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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噩物語】14. 命終

作者:月華│2012-04-28 23:40:42│巴幣:56│人氣:771
    殞落。

    生命的流逝就像是被打破的沙漏一般,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一點、一滴的流逝。

    「我不懂‥‥」癱躺在地的禾就是折翼的老鷹,失去了雄風,失去了威信。話語裡僅僅充滿著不甘心,滿是疑惑地開口道:「‥‥我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咱怎麼知道汝與懷螢姊的約定是什麼?」懷夜一甩黑槍,鮮血為翠綠的草皮染上了血墨。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咱只是對汝的行為進行否定罷了,汝努力錯方向了吶。」

    「我,錯了嗎‥‥?」禾瞪圓了雙眼,隨後像是自諷地笑了起來:「哼哈哈,不,我沒錯‥‥我做的事情,絕對是懷螢所冀望的‥‥絕對‥‥」

    不要連最後自己的話語都不肯定吶‥‥

    懷夜在激戰過後腦袋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現在的她已經能夠較為平靜地看著禾。對於牠懷夜還有一些謎題解不開,因此並沒有直接離開了禾。雖然懷夜沒有將禾在一下之間至於死地,但是照著這樣子的出血量以及其傷勢,也捱不了多久了。

    「咱有問題想問汝。」

    禾用那迷濛的眼望著懷夜,牠的眼眸就像是漸漸看不到了一般,失焦了目標。禾虛弱地張開了嘴,氣若游絲地說道:「‥‥想問約定是什麼嗎?」

    被預知到自己要講什麼的懷夜吃了一驚,但隨即沉下了心境,遲疑地應了一聲。

    禾好似早得知她有趣的反應一般笑了笑道:「哼哼‥‥自個兒去尋找吧,看妳ㄚ頭反應,應該是與懷螢有所相識吧。」

    「什麼嘛!」懷夜突然有一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舉槍嗔道:「汝這個臭老頭!死到臨頭還不學乖嗎!?」

    「還要再戰嗎!臭小──咳咳!」禾突然就像是好勝心強的小孩一樣,但是身體卻是虛弱的老頭,殘破不堪。

    呃‥‥還是別亂動吧,汝看看汝都這副德性了‥‥

    「哼!」懷夜收槍撇過了頭,裝個小大人不與牠計較似地說道:「算了唄~反正汝也打不贏咱。」

    「真是嘴裡不饒人‥‥與懷螢倒似有點相似‥‥」禾緩緩地闔上了眼,就像是想起了過去的記憶,宛若甜蜜的果實一般,令人值得細細品嘗。

    「喂!汝可不能死吶!咱可是還有事情要問吶!」

    懷夜突然一著急,生怕禾就這麼逝去竟拿黑槍的尾去戳了禾幾下。想安穩地安眠地禾受到如此對愛一怒吼咧出一顆火球,直朝著懷夜彈射而去。

    懷夜爆炁閃躲,一旋身迴避了火球。她怒嗔道:「臭老頭!很危險吶!」

    「‥‥自個兒去找約定吧。」

    懷夜鼓起嘴巴,活像個河豚一般,不滿地說道:「咱才不是要問這個呢!汝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操控那個女孩的!」

    禾瞇起了眼,突然歎起了一口氣,闔眼感嘆道:「瑤尚啊‥‥以炁操之,以心繫之。人亡妖亡,妖亡人亡‥‥」

    ‥‥什麼!?也就是說那個女孩將會──

    一預測到瑤尚未來的懷夜運炁朝著瑤尚的方向直衝,一到藍光劃過天際。島的那一端已能預見的事情,卻已運轉了。

    羅琴伏在瑤尚與沈寧之間,就像是為了防患未然一般成了一堵牆。但,或許也已經不需要了。

    「──沙沙。」草皮的摩擦聲響,引起了羅琴的注意。

    在轉頭之前,穗芳便傳來了驚呼:「隊、隊長!你還不能動啦!」

    看著穗芳衝動到想要巴著沈寧的羅琴也感到驚訝,咧開了大嘴,狼眼瞪得老大。在與山神激戰之後又受到瑤尚的刺傷,這種傷並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恢復的。但是沈寧現在卻恢復了氣色,身上的傷口也愈合了一些,甚至令人看不出來受過了那麼嚴重的傷害。這‥‥到底是‥‥?

    「沒事的,我好很多了。」沈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蒼白的嘴唇已經轉回紅潤。好像真的回復了體力似的,他用那大大的手掌揉了揉穗芳的頭,輕笑道:「謝謝妳。」

    「耶~隊長不用感謝啦~」穗芳站起了身子,傾身湊了過來,嘟著嘴呢喃道:「如果要感謝的話用身體來表示吧~」

    ──「唔!」一個輕拳砸在頭上,阻斷了她的癡心妄想。

    穗芳睜開眼睛,只見沈寧給她了一個白眼。就像是在表示──「就算是救了我,也是不能讓妳胡作非為。」這樣子中懇的想法‥‥唔唔,哪有這樣的啊!

    「嘎吼。」羅琴輕吼了一下,示意著詢問他的傷勢如何一樣。

    沈寧看著羅琴所在的位置,一眼就知道牠現在正做著什麼,想必是坐著擔當守護神吧。真是辛苦她們倆了啊,沈寧望了在後面準備偷襲自己的穗芳一眼,再望了望羅琴一眼,露出了恬靜的笑。

    「辛苦了。」沈寧這麼說著,向前邁出了腳步,將視線落在蜷曲身體於樹下安靜坐著的瑤尚。

    那嬌小的身軀就像是在訴說著我是軟弱的象徵一樣,微微顫抖的身軀不時傳來微小的啜泣聲。那個啜泣聲聽起來是如此的令人感到心疼,好似琴弦一般一波一波地傳入哀愴的感覺。

    一看沈寧走近瑤尚,穗芳倒是有點著急了起來,正想要開口講話的時候卻被羅琴巨大的身體給擋住。只見羅琴輕輕搖了頭右腳失了點力讓黑太刀發出了點聲響,示意著「武器在這,無須擔心。」的意思。但穗芳仍是一臉擔心貌,畢竟瑤尚可是有前科的。

    沈寧彎下身子,似乎有點吃力地發出了「唔。」的小小哀鳴。沈寧將手覆在瑤尚的頭上,輕輕地。

    溫暖的體溫自手傳來,這一觸感令瑤尚一驚停止了啜泣,停止的顫抖。但是,換來的並不是安心,反而是椎心刺骨的疼痛。她不敢抬起頭來,不敢直視著他,不敢注視那雙因自己而受傷害卻還有可能露出溫柔的雙眸。

    不敢,不敢。

    「沒事了。」沈寧蹲了下來,沒有要瑤尚抬起頭來,他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了,請別再自責了,不是瑤尚的錯。」

    在寂靜之下,聞不見鳥鳴,就在叢林與風沒有交織的情況下。安靜地,靜靜地沉默了下來。只見瑤尚緩緩地抬起了頭,花紅的雙眸掛著兩條淚痕,淚將眼眸變得水靈靈的。在那之中,所看見的是悲傷與哀愴。鮮血的氣味就像是幫浦一樣,不停將悲愴打入心中,宛若浪濤不停拍打海岸一般一波一波地撞上岸。

    瑤尚的眼前漸漸被滿溢的淚水遮得模糊,但仍能看得清楚,沈寧身上的鮮血轉漸漸乾涸,轉變為黑褐色──憶起,在月光之下;憶起,在倉庫之裏。銀光透著細縫賦予了光芒,而在銀光之下卻是飛濺於地的鮮血。那是最親之人的鮮血,因自己而失去的生命。因自己‥‥

    而今,卻又再度發生。自己所重視之人,自己所親近之人,再度受到重擊。而這次卻出自於自己的手‥‥為什麼‥‥為什麼‥‥?

    眼眶流露出的淚水不停歇,隨之湧溢的是自責、是對自己的謾罵、是對自己的絕望。

    好想就這麼死去,離開這個世間。‥‥昆‥‥媽‥‥我好想你們‥‥

    「對不起‥‥」話語隨著眼淚的潰堤,滑落臉龐。無法說出的痛楚,只感覺得倒隨風拂來的不是清爽的微風,而是腥羶的血風,令自己喘不過氣來。對不起,這一句話不能表達我所有的情感,但是卻僅能擠出這麼短短的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無盡的話語,只能寄託在這三個字上。心臟彷彿被手緊緊握住一般令人難以喘息,湧上心頭的愧疚很不得自己想要將自己給撕碎。

    心中的溫感就這麼隨著心情起伏而下降,但突然其來的一個熱能將自己給圍籠著,好像是厚重的布料一般,輕輕地、輕柔地包覆著。

    「沒事的。」沈寧輕抱著瑤尚,在懷裡的她一動也不動,似乎心底正在動搖著。他輕啟唇,在瑤尚的耳畔旁小聲說道:「沒事的。」

    三個字,就這麼如此簡單的三個字。打破了方才的千愁萬緒,就像是強力的藥劑一般,將動搖的心給靜止了下來。如此安心地想法在入島後還從來沒有想過,一點也沒有。

    第一次踏上這座島的瑤尚早已處於心力交瘁,失魂落魄的狀態,在遇到禾之後確實有一點好轉。接著村莊建起,村民也漸漸變多,但是每個人都心有不安。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人能安得下心。更何況瑤尚每日、每夜都受到夢魘的登門拜訪,精神狀況一直處於不穩定的情況。

    但是,這三個字宛若強心劑一般,將自己的心完全地穩了下來。

    瑤尚蜷曲在沈寧的懷裡,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能在王子殿下的懷裡,真是幸福‥‥要是這種幸福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一直、一直。

    這一靜心劑將瑤尚的不安與自責一打而散,鬆了心的瑤尚心境就像是沒了漣漪的水面一般平靜。

    「──王子殿下,其實‥‥」瑤尚在沈寧的懷裡輕輕地訴說著,用那氣若游絲,最後的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語──「我的真名,叫做羅昌哦──」

    生命,隨著話語繽落。

    「是嗎‥‥原來妳叫羅昌啊。」沈寧只是靜靜地,抱著她,抱住那生命最後──即將消逝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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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夜風悟
GP奉上>w<

04-29 17:47

月華
噢!(接 > ω<04-29 17:48
的路人甲
嗚嗚嗚……
想從頭看QAQ

(先略過內容XDDDD)
(不過我欠好大啊OZ)

05-02 18:15

月華
呵呵,慢慢看吧
不過頗為傷眼,請見諒 >_<05-02 18:27
的路人甲
啊……(會真的很慢哦~~~~~~~~~ 我對於欠稿的功力非常有把握(笑

05-02 18:31

月華
哈哈哈,沒辦法~妳忙啊 XDDD
歐給的啦 =ˇ=05-02 18:49
的路人甲
真的嗎QAQ~~~(感動

05-02 19:06

月華
顆顆~反正文又不會跑掉xD (摸頭
妳不要跑掉就好 Q ωQ05-02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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