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語吧?我是萊姆燈。叫我小燈吧。」
女孩的招呼聲十分快活,阿莫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就像個灰暗少年般,他開始思考:上一次有女生這麼自然的和他搭話,是幾年前的事了啊?
「妳、妳好。」他畏縮地回答。「等很久了嗎?」
「不會呀,到剛剛為止我都在四處逛呢,買了不少書唷。」
小燈舉起手中的紙袋秀給阿莫看。不過,阿莫卻盯著小燈的白鞋子──看起來像是新鞋,卻扁扁的、沾著灰塵,簡直像經過一番虐待。
「人很多吧?」
話剛出口,他便發覺自己講了句百分之百的廢話。還好小燈毫不在意。
「對呀,我不常來這種展覽,沒想到人會這麼多,嚇死我了。剛剛從那邊擠過來,我的腳從頭到尾都不在地上喔。」
「不在地上?」阿莫一時沒想通。
「對呀,我會飛唷。」
有那麼一瞬間,小燈的笑臉讓阿莫感到無比耀眼、自慚形穢。他這才發覺,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這樣笑過了──特別是在早上學測又考的不怎麼樣的情況之下。
難得的一個網友會,也許,可以暫時拋開所有煩惱,好好的玩一場吧?看著小燈的笑容,阿莫心中浮現了這樣的想法。有些陌生,卻令人感到雀躍。
「那麼,我們要去哪裡逛呢?」
「就……先進青文裡面吧,我怕書賣完。」
「好,跟我來吧!這裡我已經很熟了唷!」
阿莫點點頭。他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正微微地揚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