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引用自此 其實我很容易被特定的題材感動。
「記憶」。
比如蟲之歌中主角的義姐失去的部份;比如刺客正傳的回憶錄模式;比如積木之屋中,老人向下潛入記憶深處的過程。
也許是那種不斷在追趕著什麼卻總是失落的愁悵,總是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吧。
而《雲之彼端 約定的地方》(以下簡稱雲彼),不論是動畫一開始的場景;或小說如序言的自我厭惡,會吸引我看下去,就只是因為內容中隱隱透出的陰鬱氛圍。
一開始雲彼就揭示了結束。「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樣的心情,從小說中的台詞,更加深刻的表現出來。
「也許我所失去的,正是我生命中絕對不該放手的東西。」
至此開始的,其實就是三個人鉅細靡遺的回憶錄,以主角為主視帶帶出另外兩人所經歷的故事。
一位是冷漠的,其實是裝乖的高材生。
一位是兩個人都喜歡上,有著文學氣息的女孩。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在台灣這樣的作品不太熱門的原因。
畢竟,記憶的再挖掘常常會變成一種慣性。固定的流程、固定的故事、固定的結果。
只是時光下的標本,除了故事的主角,並沒有太多人會關心他為什麼一再復製。
而自己的標本,也只有在自己的注視下才會鮮活起來。
於是記憶如同「塔」在雲彼中的形象,一旦天氣好轉時,你總是會看到它,不論你想不想。
而小說補完了動畫中沒有細述到之後,主角和女主角的生活。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無法再愛了?
如果要勉強敘述當下的感覺,就像是曾經親密的戀人或是親友。像是突然成了frenger(最熟悉的陌生人)般,甚至對你禮貌微笑的說出「你好,請問你是那位?」這樣的痛苦吧。
小說中也補完了另一個動畫中只出現數分鐘的女孩:理佳。
她的陽光、活潑,曾經拯救主角,從那回憶的幽微氣氛中脫出--一時的。
可惜的是主角的心完全不在她的身上,對主角來說,理佳連代替品都稱不上。畢竟他連理佳的感情完全沒有做出回應。既使理佳曾明示主角,她甚至可以為了主角,一起回到青森。
一直到後來理佳目擊到主角更加無法被訴說的陰暗,才理解這個人和表面上不一樣。這應該是成為主角和理佳從此決裂的前因。
那麼,且讓我再引一段小說的內容做結尾吧。
「在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在那座『白色的巨塔』中發生的事全部一起回到了我的記憶之中。
我為什麼會忘記那件事呢?那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事
那時候的我和佐由理合而為一,我們彼此就是對方的一切。
這個奇蹟已經消失。
不,也許該說讓我想起了這件事反而是一個奇蹟。佐由理現在大概已經不記得了吧?這段記憶是無法從那個世界帶回到「現實」裡面來的,是沒有必要想起來的回憶。想不起來也許對她反而是件好事。
忘掉的事情其實就等於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個世界就只有我還記得那件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件事終究還是對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因為被遺忘其實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