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我最討厭的日子就是12月了。並非因為寒冷的冬天，而是在12月裡，有個必過的節日，那節日名叫「聖誕節」。
曾經，我相信過有聖誕老人的存在；過去，我也期盼著聖誕老人能送給我，心底那萬般渴望的禮物，甚至還學同學寫信給聖誕老人。
但，隨著一次次的落空，我也漸漸失望，看著同學們總是在聖誕節過後，炫耀著自己的禮物，我不禁冷冷一笑。
「你今年有收到禮物嗎？」有同學走到我身邊得意的問。
「沒有啊！因為我才不相信有什麼聖誕老人。」我說完就不屑的轉過頭看著窗外發呆。
時間流逝飛快，轉眼我18歲了，也已拖離與聖誕老人要禮物的年紀。明晚是平安夜，握著冰冷的門把打開門，不出所料家裡空無一人。
我總是困惑，為何只要一到12月，家裡的人是如此忙碌，與大人們見面的次數，手指頭都數的出來。
“兒子，飯菜要熱一熱才能吃哦！”
看著桌上母親所留下的寫條，我冷冷的自言自語說：「廢話，我當然知道。」
簡單的微波一下飯菜，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吃飯，縱使食物再美味，也讓人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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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完、收拾好，我獨自外出去小時候常去玩耍的教堂走走。
外頭有著濃濃的過節氣氛，連教堂裡也不例外，抬頭望著莊嚴的聖母，心情多少平靜下來，也讓我陷入自我的思緒中。
「乖孫啊！」突然親人的呼叫聲，瞬間把我拉回現實。
「爺爺，你幹嘛穿成這樣子啊？」我目瞪口呆看著眼前身穿紅衣、頭帶紅帽，留著雪白長鬍子的爺爺。
「呵呵呵，嚇到你了啊！乖孫。」爺爺和藹的大笑。
「哈，是啊！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現在的老人家也流行Cosplay。」我跟著爺爺笑了起來。
「不是哦！乖孫，其實爺爺我就是聖誕老人。」爺爺面不改色的說出令人傻眼的話。
「騙人，我才不信。」我習慣性地把頭撇開。
「在聖母底下怎麼可能騙人，乖孫，你明晚就跟我一起去送禮物吧！」爺爺收起笑顏認真的說完就轉身離去，不忘對著我說：「我午夜12點會在這等你的，乖孫，別遲到了。」
留下滿臉錯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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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像被核彈炸過般無法思考，對於爺爺的話我無法置信，但老人家他卻真的沒騙過我。
一整天無心上課，也不清楚怎麼度過這天，在還沒12點前，我就坐在教堂裡等著。
沒多久就聽見外頭轉來機車聲，走出一看，改裝成麋鹿造型的機車，左右個拖著大大的袋子，紅衣、紅帽地爺爺儼然就是個聖誕老人，我不敢相信的揉揉眼。
「時間有限，快上車吧！乖孫。」爺爺對我說，回過神的我連忙跳上機車。
夜裡，寒風驅趕走睡意，看著袋子裡許許多多包裝精美的禮物，我有非常多的疑惑，可是卻一個也問不出口。
「下車吧！我們到了。」爺爺在一戶人家外頭停下車子，仔細核對著手上的紙張說：「乖孫，你幫我拿粉紅色的那個禮物。」
順著爺爺的說，我連忙拿起那個禮物，交給他。
「走囉，開始工作。」爺爺對著我講。
「去哪？」我不解的問。
「呵呵呵，當然是送禮物啊！」爺爺邊說邊推開門，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我不敢相信的張大嘴，愣了三秒後，連忙跟上腳步。
爺爺似乎非常了解這個家的格局，一下下就找到小朋友的房間，將禮物放入大襪子裡，對著熟睡的孩子，微笑地輕輕說聲：「好孩子，聖誕快樂！」
睡夢中的孩子似乎聽見般，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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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走入房子裡，又無聲的離開，沒有任何痕跡，一切像場夢遊般，我們走出了門外，跨上機車時我連忙說：「爺爺，你這樣是私闖門宅，犯法的！」
「呵呵呵，今晚沒關係，誰叫我是聖誕老人呢！」爺爺大笑的起來，發動機車飛快行駛，我死命地抓緊爺爺的腰。
我們送遍整個鄉鎮，等將兩大袋禮物送完也快天亮了，疲倦的回到教堂裡，爺爺搥搥自己的肩說：「我真的是老了，該退休了。」
「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總算能有機會好好問清楚。
「這是有小故事的，乖孫就聽我說吧！」爺爺看著我，開始娓娓道來。
「其實我們家世代都是聖誕老人，每年11月初我們就會開始彙總小朋友想要禮物。當然，大人們會附上他們家的格局與小朋友房間的所在處，為了讓我們順利的將禮物送到他們小孩的手上。大家會非常配合的沒鎖上門也是如此，這一切都希望能看見孩子隔天的笑容，與善良、美麗的童真……。」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的了解，想說爺爺怎麼對每戶人家都如此來去自如。
「只是……對不起乖孫你，全家族的人在12月都會投身於準備的工作，所以縱使有收到你的信，但我們卻無力送你禮物……。」爺爺萬般遺憾的看著我。
這也難怪，我到現在想要的禮物始終是同一個，就是“能與家人一起度過聖誕節，別再讓我孤獨。”
「今年我們選擇將真相告訴你，是因為乖孫也成年了，爺爺相信你能替這個家族保守這個祕密。還有，爺爺真的老了，該退休了。」爺爺脫下帽子，放在椅子旁。
「所以，明年要換我當聖誕老人？」我張大眼，不敢相信的問。
「呵呵呵，兔崽子，你是最菜的！從明年開始，你要跟大家一起準備禮物，當小小見習者，想送禮物，還久的很呢！」爺爺中氣十足的對我說，一點都不像要退休的人。
爺爺與我同時大笑了起來。
不知在何時，奶奶、爸爸、媽媽從角落出現，推著一個蛋糕走出來：「孩子，對不起，雖然晚了非常多年，但我們還是要跟你說聲『聖誕快樂！』」
我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笑著點點頭，無法言誩。
明年的這個時候，或許我會萬般忙碌，但至少我不會是一個人了……。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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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聖誕節，還是以和樂一點收尾吧！（微笑
創作內容
小說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