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園,陽光剛剛灑落在紅磚地上,一波波歡笑與期待的聲音伴隨著嘉賓與學生們陸續步入校門。各班的彩旗隨風搖曳,走廊上貼滿了學生們的創作與練習過程的記錄。今天天氣出奇的好,像是也在為即將展開的校慶增添祝福。
零二和廣走進五年三班教室時,教室裡早已一片熱鬧。學生們忙著換上班級運動服、整理展覽作品,有的還在背默劇台詞。
「Darling,我先去換衣服囉!」零二高舉著體育服,朝廣揮了揮手。
「好,我等一下也去換。」廣輕笑了一下,站在窗前看著操場外已經佈置完成的彩棚和觀眾席。從這裡望去,可以看見前來觀禮的嘉賓已經逐漸坐滿了校門兩側的座位區,小朋友們的父母帶著相機,興奮的表情幾乎藏不住。
轉過身,廣也走向教室後方的更衣間。此刻,不同的期待在每個人心中醞釀著。
* * *
五年一班的健太站在操場旁,看著正準備升上旗桿的班旗。他的畫作如今化為象徵班級的象徵之一,正等待著在校慶的高空中飄揚。胸口那股緊張感像一條繃緊的弦,讓他連手心都出汗。
但他深吸一口氣,腦中浮現出同學們的稱讚、美咲當時對他說「我就知道你做得到」的模樣,逐漸讓他平靜下來。
「沒問題的。」他低聲對自己說。
* * *
開幕式即將開始,操場上學生們穿著整齊的班級服,隊伍整齊地排列在指定位置,場面既隆重又熱鬧。司儀的聲音透過麥克風與喇叭系統清晰傳遍會場的每個角落。
「全體立正——敬禮!」
國旗升起,莊嚴的國歌在晨光中響起,萬籟俱寂。接著是校長與來賓的致詞,語氣溫和而富鼓勵。雖然長達一小時,孩子們卻也難得地維持著秩序,心中充滿對今日活動的期待。
* * *
零二是兩百米衝刺第三組的選手。我站在檢錄區附近,看著她穿著我們班紅白配色的體育服,正做著暖身操。
我朝她微笑、點頭,就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她:「盡力就好。」
零二看了我一眼,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眼神像是說:「你啊,就等著看吧,Darling!」
我知道,她早就能看透我了,我想什麼、不想說什麼、在意什麼,她都懂。
「等零二比完就去看我們的『作品』吧!」赤井突然在我身旁開口。
我轉頭點了點頭,「好,說定了。」
* * *
看著第二組選手一一抵達終點,我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鬥志已經像火焰般點燃。
輪到我上場前,我朝Darling比了一個讚,然後快步走向我的道次。我的心跳越來越快,耳邊的聲音逐漸遠去。
「各就各位——預備——」
我低下身子,雙腳踩實跑道,手掌壓在起跑線上。這一刻,我看見的不再是跑道,也不是對手,而是那熟悉的景象——
一隻叫龍,張開嘴在前方咆哮,等著我衝上去擊倒牠。
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砰——!」
槍聲一響,我毫不猶豫地衝出去。空氣撞在臉上,地面飛快後退,我幾乎要飛起來了!
終點就在眼前,叫龍的身影忽然變成了一條白線。我猛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衝過終點!
我大口喘著氣,腳幾乎站不穩,但我還是努力轉過頭,看著站在遠方的Darling。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讓我覺得,比贏得比賽更值得驕傲。
班上的同學圍了過來,有人驚呼:「零二妳跑超快的耶!」「是不是有偷學什麼訓練法啊?」
我還在喘氣,但忍不住笑了出來。
美咲也擠過來,眼睛發亮,「妳根本像動畫裡的主角一樣啊,好酷!」
我只是吐吐舌頭,「嘿嘿,習慣追叫龍的速度啦。」
* * *
衝刺結束後,我們帶著剛完成比賽的零二,還有一班的健太、美咲,一起走向校內的展覽區——漫畫競賽的教室。
教室裡擺滿了各班投稿的作品,內容多種多樣,有搞笑風、有感人風、有奇幻風,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處聚集最多學生的牆邊。
我好奇地湊過去看,視線一落下,整個人愣了一秒。
——那是我和廣一起畫的四格漫畫。
「哇……這麼多人看耶。」我驚訝地說。
「原來這麼受歡迎啊!」廣從我身後冒出聲音,看起來也相當驚喜。
畫面裡那個戴著角的女孩和那個總是站在她身旁的男孩,彷彿就是他們兩個的縮影。學生們的評語貼在旁邊:「構圖好可愛」「劇情超有共鳴」「這組應該會得獎吧?」
我和廣互看了一眼,笑容在臉上悄悄展開。
* * *
回到操場上,五年級的趣味競賽正在如火如荼進行。
今天的項目是兩人三腳,測試的是默契與節奏。我們班早已練習多次,但當壓軸的零二和廣站上起點時,所有人還是忍不住屏息注目。
前一組的同學和零二與廣交換後,他們兩人如同一體地邁開步伐。他們的繩結固定在腳踝處,但根本沒有任何絆腳的痕跡。他們彷彿不需要說話,只用眼神和身體就完成了所有的協調。
當前方班級還在調整節奏時,他們已經如風一般跨越終點,掀起一陣歡呼。
五年級的賽程就此告一段落,而場上仍然充滿歡笑與汗水。六年級組的選手們也開始集結,而觀眾席上的掌聲與歡呼依舊不斷。
* * *
廣望著操場,風從他身後拂過,陽光撒在他和零二臉上。他轉頭看著她,低聲說:
「接下來也一起努力吧,零二。」
零二握緊他的手,點頭一笑。
「當然囉,Darling。」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