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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憤怒吧綠樹 因為我忍無可忍

真說異理 | 2013-12-02 21:43:43 | 巴幣 0 | 人氣 165


夜中才能顯現我與大家的不同。
 
噓,安靜。
 
只要夜不下雨的話,我就能殺人了。
 
嘻嘻。
 
因為我是──夜不語。
 
少年站在空曠的大地,衝著月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憤怒吧綠樹 因為我忍無可忍
在這個充滿人類的世界有太多不公平的待遇──
 
 
1.
 
「小和,我們來玩躲貓貓吧~」
 
一個小男孩興高采烈的說道。
 
男孩的臉相當的模糊,不明的角度只依稀看得見男孩的嘴巴。
 
「那麼小和快點躲起來吧~」
 
男孩又說道,但不見任何聲音回應他的話。
 
「聽好囉~小和一定要躲好哦,因為這樣小和才能殺人呦。」
 
天真的口氣,說出了不符合的字詞。
 
 
「...嗯!」
 
優驟然驚醒。
 
原來是在做夢,優摸了摸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感覺真實一點。
 
「早安啊。」
 
海爾走向剛睡醒的優,露出親切的微笑說道。
 
「...早、早安!」
 
優差點就忘記了,自己目前正住在海爾住的地方。
 
「那個...海爾學長...」
 
「稱我海爾就行了。」
 
咦,跟莫魯提學姐一樣,都不用敬語。
 
「...痾...海...爾...」
 
優生疏的說道,似乎不習慣對比自己大的人不使用敬語這件事。
 
「怎麼了嗎?」
 
海爾溫柔的回問道。
 
溫柔的口氣,以及迷人的笑容,再加上外國人特殊的氣質,優不自覺得心跳加快。
 
「...痾~我先去刷牙,抱歉在稍等我一下!」
 
優慌張的跳下床,急急忙忙衝往浴室。
 
面對此反應的優,海爾似乎忍不住偷偷地做出了偷笑的反應,大概是覺得優的反應很有趣吧。
 
2.
 
享用完早餐後,優與海爾來到了學園。
 
由於是假日的關係,學園相當少人,畢竟是週末誰會想要來學校浪費時間呢。
 
「說起來,聽說你是在網路上流傳的天才小說家,是嗎?」
 
海爾問向走在身旁的優。
 
「嗯,不過...其實我也沒那麼厲害啦...被稱作天才什麼的...」
 
優帶點有些困擾的口氣回道,因為一旦開始了這個話題就始終脫不了那個問題...
 
「筆名呢?」
 
「嗯?...嗯,夜不語。」
 
「聽起來像詩一樣呢。」
 
海爾說完後,優陷入了沉思狀態。
 
優的視線瞥向了學園的某處。
 
──是誰?哦,是一群人正圍在樹旁。
 
優的眼神宛如找尋獵物的怪物一般,踏著崩潰的邊緣慢慢的,慢慢的前進著。
 
──那是在做什麼?咦...怎麼可以任意折斷樹枝...!
 
「...嗯,為什麼呢?」
 
優突然停下腳步,視線看往下方。
 
「嗯?」
 
見優停下腳步,海爾回頭望向他,隱約看見優露出有點複雜的表情。
 
注意到海爾正看著自己,優甩了甩頭馬上恢復一般的表情說道:
 
「通常只要別人一問我是不是夜不語,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要放棄創作什麼的...痾,像莫魯提學姐那樣的反應之類的...」
 
優慌亂的說道,海爾正用著凝重的神情望著自己,優不禁更加不安。
 
那眼神,我看過...在以前...那模糊的過去...我看過...
 
不,有那麼點不一樣...
 
優的腦海瞬間閃過,某個人正用著凝重的神情望著自己,不,不對,那眼神還帶了點狡黠,腦海中的臉嘴角明顯上揚。
 
「你還好嗎?」
 
優回神才發現海爾不知何時,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
 
海爾用手輕撫優的側臉,溫熱的液體突然從優的臉頰滑落。
 
「咦...我怎麼?」
 
優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優摸了眼角的淚,失神的望著海爾,腦袋的線路完全阻塞,全部的思緒卡成一團。
 
「阿優?」
 
──「媽媽!媽媽~」
 
優的腦海的某處傳來了這個聲音,是個小男孩的聲音。
 
小男孩正拼命的奔跑著,像被誰追趕著一般,男孩不安的表情閃過優的腦海。
 
眨眼後,優瞬間回神。
 
「嗯?抱歉...我、我沒事。」
 
優慌張的揮動的手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許多。
 
「需要去保健室嗎?」
 
海爾還是很擔心優的狀況。
 
「不、不用啦,我沒事情,真的...」
 
優努力的說服著海爾。
 
「海爾~~」
 
突然某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獨處。
 
一名留著長髮的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長髮男子身旁也有人跟隨。
 
「您昨天上哪去了,護衛都找不到您呢?」
 
長髮的男子對海爾使用著敬語。
 
優忽然想起昨天莫魯提學姐砍得那些人,原來是海爾的護衛呀....
 
「...嗯!」
 
長髮男子赫然發現海爾制服上的皇冠下方多出了you的圖樣,you是優的意思。
 
「您又去找搭當了,我不是說過不能再擅自...」
 
長髮男子開始劈哩啪啦的唸個不停。
 
「不要緊的,因為優是天才。」
 
海爾邊說道,邊將雙手放在優的肩膀上,似乎非常中意優。
 
「咦...」
 
長髮男子開始做出打量優的眼神。
 
雖說是天才,可是也只有寫小說的方面啊,優忍不住在心中吐嘈著海爾。
 
「...唉,總之等會有會議要開,請您一定要出席。」
 
意思是同意?優感覺長髮男子似乎很無奈。
 
「嗯...」
 
聽完此話的海爾,突然做出了沉思的反應,而視線盯著優看。
 
「身為學生會長的我,拜託您了!」
 
見海爾猶豫長髮男子似乎著急了。
 
咦!他是學生會長,嗯~就像莫魯提學姐說的一樣,是個〝囉唆〞的學生會長呢。優確實稍微領教到了。
 
「不過,我答應要帶優參觀校園了,而且似乎還得帶他去一趟保健室呢。」
 
啊勒?海爾是因為我才猶豫的!
 
「啊,我沒關係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海爾你還是去開會吧!」
 
優趕緊向海爾說道。
 
「可是...」
 
海爾似乎還是不放心。
 
「我、我真的沒事啦!真的!」
 
優繼續努力說服海爾,即便自己瞳孔中的某個小角落的自己正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3.
 
最終順利的說過了海爾,與海爾道別,優又孤獨一人了。
 
優走到剛才自己看見的那顆樹前。
 
你為何...不憤怒呢?
 
優摸著樹身上那不尋常的人為疤痕。
 
你們把這個世界怎麼了...?
 
優漸漸的蹲低姿態,看見在這個樹的周圍有明顯的濕答答的感覺,觸碰下發現是熱飲之類的東西。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的沉默,就讓我來救贖你吧。
 
突然一顆球撞到了樹,樹猛烈的搖晃了一下,球才滾落地。
 
很痛對吧?可是他們根本聽不見你的哀痛聲。
 
優露出慌張的眼神,趕緊撫摸著樹像在安慰它一般。
 
抱歉請容我向你致歉,身為小說家的我沒能為你做什麼,你明明就有生命但是...
 
大家卻將你歸類為──它。
 
那明明是無生命的它啊。
 
但是你明明就有生命啊!
 
憑甚麼!人類憑甚麼忽略了你的生命!
 
「同學不好意思,能幫我把球丟過來嗎?」
 
某處傳來了球主人的聲音。
 
優停止安撫樹,將球丟了回去。
 
對方撿了球後迅速離開。
 
喂喂,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
 
哦,不是道謝,是道歉。
 
因為它不能說,所以就這樣無視了它也是會痛的事實嗎?
 
優在對方轉身之後,再次露出那如怪物在找尋獵物的眼神。
 
你可以踩著你腳下的草皮,你可以折斷著你身旁的樹枝,你可以拔起你看見的花兒,但我將在夜不語之時,做出我的決定。
 
──我要人死!
 
同樣為喜歡這個世界的我們,卻在這個充滿人類的世界受到太多不公平的待遇!
 
4.
 
優慢慢的前往保健室,雖然覺得自己真的沒事,但為了以免海爾擔心最好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優的口袋突然有振動的感覺,是手機收到簡訊。
 
 
From:匿名者
 
從前從前,有一對兄妹他們的母親死了,父親娶進了新的太太,那正是他們的後母。
 
後母很疼哥哥,但是卻很討厭妹妹,甚至想要殺了妹妹。
 
每一天,每一天,後母都偷偷地想要殺死妹妹。
 
而哥哥總是能在危機時刻救了妹妹。
 
直到有一天,哥哥剛好比較晚回家。
 
後母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殺了妹妹。
 
哥哥努力跑回了家,卻發現妹妹倒在樓梯旁,一動也不動了...
 
結束
 
By夜不語
 
 
「...夜不語!?」
 
這不是我寫的嗎,優感到驚訝這簡訊所寫的故事,是自己三年前寫的,但是明明已經不見了很久,就連內容都有點不記得了,怎麼會從這個自稱匿名者的傢伙中收到呢?
 
就在優訝異不久時,一個尖銳的慘叫聲從走廊的某處傳來。
 
優衝向聲音來源,只見一名女學生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制服上有著半個皇冠的圖樣,是二年級的學姐。
 
「同學,沒事吧!」
 
有人見狀從樓梯上衝了下來,關心著那位女學生。
 
優傻愣看著那位見義勇為的同學,抱起額頭流血的女同學衝向保健室。
 
腦海閃過這麼一句話:
 
──我要人死!
 
5.
 
然而收到詭異簡訊的不只優而已,是全校都收到了。
 
優利用圖書館的網路查閱某網站的留言板,得知全校的人都收到的事情。
 
從一開始討論夜不語有其他作品尚未發佈,後期的留言已經偏向夜不語的小說竟然有詛咒的傳言。
 
好與不好都不重要,但是夜不語已經成為全校的焦點了。
 
甚至有留言提到,夜不語的真實身份,就是優的事情。
 
漸漸開始有人留說,傳言優竟和異國王子成為搭檔。
 
好的聲浪與不好的聲浪在比賽誰留的比較多。
 
優看不下去關掉了畫面。
 
當一種種族被其他種族歧視欺負貶低的話,就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去改變了。
 
當一個人被其他人孤立排斥的話,就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去改變了。
 
當全世界都背叛自己時,你必須下一個決心。
 
優開始拼命跑了起來。
 
這輩子,寂寞跟定你了。
 
三年前的小說,到底是誰?是誰?又為何這麼做?
 
優跑喘了就漸漸放慢腳步,停下後喘氣著轉身看向自己跑過走廊,空無一人。
 
6.
 
優不知在找尋什麼,不停開關著每個教室的門,稍微看了一下,就又去下一間。
 
「不要啊──!」
 
優粗魯的拉開門,蓋過了原本傳來的聲音。
 
優快速的掃描了一遍教室,看似正常的教室有一名少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著一般,身體不聽使喚的越來越靠近家政教室的打蛋器。
 
優走進了教室。
 
少年向優伸手哀求道,恐懼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同學,救命!」
 
優完全不理他,走到了窗邊看了看外頭。
 
「不要、不要!停下來!」
 
少年雙手著桌子想反抗身體繼續前進,但是卻還是無法抵抗命運。
 
「啊啊啊啊啊啊────!」
 
優轉頭,教室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優走離教室,拉上了門往下一間去了。
 
7.
 
──「這一切都結束了嗎~」
 
少年如此有魅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學園的某處可見一名正手舞足蹈的少年。
 
──「懺悔也已無法掩埋~」
 
─「纏綿的過去所留下無奈~」
 
少年獨自跳舞著,相當的興高采烈。
 
綠樹成了他的觀眾。
 
──「就只剩下綠樹還在~」
 
──「你走吧 那些愛已經不在~」
 
少年雙臂張開,在原地旋轉了一圈。
 
聽起來是非常憤怒和非常激動的口氣在歌唱著。
 
綠樹們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就像在為少年鼓掌一般。
 
──「你就走吧 你說的愛我已不要~」
 
少年跌坐在地,仰望四周陪伴自己的綠樹們。
 
每個綠樹雖然都長得很健康,但是它們身上卻都充滿了無數的傷痕。
 
「你走吧~!」
 
優落下了眼淚,對著只剩泥土的大地,憤怒的吼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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