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仍閉著眼,月冥晃晃的從床上起身,抓過梳子整理纏在身上的亂髮,即使有時覺得很麻煩她還是從沒起過剪短的念頭。
經過一番努力總算將頭髮梳好,女孩套上白裙子,踏著令人擔心的不穩步伐迅速的走下樓,將頭探進樓梯邊炙熱的打鐵房。
「今天要做什麼?塔克老爹。」女孩渙散的雙眼對著坐在板凳上敲著鐵塊的魁武男人。
「沒什麼特別的,妳去前面顧店吧。」自從女孩五歲時差點掐死一個來砸店的男人之後,他們這間位於永夜城外圍的打鐵舖就沒什麼人敢找碴了,也不知究竟是為什麼,明明永夜城的人們可說是不要命的好戰份子。
「好無聊……」低喃著,月冥翻了翻櫃子,找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不論什麼時候都要注意四周的動靜,免得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刺耳,但卻非常實用,也是令五歲時的月冥逃過被一拳砸成肉餅命運的一句話。
「又在看書啊,小冥,妳真的看得見裡面寫什麼嗎?」幸災樂禍的語氣,是附近礦坑老闆的小孩。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今天又帶了什麼來?」繼續埋首書中,她平淡的問,這個傢伙名叫維利,老愛偷溜進礦坑裡頭撿東撿西然後跑來跟她獻寶,或者帶些陌生人來找她開賭盤,比她跟陌生人誰的力氣大,並把零用錢全輸給她。
「這個人真的有怪力嗎?看起來不像呢……」一道軟綿綿的聲音令月冥抬起頭,是個穿著普通,但一眼就能看出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衣服質料非常高級。
「跟妳介紹一下,這小子是內圈來的唷,可愛吧。」永夜城由內向外,經濟和治安每況愈下,偷搶拐騙樣樣不缺。
「你怎麼拐來人家的?」保護的還不錯呢,衣服整整齊齊,掛在腰間的錢包也沒有破損。
「什麼拐來的呀,我像那種人嗎?」維利不滿的說。
「又要比腕力嗎?你已經輸好幾次了。」自動無視他的辯解,她趴在充當櫃臺的木桌上問道。
「我跟妳比吧。」
「安迪你會受傷的,叫保鏢比吧。」原先躲在陰影中的人們走了出來,看來這就是那孩子沒有被搶劫的原因了。
「賭多少?」人群有幾個熟面孔——每次都不信邪然後輸到脫褲子的人。
「五百賭小冥妳會被打敗。」不一會兒桌邊便堆起一疊棕色的紙鈔。
「你們還真不怕餓死呢……」搬來一張鋼製的桌子,月冥無奈的坐下並握住對手的手掌,看似毫不費力的壓下,一聲淒厲慘叫從大漢的嘴裡傳出來,接下來的三個人也是一樣的下場。
「又輸了呢……」其餘的人怏怏的散去,只剩維利、安迪和他的保鏢們。
「就跟你說了啊,你爸肯定又會罰你了吧。」檢驗著得來的紙鈔,月冥淡淡的說。
「真有趣呢,維利。」小男孩勾著淺淺的笑容說。
「有趣的話下次再帶你來吧,會議應該已經結束了,拜拜,小冥。」
「又來賭呀,這次拿了多少?」塔克老爹踏著沈重的步伐從打鐵房走出來。
「三萬塊,越來越多人賭了,今天維利還帶了一個內圈來的小孩子。」將捆好的紙鈔交出,月冥起身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