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只有兩千多字,水的不錯!
我們沉默著,我耐心地點頭敦促,以為她還有更多的話要說。直到她平淡的臉不小心噗滋笑出來聲,我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就這樣?」
「就這樣。」她說,然後哈哈大笑。
「這難道就是妳說值三次打掃的笨故事?」
「唉,傑生,事實就是這樣。你總不能期待球王的第一場比賽就是高水準的職業級比拚吧?我也和你一樣,覺得這工作有夠無聊透頂,對我的腦袋起不了任何亢奮作用。喂,別急著走。好啦,這次是有點太過了,可真的太好笑,我忍不住……噗。誰叫你懷疑我的赤誠,我本來要講我第一個案子,順便帶出亨利的事,但是你偏偏只要聽我第一個案子,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詐欺,毫無廉恥的詐欺!我凶狠的回過身,就是不看她臉。見道歉沒用,她只好用激將法。
「你不聽的話,我可能就會忘記今天講到哪,說不定我以為講完了,就不會想再重講,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被激怒的從椅中跳起。我可以很率性的離開,每一次,我都跟自己發誓,我要像個男人挑戰她。然而我什麼都不敢做。我只會為了今天付出更大的代價,真下流!於是我憤怒的坐下,心中悲痛,一張臭臉就這麼橫擺著。
「啊~說了這麼多天也黑了。你餓了嗎?傑生。唉,一點都不識趣。忨道!」
艾莉絲大聲吆喝,走到窗戶後面拉繩。那其實是個拉鈴,不到一下子,她的小秘書蹦跳的進來,只見他蹬地,做個敬禮的手勢。
「威廉幫聽妳差遣,小姐。」
「我餓了,幫我去紀念雕像拐角的三桶雞那買吃的。還有傑生也來一份。你要吃什麼?夥計。」
「就來一份雙層牛肉堡吧。」
「那我就來一份紅椒燉牛肉,幫我跟老闆問好。」
「別生氣嘛。這小案子影響的,僅僅是另一個精采故事的開頭而已。我就說說我和亨利是如何認識的。」
當我結束完工作凱旋歸來時,暑假也剛好結束。我開始重新思考人生,以前的種種,未來的種種。沒有時間再去管我的情傷。
看著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個女人,穿著單調灰色的上班服,走進教室,綁著拘謹的頭髮,守舊的眼鏡,重複著日復一日的一天。著美滿的家庭陪她,愛她的先生,以及一群難以預測的孩子。她坐在壁爐前,織著古板的圍巾,垂著雙肩,腰桿彎曲,既茫然又惶恐,人們卻不明所以。我一恍眼,窗戶反射的那一面又變成了我。我嚇得冷汗直流,課本上的文字已變得乎近乎遠,歪七扭八,我知道和它到盡緣分。那扇門被打開,屬於我天賦的東西,一個真正想做的工作。然而下一步呢?我將何去何從?如果告訴父親,他一定會氣急敗壞。
當時雖已搬出去住,但我偶爾還會回去吃飯。那天就和平常一樣,偌大的一張餐桌就我們兩個人,精美的擺設環抱著廳堂,食物一道接著一道上來。當時,桌上並沒有像現在滿腔的情緒和怨恨,卻不是尋常的一天。
我發現他心事重重,一般人恐怕看不出來。但我太了解他了,占了他習慣的便宜。知我如他,鐵定遇到了什麼麻煩。如果正面問,不會有答案。但是我有我的手段,一定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所以,我不動聲色的吃著,聊起在學校發生的事。忽然,他岔開話題,說起了他的煩惱。
「在外頭都沒有好好吃飯吧?」他問。
「我偶爾會吃些甘藍菜。」
「嚐嚐這西班牙燉肉,我特地叫廚師做的。」
「嗯~~很不錯。」我說道。「我下次會找人來家裡,爹地,只是跟你知會一下。」
「喔,」他應聲,彷彿若有所思。「小艾,妳知道萊尼錫共和軍嗎?」
「好像是恐怖組織。」
「沒錯。就是打著自由的名號,對抗暴政的名號,在路上放置炸彈、開槍殺人的傭兵。企圖以暴力的手段,建立一個獨立統一的國家。一群癡心妄想的人,聽說他們還濫炸無辜市民。哼,自由、正義這種崇高的理念我一直不以苟同,沒有的偉大目標能夠是貞潔純粹的。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喜歡打仗。我不是要譴責暴力,想想看吧,暴力不過是人類維持和使人屈服生存最快速的方法,它是人性,在骨子裡,就算不拿槍,就不算是暴力嗎?只是自古以來,沒有一件暴力的下場是好的,何況師出無名,不得人心。暴力,得用對地方。就像這巨大的政治機器,必須合法。對不起,人老了就喜歡嘮叨。
「他們也插手毒品買賣,用低廉的價格賣給約葛市某些黑幫原料,賺取戰爭需要的資金,因此買方能用低於市場行情的價格與同業競爭。不幸的是,這個組織並沒有和我們合作,而是和瓦蘭特做生意,而羅尼和瓦蘭特管理旅遊業,引渡一些沒辦法用正當手段成為這國家當公民的賓客。可想而知,萊尼錫共和軍有時候會需要些人來這個國家辦點事,就找羅尼幫忙。今天包柏底下一個混混漢米頓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敲詐羅尼,跟他說,要是不把販毒的一成利潤交出來,就要把他勾結恐怖份子的事告訴警方。這事很嚴重,最近政府將反恐視為國家第一要務。要是他真交出了這份文件,那可就糟糕了。但包柏畢竟是我們的人……」
「爹地。」我不耐煩地打斷。「別再嚼舌根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始作俑者。漢米頓哪有這個膽。」
「老天,知道這件事時我也嚇了一大跳。」
「所以呢?」
「萊尼錫共和軍自然不會悶不吭聲,他們會派刺客宰了這個洩密者,然後把威脅共和軍的文件銷毀,我得保護這份文件不會落入這個刺客手中。」
「相信你已經有對策了。」
「如果萊尼錫人可以收買的話。」他抿著唇說。「他們自成一派,而且不信任任何不是說他們話的族群,我的三個手下就這樣被他們打回來。」
「這份文件在誰手上?」
「米爾頓。包柏有一張米爾頓給他的密碼信,可以知道他藏在哪裡。」
故意的,米爾頓就是一顆戰場上最沒有價值的棋子,隨時都可以犧牲掉。我父親打算攻擊瓦蘭特,讓共和軍知道這裡誰才是他們最有利的盟友。
「所以你讓我進去羅尼家就是為了找到這份文件?」
他給我一個小孩做壞事被抓到時會有的大大微笑。真是好氣又好笑。
「這份文件還是暫時放在米爾頓那裡,我打算讓事情自然發展。」
「找到這份文件呢?如果我們用,豈不要向恐怖份子開戰?」
「呵呵,我們當然會讓那些遊客體驗一下當地的牢房旅館,我想想,住個十天怎麼樣?我有辦法再把他們放出來。」
「唉,這不關我的事。祝好運,爹地。」
經他這麼一說,我對這是就再也不感興趣了。後來我才想到,這小老頭當然也占我習慣的便宜;我好奇的天性,越是祕密的事情我越想知道。他定是察覺到此事萬分凶險,不想我介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