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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脫離

葉落 | 2023-03-22 18:11:50 | 巴幣 0 | 人氣 57


妳這個小乞丐,竟然敢偷東西,看我怎麼修理妳!」

市集中央,一名男子手持木棒,不停的打在小女孩的身上,口中仍是不停的咒罵著。

這樣的舉動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上前阻止,甚至像是在看戲一般,互相交頭接耳的笑看著。

「那是你扔在地上不要的草藥,所以根本就不能算是偷!!」

反觀這名小女孩,年紀看起來僅十歲之多,但那堅決帶點憤怒的眼神,搭配著健康的皮膚色,卻感覺不出孩子的純真,反到像極了經歷許多滄桑的旅人,雖然被打的在地上亂滾,卻仍然不肯輕易求饒,甚至手指地上那株發黃的草藥大吼著。

「唉唷!妳這個小偷!偷東西竟然還敢這麼大聲,就算是我不要的,我也不會給妳!」

似乎是被小女孩的反駁給刺激到了,男子說著便要用腳給踩下去,但小女孩卻想也沒想的,就用自己的右手把草藥給護住,稚嫩的小手就這麼被男子踩在腳下。

「哼!反正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我就做做好事,廢了妳這隻手,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偷東西!」

男子不停的施加腳上的力道,甚至不停的惡意扭動著腳踝,稚嫩的皮膚抵擋不住如此惡意的折磨,漸漸破皮甚至流血,但小女孩卻沒有任何想要鬆手的意思,而男子卻也沒有罷休的念頭!

「請問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她?!」

突來的一句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一名身穿藍白色道袍的師太慢慢靠近,所經之處,皆莫名的起了一陣冷風,而慈善的臉龐也隨著小女孩受傷的小手,越發難看。

隨著師太的靠近,頓時,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讓人感受到那仙風道骨般的氣勢,而不敢多加喘氣,男子見狀,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了腳,而小女孩也不顧手上的傷,快速站起,也將那株藥草收進了衣袖。

「師太,這您有所不知啊!這孩子偷了東西非但不認錯!竟然還敢對我大小聲的,所以我才想廢了她這隻手,給她一個教訓和警惕罷了!」男子說的理直氣壯、頭頭是道,甚至不為這些謊言感到心虛。

「他說的是真的嗎?!」聞言,師太問著旁邊撫弄著傷口的小女孩,但是卻被回記了一個冷眼。

男子見狀,非但沒有適可而止,甚至變本加厲的繼續說道:「師太,您是外地來的,所以並不了解這個孩子啊!這孩子的父母年紀輕輕的,就被她這個掃把星給剋死了,就連我們村裡的……」

男子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小女孩轉身掉頭就跑,看著小女孩的離去,師太也跟著追了過去,留下了還再看戲的一群人及那名男子。

 *                *              *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小巷子及樹林,小女孩終於停在了一間山莊小屋的外頭。

「請進吧!」

小女孩頭也不回的對後面跟著的師太說著,人也不等師太的回應就自顧自的進了屋,而師太也沒說什麼的靜靜跟在後頭。

進屋之後,便直通到了大廳,廳堂上座,一名幾近年邁的婦人婦人拄著柺杖,不停的往師太的方向看著,似乎對於這位外來的客人十分的好奇。

「奶奶,我回來了,您等一下,我去煎藥給您喔!」語畢,小女孩一溜煙的跑掉了,只留下了在大廳裡的兩人。

「看樣子,她的家庭環境應該還不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一個小偷呢?」師太看了大廳四周的擺設之後,喃喃自語的說著。

其實師太會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這大廳的擺設可讓人看傻了眼,大廳四周圍的牆壁,掛滿了許多珍貴的名畫,而桌椅四周圍則是一些名貴的擺設品。

「師太,請這邊坐」

聞言,師太走到婦人身旁的位子坐下。

「那孩子是您的孫女?!」看著婦人幾近年邁的臉龐,以及那雙無神的雙眼,師太直接的問出了口。

「不是!」婦人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嗯!那她是誰?又為何要偷別人的東西呢?!」回想起剛剛那位男子所說的話,師太慎重的問。

「妳是外地來的吧!難怪不了解我們這村子的事,等一下我會說給妳聽,至於偷東西,依我看,應該又是被別人亂冠上的罪名吧!因為那孩子,就算再怎麼窮,也是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

看著婦人說的氣憤的臉龐,師太縱使心裏有滿滿的疑問,也只有點了點頭。

「現在我就跟妳說那孩子的事吧!唉………」婦人長嘆了一口氣之後,隨之慢慢說道:「那孩子還沒有出生時,她的父母是這裡的村長和地主,對人處事總是十分的親切、慈善,那時夫人也懷上了這孩子,在她出生的那一天,村長邀請了所有的村民前來共同慶祝,然而,一個算命師的出現,卻徹底的改變了這孩子的一生」說到這裡,婦人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又接著繼續說道:「算命師為那孩子測了八字,但卻說出了一個驚人的預言。他說這孩子會為這村子帶來無法阻擋的天災,甚至在六歲時會剋死她的雙親,以作為天災來臨前的徵兆。聽到這裡,許多人早已被嚇的目瞪口呆,但村長卻不以為意,甚至將那名算命師趕了出去,但村人們的心裡還是心有餘悸,卻礙於村長的面子上不敢明說,這件事情就這麼落幕了」

故事說到這,婦人停了下來喝口茶後,又接著說:「這件事情因為村長的禁止,所以也就沒有人敢再提起,這件事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被淡忘……」在這最後的一句話,婦人特意拉長了音節。

聽完了這段故事,師太眉頭緊鎖,面露疑惑的問:「既然已經被遺忘,為何又再度被人提起,難道……」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師太等著婦人所給予的確認。

明白師太已經心裡有底,婦人點了點頭,而師太接著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沒錯!那算命師的預言成真,那孩子的父母在她六歲生日的那一天,在從外地回來的路上,因為遇上了強盜而被殺害,所以並沒有回來陪她過生日,也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明白這件事情給予師太的震撼實在太大,但她仍然繼續說完了下半段。

「天啊!那她不就很傷心!」雖然心裡早已有個底,但師太還是難掩震驚之態。

「並不盡然,反而出乎意料之外,叫人大吃一驚!因為隔天當村人們將他父母的屍體帶回來時,她不但沒有哭,甚至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個舉動讓村人們嚇了一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想起了當年的那個預言,雖然也有人說那是巧合,但大家的心裡還是有著莫名的恐懼,深怕下個預言就要實現」至此,婦人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師太也跟著搖頭嘆氣,婦人也頗為無奈的繼續說道:「在那件事結束之後的幾天,村裡就開始鬧起了瘟疫,這個瘟疫一連持續了兩個月,死了好幾十人,也就是那個時候,村人們開始對她心生厭惡,但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嚴重,是因為瘟疫過後,接二連三的旱災以及水災等無法避免的天災開始陸續出現後,村人們才像現在一樣的討厭、憎恨她的!」說到這裡,婦人像是結束般不在說話,往師太的方向看去,師太也只是沉默不語。

夏日午後,蟬鳴聲不斷的響起,更顯的大廳之後的寂靜,時間慢慢的流逝,但對兩人來說,時間彷彿已經停止般,不在走動。

「唉……」

過了約莫一刻鐘之後,師太率先打破沉默,而婦人則是一樣不發一語。

「那……您又怎麼會敢和她住在一起呢?!」提出心裡的最後一個疑問,師太等著婦人的解答,但卻看到婦人原本沉默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笑容。

「因為她是我的恩人啊………」語出同時,婦人的心裡也出現了溫暖的漩渦。「在三年前的某一天,我從朋友家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幾個地痞,他們見我一副年紀大、好欺負的樣子,便向我伸手要錢,但是我不肯,所以他們便對我拳打腳踢的,而其中一個則拿著木棍揮舞,我的左腳就是那個時候被人給打瘸的!」

看著婦人的左腿幾乎已成了一直線,師太點了點頭後問:「後來呢?!」

「後來那幾個地痞走後,由於我的左腳已經無法行走,身上還有多處的傷口,根本就不能動彈,那時天色也已經很晚了,所以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就在我快支持不住的時候,她就出現了!本以為她會趁機會將別人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報復在我身上,沒想到她……」

婦人的聲音變的哽咽,眼框也開始泛紅,師太本想讓她不用再說,但話還沒說出口,婦人又接著說道:「她竟然對我伸出了援手,將我帶回了這間屋子,也將我身上的傷口逐一處理,甚至十分細心的照顧我,為了讓我的傷好的快,她也弄了一些傷藥給我吃」

「嗯,這麼說來她會醫術囉!」聽完了婦人的這段話,師太依據所有的根據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村長家無奇不有,要找幾本醫書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婦人拭去了頰邊的淚水,語氣也比剛才平和了許多。

「之後呢?」師太點了點頭後,續問。

「後來傷口還沒有復原的這段期間,我一直住在這裡,不過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每當她進我的房間時,不是幫我換藥,就是幫我端飯菜或端藥的,其餘時間不曾來過……唉……」說完,婦人仍然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嗯」平淡的一個回答,意謂著要婦人繼續往下說。

「直到某一天的夜裡,我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強忍著傷口的疼痛進了她的房間,而她的警覺心也是相當的高,我才剛進門,她就已經站在床的旁邊,並且滿懷戒心的看著我,哈……想必是被我們這些人給訓練出來的吧!」說了幾句後,婦人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而後說道:「後來我向她提出了我的疑問,沒想到她只是冷冷的告訴我說,你們不是都很怕我嗎?!她臉上冷漠的表情,簡直令人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七歲小孩會有的表情」回想起那時小女孩的態度及面容,婦人再度紅了眼眶。

「七歲的小孩,不是最為天真無邪的嗎?!而她的臉上,卻滿是戒備及冷漠,無非是我們的所作所為將她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呀!」婦人越說越為激動,且早已泣不成聲,因為她有的不只是心疼,更多的是滿滿的自責。

「所以妳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不只讓妳了解她,更讓妳毫無忌憚的和她生活了三年!」看著婦人悲慟的模樣,師太的心也不自覺的糾痛了,沒想到那時年僅七歲的小孩,卻要忍受如此的對待,難怪會變成了現在這麼個模樣。

「嗯」再次拭去了頰上的淚水,婦人也點頭說道。

這時大廳的門也再度被開起,進來的是一個個的村人,每個人的臉上幾乎寫滿了所有的怒氣,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人一樣。

「請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婦人見了村人們臉上的表情,拖著不便走路的左腳上前問道。

「那孩子呢?!快把那孩子叫出來!今天我們一定要把她趕出這個村子!」一名中年男子氣的面紅耳赤的怒吼道。

「請問她犯了什麼錯?!要做這樣的決定?!」聞言,婦人面露著急的問道。

「哼!我們這些人所養的雞,無緣無故的全都死了,一定又鬧起了雞瘟,在這樣下去我們都不用生活了,所以今天我們一定要把她趕出這個村子!」另一位手抓死雞的男子也跳出來說道。

而村人們見前面兩人已經率先打頭陣,也就什麼都不顧忌的此起彼落的附和著。

「可是她……她還是個孩子阿!就這樣把她趕走,你叫她可怎麼生活阿?!」聽了他們的話後,婦人更顯的著急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沒有謀生的能力,就這麼把她趕走,那她可怎麼辦啊!

「這個我們管不著,她自己一個人餓死,總比我們這村子裡的人死光好,總而言之,今天就是非把她給趕出去不可!」一名年輕女子如此說道。

「這………」聞言,婦人像是想要在反駁,卻找不出有用的說詞。

而在旁邊觀望許久的師太久未出聲,而現在卻一步一步的走進村人們的方向,村人們見狀聲勢也就越來越小,畢竟他們可惹不起這樣的一個高人阿!

「既然你們如此容不下她,那就讓我把她帶走吧!」師太停在婦人的旁邊說道,口氣甚是平淡、無奈。

此話一出,村人們開始一連串的討論,婦人也面露難色,就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人的談論。

「好!我跟妳走!」

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是小女孩端著藥碗出現,而她也慢慢的走近婦人的身旁。

「奶奶,這是您的藥,小心燙!」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將藥碗端給婦人,並扶著婦人到剛剛的座椅上坐下。

「妳真的決定跟我走?!」看著女孩讓婦人坐下,師太問。

「嗯!請您在此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語畢,小女孩轉而跑向屋內。

「既然她願意跟我走,那你們應該是沒有什麼意見吧!」師太轉而問向村人們,看著他們不知所措的反應,心中也無特別的想法。

「隨便妳想怎麼做吧!反正只要讓她離開我們的村子,越遠越好!」女子的口氣顯得不耐煩許多,像是時間拖的太久而導致怒氣上升。

看到師太願意把女孩帶走後,村人們一一散去了,只留下廳裡的二人。

「妳真的要把她帶走?!」口氣裡充滿了許許多多的不捨。

「是的!或許離開這裡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我相信您也是明白的」明白婦人心裡的難過及不捨,但師太的心裡又何嘗忍心呢!畢竟她心裡明白,在這幾年裡,婦人和女孩的感情又豈止是陌生人而已,縱使這麼做有點殘忍,但卻是最好的方法!

「是啊!這麼做對她才是最好的」婦人口中喃喃的唸著。

「奶奶,這些草莓,是我剛剛採下來的,藥很苦,喝完後吃顆草莓就不會覺得苦了」

再次出現的小女孩,手上多了些許的草莓和一個包袱及一把劍,看再師太的眼裡有些許疑惑,但現在卻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看著婦人趕緊喝完手中的藥,又隨即拿了顆草莓吃下,師太的心裡也泛起了陣陣的心酸,多麼懂事的孩子啊!卻要接受這麼不平等的對待,對這個孩子來說,公平嗎?!

吃著手中的草莓,婦人的眼淚無聲的滑落,藥雖然苦,但心更苦!草莓雖可止苦,但卻止不住那心疼,婦人的眼淚,盡入女孩眼裡。

「別難過!以後您可以來看我!」女孩仍是冷漠的說著,但不難聽出其語氣也有點改變,聲音裡多了點不忍!

「是啊!以後您也可以來看看她,我住在南方五十里的雲鶴山上,有空務必前來!」師太像是安撫般的說著。

「好,好!我一定會去看妳的!」婦人看著小女孩冷漠的臉龐說著。

「嗯,我們走吧!」語畢,小女孩再看了一眼婦人後,轉身離去。

看著小女孩已走到大門外,師太也不失禮貌的點了點頭後跟著離去,屋內只剩下年邁的婦人啜泣著。

在離開村子後的兩人幾乎沒有談上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趕著路,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其實師太並不是沒有想過要牽著她走,而是小女孩根本不讓她牽,無奈之下,師太也只能在她跟不上的時候放慢腳步,等著她跟上。

「給妳!」小女孩跑至師太的身旁,隨即拿出包袱裡的草莓。

「這是……」納悶的停下腳步,師太的臉上出現了疑惑,這不是剛剛婦人所吃的草莓嗎?!怎麼還會有呢?!

「這是我從那裡拿出來的,給妳吃,那是我自己種的」小小的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情緒的吐出這些話,語氣仍是那麼的冰冷!

「嗯!謝謝!很甜很好吃喔!」吃完手中的草莓後,師太首次在小女孩的面前展露笑容。

「嗯!」看著師太吃完後,小女孩獨自邁開步伐往前走。

看著小女孩獨自往前走,師太也默默的跟了上去,但這時她的心裡卻是高興的,因為小女孩既然會這麼做,就代表她的心還沒有如同臉上般的冷漠,至少她還是願意跟人交談的。

「對了,我還沒跟妳說過我的名子,我姓雪,雪如雲,妳呢?!」走至小女孩的身邊,師太嘗試著和她交談,另一方面也順邊詢問她的名子。

只見小女孩停下腳步,慢慢的說出了幾個字:「我……姓蕭,名子由家傳之劍為名,玉劍!」

「蕭玉劍,不錯的名子!不過可以問一下為何以劍為名嗎?!」師太更進一步的問道。

「我們蕭家有兩個傳家之寶,一為玉蕭,二為玉劍,因為爹是個文人不能習武,卻又是一個獨子,所以便將劍及劍譜一直收藏著,但蕭家武功畢竟不能失傳,所以便在我出生後,以玉劍為命名,希望以後我可以是個文武雙全的女孩子」慢慢的說出了這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但玉劍的表情卻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

「等回到山上後,我會將劍譜上所寫的慢慢教給妳,也會教妳讀書寫字及醫術,如何?!」心中明白玉劍在那之後的遭遇,師太心有所感,下定決心讓她以後定要變成一位能文能武的女子。

「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聽完雪如雲所說之後,玉劍的眼底泛起一絲波瀾,她們非親非故的,何必對她這麼好呢?!

「因為我既然帶回了妳,就一定會好好的教導妳!」堅定的說出這幾句話後,雪如雲又從玉劍的眼神裡看到了滿滿的疑惑,但那些疑問,她也相信玉劍不會在問下去。

「嗯!」只是單單應了聲,玉劍的聽的出師太的誠意及心意,其他疑慮也就沒有在問下去。

「另外還有件事情想問妳,為何在妳父母死去之時,妳會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留呢?!」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在雪如雲的心裡面困惑了許久,她怎麼也想不透,為何一個六歲的小孩在見了父母的遺體之後,還能如此的堅強及冷靜,甚至冷靜到連一滴眼淚也沒有,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爹說過,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眼淚絕對不可以輕易的留下,那樣是懦弱的行為,而且於事無補,再說人死不能復生,難不成因為我哭,他們就會復活不成?!」再也沒有任何的疑慮和遲疑,玉劍的臉上恢復了往常的冷漠,回著雪如雲的話。

「但是這樣強制忍耐的結果,心裡卻是最痛苦的吧!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痛,痛到心坎裡了,不是嗎?!」聽了玉劍的話,師太的心裡再度起了感嘆,這女孩並非沒血沒淚,而是異於常人的的早熟及父母的教導,所以才可以如此的堅強,但她卻在那時挑選了一個讓自己最痛苦的方法。

「………」玉劍無語,並不是因為她否認雪如雲所說,而是正好被她說中了心裡最脆弱的一點。

看著玉劍只是這麼呆呆的站著,雪如雲明白她已說中了那處不為人知的傷口,觀察般的看了看天色,隨即岔開話題。

「天色晚了,走吧!要不然會來不及回山上」

語畢,雪如雲牽起了玉劍的小手邁開步伐,而玉劍也只是這麼讓她牽著,雪如雲明白,玉劍已不再是將她隔在外面了,但身心的傷還是得慢慢調養、開導,畢竟她的未來還長著呢!決不可以讓她這樣將所有的人隔絕在外,否則她的人生將會充滿猜疑及痛苦,這樣的人生何來希望可言!她一定要讓她和其他人一樣,而且還要讓她成為他父親心願般,能文能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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