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一句:別解釋了快飆車。撒旦情歌也看完了,有機會來點評)
「這就是醫院的餐點?」雅薇絲吐吐舌頭。
「有什麼問題嗎?」亨利問。
「沒有。」她把餐盤推回給躺在床上的亨利。「蛋還不錯。我有好消息,想聽嗎?」
亨利艱難的看了餐盤一眼。「請說吧。」
「銀行家要和我見面了。」
「他們終於受不了了?」
「魯比歐向我透露,他們頂多只能再撐一個月。」雅薇絲說。「經過千辛萬苦的調查,我終於找到工業大佬銀行被凍結的內幕。原來他們和黑幫有長期合作,他們設計讓工業大佬聽信他們選的投資分析師;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布魯士‧鄧巴。他現在換了個身分,跑到北方開了餐廳。用這個方法,他們一步一步的讓工業大老們深信鄧巴的眼光精準無比,然後在一次大型的投資之中,他們把所有的錢押進一個運營模糊的公司裡面。事後,發現這家公司有問題,使得他們連帶也被牽連進來。這極端複雜,連我也不是很懂,總之,他們涉及幫犯罪組織洗錢,詐欺等罪,結果銀行遭到凍結。我打算利用這件事來威脅他們。法官一定很想知道這一段故事。」
「妳是怎麼得知這個消息的?」
「其實這非常簡單。工業大佬們早就有講過這件事,只是沒有人報導而已。不過我想到了。他們極欲公開此事,因此毫無困難的便將事情原委告訴我。辛勤的工作總是會有收穫。」
「不簡單啊,小姐。越簡單的方法越容易被人疏忽。」
「謝謝你的讚美。」她說,雙頰因為聽到稱讚而變得紅潤。「我打算在和銀行家們對桌談判時以此當作籌碼。」
「那報社呢?」
「散播消息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們要知道,報紙只是其中一種方式。」
四名穿著黑西裝,打扮正式的人依序就坐。他們對這樣的場合有些不自在。四個代表,狄柯里奇、馬西安諾、西馬切、安達亞。第一次,他們圍成一圈,有著共同的目標而不你爭我奪。這身衣服顯然不適合他們,他們是陰險狡詐之流,鑲著一顆金牙才恰到好處。
銀行家代表在他們就坐之後才進來。每個人臉上露出說不清的驚訝。四張震驚的臉都望著那雄姿英發的人。他保持笑容,帶著一個公事包,拉開自己的位子時沒有多餘的動作。克萊曼‧狄柯里奇細細打量每一個人,以敞開雙臂表示歡迎。
「我有沒有看錯?」他說。「都到齊了呢!」
「銀行家選你當他們的代表?」狄柯里奇代表說。
「他要我來為他們爭取對他們最有利的利益。因為我是最了解各位的人,而我與在場四位多少都有過一面之緣。」
狄柯里奇代表揮了揮手。「好吧!不管他們找誰,今天我們是來重新簽訂新的合作條約。」
「嗯,銀行家友和我提過,不過上次那份條約很完整。但還是請吧。」
「我們的提議是,」馬西安諾代表拿出新的合約。並把其中一張傳給他。「這張新合約的受益人要重新編制,你可以看到,契約內容上寫:銀行方面承諾給予乙方每家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這次我們要求這張合約的利益包含在場所有人,而每間公司必須負擔給予我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四個?等一下,誰是頭?」克萊曼困惑的說。「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誰是自治會的主席?」
「現在伊西烏市每個幫派都平起平坐。」
「抱歉?」克萊曼眨眼。
「我說,現在每個幫派的地位都一樣。」
「馬可洛在搞什麼鬼!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主席說了,以前的制度只會妨礙伊西烏市的發展。」
「那個笨蛋,我可以料見幫裡又有一大堆人對他心懷不滿。他可真適任啊,」克萊曼收起他那尖銳的語氣。「先不管你們現在到底在搞什麼東東,你們提出的負擔太重,這做不到。百分之七已經是銀行家能開出最好的條件了。」
「那它就得更好。」馬西安諾代表說。「就我所知,銀行家負擔的起這樣的開銷。我們衡量過你們的財務報表。」
「他們不會付這麼多錢給你們這種土匪。」
「是,我們就是土匪。」安達亞代表冷冷的笑。「哦,他們會的。如果你們知道我們會如何對付你們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布魯士‧鄧巴是誰嗎?」西馬瑞代表的發話引起別人注意。
「毫無印象,我不知道這是誰,這名字也一點都不重要。」
「我建議你不要小看這個名字。他可是讓工業大佬們銀行被凍結的關鍵。」
「那又如何?那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你們找不到他,更沒辦法用這個人來威脅銀行家們。」
「我們掌握了他的位置。」
「不可能,我私底下調查過了,他整個人人間蒸發。他登記給房東的不是這個名字,身分證也是假的。」
「全是假的。」西馬瑞代表說。「不過西馬瑞在他一參與計劃時就調查過他,我們找到他的護照和移居的地點,做什麼工作。如果他在法院供出銀行家是如何利用骯髒的手段讓工業大佬破產的話,一定會造成轟動。其他同行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銀行家從此將在這個領域出局。」
他吃了一驚,心理暗叫不好。倍感壓力的雙手交握在後。「這件事我要和我的老闆談談。給我一天的時間。」
「不行不行,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想出辦法來呢?老實告訴你吧,我們的人現在就埋伏在他的家附近,就等我們下指令。」
「你們不會這麼做,要是這麼做了,你們一毛錢都拿不到。」
「是有那麼一點可惜。」狄柯里奇代表說。「但我們還有這個城市。」
克萊曼試圖緩和氣氛。「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也許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不,我們只接受這個條件。」
「一定有什麼……」
「我告訴你該怎麼做,接受我們的答案,然後回去和你的老闆解釋!等我們出了這扇門,你們就自己看著辦!」
安達亞代表鄙夷的揚起嘴角。克萊曼頭垂到胸前,直冒冷汗。他的客戶仍有勝算嗎?那個公事包裡頭的法寶忽然不是那麼篤定。他的腦袋一團混亂,公事包變得無比沉重。一旦他這樣做,說不定最後他將走不出這間會議室。
「決定接受了嗎?」
「我得說……」所有的代表都興奮的屏息以待。但他忽然拿出了勇氣。表情也變得尖銳。「不,我的答案是不。銀行家不會被你們要脅逼迫,更不會像你們低頭。」
「什……什麼?」代表們都目瞪口呆。
「沒有討價還價,你們要嘛就接受現在這份合約,然後拿回去改改你們的笨名字,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做有意義的話。我不管你們回去要怎麼向你們的主子交代,給我聽好,他們如果敢讓布魯士‧鄧巴出現在法庭,我也不會遲疑,哼!咱們走著瞧,我幹自治會主席可不是白幹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你這個白癡到底在說什麼?」連最大膽的安達亞代表吞吞吐吐的問。
「看這裡!」公事包重重的放到會議桌上,活像面盾牌。
「那不過就是個公事包。」
「別急,各位好先生,我都還沒拿出來呢。」語畢,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了一張紙,唸的時候手激動的發抖。「這是去年安達亞對瓊斯‧邁基的陳屍地點,警方一定很想知道他們的線人是怎麼消失的。」
「你是在鬼扯什麼?」安達亞代表臉色蒼白。
「關於這幾年非法槍支的來源。」
「老天!」馬西安諾代表倒吸一口氣。
「這是敬已經過世的西馬瑞先生,請問,這位代表,你們的稅都確確實實的繳了嗎?」
西馬瑞代表臉色發白。
「你是在虛張聲勢!」狄柯里奇代表擦著額頭的汗珠。
「我是嗎?」克萊曼說。「所有人就你最不應該質疑這一點。你們幹了什麼壞事我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一度還是你的老闆。」
「你什麼都證明不了。你不行、你不能!」
「放心,西馬瑞代表,我還有很多類似的卷宗,這是你和我們處理下水道的那次,這是你們販毒的網路。還要我繼續唸嗎?」
「有些事牽扯到你,你也會被定罪。」
「你錯了,報紙會把我描述成大英雄,法院會把我列為汙點證人。」
「把我們全供出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安達亞代表咆哮。
「和所有的惡魔為敵,但我寧願站在天使這一邊。」
「你會被追殺,我們會找到你,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你會永遠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下。」
「這我不曉得,不過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都有這個運氣在外頭看到我受到制裁。」
「你是在拿你的老闆來開玩笑……」馬西安諾代表說。
「還談什麼?」狄柯里奇代表大吼。場面已經失控了。「我們不能讓他出去。」
西馬瑞和馬西安諾代表很快的繞到後面,克萊曼像隻老鼠溜到門邊,他很快從外套中掏出一馬手槍。
「紳士們,紳士們。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看到槍他們都畏懼,也不像剛才那麼咄咄逼人。畢竟,他們進來前身上的危險物品都檢查過了。
「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歡。」西馬瑞代表說。
「我要第一個扁他!」安達亞代表吼。
「這麼說談判是破裂了?哈。不要激動,在這裡發生流血衝突會有什麼後果?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他看著他們,這些人離他越來越近,啊!感謝上帝,他終於找到了門把。
「你他媽給我閉嘴!」狄柯里奇代表指著他。
「我給各位十分鐘考慮是否要簽屬,它就在桌上……」
狄柯里奇代表慎重的把那張合約拿了起來。「一秒都嫌太多。」當著眾人的面,紙被撕成兩半,他用腳踩了採。「肏你媽的,狄柯里奇,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就在你的喪禮吧!」
路易士在辦公室裡頭聽到這一段對話簡直氣炸。黑幫一離開,他便下樓衝進樓下的會議室,進門就將領帶扔在角落。克萊曼喘了口大氣,在會議桌坐著閒晃兩腿。
路易士是那七個銀行家的其中一位,精英出身的他,說話總是會流露出自我中心。在商場上,他自認折服過比魯比歐更強悍的人,但這次連他也無法冷靜。
「你為什麼不答應他們?」路易士擺出老闆的架勢,平常對流氓的拘謹已消失殆盡。「看你把我們害到什麼地步?想想那些身敗名裂的醜聞!我原本不指望你們成事,但迫不得已才答應。」
就在克萊曼準備開口時,一個愉快的身影加入他們。雅薇絲踩著勝利的節拍。「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嘛!狄柯里奇先生,嚇死他們了。」
「是誰派妳來的?」路易士氣的指說。
「啊?沒人啊。」
「說謊!妳要報復我!毀了我的一切。」路易士發狂的要衝上去,好在克萊曼即時阻止他。
「別這樣,路易士先生。」
「你也是,狄柯里奇先生。你們都一樣。我應該下樓,把你們全都供出來才對。我一定要查出是誰,我要他從此別想在這裡混。我要趕盡殺絕,不管這人、還是組織是何方神聖。是魯比歐吧?他想毀滅我們?」
「我跟你保證,路易士先生。我剛可幫你省下了一筆可觀的錢,你不感謝我,還罵我吃裡扒外。唉~~伊西烏市的銀行家也不過如此。」
他氣的臉色發紅。「妳想氣我,我不會讓妳得逞的!」他說。「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至少保證我們能繼續營運。花錢了事總好過住街頭來的強。」
「你太低估那些豺狼了。路易士先生。」
「那麼妳怎麼做?啊!把他們惹毛?妳可真聰明,小姐。妳說妳自己是什麼?妳自詡自己像個偵探?恐怕妳高估自己了。我很忙,我還要給黑幫那群人寫信,請他們原諒今天發生的事。」
雅薇絲趕緊跑到門邊把門堵住。「不准!」
「妳到底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公司!」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鑄成大錯。」
「我的耐心有限!」路易士好好的把話講完。「我受夠了妳那半嘲半諷,如果妳再阻擋我,我不會客氣。」
「拉瓦倫小姐!」克萊曼叫說。「路易士先生,別動氣。我來勸勸她。」
「哼!」
克萊曼走到她旁邊。「妳到底在幹什麼?」
「他侮辱我!」
「對,但妳是你先讓他生氣的。任誰都沒辦法接受自己苦心經營的東西被人;還是被個威脅自己的人給搞垮。呃,妳怎麼說?」
「我這麼做是在幫他!」
「他顯然沒搞懂,妳要和他解釋啊。」
沉默半霎,雅薇絲平緩愧疚的說,稍微鬆懈她高傲的態度。「我……道歉。先生。但請你想一想,我為何要這麼做呢?這對我們雙方有什麼好處?」
「無需多言!我記得妳是怎麼進來的,小姐。魯比歐真把妳當成他的秘書?妳用布魯士‧鄧巴要脅我,當初真應該直接殺了他。我不會再相信從妳嘴裡說的話。妳和妳的朋友都給我滾蛋。」
「你聽我解釋。請你講點道理。除了那樣做,還有什麼辦法你們會聽我合作呢?」
「合作?我真懷疑,誰會令合作夥伴身陷這該死的情況?而妳說的這位朋友,我看不出有任何前途可言。」
「如果你願意相信的話,路易士先生。我只要求你百分之三的股份。」克萊曼說。
「但是,你能做什麼?我聽過你的名聲,但那都是過去事,你沒有影響力了。他能幫我賺進大把鈔票?」
「絕對可行。」雅薇絲回答,找了張椅子做。「西馬瑞死後,伊西烏市黑幫表面太平,實際上明爭暗鬥。如果你拒絕了他開出的條件,路易士先生,那他會陷入很大很大的麻煩。非常大,大到會危及到他的地位,而這位克萊曼‧狄柯里奇先生,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代表你們拒絕他,代表了他擁有和伊西烏市黑幫抗衡以及不容忽視的影響力。屆時,所有勢力都會審慎的評估今天的結果。」
他似乎聽懂了其中籠罩在他們周圍的陰謀。「妳讓我們陷入一場幫派糾紛?」他痛苦的絞著手。「這該怎麼辦?都是妳!妳說的不僅沒有解除我的憂心,還害我們陷於一個更可怕的深淵。死定了,我們會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們感謝你們都來不及了,」雅薇絲說。「你給他們幹掉狄柯里奇的機會。我像你保證,那個布魯士‧鄧巴的消息絕不會出現在報紙上。如果只有一個幫派,那會是單純的報復,但是四個,讓你們坐牢便是兩敗俱傷。我的朋友,你就好好的等吧!一個月內,土地會安安穩穩的到你們的手上。」她心想,就算你們不答應,也沒有選擇了。「所以,路易士先生,我們何不先來討論一下黑幫和銀行未來的前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