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修改,不小心字數又爆多了……(遠目
這裡前半段我把之前丹晴版開頭的丹晴心境放進去,正好做個連結;到穿越後也改了許多,中二部分也大改,雖然還是有點二,但可以對得上後續劇情。
舊版傳送門。
3
黑夜中的星空閃爍,下弦月也釋放出柔和光芒。頭頂上的天空明明連一片烏雲都沒有,站在橋邊仰望星空的女孩卻一臉憂鬱。
也許是橋頭那盞路燈的關係,女孩凝視天空好久,才能看清黑夜中的無數星星。
橋的一旁是公車站,附近不遠處,則是一間教學醫院。自女孩有記憶開始,便一直往返各大醫院,但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醫生和護理師們的親切笑容,而是親戚們有意無意的談話。
「真奇怪!你們兩夫妻就好好的,前幾代祖輩也沒人得過這種病啊!」
「我們家族也沒有外國血統啊!」
「這個孩子,唉──不知道養不養得起來?」
「真的很健康嗎?自己人,不要跟我們客氣啊!」
一陣風突然吹來,女孩輕壓頭頂上的素色荷葉邊帽子,無奈露出的髮絲被風捲起,貼在臉上使她覺得一陣搔癢,看了看橋的兩側,確定沒人才將帽子拿下,甩一甩她那與肩齊的髮絲。
銀白的月光映照在同樣顏色的髮絲上,身後的路燈更是為它染上一抹薑黃色。
為了這一頭「不正常」的白髮,女孩不知做了多少實驗、受過多少奇特地目光。明明她的眼球是正常的茶葛色,也有著東方人的黃皮膚,但是,就只有這頭白髮,醫生怎麼檢查都說是「基因異常」,又不妨礙正常生活,唯一要畏懼的,只有他人的目光。
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她還有另一項異於常人的地方。
除了頭髮顏色跟別人不一樣之外,她還發現自己的影子也跟其他人不一樣。肩上兩旁多了兩塊像是翅膀一樣的陰影,有時還會像伸展翅膀一樣拍動,甚至會有拍動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
但無論是把手伸到背上,還是背向鏡子、轉頭察看,女孩依然看不見自己背上有長出什麼怪東西。
「姊姊!我的背上有翅膀嗎?」
曾經,她這麼問過跟自己親近的姊姊,但是,當時還是小學生的姊姊卻是先睜圓了眼睛,剛開始只是當她想玩遊戲,便只是摸摸她的頭。
「當然有啊!小晴妳就像個小天使一樣可愛呀!」
隨著年歲增長,當她再次問姊姊同個問題,姊姊卻是皺起眉頭,與大人們嚴肅地討論起來。
結論卻是:帶她去看精神科。
醫生說,她的症狀是「與常人不同所產生的自悲心理,從而衍生出的幻覺」。
九歲這年,她決定撤謊。對家人及醫生說,看不見地上的奇怪影子、聽不見在耳畔拍動的翅膀聲,才終於從服用各種奇怪的藥物中解脫。
──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見,就算說謊,也不會有人知道。
如此下定決心,女孩才走到公車站牌旁的橋邊透氣,像這樣由家人陪伴回診、等末班車回家的日子終於可以畫上句點。
想到這裡,女孩都高興地笑了起來,才剛低下頭要看最後一眼映照星光的夜晚河水(雖然那是堆滿垃圾、又臭又髒的小河),卻發現橋下除了倒映的月亮,還有兩個看起來跟她同年齡的男孩子。
較遠的那個黑髮男孩一臉看到罕見東西的表情,似乎還可以聽到他跟身旁的那個金髮男孩說的話。
「……白子……」
離她近一點的金髮男孩,與其說是看到罕見之物,不如說他眼中充滿了驚愕。
──噗咚!
心臟的聲音大到她自己都能聽到,尤其金髮男孩除了看她之外,還望向因路燈照映在地上的──她的影子!
◎
耳邊傳來草叢的析析聲,也能聞到泥土的芬芳。
柳丹晴睜開眼,還搞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是怎麼回事,只是坐起身,在草地上環視這異樣地天空。
眼前是映照天空顏色的紅色河流,連從天空照耀下來的光輝都帶有相同的顏色,像是世界的基底,給每一寸草木都抹上了一層暗紅,就像畫室中的那幾幅畫,被活生生地搬到她眼前。
不遠處的湍急河水提醒著時間的流動,稍為冰冷的風更是刺痛著只著穿單薄夏季制服的柳丹晴。
「妳醒來了。」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到柳丹晴耳裡,從河邊起身的金髮少年手中依然緊握金色劍鞘,這個少年身穿與柳丹晴同校的男生夏季制服,就在前不久,還帶著她跟顏承夜到處參觀,現在眼前的他卻有股異樣感。
「我想的果然沒錯,但是傷腦筋啊……承夜也跟過來了。」
是哪裡不一樣?柳丹晴耳朵聽著對方的發言,腦子裡卻不斷思考眼前的少年跟剛才會場中所見到的「沈冀悠」有何處不同:一樣穿著學校制服,一樣拿著金色劍銷,一樣有著醒目的金髮……
就在沈冀悠手持劍銷,蹲下觀察顏承夜何時清醒時,那瞬間閃過的紫色吸引了她。
倒映著黃昏暗紅的不是他手上的劍鞘,而是白淨臉龐上的一對凜然雙目。
──那是一對如同紫水晶般閃耀的雙眸。
顏承夜亦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混沌的暗紅。
與柳丹晴不同的是,他睜圓了眼,嘴裡不斷呼出驚嘆。
「喔……喔──喔!」
他一下起身,興奮地轉著圈,像要把這個世界盡收眼底,一下用力地踏著草地、一下抓住好友的肩膀用力搖晃,呼喊道:「喂!真的假的?這就是『布魯辛克』嗎?不是虛擬實境吧!哇靠──帥呆了!有夠帍!」
柳丹晴就這樣坐在原地看著顏承夜興奮亂轉,與她的驚愕相較,後者就好像第一次到遊樂園的孩子,吵著什麼都要玩看看。
「你之前說這裡有怪吧?帶我去練功升級啊!還有我一直想去什麼『公會』、『酒館』之類的看看!不是還有很多武器和魔法什麼的嗎?」
「承……承夜你冷靜點!」
雖然沈冀悠試著壓下顏承夜這股熱情,但他仍只沈溺於自己的思緒中,好不容易想弄清前因後果,才歪著頭問道:「──說起來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啊?你之前一直要找柳丹晴,今天才見到就『穿越』了!所以說柳丹晴是『鑰匙』之類的嗎?」
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柳丹晴聽了氣得跳起來,「顏承夜你這個白痴!」她邊這麼喊著,邊一拳往顏承夜的肚子上打去,讓兩手都放在後腦杓的他無法防範,不知為何腦袋裡先想到的是:「還好剛才在宴會上什麼都還沒吃……」
「誰要來這種地方!我要回去!我才不是……怪物!」
一直以來日夜懼怕的幻象,變成了現實。
折騰了好一陣子,柳丹晴才安靜下來,只是依然趴在自己的膝上哭泣。而顏承夜則是躺在另一邊痛苦地壓著肚子,邊發出呻吟。
「痛死了……這個怪力母猩猩,我的生命力一定被打到剩一半以下了……」
坐在他們中間的沈冀悠則表示無奈。
「承夜,你的反應才奇怪,我當初知道自己跑到不同世界去時可也是哭整天耶!」
「你那時候是小屁孩當然會害怕……好痛!」
顏承夜才剛坐起來,腹部的肌肉立刻傳來抽痛感,輕揉之後繼續說:「不過我現在能理解你那時在橋下說我們的天空好漂亮的意思了,這片天空看久了,還真是紅的有點噁心。」
這裡的天空不像他們看慣的藍天有著夕色的變化,在漸暗的「太陽」光球照耀下,混沌地暗紅更加晦暗,就算朝沒有光球的方向望去,也沒有星光閃爍,如果繼續待在這不動,天色越晚恐怕更加容易迷失方向。
「是啊……」沈冀悠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喃喃道:「雖然順利『回來』了,但現在的情勢究竟如何?時間……是傍晚,跟『你們』那裡應該是一樣的。這條河應是分隔北方森林的『伊西頓河』,現在看起來還很和平,不知道克里斯他們是不是回去艾魯達了?」
在踏上大橋前,克里斯多夫對他說:「薩艾斯嘉的人們需要您。」那便表示無論如何,克里斯多夫都會保護那些人民,等待他的歸來。
「只是那村子……我沒有印象呢……」
跨河大橋前建了一個村子,四周簡單圍起圍欄,橋的兩端更是逐起了高牆,看起來對面那側得較為堅實,這一側的村子看起來就只是個小農村,柵欄中只有幾匹牛羊,更有一區種著幾排翠綠地蔬菜。
但柳丹晴才不擔心這個,她只是稍稍抬起頭,依然紅著雙眼,小聲呢喃道:「我想回去啊……姐姐會擔心的,而且明天還要上課耶……」
「還上什麼課啊!這種『劍與魔法的世界』是男人的夢想!」
顏承夜興奮得像是忘記疼痛,揮舞著雙手,卻又在拉扯到腹部肌肉時停下。
對此柳丹晴則瞪了過去,「我是女的!」如此回應著。
對於二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接近正常地打鬧,沈冀悠感到一陣安心,雖然對於把好友顏承夜牽扯進來稍微感到不安,但他已不是八年前那個無力的小孩,他決定無論發生什麼事,也要以保護這兩人為優先。
「總之先到那個村落去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話,看有沒有順風車帶我們到艾魯──」
話說到一半,他被身後傳來的鈴鐺聲吸引,那是伴隨著羊叫聲,跟著某人步伐、如同節拍般精準的深沉鈴聲。
另外兩人跟著站起回頭,從後方草原帶著羊群出現的,是一名戴著斗笠,在木製手杖上綁著鈴鐺的老人。
老人與羊群一步一步接近他們,顏承夜看了臉色顯露出厭惡,甚至還躲到柳丹晴身後去,令她忍不住嘲笑道:「怕什麼?不過是羊而已吧!而且有牧羊人,看起來這麼溫馴。」
「如果妳從小莫名被狗追、貓看見妳就對妳發出威嚇、鳥還在妳頭上大便妳就不會這麼說了!」
顏承夜面色凝重,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繼續說道:「妳以為我國中不去畢旅是因為家裡沒錢嗎?我是不想去動物園啊!」
柳丹晴嗤之以鼻,吐槽道:「怎麼可能,一定是你沒事就去惹那些小動物。」
「貓狗就算了,誰會去惹鳥惹到在妳頭上大便啊!」
就在他們討論著這些沒營養的話題,沈冀悠則是先整理了自己的儀容,正確來說是把瀏海壓低,幾乎遮住了眼睛,然後才上前,向牧羊老人行禮問道:「您好,您是要帶羊群回前面的村子嗎?」
「廢話。」
牧羊人瞪了他一眼,稍稍頭起頭,露出的眼睛有股難以接近地氣息。老人看了看他們三人,不一會兒又繼續邁開步伐,在鈴聲的誘導下,羊群又跟著前進。
沈冀悠對後面二人比了個手勢要他們一起跟上,又趕緊追上牧羊老人的腳步。那老人皺起了眉頭,卻不繼續發言,像是知道這個年輕人一定會開口訊問似的。
「您知不知道何時會有商隊前往『艾魯達』?還是王城的──」
「──啊?」
沈冀悠的話都還沒說完,老人便停下了腳步,目露凶光,手杖重重敲在地上,鈴鐺聲又讓羊群都停了下來。
「你們想去『艾魯達』做什麼?投誠嗎?」
老人的語氣兇惡,讓原本在後頭辯嘴的顏承夜和柳丹晴都嚇得閉上嘴巴,沈冀悠更是張著嘴巴,不斷思考該怎麼接話。
「投誠?」沈冀悠心想:「難道城裡跟森林起了爭執?記得之前克里斯上課時有說過,父王即位以前,森林的住民拒絕與外地人往來,是父王與他們簽了協議之後才得以相通。可是……八年前逃到這裡來時,也是森林外圍的遊牧民族主動幫助我們的啊……還是……」
回想起八年前的記憶,沈冀悠決定賭一把,便苦笑解釋道:「您誤會了,家父生前交代,有機會一定要回去故居取回傳家寶盒,祖傳秘方全在裡面。」
老人眼裡依然充斥懷疑,盯向身後穿著同樣制服的兩人,沈冀悠又趕緊說:「所以我與朋友一同出發,如果能有商隊讓我們順路搭乘,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沈冀悠說得誠懇,另外兩人又被他的態度嚇到縮成一團,老人這才放鬆了表情,哼一聲問道:「你們是森林裡來的?」
由於還不清楚現今情勢,沈冀悠勉強點了頭,老人又繼續邁開了步伐,邊嘲諷道:「一無所知。我不管你們被灌輸了什麼,就算我們這邊的關卡放行,到曼士貝那邊,你們不是被唯利是圖的商隊賣掉,就是被曼士貝抓去當奴隸,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們還是回去森林享受那虛假的和平吧!」
他們跟著老人一同步近了村口,一對看起來久候的母子急奔而來,那名母親牽著老人,敬道:「爸爸,您回來了。」
那看起來還未滿十歲的孩子則是手持掛著一個小鈴鐺的樹枝,興奮地叫道:「爺爺,我來幫忙!」
跟著他手上的鈴鐺聲,羊群有序地跟了上去。經過村口的看守士兵時,那士兵只是看了那孩子一眼,又立即將注意力轉向他們。
「給你們一個忠告吧!」老人在婦人的牽引才走了幾步,又對身後的他們說道:「與其浪費一條命回去拿什麼傳家之物,不如留在森林裡耍你們的猴戲!」
「──爸爸!」婦人緊張地勸道:「飯已經煮好了,您累了吧?我們馬上回去休息吧!」
接著,她又對迎面走來的村口士兵點頭道:「您辛苦了。」便把老人帶回村裡。
士兵邊走向他們,一邊對離去的老人投以複雜的表情,看起來輕嘆了一口氣,才把盤問目標轉向沈冀悠等人。
「沒看過你們啊!哪裡來的?卡克蘭?」
也許是看到陌生人,士兵的眼神比起對上老人時銳利許多。
但沈冀悠對「卡克蘭」這新名詞卻毫無印象,除了大橋前建了村,在這「薩艾斯嘉」似乎發生著比他想像中還大的變化。於是他只能將剛才對老人說的「理由」再扯一遍,道:「是……家父生前交代要我回家鄉取回傳家之物,我才會跟朋友一起來看看有沒有可以順路搭乘的商隊……」
然而士兵明顯地鄙視著,無奈嘆道:「難怪村長剛才會這麼說你們,就算你們穿得一樣進行什麼表演,到了曼士貝絕對被抓起來,有沒有好好讀城裡發出的告示啊!到曼士貝去……別鬧了!趁結界封鎖之前還有一點時間,快點回家去吧!」
士兵推了沈冀悠一把,還指向北方森林,接著又抓著後頸一臉疲憊地走回村口駐守位置。
顏承夜走上前,才要開口,就被沈冀悠阻止,並以手勢示意先往北前進。等到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顏承夜才再度開口。
「你剛才怎麼不說你的身份啊?這樣明明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什麼身份啊?」柳丹晴問,卻被顏承夜罵道:「哎唷!囉嗦,妳先安靜啦!」然後迅速接下了她的手刀。
「沒辦法啊……」沈冀悠像是習慣了他們隨時打鬧,邊回答邊思考道:「看起來現狀跟八年前差很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不過剛才那名士兵說的『結界封鎖』比較讓我在意……啊,是指標。」
靠近森林口的地方,立起了一個木製指標,顏承夜和柳丹晴並看不懂上面的字,只能聽著沈冀悠念道:「剛才南邊的應該就是吉爾農村,那牆難道就是國境關卡?……東邊有白玉鎮和玻奇港,我記得那只是小港口啊……西邊是新月村,沒聽過啊!至於北方……」看著看著,沈冀悠臉色一沈,皺起眉自起疑問:「──新首都卡克蘭?……北方就是森林了,那裡不是被遊牧民族奉為聖地嗎?怎麼變成……新首都?」
沈冀悠陷入了思考,顏承夜聽了卻難掩興奮地催促著:「卡克蘭是這裡的『新手村』嗎?不會很遠吧?我們快走啊!」
柳丹晴無奈鄙視著他,只說了一句:「白痴。」
看到顏承夜一臉進入遊戲世界一樣的表情,沈冀悠也不禁沈默,想了想之後才再度開口。
「承夜,以前我也跟你說過,這裡跟我們玩的遊戲的確是很像,有人用劍、用各種武器以命相搏,有魔法、有肉眼無法見到的精靈,甚至是因崩壞的精靈產生的各種變異體,也就是魔獸。可是只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在這裡也是會生病、會受傷,嚴重的話也會死亡。而且絕對沒有什麼讀檔重來,任何生命都只有一次。」
聽了這番話,柳丹晴都覺得寒毛直豎,但顏承夜仍只是用一樣的表情興奮回答:「放心啦!我知道!」
依沈冀悠對顏承夜的了解,九成九是把這當成虛擬實境在遊玩了,想到往後要是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的事,他自己也感到一陣恐懼。
這實在非常讓人不能放心!
「柳丹晴,妳還是現在就把承夜送回去好了。」沈冀悠立刻轉身這麼說,反正本來就不想把任何人牽扯進來,趁什麼都還沒發生前讓顏承夜回去最好。
但柳丹晴在一旁哭笑不得,怒回:「可以回去的話,我自己也想回去啊!不要說得那麼簡單啊!」
「誰說要回去了?你們尊重一下當事人好不好!」
當三人才在爭辯,北邊森林方向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邊三個,你們在幹什麼?」他們看去,是另一名騎馬的士兵正呼喚著他們。
馬匹在他們面前停下,士兵則依然乘坐於馬匹上,一手握住了韁繩,另一手卻放在腰間的劍上。
「鬼鬼祟祟的,從哪來的?」
雖然眼前的三個年輕人看起來沒帶任何武器,士兵仍十分警戒。沈冀悠邊注意著士兵的動作、一邊點點頭,還不忘把兩人推向自己後方,回道:「士兵大哥,我們從玻奇港來,奉老闆命令來卡克蘭的,第一次出遠門,我們興奮了點。」
這一次他又扯了另一個謊,但那士兵盯著他們看了看,仍問:「從玻奇港?走這麼遠的路來採買怎麼沒帶什麼行李?」
「啊……我們是比前輩晚幾天出發,來幫他運貨出來的,乾糧剛好都吃完了。」
就連顏承夜也搞不清楚他這扯謊的本事是跟誰學的,只得安靜地在一旁點點頭。
「什麼啊……第一次來『森林都市』的新人嗎?」士兵放開了劍,對他們說:「那就快點!再晚出入口就要封鎖了。──喂!最後一批!」
士兵說著便轉身往森林的方向大喊,並對那裡的士兵揮手,又與身後的三人說:「快!跟上!」
被帶領到森林入口前,三人才在喘氣,另一名年長的士兵死盯著他們,直到帶領他們的士兵下馬才開口。
「怎麼?他們要進卡克蘭?」
「是!隊長!說是玻奇港來的學徒。」
聽了士兵這麼說,隊長也看了看他們,道:「要進森林就快進去!趁現在天色還很亮,還看得到指標。下次不要這麼趕,盡量在封閉前半小時前到!」
柳丹晴抬頭看天空的一片暗紅,只有一個疑似太陽的光球照亮大地,但不知是否因此地為北方,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
「這也叫『還很亮』?」
往森林入口看去,柳丹晴只覺得裡面黑成一片,但沈冀悠卻在示意她「安靜」之後對士兵們說:「謝謝。」然後拖著還想跟士兵揮手的顏承夜一起進入。
第二章 休止符之反始②《上一節 下一節》第二章 休止符之反始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