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內,微微地染上了淡金色的溫度。廣靜靜地坐起身,動作比前幾天更加俐落。他沒有叫醒還在熟睡中的零二,輕手輕腳地下床,開始今天的復健拉伸。
雙腳踩在地板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自己比昨日更有力量。膝蓋不再那樣無力,小腿的肌肉也隱約有了回應。他一邊慢慢地做著肩頸和腿部的伸展,一邊調整呼吸,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卻又堅定有力。
門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零二醒了。她揉著眼睛,倚著門框,帶著睡意但藏不住笑意地看著他:「Darling,今天的動作好順喔。偷偷練很久了對吧?」
廣轉過頭,帶著一絲靦腆卻滿是自信地笑著回應:「有一點吧。畢竟我想早點好起來,這樣妳才不用一直擔心。」
零二走過來,輕輕把他的毛巾遞上,語氣裡帶著撒嬌的成分:「那我還能繼續餵你吃飯嗎?我很喜歡照顧Darling耶。」
廣一邊擦汗,一邊無奈地笑了笑,眼裡卻滿是溫柔。他知道,這不只是她的依賴,更是她給他的支持與陪伴。而正因為有這樣的早晨,每一次的進步才更加踏實。
午餐過後,陽光斜照在客廳的地板上,暖洋洋的光暈映著柔和的午後節奏。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裡像是悄悄下了一個決定。他轉頭望向正在收拾餐具的零二,開口的語氣有些猶豫卻堅定。
「零二,下午的復健,我想自己試著做一部分,妳在旁邊看就好。」
她愣了一下,轉頭望著他,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笑了:「嗯,好啊。不過要是你跌倒了,我會第一時間衝上來扶你喔,Darling。」
廣點點頭,站起身來,開始進行他自己設計的一連串動作——從腿部伸展到平衡訓練,每一個步驟都充滿專注。零二安靜地坐在一旁,一邊看一邊時不時露出驚訝和驕傲的神色。
當他成功獨立完成幾個動作後,臉上泛起汗珠,卻也帶著明顯的自信光芒。他轉向她,像是邀功般微笑:「看吧,我可以的。」
零二眨了眨眼,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Darling好帥喔。不過別太得意,等一下我還是要餵你吃水果。」
廣苦笑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知道,這不是妥協,而是兩人之間柔軟的默契。這個午後,他不只是訓練了身體,更是在一點一滴地,重新拾回生活的主導權。
吃完水果休息片刻後,零二輕聲問道:「Darling,今天還想出去走走嗎?外頭的風好舒服喔。」
廣點點頭,站起身來活動一下雙腳,雖然動作還略顯生疏,但比起前幾日,他已能更穩地邁出每一步。
零二拉開門,一陣溫柔的風撲面而來,陽光斜照在走道上,灑下一片金黃。兩人踏出家門,像往常那樣沿著熟悉的小徑,一步步走向附近的小公園。
途中有鄰居經過,向他們點頭微笑,有人甚至停下來關心:「廣,最近看你走路都更穩了呢,加油啊!」
廣微笑回應,那聲「加油」像是輕輕推了他一把,也讓他更加挺直了腰桿。
走進公園時,正好一陣風吹過,掀起幾片落葉。零二伸手想接住一片,卻只抓到空氣,然後看向廣,笑得像個孩子:「Darling,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走下去,也許可以環遊世界呢。」
廣轉頭看著她,陽光灑落在她的髮梢和眼眸中,閃著熟悉的紅色光芒,他點頭:「嗯,等我完全康復,我們就開始踏上那條旅程。」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休息,沒有多話,只是靜靜地牽著手。這個午後,沒有特別的事件,卻因為他們能一起坐在陽光裡,變得無比珍貴。
傍晚時分,夕陽緩緩西沉,灑下一層柔和的金光。零二正在客廳裡準備水與點心,廣則坐在沙發上翻著今天的復健紀錄。門鈴忽然響起,是美咲與健太帶著其他幾位同學前來探望。
「今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嘛!」健太一見面就笑著打趣,手裡還抱著一疊今天學校的作業與筆記。美咲則將一小袋點心放到桌上,說是大家特地挑選的,想讓他們在家也能感受到學校的熱鬧。
大家圍坐在客廳中,一邊聊天,一邊替廣講解今天的自然科和歷史課重點。零二在一旁遞茶遞點心,看著廣逐漸融入話題,眼裡滿是欣慰。當話題轉到昨天廣畫的風景圖時,幾位同學驚訝地讚嘆:「你竟然畫得這麼好?真不像你耶!」
廣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零二則自豪地說:「我有在一旁教他喔,Darling很認真學呢,明天應該就會畫出我這個模特兒的完美樣子了吧?」
大家一陣哄笑,屋子裡熱鬧非凡,直到夜色漸深,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夜晚來臨,屋內漸漸靜了下來。廣與零二依偎在沙發上,電視的光影照亮他們的側臉。節目內容他們都沒怎麼留意,只是偶爾對看一眼、輕聲交談幾句,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Darling,你覺得明天再多走幾步會不會太急了?」零二輕聲問。
「不會,我想再試試看,我的腳已經比昨天更有力氣了。」廣回應,同時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頭髮,「而且妳一直都在,讓我想變得更好。」
零二靜靜望著他,靠得更近了一點,輕聲說道:「那我們就一起慢慢走,不管多遠,我都在你旁邊。」
燈光昏黃,兩人漸漸安靜下來,依偎著沉入夢鄉,在這個平凡的夜晚裡,夢想與幸福交織著成了一段溫柔的記憶。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