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掃墓
4月5日，清明節
凌晨四點。
「起床了!」
一大早，老媽將四小隻懶豬給叫醒。
「emm~~~~~」
「emm~~~~~好~」
「emm~~~」
「emm~~~~ㄏ~~~~」
家族祖墳在山區，所以我們家都要一大早起床。
因為詩音父母還沒回國，所以今天得要帶著她一起回老家，不然沒人可以照顧。
雖然外公外婆那邊能幫忙，不過詩音本人不太想過去...。
「趕快去刷牙洗臉」
老媽押著四小隻去刷牙洗臉，就好比押犯人似的。
凌晨五點。
一家人洗漱一番後，紛紛上車出發前往阿里山。
一路上，沿途風景不禁讓我回想種種美好。
「嘔~~~~」
老媽趕緊遞上塑膠袋給我。
「嘔~~~~」
我到20歲之前，每次上山都會很容易吐、暈車。
「哥哥沒事吧?」
感受到背部那柔嫩小手拍打著我的背。
我扭頭看向詩音。
「沒...ㄕ.........嘔......」
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鐘，我打開車窗閉上眼睛，企圖騙過大腦。
OS:馬德，有夠丟臉
地點:阿里山竹崎鄉海拔將近1000處
早上七點，大約花了快兩個小時。
我們抵達阿里山竹崎鄉的交力坪。
看到曾經心心念念的老房子，真的很想哭。
因為這兩棟房子是阿公以前在鐵路公家單位工作時分發的。
在未來某年，政府會回收回去並拆除。
「下車」
老爸停好車子趕我們下去。
沿著記憶中路線，穿過鄰居的住宅，回到那還有溫暖的老宅。
「阿公~」
「阿公」
兩個弟弟衝過去跟阿公擁抱著。
我很想衝上去，但我還是忍住。
現在除了老爸老媽以外，沒人知道我現在真實情況，所以我必須保持曾經的人設。
「阿公」
我靦腆的呼喚阿公。
「楷均阿，來，坐阿公旁邊」
「好」
我靠近阿公，坐在阿公旁邊，眼眶淚水不停打轉，生怕動作太大，眼淚會直接潰堤不止。
「你們有沒有吃早餐阿」
「有」
「有」
「有...............................」
我和弟弟紛紛回答阿公的問題。
阿公和叔叔一直都住在老家，偶爾會下山到大伯家住或到我們家做客。
阿公輕輕摸著我的頭，聽著孫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溫暖著阿公的心靈。
記得阿嬤好像是我小學低年級時走的，打小時候最疼愛我，所以我現在非常珍惜跟阿公相處時間。
早上八點。
我們坐車到不遠處的茶園。
那裡比較偏僻，是黃家人的，具體占面積多大，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只知道是由我叔公那邊家族負責打理。
「我也要去!」
二弟跟著老爸拿著麻布袋跟鋤頭下去竹林採竹筍。
這也是回老家一個樂趣，不過偶爾會有猴子跟山豬來吃，好在老爸技術過硬，每次回來，至少能夠採兩大袋竹筍。
我就沒這個實力，在旁邊挑選不錯的竹節跟老三對打。
媽媽則在車上跟詩音聊天。
早上九點半。
詩音拿著玩偶坐在旁邊大樹下乘涼，我拿著鐮刀跟手套跟著媽媽和嬸嬸下墳頭除草、打掃。
早上十點。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阿公這一脈的親友不斷過來。
「大伯大伯母好」
「哥哥姊姊~」
「二伯二伯母」
「姑姑姑丈」
「.................................」
阿公、叔叔、老爸跟二弟分別拿著三袋裝滿竹筍的袋子，陸續從竹林出來。
墳墓也打掃完畢。
我跟著媽媽到車上拿著報紙、祭拜用金紙和香、雞鴨魚肉......等等。
在墓碑前擺上三個杯子，分別倒上一些米酒。
所有祭拜用品擺好後，我跑上去喊老爸跟親戚們下來祭拜。
祭拜期間。
親戚們不斷輪流拜拜。
大伯母祭拜完，跪在旁邊開始拿起經文念經。
該怎麼說好呢，大伯和大伯母是屬於道教信徒，而大伯母自己本身比較虔誠，不管什麼祭拜節日，都必須至少要念上三十分鐘才肯罷休。
在等待大伯母念經期間，其他人都在上面聊天、賞櫻花梅花、巡茶園、摘脆梅、拿彈弓射靶。
堂姊們則是拉著詩音一起下來玩。
早上十一點。
終於等完大伯母念完經，我和兩個弟弟跟著媽媽下去燒金紙。
大約十分鐘後。
大家一起拿著祭拜用品回到車上。
一家人很簡單的在大樹下、後車廂或車上，拿起祭拜用食物當午餐吃。
爸爸跟大伯他們分著竹筍、討論股市、家族事項......。
媽媽和伯母則在一旁聊天，笑著說每次看到詩音都很乖很可愛，要是詩音是自己女兒該有多好。
結果堂姊堂妹們在那邊氣嘟嘟說伯母偏心。
中午十二點。
親戚們陸續離開，老爸載著我們往上開，不遠處有專門在烤山豬肉的店家，也是老爸認識的朋友開的。
在老爸和老闆聊天時，我站在一旁看著山豬肉、山豬肉香腸在炙熱石板上不斷冒出油，聽著石板傳來滋滋作響的聲音、用木頭和竹子做為燃料燃燒特有的味道，令我食指大動。
最後媽媽買了六根香腸、一份山豬肉和兩條不切的五花肉回家當晚餐。
晚上八點，才回到家，各自洗完澡回到床上睡覺，結束了今天重生回來的第一次掃墓。
Ps.當寫到這篇，我不小心哭了一下
在我之上是有幾個哥哥姐姐，但是阿公阿嬤是真疼我，小時候都會買糖果餅乾給我吃，也和阿公阿嬤一起睡覺，那時候真的過得很開心，現在物是人非，我也是想透過這種寫小說方式，回憶紀錄曾經。
希望讀者們能夠把握當下，跟家人有什麼仇恨，能夠放下和解，不要留下遺憾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