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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聖騎士—米契爾》第二十三章 — 絕望的盡頭

純喫茶 | 2024-03-21 09:22:06 | 巴幣 0 | 人氣 404


  米契爾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力量跟魔力灌入手中的魔力化劍及全身的肌肉經脈裡,瞬間散發出驚人的氣勢,逼近B級冒險者的實力嶄露無遺。

  B級冒險者在整個大陸裡的實力也算能排進前30%的存在了,不管再強的魔物,面對B級冒險者的全力一擊,再不濟也不可能輕鬆的全身而退。

  米契爾率先躍出發起攻擊,一劍向對方的身上劈去。

  削鐵如泥且氣勢驚人的魔力化劍,劃破空中帶出強力的風勁,速度快到只剩銀光一閃,因為過於快速導致劍身劃破空氣的聲音靜默無比就像被黑洞吞噬不見蹤影。

  最後魔力化劍擊打在透明的護盾上,擊打的結果跟米契爾預料中的不一樣,米契爾一瞬間在同個位置,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和魔力,瞬息內神速劈砍了九次,可怕的反饋感把米契爾的雙手直接震麻,地面因為衝擊而出現裂紋,周遭的樹木都以米契爾為中心向後倒去。

  但護盾除了猛烈的震盪外沒有任何異狀,米契爾藉著後座力向後撤,但米契爾在向後退去的同時,被恐怖不可名狀的人形生物瞬間迫近然後掐住了脖子。

  「好快!完全沒捕捉到他是如何到我眼前的!」米契爾脖子被死死掐著,因為無法呼吸、血液無法流通,頸部以上很快就呈現紫青色,米契爾雙手用力扒拉著人形生物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卻發現那力量大得驚人,完全紋絲不動。

  『喀嚓』

  某個像骨頭一樣的東西斷掉,骨頭斷掉的清脆聲響徹四周,聲音來源來自米契爾的後頸,米契爾發現大事不妙,自己的頸椎可能被捏斷了,米契爾想脫離,卻死死也無法掙脫。

  短短幾秒鐘,米契爾發現自己除了意識清醒外,自己脖子以下的神經都沒知覺了,甚至連控制呼吸都沒辦法,這樣下去只會慢慢缺氧而死,人形生物鬆開了掐住米契爾脖子的手,米契爾不可抑止的原地癱軟倒下。

  米契爾望著那個人形生物燃燒著白焰的雙眸,腦袋裡突然響起讓他靈魂冰涼的沉悶低笑。

  隨著笑聲出現,米契爾發現自己整個人被人形生物扯著頭髮,身體癱軟著緩緩被舉起,頭部以上的痛楚清晰的反映到大腦裡,讓他痛的直冒冷汗。

  強大的體魄讓他就算十分鐘沒辦法呼吸也能勉強存活者,此時只剩頭部以上能動的米契爾,痛苦到此刻只想讓自己馬上死去,強健的體魄只是延長他感受這些痛苦,米契爾有強烈的預感,新一輪的折磨正等待著自己。

  米契爾逐漸感受到缺氧帶來的窒息感,可怕的不適感讓米契爾口吐白沫,渾身無法抑止的顫抖著,人形生物用力向後拉扯著米契爾的頭髮,米契爾整顆頭被用力的向後拉扯,一手抓住固定整顆頭顱,一手撕扯著頭髮,最後人形生物直接將米契爾的頭髮連著頭皮和後頸的肌膚一起扯下,進而露出肌膚下的肌肉組織,鮮血因大片的傷口而噴灑而出,周圍瞬間被鮮血浸染。

  米契爾在缺氧及失去頸部以下知覺的狀態下,嘴巴因為極大的痛楚用力張開,卻因為沒辦法控制聲帶只能發出微弱的呼喊,血從米契爾的雙眼流出,來自整顆頭部乃至頸部到上背,肌膚被撕扯下來的痛楚,加上逐漸窒息的感覺,讓他意識逐漸癲狂。

  頭皮被拉扯下來後,人形生物右手凝聚白色的烈焰,用力抓住米契爾僅剩肌肉組織的頭顱,灼燒著暴露在外血流如注的腦袋外層肌肉,並將燃燒著白焰的手掌用力嵌入腦袋裏燒灼脆弱的大腦,更進一步的刺激著米契爾的痛覺,讓米契爾此時生不如死。

  這種生不如死的痛,用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來形容都不為過,米契爾堅強的意志不斷的被削減,直到死亡的最後一刻,米契爾承受著非人般的折磨。

  再次睜眼時,米契爾又回到了最初的陰森森林。

  米契爾全身爆出冷汗,不可抑止的顫抖著,跪倒在地上,頭抵著地,撤底嘔吐出腥臭的膽汁

  米契爾抱著頭,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大聲痛哭尖叫著,眼淚跟鼻水流了一地,這個令他崩潰的情境讓他發瘋,讓他再也沒辦法正常的思考。

  恐怖的無限循環,無法理喻的強大生物,充斥無盡詭異的環境。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瘋狂。

  這個如詛咒般的世界,一切的感受是如此真實如此痛苦,痛苦到米契爾抓回一絲理智去思考下一步都是如此艱難。

  這次人形生物不費吹灰之力,從老遠的地方就發現在哭喊尖叫發瘋的米契爾,和前面幾次一樣,彷彿是第一次見到米契爾,而停頓掃視了對方一下。

  隨後人形生物用右手抓起米契爾的頭顱,看著這個已經發瘋的人類,人形生物空洞燃燒著白焰的雙眼透著愉悅,彷彿很享受人類絕望的樣子。

  米契爾的腦袋裡再次聽到了那令人靈魂發寒的笑聲,隨後米契爾的雙眼被暴力挖出,全身的皮被一絲一絲的扯下,米契爾尖叫哭喊著扒拉著人形生物抓著自己頭顱的手,但一樣紋絲不動,只能任由對方另外七支手不斷的將自己一寸一寸的皮撕下。

  米契爾哭喊著的同時,極度清晰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嘔吐,膀胱失去了控制,尿水順著大腿留下,全身鮮血淋漓,鮮血甚至從米契爾的雙眼跟雙耳還有嘴裡流出。

  這次米契爾直至死亡前經歷了相當久的時間才死去,米契爾全身的皮被撕扯下,身體被釘在樹木上無法動彈,肉體暴露在外,血流如注直到滴盡最後一滴血,失去視力什麼都看不到的米契爾,唯有痛楚愈發強烈,米契爾嚐盡如地獄般的漫長時光後才慢慢失血過多死去,因為自己強健的體魄,導致正常人會死亡的程度,自己卻能撐的更久才死。

  這個世界沒有白天,沒有夜晚,只有因為血月導致遍染天空的血色,過去了幾天、幾月、幾年完全不得而知。

  這個虐殺的日子不斷的持續著,度日如年、度年如日,米契爾戰鬥過、逃跑過、調查過、放棄過、掙扎過、絕望過,就是沒辦法逃離這個讓人癲狂的地獄夢境。

  米契爾不知道第幾次再次睜開眼時,眼裡已沒有了神采,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自己為什麼還沒醒來?為什麼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情?到底還要經歷幾次這種地獄才會結束?為什麼自己還活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被虐殺無數次的米契爾,失去了所有人類該有的情感。

  一邊又一遍的死去,一邊又一遍的復活,每一次人形生物都像第一次看見自己,而自己則將每次的死亡記得的一清二楚,這是他永遠不得而知的謎題。

  自己究竟死了幾次?一百次?兩百次?五百次?一千次?已經忘記了思考,忘記了計算,忘記了歲月,忘記了活著,在夢境中度過的日子,彷彿是自己活到目前為止的好幾倍時長。

  最後米契爾的腦袋裡,出現了一個非人類發出的尖銳聲音,這個語言米契爾從未聽過,但是米契爾卻能理解它的意思,大致上的意思是,只要你的靈魂給我,我能賜你救贖,讓你脫離痛苦,但你會連同現實的身軀死去,又或是你持續不斷的體驗這無止盡般地獄的痛苦,直到永遠。

  米契爾如死魚般躺在地上,眼眸裏因為腦袋出現的聲音恢復了些許神采,死去、抑或是繼續這無止境的痛苦循環?

  米契爾用已經憔悴無比的內心,虛弱地思考著,活著生不如死,似乎死亡才是自己唯一的救贖,還是繼續苟延殘喘,但是卻要嘗盡無盡痛苦的日子,這種痛苦真的沒辦法再承受下去了,真的好想死。

  當米契爾準備回覆腦袋中的聲音,要用靈魂換取救贖時,腦袋裏卻出現了另一個微弱的聲音

  『我還不想死』

  『現在還不能死』

  『我要活著』

  此時大量的回憶如跑馬燈掠過米契爾的腦海,『災難之始』發生時,雙親在自己眼前被殺害的場景,那時他看著這一切,那個殺害自己父母的魔物,對方外觀上每個細節他都記的一清二楚,內心強烈的無力感、憤怒還有歇斯底里跟恐懼他再次清晰的感受到。

  『我要報仇』

  米契爾腦袋裡出現了四個字,表面上的救世之心裏,埋藏在最深處最微弱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念想,是復仇之心。

  米契爾走向了救世之路而不是復仇之路,是為了回報老聖騎士對自己的養育之恩和對自己的無盡溫柔,而米契爾也催眠著自己應該拯救這個被魔物踐踏的世界,而不是踏上血腥的屠魔之路。

  但是此時挖掘出最深處最原始的渴望,是虐殺魔物的渴望,比起拯救人們,米契爾更想把一切魔物都屠戮殆盡。

  很多畫面一閃而過,有溫馨的、有痛苦的、有值得懷念的、有讓他怒火中燒的

  最後腦袋裡的記憶,是自己跟格麗德相處的點點滴滴,對方直率不做作的個性,總是能體貼入微注意到他人任何一點變化,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著身邊的人,一直看著格麗德這一切的自己,無法自拔的喜歡上對方的這些特質和個性。

  最後的畫面中,有一對男女在露天且充滿漂亮花海的禮堂裡結婚,鐘聲響起,有著鮮豔色彩的翠鳥成群的盤旋在禮堂上空,牧師琅琅的聲音迴盪在禮堂內,而男方緩緩的替女方戴上了戒指,兩人相吻互許終生。

  這一對男女便是米契爾跟格麗德,這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是米契爾內心最深處埋藏的渴望。

  『我要活著!』

  『我要殺盡一切魔物』

  『我還有想做的事情!』

  米契爾拒絕了腦袋裡如惡魔低語般的聲音。

  跪在地上,米契爾大聲嘶吼著仰天長嘯。

  到最絕望的盡頭,最深處的心底,一片虛無的內心世界裏,至死地而後生,開始有一點點的火苗燃起,那是死灰復燃的心火跟靈魂深處對求生的無盡念想。

  從心靈還有靈魂深處中

  小火苗瞬間熾熱燃燒成大火,再燃出了龐大光焰,光焰越發旺盛,最後透體而出。

  沒多久米契爾身周被來自心靈之火的光焰籠罩。

  之前體內被「初始的魔女」埋入的神秘力量也一併被激發了出來,徹底融入米契爾的光焰和魔力跟肌肉組織內。

  米契爾悲痛的想著這段被無盡虐殺的日子,心中的復仇和憤怒完全的蓋過恐懼,因為回憶起被虐殺的日子,那些死亡的曾經讓他極度痛苦,他發誓一定要殺了那個人形生物。

  米契爾仰天咆哮,五官因為極大的憤怒和痛苦扭曲著,鮮血從雙眼、鼻子、嘴巴流出,隨著憤恨的情緒,光焰徹底噴湧而出,遍染血紅的天空甚至出現了被光明佔據了半邊天。

  嘶吼著的米契爾,眼底深處漸漸透出了神聖的光輝,全身瞬間被奧秘紋路爬滿,如奧術環紋烙印般刻在了身上,米契爾雙眼深處的神聖光輝,讓他所望之處便是天明。

  不管阻擋在自己前方的是神是魔,不管自己身體變得如何,他都要宰殺一切。

  誰都無法阻擋自己前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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