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盡島-聖誕限定】夢中夢

此刻為冬季，歲安城內漂泊著晶瑩的六出。雪花飛散，白霧裊裊。歲安城內的人瀰漫著喜悅的氣氛，他們正忙東忙西，正愁著祭典的大事。

    而所謂的祭典，便是化為噩盡島英雄，且擁有種種傳說的闇神－－沈洛年的闇神祭。

    街上各式各樣的招牌皆已洛年相關為命名，無論是飲食還是娛樂，皆是如此。

    洛年半模糊的意識吃驚地凝望著街上的風景，無論什麼竟然都跟自己扯上邊！媽的，這是什麼鬼祭典！

    －－「沈凡。」

    正當洛年對闇神祭吐槽時，竟有了一個聲音篡奪而出，襲向了洛年的意識。將他從迷糊的情境中，跳脫而出，勾起了清晰的意識。

    「沈凡～」一名少女的聲音再度響起，而這次還緊接著傳來了搖晃自己身軀的晃動感。

    「嗯……？」洛年微睜著眼，映入眼簾的是有著一頭焰髮的雪莉，她滿面笑容地望著自己。而被其中斷的夢，想起此的洛年不禁小聲嘟噥著：「媽的……是夢啊？」

    「嗯什麼啊，快起床啦！」雪莉完全不管現在室溫已經降到近乎零下五度的情況，她一把抽走了洛年的被子，接著笑嗔道：「太陽都曬屁股囉，在不起來韻小姐可是要生氣的。」

    被吵醒的洛年自然心情不好，不過對方是雪莉那沁人心脾的治癒笑容就因此而收斂了些。他因被抽走了被子，立即縮成了一團，蹙眉：「又要幹嘛？」

    「不是說過了嗎～」雪莉感到困惑地歪了頭：「今天是闇神祭啊！歲安城內所有人都得參加，而且還特三營裡還需要推出一個人選來飾演闇神，所以～」

    媽啦，還真的有闇年祭這種鬼東西！而且還要角色扮演？難道傳說中日本高度文明就這麼傳承下來？不對，怎麼好像有聽到說要推出一個人來扮演闇神？該不會……

    「那韻小姐他們已經決定要誰扮演……闇神了嗎？」洛年有點遲疑地問道，深怕回答會是自己預料的那樣。

    「嗯，這我不曉得耶。」雪莉用食指在朱唇前比著，示意著「保密」，笑道：「韻小姐只有叫我帶你過去而已。」

    媽的……真的該不會就是我說的該不會吧……？

    一路上，洛年與雪莉在街上東鑽西竄的，看來似乎並不是太緊急的召集，所以雪莉便帶著洛年在街上稍晃一下。沒想到，一路上所見所聞無非便是「洛年」、「闇神」、「屍靈王」、「縛妖祖師」等等的稱謂，甚至還以這些名諱來為食物起了名！什麼闇神包子，闇神蛋糕，闇神清茶等等各式各樣能在慶典想到的商品都會被冠上闇神的稱號。

    ……這個也是，那個也是，媽的！我都不曉得該從哪裡吐槽了－－

    正當洛年為此煩惱時，竟又有新一波問題顯現在眼前，洛年蹙眉，不悅地問道：「那又是什麼！」

    他指著眼前約莫四尺的巨樹，外表裝飾雖然像是舊世代的聖誕樹，但是令人感到詭譎的竟然是上面掛的不是聖誕老公公的娃娃，而是－－洛年的娃娃！？媽啦！這到底是什麼鬼！

    「聖誕樹啊！」雪莉說道：「聖誕節與闇神祭是在同一天，所以就打算一起辦了，不過大家所重視的還是闇神祭吧？你看大家全部都穿著當年闇神的裝束－－血飲袍呢。」

    「血飲袍有那麼多件？我怎麼不曉得！」洛年詫異地問道。

    「傻瓜～」雪莉笑嗔：「當然是仿製的啊，血飲袍後人對於闇神裝扮的一個稱謂。畢竟在百年前闇神就以這個裝束捍衛歲安城，而他據說也是個醫生哦！他在捍衛歲安城的時候還順道救了不下千人的變體者，因此鮮紅的裝束上一定染上不少鮮血，所以後人才以『血飲袍』的名稱來稱謂他的長袍。」

    媽啦，隨便猜猜還可以那麼準，到底是誰命名的？若是百年前認識他的話，我看我得向他尋求幾個名牌，問一下下一期樂透會是多少。

    「話說，沈凡。」雪莉為湊近著他，將手伸進了他的胸前，輕捉了衣裳，說道：「你這個服裝就很像闇神的血飲袍，你這不是知道嗎？」

    雖然知道雪莉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忽然被這麼動作所嚇到的洛年微微一驚，尷尬地說道：「不曉得，從家裡帶來的。」

    洛年隨口胡謅，但是雪莉竟然也隨意相信。她也不過問，就這麼領著洛年來到了狄韻等人的所在地。

    雪莉對著門前的兩名護衛敬禮之後，率著洛年進入。一進去，便發現侯將軍與三帝女等人以及其隨從都在等著自己，一看見這個畫面，忽然有自己是不是太大牌的錯覺襲上心頭。

    「報告，沈凡帶到。」雪莉敬完禮之後退到了安荑那去，望著自己對安荑摀嘴竊笑。

    怎麼了……？洛年不經感到疑惑，僅能從雪莉的心中感到喜悅，卻未能探查出其他的情感。

    洛年尚未開口，便被狄韻以假笑對待：「沈凡，真慢呢。」

    媽的！這小惡女又假笑，洛年冷她一眼：「出來時順道逛逛，請問韻小姐有什麼事？」

    「沈凡。」清嬿替狄韻搶先答覆，她雙手相握至於膝上，微笑道：「由於闇神祭每年軍中都需要派出一個人飾演闇神，而今天也不例外。至於，今年我們也必須推派出一個人」

    「哈？」洛年蹙眉：「所以呢？」

    洛年無理的回答令侯將軍對他的不禮貌而為感不悅，蹙起了眉。

    看見洛年困惑的表情，清嬿也不意外只是覺得些許好笑而輕笑一聲，解釋道：「據說闇神生前個性古怪，不愛與人相處，但是卻很照顧朋友，若朋友有難必定拔刀相助。而且闇神身為縛妖派祖師，沒有絲毫炁息，速度卻有鬼神之所不能及。」清嬿與狄韻相覷一眼，兩人微微點頭後，由狄韻續道：

    「所以我們決定推派你做為闇神的人選，無論是古怪的個性，生性獨處，還是毫無炁息這幾點，你都非常的符合，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身任這項任務的。」狄韻隨後嶄露燦爛的笑容，當然這必定是笑裡藏刀之技，她心中暗爽的成分絕對遠超於這笑容所呈現的愉悅。

    媽的！這什麼碗糕，哪有人叫自己來扮演自己的啊！很想這麼反駁的洛年無奈抓了抓頭，皺了皺眉，面露不滿地說道：「可以不要嗎？」

    早料到他會有這樣回答的狄韻微笑道：「不行，這也算是軍令的一種。」

    此刻，小惡女心中揚起一股邪氣，一想到這股邪念配上這份偽笑就渾身不對勁。媽的！做就做！

    洛年只好認分的低著頭，無奈稱是。

    隨後，約莫一個小時之後，洛年在雪莉以及安荑的演藝指導之下，大致上只知道故事劇情，而不曉得實際演出到底要做些什麼就這麼上台了。放眼望去，這個廣場內，少說也有萬人，而這群人擠在這裡，我想肯定這般風景肯定比舊時代當紅大明星的演場會還要多人。這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一個聖誕節，沒事搞成這樣子是怎麼樣？

    洛年站在幕後，望向第一排，竟發現一個熟悉的炁息，那是曾經待在龍王母身旁的熬族，雖然他化成了人身，炁息也不太好認。但是經過百年淬鍊，洛年也能練精準的GPS。他微微詫異地爭著口，對於敖龍暗自吐槽著：「媽啦！虯龍也過聖誕節？難不成他們有什麼聖誕老龍龍的習俗啊！這樣子龍王母豈不是過了幾千幾萬年的聖誕節，那還真的是萬歲萬歲萬萬歲啊……」

    一時間自以為終於了解為什麼古代皇帝會老喊著「萬歲」、「千歲」的洛年驚嘆一聲，輕撫著光滑的下巴，微微點頭。

    而至於，為什麼會變成光滑的下巴呢？原因就出在於狄韻，當洛年點頭答應要飾演闇神的角色時，她竟提出要刮掉鬍子的要求，理由竟然是「看了不順眼！這是軍令，不得有異議！」就這樣子強硬的刮掉了洛年的鬍子。

    當然，洛年最初也有反駁，不過一口罵下「媽啦！」的洛年竟被侯將軍白了一眼，他便不敢太過激動。只好默默的瞪視著滿面春光，因歡笑而身子上下起伏的狄韻。

    洛年回想短暫的不堪過去後輕嘆一聲，將視線轉向舞台正中竟發現那掛了一張畫像。

    －－是自己！？

    媽啦！沒事掛上自己的畫像做什麼！而且最好是有畫得那麼相似啦！這個時候不借一下侯添良的口頭禪實在是對自己過意不去－－「幹！他媽的，我什麼時候變成中華民國國父，孫先生了！」雖然現在是歲安城國父？

    這個闇神祭真的該吐槽的東西已經多到不曉得該怎麼吐槽了……

    洛年無奈地嘆息，面對即將要來臨的劇場之變動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些什麼。

    最初的劇場僅僅就是百年前噩盡島人類與鑿齒大戰的劇場，當初白宗等人與總門聯合率軍護城，而鑿齒大軍漸漸逼迫的場景。而洛年最初的功用便只是救救人，然後把傷患抬出劇場罷了。反正對他來講，就只是做出平時做的事情。

    接著，飾演刑天的人偶一出場時，洛年便從醫師變成戰士。獨守半面城牆。這對於已經知曉洛年會風移咒的狄韻來講，洛年在這人造的半面牆快速來回奔馳並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但是對於台下眾多軍人，對於飾演闇神的人是怪力神醫之了解外，無他了。因此，眾人多對此感到詫異，而在這其中也包含了十聖的幾個人。

    當洛年拿出飛翼，在飾演刑天皇族的人馬出場後，他啟著風移咒在刑天的身體周遭環繞，編在戲服上漸漸割出一道道傷痕。而刑天看到洛年像蚊子般的纏繞，令他心煩意亂，便踢離了幾個演員，讓刑天的體型就此變小，行動變敏捷。

    刑天對著洛年揮棒，而洛年竟下意識使出三人幻影，直朝他而去。此招一出，喚起不少歡呼，整個廣場都大聲吶喊，為此歡騰著。但是，坐在第一排的十聖等人卻為此皺眉。畢竟……他們見過這個招式。

    其中反應最大的即是人稱的武術天才武尊－－賴一心，他手持黑槍，看準了刑天被擊的瞬間跳上了戲台。

    這個舉動更讓激動的觀眾情緒更加沸騰，眾人歡呼直達雲霄，整個廣唱充斥著狂嚎的顫動。

    但洛年卻為此做出極大的反差，他一望見賴一心便覺得大事不妙。畢竟現在自己的鬍鬚已經被剔光了，而且還自己飾演洛年，這種天大的笑話。況且，剛剛不小心使出幻影，說不定已經被十聖給認了出來？

    賴一心像是老早習慣這場面一樣，熟練地舉起右手開掌握全，示意著眾人安靜後到：「今日，為每年大祭的闇神祭。」他舉著黑槍，架於身旁續道：「對於此次劇場，我非常的感動。百年前我與闇神經常切磋琢磨，也希望在此重現，以憶闇神。」

    媽啦！誰跟你經常切磋琢磨了！你媽個鳥蛋咧，不要有事沒事給我亂掰出一個爛理由！洛年對此大力抨擊！

    不過，與洛年評論相反。眾人的情緒更加高昂，沒想到除了出軍以外還能見到武尊獻武，今年的闇神祭實在是值回票價！

    「是沈凡小兄弟吧？」一心轉過身來，雙手握槍作揖說道：「不介意與你切磋一下，以愉悅大家一下呢？」

    「不要！」洛年第一時間拒絕。

    廢話，難不成真要答應他，就算不是自己被認出是沈洛年。跟賴一心比武？開什麼玩笑，正面衝突不是被打成肉醬為犬戎還能做些什麼啊！

    「咦？」對於洛年果然反駁的賴一心顯然有點吃驚，而台下的眾人也瞠目結舌的望向他，沒有人會對十聖這麼不禮貌的！皆在心中如此批判著他。

    台下燃起一股怒火，這洛年自然是知道，但是他也管不著。不打就是不打，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這樣啊……」賴一心舉槍一笑：「那就只好這樣了。」

    媽的！哪有人說不過就用打的啊！這是幾零年代的肥皂劇啊！

    看到賴一心一有動靜，洛年便啟時間能力。要不然真等賴一心衝了過來才啟，那個時後身首早就分離了啦！

    洛年率先念出三級風移咒，等到賴一心筆直衝來，立即側身閃躲。

    最初只是使用刺擊來刺探的一心也越來越起勁，沒有想到歲安城內還有人能夠有這般能耐，此刻個他已經忘記原本的目的，僅僅是享受著習武之人皆有的熱情。

    刺擊已經漸漸配上砍擊。一見不妙的洛年開始準備往外飛去時，鷹王、電劍也紛紛出場，兩人合力阻撓，欲擒下他。不料，百年前洛年要給他們捉住就還有機會脫逃，現今使用三級風移咒外加輕化，要逃脫甚是容易。人稱電劍的侯添良折返竟輸給洛年，而鷹王張志文在速度上居然也輸給了洛年一截。兩人眼睜睜地放著洛年離開嗎？

    當洛年心頭一鬆時，卻發現眼前樹立起巨大的冰牆，阻擋了自己的去路。而當他一停下，正準備想要找另一逃生路線，卻發現下方正醞釀著兩顧氣息－－是護國雙刀瑪蓮和吳配睿！一察覺他們兩存在的洛年心喊糟糕，要比瞬間速度可比不過這兩個人。該怎麼辦？洛年心頭一急時－－

    「司令葉瑋珊要求通訊。」輕疾從耳中傳來安然的訊息。

    媽啦！這個時候通訊個屁啊！洛年大喊：「接通！」

    輕疾傳來著瑋珊輕笑的話語：「洛年，投降吧。」

    洛年一怒，便罵道：「投降個屁啊！」

    雙刀兩人等不及，爆炁一衝，接著著洛年急飛而來。

    怎麼辦？怎麼辦？媽的！就乖乖給他們抓哦？……靠！忽然想起來，我又沒有幹什麼事，怎麼突然像是受到了抓賊的待遇啊！媽的，如果真的被抓住我一定要大力批評說十聖沒有人性啦！

    洛年停止了動作，正要被兩人擒拿時－－下方人群竟爆起一股妖氣！

    瞬間，一道白光飛過，洛年也隨之不見。此人便消失在廣場之間。

    白光是一隻有著九條絨毛尾巴的白色巨狐，他嘴裡銜著是死裡逃生的洛年？

    不對，確實是死裡逃生嗎？現在他可是在人家嘴裡呢！

    白狐在歲安城的百里之外放下了洛年，接著開始發出「……嗚咪……嗚咽……」的嗚咪聲，隨後開始舔著洛年的臉。

    不斷被舔著的洛年乎察覺到這股妖炁，抑制住了白狐的狐首，與牠兩眼相望。俄而，心頭便湧起一股酸楚，似乎有話語卡在喉嚨說不出來，鼻頭一酸，只能輕揉著牠的下顎。

    白狐湊近了牠，對著洛年蹭了幾下。

    洛年抱緊著牠，對著牠背後豎起的鬃毛抓了抓，微紅著眼眶，埋首哽咽說道：「臭狐狸……我好想妳……」

    接著！

    砰！

    一切幻影將洛年勾回現實－－「媽的……又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