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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刀劍亂舞同人】山姥切國廣/《夢盡芳華》

作者:冬將軍™伊薩│2015-05-02 01:51:52│巴幣:34│人氣:2609
※注意※

●CP Tag:山姥切國廣x♂男審神者

●不喜BL者慎入



  有誰赤著腳走在和室外的走廊上,他身上垂掛著的白色披風——稱之為披風似乎有點太過抬舉,畢竟那塊布確實有些破舊及髒汙——隨著步伐而揚起,隱約露出的小腿有著乾涸的血跡及細碎的割傷。

  這裡沒有光害,仰頭望向夜空仍可看見為數不少的星子散佈在深黑的帷幕上,如同芝麻粒亂糟糟的被撒在桌巾上頭。微弱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投射在拉起的紙門上,是那陰鬱的墨黑色。

  他頓了頓,抬起頭看向天空,迎著光使他那不分沒被隱藏在白布下的臉龐看來清楚許多;那是張清麗且帥氣的臉龐,金黃色的髮絲、碧綠色的眼瞳,白皙的肌膚,覆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悲。

  高掛在天空上的是一彎月牙,垂掛在夜空之中;那彎月牙如同一艘漂浮著的小船,隨著時間推移而滑過天空,天亮了就擱著,在那亮的刺目的河床中。

  ——三日月



  山姥切國廣覺得很煩,這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本就思緒敏感的他被這麼一觸動,原本稍微沉澱下來的心情突然地遭驚擾,又形同驚滔駭浪般翻騰起來,猶如飢餓的出閘猛獸,轉瞬間就將他擊潰。

  他沉默的咬牙,別開視線,負氣似的坐下,就坐在走廊上。入夜的晚風是濕冷的,像滑溜的泥鰍般鑽進他的衣襟,激起一陣陣的顫慄。

  抱著自己的膝蓋坐著,如今他身上還留著前幾天出陣而負下的傷,不知名的情緒使得他遲遲不肯去手入。雖然那些小傷口已經不再流出腥紅的液體,但在冷風的吹拂之下卻隱約泛起灼熱的刺痛。



  他身後的紙門微微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躲在門後的幾名少年看著山姥切國廣孤寂的背影,然後互看了幾眼,交頭接耳著。最後是一名有著黑髮紫眼的少年站起了身,他穿上了白色的大衣,悄聲的叮嚀兄弟們幾句之後便走出了寢室。



  那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大概幾天之前罷、山姥切國廣既記不清,倒也沒有興致去記那種事情。

  他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前往厚樫山,審神者沒有特別要求、也不是說非得找到那人不可,可就是有人不服氣。在審神者制止無效的狀態下,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了這種每天出征的惡夢。

  總之是為了尋找那名男子,他們幾乎要把整座山踏平,只差在沒把山翻過來罷了。好在最後是找著了。

  ——「三日月宗近」。



  當天的景象又浮現在腦中,正好就是在眼前的這塊空地上發生,真實的彷彿近在眼前。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這兒,負傷的負傷、身上也少不了傷口,刀裝更別說,幾乎全部報銷。初來此地的三日月宗近只是笑瞇瞇的,發出「哈哈哈」的笑聲,似乎在觀察環境。

  審神者走出門,剛脫口的「歡迎回來」硬生生地停下,被梗在喉頭;三日月宗近微微偏了下頭,逕自走了過去,禮貌地打了招呼。他們交談了幾句,審神者的音調是在顫抖著的,而後他看見了,三日月宗近的背影幾乎遮蓋住審神者的。

  他盡量不去想。不去想當時三日月宗近究竟與審神者有什麼肢體接觸。

  他一直站在後頭,可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們的主人的眼中有著別於一般的情緒。稱之為敬仰也好。

  思及此,他的心情又漸漸的陰鬱起來,山姥切國廣垂下頭,有什麼情緒從心底湧出。他一時半刻竟分不清楚;只覺得似乎一切的開端就是從這兒開始了。



  忌妒嗎?似乎是。

  但他又有甚麼資格談「忌妒」這兩字?



  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劍之一,被譽為「最美」的刀劍的他是天底下多少人爭相想搶奪的目標。如今他的主人也許福大運大,偶然間得到了這麼一個人、一把刀——

  但是那又怎樣?

  即便如此、即便真是這樣,就算他的主人並不是汲汲營營的想得到三日月宗近,抱持著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那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三日月宗近是寶物的這個實情,對他而言殘酷不堪。

  他得花上多少力氣、以多少鮮血換取報償,得到主子的關懷、一句呼喚也好。而三日月宗近卻不一樣,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足以換取無數目光。他是「寶物」。

  他初來乍到此地之時,這個地方還不如現在熱鬧,寥寥可數的夥伴們,他若沒記錯的話,那時待在這個本丸的人只不過10名——包括那名審神者,幾名小男孩團團圍住身著軍服的青年,他是那時才知道那名青年是他的「主人」。

  慢慢的、慢慢的,這個家的成員越來越多,直至如今,唯一不變的只有室外的景致依舊。



  山姥切國廣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

  雖然同為打刀,他既不如加州清光那樣是審神者最初選擇的刀;也不像陸奧守吉行可以高談闊論其口中所謂的「新的世界」;更不像蜂須賀虎徹可以驕傲地抬頭挺胸,大聲說出「自己是真作」這種話。

  別說與其他太刀比較,光論性能就已經比不上,剩下的他不想多談。



  結果充其量,他最終也就只能說出自己是國廣的「傑作」。

  他心底清楚的很,即便每次都喊著「我才不是贋作」、「不要拿我來比較」,諸如此類,然而他內心總是有那麼一塊疙瘩。

  他們是付喪神,有著自己的感情與自尊心,除去生命這點,與人類幾乎無異的存在;山姥切國廣的自尊意外的強硬卻也脆弱。如同高嶺之花,雖有著強韌的生命力,相反的也無法在其他環境存活。

  他的主人畢竟年紀不小,好說歹說也是二十來歲的軍人,從沒拿他這點說嘴過。審神者並不吝惜於給予稱讚,唯獨對山姥切一人,他從來不會說「漂亮」這兩字,因為他知道他並不喜歡這個詞。

  到頭來也許耿耿於懷的只有山姥切國廣一人。

  ——因為誰都知道「傑作」並不等同於「真品」、更與「寶物」這兩字形同陌路。

  ※

  適才被不知為何出沒在審神者的房門口的鶴丸國永拖住步伐,藥研藤四郎在與其交涉一番後總算是得以進入審神者的房間。

  他們的審神者名叫上官凝,是名男性,雖然他是初來時就自我介紹過,但他們從沒叫過他的名字,而是喚他為主人。

  說來也還真悲情,他在現世時是個職業軍人——雖然正處年輕氣盛,卻因為身體殘疾而被強迫調職就是了。

  「大、將。」藥研藤四郎壓低了音量,叫喚維持著盤腿坐的姿勢而沉入夢鄉的青年。

  青年的髮色是很淺的青藍色,如同好天氣時應會有的天空那般。「大將?這樣子睡著是會著涼的喔?」

  「嗯…?啊、是藥研啊。」藍髮的青年迷糊的睜開了那雙不同顏色的雙眸,右眼雖是明亮的金黃色,銀灰色的左眼卻死氣沉沉、透出一股死寂。他是放著空睡著的,睜開眼只看到藥研藤四郎的臉。「怎麼了嗎?」

  「稍微有些事情要請您幫忙。」藥研笑了笑,做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十分溫和。青年愣了愣,因為藥研的說詞。

  青年身為審神者有著一定的自覺,通常不是敵襲,要不就是刀劍彼此之間產生了不愉快、摩擦甚至內鬨——總之跟那群付喪神脫不了太大的關係。即便可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是個草木皆兵的時代,戰爭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身為軍人的他無法容忍內鬨的發生。算是防範未然,不合作的團隊也無法擊敗敵人。

  「大將?」察覺到審神者不平靜的思緒,藥研又開口。

  「…啊啊、沒事。」審神者暗地中抿了抿唇,抬起頭卻是那張看來似乎沒有什麼懼怕的笑靨。「所以說、發生了什麼事嗎?」審神者笑道,看起來有點僵硬;這一點小端倪,身為待在這個本丸的元老之一,藥研藤四郎是看的出來的。

  藥研把腦中無謂的想法清除,靠了過去,附在審神者耳邊,「是這樣的——」他壓低了音量說道。

  青年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眉宇微蹙起,看起來是相當的苦惱。藥研藤四郎講完話時,他嘆了口氣。「這樣啊……」他一時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完全沒預料到這種狀況的他很錯愕,說是無奈也好。

  審神者頓了頓。這種狀況不是第一次,只是對象的不同而已。

  「大將有什麼好方法嗎?」藥研問道。

  「……」這時候說沒有似乎顯得很不負責任,雖然確切來說,這件事情並不是他所引起的,也不會是他們的錯。

  其實他知道的,即便他們嚴格來說只是刀劍的付喪神,卻也有自己的情感、自尊跟哀愁-—是除去生命以外,與人類幾乎無異的存在。

  良久的沉默過後,青年才回了話。「我自己去吧。」他笑笑,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著,便直往寢室外走去。

  「大將,別太勉強哦——」藥研對著那抹看來有點急促的藍髮背影喊道,當然他知道審神者未必聽得見,礙於現在夜半他不好提高音量。他無聲的勾起了嘴角。

  審神者的腳步聲越來越小,逐漸的隱沒在走廊盡頭。一直躲在外頭的鶴丸國永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笑嘻嘻地向正準備離去的藥研打了招呼。

  「唷。」鶴丸笑盈盈的說道,一身純白的他在黑夜中看來特別顯眼,一望無際的黑襯托著他的潔白。藥研稍微停頓了下,才回應鶴丸。

  「原來今日的近侍是您啊,怪不得您剛剛會站在這。」藥研瞇起眼,禮貌地笑著說。方才他以為鶴丸只是出來散步的,不過想來也怪。

  的確,若只是出來散步,也就沒有理由說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才讓你進去喔!畢竟這裡是主人的房間嘛。」這種聽起來不合時宜的話了。

  「不過竟然是那種事呢,真是嚇到我了。」鶴丸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金黃色的眼瞳閃過一絲狡黠,「我還以為是什麼更嚇人的事情——」

  藥研睜開眼看向鶴丸,後者不再說下去、也不打算說清楚,他轉過身沿著審神者方才走過的路徑,哼著小調、步伐輕快的離開了。



  有藥研藤四郎的囑咐,粟田口派短刀的付喪神們乖巧地待在自己的寢室內,低聲的交談著,不時轉過頭去,隔了紙門看向那依舊坐在前廊上的人。

  突地寢室的門被拉開,走進來的並非藥研藤四郎,而是他們共同的主人——被冠上「審神者」之名的青年。

  「主人—」幾個男孩靠了過來,審神者舉起手將食指抵在唇前,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壓低音量,會意過來的短刀們也紛紛將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聲音有些大。畢竟他們都不想驚動外頭的那個人。

  「那、那個、是藥研哥叫主人來的嗎?」開口的是五虎退;這孩子較怕生,講話自然也小上許多,不過好在審神者並沒有重聽的毛病,不至於被忽略。

  審神者笑著向五虎退頷首,伸出手拍了拍五虎退那被蓬鬆亂翹的白髮覆蓋的頭。在一旁的亂藤四郎似乎是想分享自己的發現,揪住了審神者的衣袖。

  「亂?怎麼了嗎?」審神者稍微彎下腰,方便聽清楚對方想說什麼話。

  「我有發現哦、山姥切從三日月回來了之後,好像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亂藤四郎悄聲說道。

  「欸?他不是每天都這樣子嗎?」厚藤四郎面不改色的說出了有礙當事人名譽的說詞。不過關於這點,審神者似乎也無從反駁。

  小孩子的觀察力比大人好上太多;確實,他們口中的「山姥切」正是坐在外頭的那人,也是藥研藤四郎要求他過來的主要原因。

  審神者承認,他是無法每天都與本丸裡每一個刀劍男士相處甚至談話,但對於沒發現山姥切的異狀的這回事,他是挺愧疚的。

  「好——我出去囉。」審神者小心翼翼的走到通往前廊的門邊,回過頭對短刀們說。短刀們很有活力的喊著「哦—」似乎是在為他打氣。

  他笑笑,輕輕地拉開了紙門,希望別發出任何聲響。然而經常在戰場上活動,山姥切國廣即便是在放鬆的狀態,也十分的警戒,聽到木板因承載重量所發出的吱呀聲讓他下意識的撇過頭去看。

  「啊……夜安,山姥切。」發現事跡敗露的審神者有些卻步,他尷尬的莞爾,隱約聽到紙門背後傳來短刀們惋惜的驚呼聲。山姥切國廣默默的別過頭,那張容顏又被隱藏在白布之下。

  場面瞬間變的沉悶起來;審神者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想貿然開口把氣氛搞砸,畢竟他是來安慰人的。

  他稍稍移動步伐,坐到了山姥切國廣的身旁,後者瑟縮了下身子,拉緊身上的白布,似乎是在逃避什麼。審神者看了緘默的山姥切國廣一眼,無語的笑笑。

  「…?你受傷了呢。」他眼尖的發現山姥切國廣的腳上有些許細碎的傷痕,雖不再流血卻也沒癒合,應該是前幾天遺留下來的吧?

  他一邊猜想,一邊靠過去看。「會痛嗎?」

  山姥切的身體稍稍的震了一下,隨即揪緊身上的布,「…不關你的事…」他嘴硬罷了,單純不想讓審神者知道自己的情緒而已。

  「…嗯、啊、抱歉。」稍微被山姥切逞強的說詞所退怯,審神者依舊面帶微笑,眉宇尾端卻喪氣的垂了下來,看似有些苦悶。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錯的又不是你。山姥切在心中暗附。不過想歸想,他是不太可能說出口的。

  「……」該怎麼跟他說?審神者思考著,良久才開口,「那個……具體狀況、我已經聽藥研說了。」

  「……什麼?」山姥切一時半刻竟反應不過來,他轉過頭看向審神者,後者露出了有些難以啟齒的表情,低吟著思考該如何解釋。

  審神者有些尷尬的看向山姥切,用著幾乎是囁嚅的語調說話,「就是,有關於三日月來到這裡後的事情——」

  「……」山姥切看著對方,愣愣地眨了幾下眼睛。「——!」他似乎會意了,臉龐瞬間刷紅,碧綠色的瞳孔因為錯愕而睜大,身體發著顫。

  「唉呀呀、抱歉抱歉!」發現山姥切明顯的變化,審神者一下子也亂了手腳。他完全沒想到山姥切的反應會這麼大。

  山姥切很快的便平靜下來,默默的撇過頭,不願也不想看青年的臉龐。「嗯。」他只是簡略的回應,聽似平靜實則不然。心臟在胸腔內擊出如雷鳴般的心搏聲,臉頰仍是熱的,包括耳根。他方才還覺得冷,現在倒不然。

  「嘛…我並不是,特別喜歡三日月…之類的。」審神者看見山姥切已經冷靜了,便開口。這句話在山姥切耳裡竟有點苦悶,帶著微小的疾刺,稍有閃神就會被刺傷。

  這令山姥切產生了審神者是為了迎合他而說這話的感覺。「不是說討厭他,但也沒特別喜歡。」

  山姥切沒說什麼,半點聲音都沒發出。



  似乎哪裡錯了。不應該是這樣。在山姥切國廣的預想中,審神者並不是會講出這種話的。

  他不想多疑,不想對審神者的話起疑心。想說服自己相信對方所說的話,卻有更多的疑問浮上心頭,逐漸侵蝕他的內心。

  沒有理由,這是不可能的。他腦中不受控制的浮出這些字眼,像是燒紅的鐵塊,惡狠狠的直接貼在他的心臟上,烙下一塊散發著焦臭味的痕跡。

  有誰會捨棄寶物而選擇愛一個贗品?

  已經夠了吧。過了這麼多個百年,該承受的還是不該承受的那些閒言閒語,他也聽得夠多了。



  「山姥切,很在乎嗎?」審神者的聲音帶有笑意,淡淡的、猶如滴在水中的墨水。從前的他聽到旁人的笑聲就反感,誰曉得那些人的口中會不會再多說自己一句閒話。

  說不在乎一定是騙人的。審神者並不期望能從山姥切那邊得到確切的答案,要山姥切國廣說出真正的想法,難度就跟要求鶴丸國永能夠安分個一天不亂想鬼點子或是嚇人一樣。

  藍髮的青年眨了下那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山姥切國廣是坐在他的左邊的。實際上他根本看不清山姥切的動作,是連身影也看不到,他只能用猜想的,希望自己沒有猜測錯誤。

  習慣以左手的觸覺替代了左眼的視覺,審神者舉起了自己的左手,輕輕的放在山姥切的頭上,手掌心傳來的是布料的觸感而不是髮絲該有的細柔,隱隱傳來溫度及震幅,他知道山姥切國廣正在發抖。「是不是『山姥切』,其實也不重要吧?」審神者笑了笑。

  「確實,一直被拿來比較,很討厭吧。」審神者瞇起眼笑道,轉過頭去看山姥切,只看的到他的側臉。

  不知為何,人們總愛「比較」,說是精益求精之類的,倒也只是踩在他人的痛處,藉由恥笑對方的不足進而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山姥切國廣是人的虛榮心之下的犧牲品。

  在慾望上也好,歷史上也罷,該承受的他也是咬著牙撐過來了。

  完美固然有它的好,未必就無它的壞;而缺陷固然令人惋惜,也就未必是敗筆。相對而言,那是一種獨特,誰也模仿不來的「特徵」。

  山姥切國廣並不完美,有著身為贋作的自知之明的他,身上絕對有無法與靈刀山姥切相比的地方;然而他的身上,一定也有靈刀山姥切無法相比的特點。

  身為審神者的青年還記得那時仍身為他的近侍刀的山姥切,有時山姥切幾乎徹夜未眠,他從未過問,他想山姥切國廣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山姥切國廣直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那次他在夢中見到了「山姥切」——以他為範本而做出來的自己在他眼前顯得一文不值,毫無存在的價值可言。

  從那個夢境之後,山姥切便一直執著於自己在這個地方的身分。他變得脆弱、敏感、多疑,凡事都戰戰兢兢,像是帶著刺、孤單的盛開的花朵,到最後也將孤單的凋零。

  他害怕。不是害怕真正的靈刀山姥切,而是害怕這個願意承認他的存在的人,到最後也將拋棄自己。到時候他該何去何從?

  「…嗯…不過跟『山姥切』比起來,我啊、」審神者輕輕地用手碰了下山姥切國廣的臉頰,只靠單眼視覺的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山姥切國廣的臉有點冰冷,他想對方現在心情肯定很複雜吧。「還是喜歡『山姥切國廣』哦。」

  「……」山姥切國廣依舊沉默,他不是沒聽見,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為什…」他的嘴唇顫抖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聲音裡有些鼻音。

  贋作也好、靈刀的複製品也好,太多太多負面的形容詞及稱呼,所有能想到的,無一不被套用在山姥切國廣身上。這個本丸裡,也是有人抱著這種心態看山姥切國廣的,只是明顯跟暗地裡的差別罷了。

  「這個世界上啊、只有一個人叫做『山姥切國廣』喔。」藍髮的青年笑道,像是長輩安慰個受挫的孩子那樣撫摸著對方的頭。「我說的那個人,現在不就坐在我旁邊嗎?」

  「所以啊、」審神者看著將頭垂了下去的山姥切,嘴角的弧度越變柔和,猶如初昇的朝陽旁散射的光輝。他又碰了下山姥切的臉,隱隱感覺到一些濕潤的觸感。

  然後他的手被誰的手抓住,無法抽開,不停有水珠滑過他的手,一滴滴地從山姥切國廣那線條精緻的下巴滴落。

  「別哭了。」審神者張開了眼,那雙不同顏色的眼眸此時看來是那樣的協調,他一隻手被山姥切國廣抓著,只剩一隻手能活動,便輕撫著山姥切國廣的背,希望能讓他安穩下來。

  山姥切國廣雖是面對他,但頭幾乎是整個垂下去的,連臉都看不見,淡金色的髮絲垂下。在沒有太多光線的環境之下,他只能看見眼淚不停地掉落,在木製的地板上渲染出深色的圓點。



  「不管是甚麼樣子的你,我都很喜歡喔。」

— ※— ※ —※—

後記:

亞拔以,我的甜文全報銷了

原本只是想打前後氣氛反差比較大的文章啊
結果寫沉悶向文章寫太順手的我不小心就搞成這樣了
我要怎麼跟點文的人交代啊
可以的話我看看能不能多寫一篇從頭到尾都甜的文好了(作死

事隔將近10個月再重回寫同人文的感覺So奇妙
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放是因為這篇實在豪羞恥不好大白天放(蛤

不過我覺得姥姥寫起來意外的順手就是了…
雖然中間卡了一天,但突破瓶頸之後字數簡直是用飆的。
因為我習慣去詳細的描寫一個角色的心理,姥姥這個孩子的內心狀態比較複雜,簡單來說他不想被當成贋品看,但他其實很明白自己是贋品,甚至放棄去理解。
所以這篇文章中才會有姥姥覺得自己比不上三日月宗近而產生了自己被審神者冷落的感覺。抱著「因為我是贋品,所以比不上那些本物」的想法。
我覺得這稱不上吃醋,至多就是不安吧。
選三日月是因為他的身分最特別也最尊貴,跟姥姥有很大的對比,比較好發揮。
姥姥需要我們疼(人家不要

我改天看什麼時候把審神者的人設丟上來好了,或是用個外連結了事算了(可以再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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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毛球
嗚喔喔喔喔喔////// 欠收藏QWQ

05-02 12:30

冬將軍™伊薩
感謝毛球賞眼(艸)其實我覺得我寫得不好Orz05-02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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