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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出鞘之刃為誰揮舞

作者:瑞特│2021-12-23 23:16:00│巴幣:24│人氣:173
 
  沒人知道牠的本名,無人知曉牠的來歷,
  龍蛇混雜的義勇軍中自然不乏這樣的人。
  嘴上爽朗的笑容以及異邦的口音,
  牠未曾對忘卻的過去表示過哀痛。
 
  瘟疫之災現身後,義勇軍成為眾矢之的,世界的憤怒與怨懟都向著義勇軍、向著他們所簇擁的白百合。原先待在拉萊耶的岡圖拉哈偶然的被傳送到了北方。
 
  在薩拉弗加百列的協助下,與前往北方的希利卡一同突破了喀爾登與北境諸國的圍捕,抵達了北海中的一座無人島。之後又與東方的龍騎兵交戰,與遺落在西方的其他義勇軍成員會合後,抵達一座廢棄的海港進行進攻白城與瘟疫之災對決前的,最後的休整。
 
  儘管夢醒過後的記憶十分臨亂,岡圖拉哈仍記得在夢中出現的黑影,大概是逝去的義勇軍,其形象被名喚猶格的傢伙被拿來玩弄了吧。端坐於碼頭長堤的盡頭,岡圖拉哈撫著平放於膝上的彎刀,牠細數著這趟旅程所碰上的事。
 
  與丹國龍騎兵的交戰中,沒見上同為狼人的對手,大概自己不是那兒出身的吧?記不起過去,以現在的狀況而言,說不定也算是一種好處。被親族所憎恨,被愛人所仇視想必很不好過吧?但是岡圖拉哈並不確定自己有這樣的對象存在,雖然多了一份胡思亂想的機會,但跟背負著拯救家族宿命的同袍比較下來,心理壓力輕了不少。
 
  歸回大洋的晚風在海上掀起陣陣波瀾,西沉彎月的倒影在海面閃著熠熠波光。浪濤拍打到了岸邊,綻開了陣陣白花,旋即便隨之凋去。岡圖拉哈凝望著海與天的界線,狂亂的色彩在月暈中閃動,逐漸失焦的景色讓牠有些閃神。
 
  想起了能夠回想的、最初的記憶,在病院的床上醒來。護士告訴狼人,牠作為難民抵達阿斯嘉特邊緣的他被衛兵給救了下來,渾身是傷、衣物破損不堪,無以辨明身分,口中碎念著故鄉的名字。岡圖拉哈已經想不起來當初護士告訴牠的故鄉是什麼字句了,連發音都感覺陌生,創傷後的牠,想不起過去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闔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所見的不是平靜的海港,而是黃沙飛舞的荒原。乘於狂奔的馬背,牠差一點就要落了下去,反射性的,狼人拉出了在風中甩盪的韁繩,穩住了身軀,牠才有餘裕觀察自己的周圍。
 
  腰間掛著的是熟悉的刀與弓,有誰有些無力地靠在牠的背上,抱著自己的雙手飄來血的氣息。前頭,似乎也有誰乘著馬奔馳。這會是自己不願憶起的過去嗎?還是狂亂帶來的黃粱一夢呢?
 
  所見之處都被黃沙給覆蓋,飛石刮過岡圖拉哈的臉龐,切裂了毛皮,劃出了一道道的細碎的傷痕。牠對自己前進的方向毫無概念,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逃亡。
 
  儘管無法理解狀況,岡圖拉哈仍握著韁繩,放鬆身軀,試圖讓留存在肌肉中的模糊記憶引導自己駕馬。然就在此時,數道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遠方飛來一箭射中了自己的臂膀,全身一緊,健碩的牠頓時失去了平衡。
 
  身體左傾,牠感覺到滑落馬背已是無法避免的事,身後的人大概也會跟著一起墜落吧?岡圖拉哈放棄掙扎,雙手伸到背後抓穩了牠的身軀,索性就直接揹著牠直接跳下了馬,穩住身子,祈求後方有誰會跟上並帶走受傷的那人。
 
  輕輕的將後方的人放到了地上,岡圖拉哈回頭瞅了一眼,是有著與自己相似毛色的狼人,滿身血汙奄奄一息,看不清的臉孔似乎呢喃著什麼。轉過身,牠抽出了刀,看向飛矢的來向。
 
  飛砂停歇,岡圖拉哈才理解自己為何馬不停蹄的逃命,仍有同為一族的狼人乘馬奔馳,亦有不少已因中箭而倒下。一整隊僅剩骸骨的士兵手持兵戎緊追其後,朝著自己一步步地逼近。對生存渴望的本能催促著自己轉身離去,無以言喻的感情卻也同時湧現,與恐懼角力。
 
  岡圖拉哈咧嘴一笑,瞇起了暗金色的雙眸,舉刀指向了駭人的軍團。
  「就來吧,哪怕命喪九泉、哈!」壯膽的吶喊,只為掩蓋顫抖的手。
 
  一眨眼,呼嘯狂風止息,立於長堤止盡處,舉向彎月的刀映著月光。
 
  方才的景象是自己過去的回憶嗎?或許是「戰爭之災」時發生過的事情吧?岡圖拉哈無法確定,不過心底有著一股悸動騷亂著——舉起刀、向前進,不要停下、不要回頭——彷彿有誰在耳邊低語一般,回首卻僅有孤獨的空港。
 
  岡圖拉哈放下了刀子,重新盤坐於堤防上,感受著清風從毛皮間竄過。他曾向光之種表示,自己是為了她揮舞的刀刃,為她離弦的一矢。此言並非虛假,但也只是因為基於牠對義勇軍的認知而做出的判斷:既然加入了,就要做好的心理準備。
 
  但是,在經歷了這幾個日昇月落,踏過了數個生死關頭活了下來,在見識諸多場面,與諸多人接觸之後,心中無以言明的模糊聲音,清晰了不少。失真的聲音吶喊著、呼喚著,無法理解的音節以及難以想起的誓言,卻能讓勇氣自心底升起。
 
  摸著刀身上鐫刻的異邦文字——岡圖拉哈,或許是自己的名字,或許是工匠的名字,牠不確定,代表鋼爐的岡圖拉哈與過去的自己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或許,參軍並非只是為了混得一口飯吃,而是不願想起的那一個過去的自己所希冀的吧?舉起的刀,只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世界、自己所愛的人們。
 
  就算現在已經無法回想,未來也可以重新追尋,
  如果往後世界不復存在,現在便無以存在意義。
 
  人們常以白紙形容失了過去的人,
  這是不精準的,岡圖拉哈如是說。
 
  過往的軌跡銘刻於身,過去的誓言烙印於心,
  出鞘之刃為所愛揮舞,為牠投身砂場的信念。
 
  將刀收回刀鞘,小心翼翼的掛回腰間,岡圖拉哈漫步回營地,在下周的突襲之前盡量休息。

20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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