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怪物打怪物是理所當然,那此刻肯定是齣很美的劇場。
沉甸甸的打擊,貫穿皮肉,碎骨的清爽聲響,宛如交響樂在山洞中迴響,
撼動本該麻木的神經,冷靜的心神開始為之躁動。
那人總是那副表情,好像這是很糟的事情。
但慶幸的是,他不會停止。
飛快地步伐踏過泥沙,揚起暗褐的星砂,
輕易閃過招招致命的利牙,翻身迴避能瞬間融化金屬的毒液,
力量與速度並存,至頂時只靠著微小的接觸便將自己彈射出去,一拳將惱人的怪物貫穿。
我該給他鼓掌嗎?不,他不會喜歡的。
對他來說,這總是糟糕的事。
堅實的岩層撼動,不是地震,而是更多蜂擁而至的怪物,
向著我們這些本該是食物的狩獵者。
他挺直著身軀,一如往常,缺少表情的面容絕無慌張,但我不會說那是冷靜,
在那空乏的表情下,是深層的哀傷,那是我無法幫助的部分。
於是我玩笑似的舉起雙手,再次將這件麻煩事推給他,
看著他破冰式的微皺眉,接著嘆息,
穩妥地將些微鬆脫的黑手套戴牢,很快進入備戰狀況。
此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煩憂,那些傷心事就先放著吧。
既然不是我的場,就靜靜享受捍衛與暴力交織的樂曲。
最終一片寂靜。
單方面的屠殺一路從昏暗的洞窟到能看見紫靛的星空,
微弱的光芒稍嫌虛幻的灑落,這肯定稱不上美好名場面,但也夠我回憶。
因為他看著平靜,大量勞動讓心靈的痛苦舒緩。
此刻的空氣酸澀,山谷的風全旋在這,金屬礦與塵埃的味道厚重窒息,
很快這些曾經令附近城鎮恐慌的怪物也都會腐敗,肯定不是人該久留的地方。
「燒光吧。」
他從怪物的背脊上躍下,示意我收尾。
「嘛——契約上沒要求善後。」
我話才笑著出口,便迎來那雙冷冽的眼神。
也罷,好人做到底吧,
這次我乾脆的掌面朝下,明亮的火種降落地面。
最終所有屍骸陷入紫色的火焰中,直至消融殆盡。
「嘛——這樣你心情好一點了嗎?」
我刻意的發出腳步聲走到他身旁,製造步步逼近的壓力。
「該回去了。」
他對我一眼沒瞧。
當然,他總是不吃這套。
而我也習慣了。
有趣的是我們走著一樣的路,向著同個方向,距離卻越來越遠,
當年我該伸手拉住他,但我太自信沒這麼做,我高估這段關係,以為足夠深厚。
事實是,那之後才正式開始。
於是我拉住他,準確來說,我若無其事地與他聊天。
起初只有我的聲音,他肯定會想盤算我在下什麼棋,
但夥伴對他總是沒什麼好懷疑的,即便是我,
於是很快就陪我聊,我順利解決路途的空閒。
以及距離。
我承認,我有些控制的問題。
他瞇起眼,暫時沉默,就像猜到我的想法。
接著便不再搭理我。
「嘛——你總看得出我的表情。」
接著不論他如何反應,我持續嘗試與他攀談。
♂
☐
Gele and Jere
Mars SQUARE Pluto
Chiron SQUARE Pluto
瘋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