一事相求！」
頓時，戚奕辰的表情轉為怪異。果然是來借錢的？
好似要印證他的猜想，于文支支吾吾起來，「其實……嗯、這個……」
「你直說就是了。」
正當戚奕辰盤算起自己的存款餘額時，于文忽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過猛的力道差些把他撞上牆。
「能不能讓我家小夥子到你們公司實習一個月！」
「啊？」戚奕辰瞪圓眼眸。
誤以為他沒聽清楚，于文尷尬地搔搔頭，「我是說，可不可以讓阿彥到你們公司實習一個月？」
「實習……一個月？」
「對……」
「那個藝人小鬼？」戚奕辰露出不解的表情，「為什麼？」
「前天，公司傳來消息，國外知名導演邀請阿彥一個月後去參加試鏡，內容和廣告業有關，所以……」于文比手畫腳地解釋。
「不行。」戚奕辰果斷拒絕。
「好無情！」于文一臉震驚。
「就算你三跪九叩，我也不會答應。」
戚奕辰才剛說完，于文就乾脆地兩腿一跪，雙手撐地，頭直接叩在地上。
「拜託！除了奕辰之外，我真的沒有人可以拜託了！」
如此大禮讓他嚇傻了，腦袋一片混亂。
「用不著真的下跪吧……」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扶于文起身，可對方甩開他，堅持維持跪姿。
「那個試鏡對小夥子真的非常重要，可能是他演藝生涯裡的重大里程碑啊！」
「重要到連你的自尊心都可以拋棄嗎？」
「沒錯！」于文用力點頭，又忍不住碎念起來，「不過是因為面對你，我才願意說跪就跪的，對別人我也才不肯。」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答應啊……」
「拜託！」于文雙手合十，真摯地讓戚奕辰捏把冷汗。
「你……至少先起來。」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你別鬧了，我沒辦法答應。」戚奕辰說得斬釘截鐵。
「可是你有那個權限吧？」
于文的問話讓他陷入短暫的沉默，待他回神，死黨已用充滿期待的雙眼緊盯他。
避開期盼的目光，戚奕辰岔起雙臂，「有是有，但是不行。」
「為什麼！」
「讓一個演員進公司實習簡直莫名其妙，而且我們這陣子正忙，根本沒有時間帶實習生。」
「那不是正好嗎？」于文聽著他的拒絕，雙眼反而綻射期待，「我們家小夥子最擅長打雜了，舉凡複印、倒茶水、按摩、搬重物……他一手包辦也完全沒問題！」
「……他不是演員嗎？」聽起來更像是工具人。
「每個演員都有跑過龍套嘛！」
戚奕辰陷入緘默，于文一看他有所動搖，立刻趁勝追擊。
「拜託啦！我保證他會很乖！」
戚奕辰轉身，視線透出玻璃看向外頭，倚著牆的范尋彥朝他投以一笑。
「……我不覺得他像是很乖巧的人。」那種自信滿滿的氣場，更像是拈花惹草的類型。
于文不怒反笑，「嘿嘿、這就是你看走眼了。」
聽此，戚奕辰挑高眉宇。
「我家小夥子可是演藝圈優良模範。」于文一臉驕傲，像極了炫耀孩子有多優秀的家長，「不參加應酬、不嗜酒、不抽菸、幾乎沒有緋聞，拿下三屆雜誌『最想嫁給他的明星』票選，我敢保證他是個溫柔體貼、值得託付一生的好男人！」
「他這樣還能紅嗎……」
于文大笑兩聲，「這就是我們家小夥子不可思議的地方了，怎麼樣、心動了嗎？」
「一點也不。」戚奕辰語氣乾脆。
「怎麼可能！」于文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他可是男女通吃的！」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好似被隕石砸中，于文瞬間沉默。
戚奕辰跟著默不吭聲，好久才默默問了一句，「你跪得不累嗎？」
半晌，于文才緩緩起身，彎起身子按摩發麻的雙腿。
「拜託啦……」
于文哽咽的嗓音聽起來太可憐，戚奕辰有些於心不忍。
思忖良久，他無可奈何地嘆出一口長氣。
「……你確定他不會惹事？」
于文眼睛一亮，聲音一掃哽咽，翻臉如翻書的速度像極了職業演員。
「他很專情，這點我以爺爺的名義保證！」
「我不是很想知道這個……」
于文輕咳一聲，用語重心長又莫名心虛的口吻開口：「相信我，這會是最重要的部分。」
戚奕辰嘆了口氣，「他最好如你所說的，別逼我隔天就叫他滾蛋。」
「你放心！總之，非常感謝你！」于文用力抱了他一下，接著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出。
他旋身，注視外頭迎接自家經紀人的男人。
范尋彥一從經紀人那得知他的同意，笑靨幾乎咧到耳畔，那雙漂亮的眸子盈滿欣喜。
那真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良久，久到于文與他家藝人早就離開，會議室木門忽然想起清脆的敲擊聲。
「奕辰，要不要去樓下喝杯咖啡？」周昱凱站在門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戚奕辰拉回飛遠的心神，抬首凝視同期好友。
不一會兒，戚奕辰決定拋下工作。
「你請客。」
※※※
真是個準時的人──
約定時間一到，戚奕辰不疾不徐下樓，搭上連接一、二樓的手扶梯，尚未站定，就看見那張引人注目的臉孔。
不只他看見了，一早來這棟樓辦公的上班族全注意到了，不論男女。
戚奕辰想起于文曾說范尋彥是男女通吃的類型，現在看來……確有其事。
不怪范尋彥，他站在角落的行為既低調又不起眼，只是這個人的外表實在太出眾了。
明明大家都是一身西裝革履，但范尋彥這等身材高大又挺拔，英俊的男人穿起來與普通人截然不同。
不成套的商務休閒西裝營造出復古的形象，顯得成熟而穩重，讓戚奕辰立刻聯想到幾個月前負責的西裝廣告案。
所謂相形見絀，此刻范尋彥無形顯露的架勢，甚至更勝當時拍攝的名模……
沒注意到手扶梯已降至最底，戚奕辰踉蹌半步。
「總監，沒事吧？」
抬首，英挺的身影近在咫尺，宛如優雅的紳士朝他伸出手，友善的手掌、善意的笑容，卻無來由展露出與生俱來的危險魅力。
「適應得真好。」戚奕辰若無其事退開半步，將實習生專用的員工證遞給范尋彥。
他意指范尋彥那聲自然而然的呼喚。
范尋彥展開大大的笑容，「我好歹也是名演員。」
「所以，你現在入戲了？」
「不盡然，只是一直都期待能與你共事。」黑眸微瞇，閃爍著若有似無的光。
可惜，戚奕辰沒看見范尋彥眼底的心思，只當這話是句奉承。
「謝謝，每個客戶都說過這句話。」
戚奕辰領著范尋彥搭上手扶梯，只感覺一道道視線從四面八方射來，大多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但他仍倍感困擾。
讓他困擾的並非自己無形成為焦點，而是身後那道來自范尋彥的視線，不知怎麼地特別火辣，好似穿透衣物，侵占一寸又一寸肌膚。
戚奕辰打了個冷顫，他有種背脊要燒出個大窟窿的錯覺……
走入電梯，他與范尋彥的視線在光可鑑人的電梯門面上交會，後者勾起淺淺的微笑。
「你一直盯著我看。」
「是啊。」范尋彥乾脆地承認，「我很好奇，那個傳聞中在廣告界叱吒風雲的戚奕辰，在真實世界是什麼樣的人。」
「哪聽來這麼浮誇的說詞？」
「你以前接受的雜誌訪談，標題就是這麼寫的。」范尋彥一口理所當然，「我明白了，想必總監太忙，訪談結束也沒時間看雜誌。」
「只是覺得看自己的訪談沒意義，雜誌我也是看的。」舉凡新聞、政經報紙、時尚雜誌、漫畫合輯，他都涉獵皮毛。
「為了工作？」范尋彥一針見血，「看來總監是個很不懂得享受人生的人。」
戚奕辰對後半句話無可反駁，算是默認了。
「不懂得享受人生」這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見，身邊的人在他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總會送這句話給他。
不過，他對自己是工作狂的事實早就了然於心。
沉默良久，戚奕辰忽然意識到別的事實。
「你特別去找我以前的訪談？」
范尋彥不置可否一笑，「我方才就說過了，我一直都期待能與你共事。」
聽起來，范尋彥就像是奔著他才來到這裡，而不是為了電影試鏡……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令戚奕辰思緒複雜。
有句話這麼說：「隔行如隔山」，儘管廣告與演藝圈相距不遠，但他不覺得一名演員會對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抱有傾慕。
畢竟，在廣告拍攝中，與演員接觸較多的是廣告導演、攝影師等人，與廣告公司內部的接觸相對少。
依據經驗，以他這個身分去片場關切進度，還會被演員本人誤認成路人或打雜的。
既然如此，范尋彥為什麼會一再強調期待「和他」共事？
但不等他追問，電梯發出叮的聲響，到達了目標樓層。
在范尋彥一手按下開啟鍵，一手比出「請」的姿勢下，戚奕辰走出電梯。
仔細一想，戚奕辰覺得自己多想了。
那些估計還是客套話，而讀過他的訪談想必也是利用這幾天的時間臨時惡補的。
一想通，戚奕辰也就釋懷了。
「待會兒，我會帶你進辦公室，並且在這一個月內把你當成一個實習生，該教的都會教你，可能會很累，可能會看很多次日出……」
「你放心，我撐得住。」
「不，我要說的是──希望你不要在這裡惹麻煩。」
范尋彥愣了下，勉強地扯開嘴角，「這句話我從經紀人那聽來很多次了，總監可以放心。」
儘管聽到范尋彥的保證，戚奕辰仍嘆了口氣，這才推開玻璃大門。
數個同事聞聲抬頭，表情立刻變得不敢置信，但戚奕辰仍保持鎮定，面色淡然地帶領范尋彥走向創意部的區塊。
晨間會議儼然召開中，戚奕辰原想等會議結束再出聲，卻不料主持的林筱悠一見到他們，頓時石化在原地。
這下子，會議中的成員一個個轉了過來，視線一落在范尋彥身上，也變得目瞪口呆。
見此，戚奕辰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打擾了，和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范尋彥，未來一個月將要……」
話還沒說完，林筱悠迅雷不及掩耳地衝到范尋彥面前，從口袋中抽出麥克筆，抓著自己T恤的下緣，忽然來了個九十度敬禮。
「范尋彥大人，我、我是您的粉絲，請務必幫我簽個名！」敬禮後，林筱悠猛地抬頭，用崇拜到雙眼發光的眼神盯著范尋彥，「啊啊、不對！應該先說恭喜您奪得視帝，您在《直到最後一秒》的演出真的是太精彩了，尤其是女主角死後……」
「等一下……」
忽然從激動的話語中聽見關鍵字，戚奕辰難得不顧禮節地打斷林筱悠，轉頭睇望著范尋彥。
「視帝是指什麼？」
問句一脫口的瞬間，他就洞察到范尋彥眼底的尷尬。
「總監，你難道不知道嗎？」林筱悠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他。
「我當然知道視帝是指金鐘獎最佳男主角，只是沒在關注這個……」接著，戚奕辰再度將目光投注在范尋彥身上，半會兒，他忍不住拔高聲調，「你是視帝？！」
范尋彥一臉難為情，搔了搔頭。
「運氣而已。」
──────────────────────────────────────────
──────────────────────────────────────────
後記：
睡過頭 還沒潤稿(閃人
昨天熬夜玩文明帝國６，超級精神時光屋。
創作內容
日常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