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情深The Shape of Water》
前言
Hello，大家好，我是黑情。自從清明連假開始後，整個人感覺都慵懶了起來。在無限怠惰下，明明假都結束了心卻沒回來，於是文章便耽擱至今……。不過坦白講說，若不是這部《水底情深》，情人節不知又要怠惰多久。在各種機緣下，情人節意外觀賞了本片三次。雖然自己對跨物種的禁忌愛戀興趣缺缺，但不得不說，這部電影在構圖、配樂、劇本…等設計上，真的很美。
那種美感，是種奇幻的、朦朧的、說不出滋味的迷人風味。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情人節再三觀看吧。那麼，在心得正式開始前。照慣例提醒一下，本心得將採大綱模式論述，且全面劇透。如您尚未觀看此作，點閱前請先三思。
正文
在下筆寫這篇心得之前，情人節曾數度思考，自己要怎麼闡述這部電影。也曾經想過，是否要鉅細靡遺的陳述劇情。但在看完維基百科的介紹後，情人節還是決定，從癥結點來談論這部作品。在情人節眼中，本片的關鍵點，不是1962年的冷戰時期；也不是美國政府的秘密實驗室，與那神秘的類人兩棲生物。這部作品的癥結點，是人。是伊莉莎‧埃斯波西托。只因這個女人串聯了一切，才譜出這樁故事。
伊莉莎‧埃斯波西托，在河岸被撿到的她，是一名棄嬰。因拾獲時留在頸部的三道傷疤，使得伊莉莎無法言語，只能靠著手語來溝通。不知是否身為身障人士的關係，與伊莉莎相識的好友，也多為弱勢族群。鄰居基爾斯，一個彬彬有禮的廣告插畫家，卻是未出櫃的男同性戀者，如兄如父的他與伊莉莎幾乎無話不談；同事莎爾達，與伊莉莎有著十年交情的黑人好友。是個聒噪又熱心的職業婦女，經常替充當伊莉莎的手語翻譯。
然而，基爾斯的職業與性向，讓他成為被時代淘汰的弱勢族群。在那個攝影剛崛起的年代，美麗的畫技比不上真實的圖像。再加上恐同的歧視，讓基爾斯陷入困苦的生活；同樣的，莎爾達黑人的身分，也讓她備受歧視與輕蔑。所幸她樂觀的性子，讓這水深火熱的世界，有著少許歡笑；至於伊莉莎，她則是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追尋那少許的歡愉。一種能讓她感受到活著、快樂、甜蜜的感覺。
也許是生活的麻木，在劇中我們可以發現，伊莉莎的個性異常的冷靜。雖不至於沒有喜怒哀樂，但她對於各種突發狀況，總是能夠從容應對。而這種個性，也讓她在見到類人兩棲生物(後續簡稱魚人)後，依舊能不畏懼的與牠交流。在故事初期，曾兩次帶過伊莉莎的日常鏡頭。上夜班的她，每天的作息就是起床煮晚餐、洗澡自慰、送晚餐給基爾斯、搭公車上班、工作、下班……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
在這樣枯燥的生活作息中，唯一讓伊莉莎眼裡展現出靈動色彩的，只有對愛情的渴望。劇中以暗喻的方式，藉著電影台詞、電視畫面、櫥窗後的高跟鞋，淺顯易懂的表達出伊莉莎對愛情的渴望。在這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唯有對愛情的憧憬，讓伊莉莎的生活充滿夢幻。只是誰也沒想到，伊莉莎所等待的愛情，竟是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來到她的眼前。
伊莉莎與魚人之間的互動，堪稱本片的最大賣點。無論是在研究所時的惺惺相惜、暗生情愫，還是後來在伊莉莎家中，那難分難解的濃情蜜意。每一幕的場景，都是這麼的簡單動人。套前言的話來說，就是『美』。說也奇怪，以情人節的審美觀來說，伊莉莎算不上是一個美女，而魚人更是讓人覺得驚悚。照理來說，兩者的相戀結合，應是讓人覺得反胃噁心的。但觀影時，兩者確實給人美麗的感覺。
導演很巧妙的，利用外在、內在兩種不同的方式，相輔相成來塑造這場人魚戀。外在方面，劇情鋪陳伊莉莎與魚人的相遇相知，讓兩個無法用語言溝通的生物，以手語、音樂來建立橋樑。這部分最具美感的地方，是伊莉莎播放黑膠唱片，忘情舞動拖把那段。在歌曲的點綴下，這段畸戀瞬間充滿著迷人的魅力；而內在的部分，則是藉著伊莉莎的手語告白，讓這份感情的執著更加強烈。
「我是什麼？我像牠一樣動嘴巴，我像牠一樣發不出聲音。那麼我是什麼？我的存在，我一直以來的人生，都把我帶來這裡與他相遇。
當他看著我，他看我的樣子，他不知道我有什麼缺陷。或是…我有多不完整。他看到的，是我這個人，真正的我。他很開心…見到我，每一次、每一天。而我現在有兩個選擇，拯救他，或是讓他死。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們也不是人。」
伊莉莎比著手語，然後由基爾斯翻譯的這幕戲，是情人節最喜歡的一個橋段。其喜愛程度，遠勝於後來伊莉莎與魚人魚水之歡的畫面。雖然後者的畫面超唯美的就是了(´///☁///`)。在這部戲中，發不出聲音的伊莉莎，靠著手語，表現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在她激動的表情中，我們可以看到，伊莉莎對自己的自卑。以及當她被一個人，一個她所視為男人的人，所需要時，那種喜悅與感動。
伊莉莎對感情的依戀與期盼，讓她跨越了種族之限，愛上了魚人。她的這份自白，讓人印象深刻之餘，也深刻體會到為何她願意奮不顧身的拯救魚人，甚至愛上了他。因為這時對伊莉莎來說，魚人已經由『牠』轉變為了『他』。這個認知是劇中的一大轉捩點。該橋段除了使得後續的逃脫戲碼得以展開外，也為兩人後續的性行為訂下合理的開端。畢竟在這時候的伊莉莎，已將魚人視為愛她的男人來看待了。
一場本不該被世人所接受的畸戀，在音樂、感情，以及迷離色調的搭配下，變的夢幻又美麗。當優美的配樂響起時，伊莉莎忘我的沉溺在愛情的旋律中。迷人的夢幻樂曲，甚至讓人忘卻，這是場驚世駭俗的人魚戀。因為無論是因愛情滋潤而展露的欣喜，還是因肉體交歡而表現出的歡愉，或是因注定分離而落淚的悲痛。伊莉莎的各種情緒，都如美麗的圖畫般，讓人沉醉其中。
這種用各種角度來營造戀情美感的敘事方法，正是情人節對本片感到最佩服的地方。當然，除了以感情主軸的部分外，本片亦有許多迷人之處。首先在角色上，本片無論是正派、反派、主角、配角，每個角色都很有魅力，且各司其職的發揮出他的價值與功能。魚人和伊莉莎這兩大主角姑且不論，光是反派史崔克蘭就是個魅力十足的角色。
沙文主義大男人，專制強權又冷血，再加上那要人安靜的恐怖性癖。史崔克蘭從一出場就塑造種種不討喜的形象，故儘管他只是恪盡職守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但其言行無疑是本作最大的反派。對史崔克蘭來說，目前的工作岡位，巴爾的摩是個鳥不生蛋的小地方。而這隻類人兩棲生物也不是什麼神蹟，只是褻瀆上帝的噁心存在。所以他只將魚人當成飛黃騰達的跳板，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說來好笑，史崔克蘭積極向上的企圖心，讓他三兩下就陷入銷售員的話術，買了輛凱迪拉克。更好笑的是，這台凱迪拉克在魚人被劫走那天，車頭就被撞個稀巴爛。此舉，似乎也暗喻著史崔克蘭的人生即將慘淡。不過，史崔克蘭也不是個願意向命運屈服的人。從他掰斷自己的手指就能看出，這人的執著有多麼強烈。然而，史崔克蘭終究太高估自己。最終倒臥於血泊中的他，那剽悍的雙眼中，只剩絕望的嘆息。
除了角色外，本片還有兩個讓人讚嘆的特點。那便是配樂與演技。這兩項特點是相輔相成且不可或缺的重要關鍵。甚至可以說，本片若缺乏這兩項優勢，那勢必無法引起觀眾的共鳴。因為就算角色設計的再完美，若沒有優秀的演員詮釋而出，那也是徒勞無功。同樣的，若沒有優美的配樂來點綴的話，便無法襯托出這場人魚戀的美麗與哀愁。
說到這裡，情人節就不得不稱讚飾演伊莉莎的莎莉‧霍金斯。她之所以能獲得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絕非浪得虛名。莎莉‧霍金斯的演技確實亮點。在這部電影中，她不只犧牲色相、全裸演出。且獨白的歌舞秀，更完美詮釋出伊莉莎對愛情的種種想念。而在每一次無聲的畫面中，電影柔美的配樂也讓伊莉莎的感情更加深邃。難怪人們老是說，戀愛中的女人最是美麗。
談了這麼多，最後來聊聊劇情設定吧。在觀影時，情人節覺得電影有幾個橋段設計的挺有趣的。第一個，是廣告插畫家基爾斯的作品。如果有仔細看，就會發現，基爾斯所畫的蛋糕是仿造真實的蛋糕照片繪製。諷刺的是，他的客戶正是因為真實的照片而淘汰他的繪畫技術。而基爾斯卻拿淘汰自己的肇因來繪製給客戶的成品，這當中的諷刺感，不言而喻。
另一個有趣的設計，是伊莉莎的歌舞劇小世界。在魚人日漸衰弱之時，伊莉莎明白自己與愛人終究是要分離。於是她藉著手語，以夢幻的心境表達出她對魚人的愛意。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歌舞秀是全黑白的畫面。之所以這樣設計，應該是與伊莉莎所看的黑白電視有關。在劇中，伊莉莎對愛情的憧憬，全來自於基爾斯家中的黑白電視。所以她心中的愛情劇場，自然也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
此外，伊莉莎與魚人的結局也很有意思。故事最後，魚人親吻傷重的伊莉莎，讓她復原並使脖子上的傷疤轉變為鰓。這個設計，不禁讓情人節聯想起丹麥作家安徒生的童話作品，《小美人魚》。在故事中，人魚公主為了成為人類失去了聲音。最終，得不到王子的愛的她，只能化為泡泡消逝於浪花中。而伊莉莎就好比活在陸地上的人魚公主，因為所愛之人而回到大海裡。
這個想法雖然只是情人節的腦補，但只要一聯想就會覺得更加浪漫。事實上，本片本來就是一部浪漫的愛情片。故事結尾，基爾斯用一首詩來形容伊莉莎的愛情。「我觸摸不到你的形狀，因為你包圍著我。你的存在讓我雙眼滿溢你的愛，我的心變得渺小，因為你無所不在。」迷人的愛情，總是讓人身陷其中無法自拔。劇末那水中相擁的那兩道身影，是美得讓人屏息的愛，也是愛情最偉大的見證。
結語
本來只想簡潔扼要的，寫些關鍵詞就好。結果不知不覺間，又加入了不少贅詞進去，真是無奈……。是說這部電影的配樂真的非常好聽，很有夢幻的感覺。情人節特地找了幾首很有感覺的配樂，附在下方的附錄中，有興趣的巴友不妨聽聽看。那麼，本次心得到此結束。感謝所有觀文至此的巴友們，我是黑情，下次再見嚕。
附錄
水底情深－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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