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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 WEB版 5-45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 2018-02-03 20:40:16 | 巴幣 34 | 人氣 5336

第五章 『鐫刻歴史的群星』
45 『無法逃脫的咒縛』

翻譯:-萌豚萌豚萌-
潤色/校對:神小羅 流星雨

昴因威爾海姆說出的,聽都沒聽過的魔女的名字而戰慄起來。
昴所知道的『魔女』,將莎緹拉除外便只有在艾姬多娜的墓地遇到的一共六人的大罪魔女們而已。
在那之外居然還有『魔女』的存在,真是晴天霹靂。

「那麼,威爾海姆先生是說那個叫做史汀克斯的魔女,與這回魔女教的襲擊有關聯……是說除了大罪司教以外還有魔女的存在嗎?」

若是這樣的話,敵人的主力便是大罪司教四人加上死者兩人。若是在那裡再加上魔女的話,本就已經嚴峻的戰鬥力比例便要變為絕望性的了。
然而,威爾海姆對昴的這份憂慮舉起了手。

「非常抱歉,是我沒有說好。魔女史汀克斯什麼的,在亞人戰爭的時候就死亡了。那傢伙沒有能與此次襲擊有關聯的餘地。」

「魔女已經死了?那個,請問這是無誤的嗎?在我的印象中,假裝死亡但其實就算死了也能自由活動的才是魔女啊……」

在昴碰上禁忌的時候跑出來的莎緹拉如此,而在夢之城中充分享受著死後的世界的艾姬多娜也是一樣。
就算聽聞已故,也對此完全沒有任何保障的才是所謂魔女。

「雖然我並不知道昴殿下對魔女抱有著何樣的印象,不過史汀克斯就算說是魔女,也只是為了方便起見而被這麼稱呼了而已的存在。雖然王國軍如此稱呼過是事實,不過當事人沒有那樣自稱過。」

「說當事人,難道威爾海姆先生有直接見過面嗎?」

「在內戰中有過幾次。亞人戰爭之所以迎來終結,或許可以說斬下史汀克斯之首這件事是直接性的契機。羅茲瓦爾和波爾多,還有我的妻子正是對此的關鍵人物。」

「羅茲瓦爾!?」

昴因意料之外出現的名字而瞪大了眼睛。
威爾海姆對昴的反應收起了下巴,微微擺出瞭望向遠方的眼神。

「我與上上代的羅茲瓦爾卿有過來往呢。雖然當時的我沒有太過親暱……不過受他照顧了。」

「上上代……啊啊,這樣嗎。羅茲瓦爾的名字似乎是世代繼承的來著呢。」

「很不湊巧,上上代很快便去世了。那之後便疏遠了起來,而我與當代梅札斯大人只是點頭之交的程度。不,這是多餘的話。」

雖然那令人過於意外的關係引起了注意,不過本題的確不在於那裡。
在昴昂首後,威爾海姆便說出「所以」而繼續了話題。

「雖然並不是史汀克斯,不過被使用的咒術被認為是同樣的系統。那是操縱屍體的術式,而在當時被稱為屍兵。」

「屍兵……那個,請問有弱點什麼的嗎?」

「以我所知,屍兵最多也不過是能夠操動屍體的術式。也不能完全再現生前的本領,只是在侮辱死者,反映出施術人的毅力一般。」

「但是,『八脘』和……那個……」

他吞吞吐吐起來。
威爾海姆的妻子成為了屍兵,而被褻瀆著死亡。威爾海姆在理論上接受了,但儘管如此昴還是會對將其說出口感到躊躇。
威爾海姆對著昴的躊躇露出了苦笑。

「我很感謝你這份心。不過,那是必要的事情。是的,如今的我的妻子與庫魯岡使出的本領能夠匹敵生前。已經超越了單單屍兵能夠使出的力量。」

「那樣的話,是不是也有著那是與屍兵不同的什麼東西的可能性呢?那樣的話,妻子沒有死的可能性也……」

「我的妻子,已經死了。是我力有未逮。」

沒出息的想要去尋求希望的反而是昴。
威爾海姆用平靜的聲音一刀斬斷了昴如此般的感情。
而昴面對著那樣的老劍士的側臉,沒能夠說出任何話來。

「在當時也非常少有不能斷定為屍兵的存在。雖然很難明白是術式也有著適應性,還是有著什麼別的要因……不過兩人強大的原因應該從這方面來考慮吧。」

「有能夠打倒的方法嗎?」

「將肉體破壞到身無完膚的程度,要麼就是將在身體某處的咒印剜出。那麼做的話,屍兵便會變回為平凡的屍體。必須要那麼做才行。」

含有著過度思慮的威爾海姆的聲音難以入耳。
他正以平靜的意識盡力的尋找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明明那聲音中的顫抖也好,握緊了的拳頭也好睜大的眼瞳也好,這一切都暴露無遺。

「留了你這麼長時間非常抱歉。不能讓庫珥修大人再等待更久了。還請進去吧。」

威爾海姆彎下了腰,示意向了很快便走到的房間的正門。在四樓最裡處所在的,是一間在崩塌了的板子上寫著休息室的房間。
在那裡面,便有叫昴過來了的庫珥修在等待著。

昴穿過了威爾海姆身邊,發出著腳步聲走向了門。
到門為止的距離格外的讓人感到遙遠。鞋底緊緊粘上著地板,甚至感覺就像是在阻礙著昴前進一般。
昴清楚的明白著這是怯場著的自身的軟弱。

「──是我。是菜月‧昴。那個,庫珥修小姐?」

昴敲了敲門,以不知能否能傳達到另一邊的音量如此呼喚。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門緩緩從另一邊打開了來。
露出臉來的是菲利斯。不過,他的模樣已經完全改變了。

「昴親……」

哭腫了的赤紅眼眸,以及淩亂的栗色頭髮。整個身體都被不屬於自己的他人的血而染的紅黑,想必是連擦拭白色肌膚上的其的閒情都沒有吧。臉頰和脖子上也全都沾著鮮血。
昴因那異常淒慘的樣子而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我聽說庫珥修小姐有叫我過來。所以就……」

「嗯。在裡面的,床上哦。……絕對不要做出多餘的事來……」

他的聲音很僵硬,而在後半句甚至滲入了憎惡之意。
但是,那份憎惡並不是對著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著一切的。憎恨著這個世界的一切而沒有去處的憤怒已經支配了如今的菲利斯。

昴在深深的深呼吸過後,便跟在了回到裡面的菲利斯的背後。
雖說是休息室,那也是間並不寬敞的房間。長桌和椅子分成了兩列,而在裡邊有著被門檻隔開的小房間。床便在那之中。
她便躺在了那簡陋的床上。

「菜…月大人?」

留有著意識的庫珥修發覺到了進入房間的昴而叫了其名字。
回應她聲音的話語卡在了昴的喉嚨中。做好覺悟,假裝平靜,說出能讓她安心的話語—就連如此簡單的事情,他都像是做不到一般。

「擺著一,副醜陋的樣子,非常抱歉……」

「……不。不,沒有那種……事。沒有,那種事情。」

庫珥修看著僵住的昴,以孱弱的聲音道了歉。昴因她那悲痛的態度慌張起來,像是試圖彌補般出了聲。

──淋上了卡培拉的血,帶上了詛咒的庫珥修的狀態十分嚴峻。

在脖子和手足等等能看見的範圍內的肌膚上都浮著黑色的血管。被毛巾和服飾掩著的肌膚也不難以想像會有相同的受害。並沒有運送血液的黑色血管屢次脈動著,簡直就像是蛇一般緊固著庫珥修纖細的身體。
本潔白無瑕的她的肌膚正被醜陋蹂躪著。

當然,災害不止只在脖子之下的地方。
凜然的,讓人浮想出細長的劍的庫珥修那伶俐的美貌──其左側正受著黑斑的侵蝕。何等諷刺的是,臉部的右側依然保留著她的美麗。那反而讓左右的對比鮮明了起來,傾訴著高潔之物被污染的不公。
雖然她的左眼像是為了掩飾而戴上了眼罩,但其下方連去想像都會忌憚。

「這是……與我同樣的,龍之血的詛咒嗎?」

若是這樣的話,便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了。
正是因為昴熟識著庫珥修‧卡爾斯騰,所以他那份心痛才更加毫無界限。

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右腳。那和庫珥修的肌膚一樣,斑駁布有著黑色血管的右腳。然而,昴的右腳除了那令人不快的外表以外沒有其他影響。痛楚也好什麼也好,沒有給昴帶來任何那樣的東西。
然而,庫珥修卻明顯不同。她的喘息帶有著痛苦之色,而每當斑紋浮動,她便會擺出一副像是在忍耐著痛苦的樣子。

「菲利斯……」

昴疑問著是否能做出些什麼,而轉向了作為王國最高級的治療術師的他。然而,昴那淺慮的行動只不過是傷害了痛恨著自身無力的菲利斯而已。
菲利斯緊咬著嘴唇,低著頭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臂。他才是在這個情況下最發理解到了自身的無力而在不甘著的啊。

只要知道兩人的關係的話,便絲毫無法懷疑他已經試過所有比昴能想出的還要多的方法了。

「庫珥修小姐……請問找我是…?」

在如此艱苦的狀況下,她是為了什麼才叫了自己過來的呢。
他不認為能做出什麼來。是有什麼想說的事情嗎。要讓他向讓自己遭受了這種事情的『色欲』復仇什麼的嗎。還是說是投向昴的任何怨言。
被罵也好,被詛咒也好,就都接受吧。

面對昴的問題,庫珥修像是痛苦的開了口。
他將身體靠近了那嘴唇,為了不聽漏那微弱的聲音而豎起了耳朵。
而後……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

「我聽說……你受到了,與我一樣的……詛咒……」

昴感覺到了那吐息帶有了柔和之意,就像是放下了心一般。
在那同時,他也理解了自己心中的真心話,而因丟臉感變得快要激憤而死了。

他是想著被指責了才要輕鬆的多。
所以說他是懷疑了庫珥修的清高,貶低了她心胸的寬敞。明明她只是純粹著擔心著昴有沒有在受著同樣的痛苦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庫珥修小姐……」

懷疑了她的心意也好,造成了她這樣痛苦的結果也好,無法代替她去感到痛苦也好,他以混合了這一切的感情擠出了聲音。
昴伸出了手,握上了無力放在腹部上方的庫珥修的手。黑色的血管就算碰上去也沒有觸感。明明有著如此扭曲的外觀,肌膚的觸感卻也沒有改變這件事越發的讓人覺得可憐。只不過,

「呼、嗚……?」

「咕!?」

庫珥修的喘息像是緩和了一些,在那同時苦痛也湧上了昴的喉嚨。
像是握住了燃燒的鐵一般的疼痛感以手掌為起點襲上了全身。昴立刻放開了庫珥修的手,看向了佈滿了疼痛的自己的手掌。
那手掌被斑侵蝕了。

「什、麼……!?」

「給我看看,昴親!」

菲利斯拿過了痛苦呻吟著的昴的手,確認了那侵蝕。雖然治癒術的光覆蓋上那斑,但無論是疼痛減小的感覺還是侵蝕消失的感覺都沒有。只不過,作為代替……

「菲利斯……庫珥修小姐的手!」

「誒……?」

順著睜大眼睛的昴,菲利斯看向了庫珥修的方向。然後,那黃色的眼瞳便和昴一樣睜大開來。
昴握了的庫珥修的左手──雖說只能作為慰藉,但那手背上的斑的侵蝕減薄了。
昴看了看那變化和自己的右手,而腦海浮出了某個想法。

「難道說,從詛咒從庫珥修小姐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體……嗎?」

只能如此作想。碰上了的手和自身手的變化是一增一減。留在庫珥修體內的詛咒移到了昴上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但,但是,跟我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哦?在診察庫珥修大人貴體的時候,明明從剛才開始就碰了好多次了……跟,跟我的時候……」

菲利斯對昴的設想搖起頭來。
那並不是對出現治癒的可能性而抱有的喜悅,而是懷疑著這設想是否有誤的舉動。不,他的真心想必不是這樣,

「我就不能給庫珥修大人帶來安寧……」

「那樣的話,就再確認一回吧。」

昴推開狼狽起來的菲利斯,再次站到了庫珥修跟前。庫珥修帶著一副似乎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以亮潤的眼瞳望向了走來的昴。昴為了不被她那被眼罩擋住的雙眼看到自己僵硬的表情而鼓起了幹勁。
為了能夠再次確認,他這次則是輕輕碰上了庫珥修的臉頰。

「――咕、嗚!」

緊接著便向昴的腦部刺去了像是血管裡流著岩漿一般灼熱的痛苦。庫珥修身體中的詛咒順著指尖流了進來,燃燒著昴的神經。

「咕啊,啊啊啊啊!?」

昴因那難以忍耐的激烈疼痛而疾呼出聲,震動著喉嚨向後仰過上半身。他一股勁的向後倒到了地上,而手離開了庫珥修。

「啊,哈,哈啊……」

肺部開始痙攣,眼球開始抽搐。
昴如同陸上的魚一般開合著嘴,拼命的索求著氧氣。

「昴,昴親……沒事嗎?」

菲利斯看到呼吸開始逐漸恢復規律了,便詢問了昴。昴恢復到了能夠確認堅硬地板的觸感的程度,勉強坐起了身子。
然後,他注視向了床上的庫珥修的臉……

「怎樣,菲利斯。稍微有點效果了嗎?」

「啊……」

確認過庫珥修的狀況的菲利斯跌坐地上。
他應該也看到了才對。庫珥修那因詛咒而被侵蝕的臉頰─其侵蝕稍微緩和了一些。既然這個治療方法是可能的話,那麼救出庫珥修也──

「這樣不行,菜月大人……」

昴準備再挑戰一遍而站了起來。然而,阻止了他這個行為的不是別人而是庫珥修本人。
昴不明白她那話語的意思,而準備開口詢問。

「沒有發現,嗎?你的手……」

「…手?」

昴被這麼說後,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然後,他終於理解了那變化。
肌膚如同右腳一樣充滿著黑色血管。那倒還好。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想要移走庫珥修的詛咒的這份覺悟是不會動搖的。
但是,有著一件明顯奇怪的事情。

跟從庫珥修身上取走的斑比起來,其侵蝕的範圍過於巨大了。
從她身體上移走的侵蝕是左手背和左臉上的。因昴的碰觸,便發生了讓黑色的血管冒上來的部分變薄的變化。
然而,本來應該只是吸取了其的昴的右手臂上,從手肘直到指尖旁邊的肌膚都完全被斑覆蓋住了。那濃度完全不能比較。

他獲取的詛咒的比例,完全不是一比一。是十比一都不能形容的程度。

「不,但是……」

那是否能成為躊躇的原因,這點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在獲取的瞬間有著疼痛感。但是,一旦像這樣移到身體上了,現在看來詛咒是沒有會讓昴感到持續痛苦的預兆。
跟會持續性痛苦著的庫珥修比較起來,昴所受到的苦痛只有一瞬。而且男人和女人,想都不用想哪方更能承受這詛咒帶來的醜陋性。

右腳右手什麼的變得漆黑這種事兒,和拯救庫珥修比起來算什麼啊。

「菜月大人,不行的。……那份心意我不能接受。」

「別說傻話啊。我稍微痛苦一些也沒事的。比起一時衝動紋上紋身在將來後悔,這樣稍稍弄髒身體才好得多咧。疼痛也是能接受的。我不可思議的沒有覺得難以忍受啊。所以說……」

「難道能斷言今後也會這樣嗎?……我和菜月大人,或許兩人都會變得無法戰鬥了。那在現在的狀況下是致命性的……」

庫珥修的判斷比起自身,更要重視都市和他人。雖然倫理上那是正確的思考方式,不過世上的事情也不光是能用倫理解決的。

「菲利斯,止住菜月大人……」

「我,我是想……」

「拜託了。因為菜月大人現在,對我之外的人來說是必要的……」

「如果昴親努力了的話……庫、庫珥修大人的痛苦就……」

菲利斯之所以猶豫起來,是因為他把庫珥修放在了優先度的第一位。誰都沒法去責備他。因為在場的人誰都沒有錯。
錯著的是─沒有錯的事情,和並不是正確的事情啊。

「不能順著一時的感情走。菜月大人,拜託了……」

「庫珥修小姐,即使那樣……」

「你不是說過了嗎?『接下來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就好了』。」

「──!」

庫珥修那像是在懇求一般的眼瞳捕捉住了昴不讓他離開。
自己是說過了如此強力的話語嗎。而聽了其的庫珥修是在讓昴實現那話嗎。

「也請這麼對我說……」

「――――」

「說接下來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就好了。」

她劃出帶有痛苦的微笑等待昴的回話。
昴吞了口氣,將舌頭在渴了的口中轉動,靜靜閉上了眼睛。

將不考慮將來的事情而想要撲向眼前的挽救的自己諫諍著,連不用說的話都讓說出來著,所以說至少——。

「庫珥修小姐,請好好休息。」

「……菜月,大人」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就好了。」

「——是」

變成被要求的任務,說出被希望的話語這種程度的事情不做到怎麼行。

聽到了昴的回答的庫珥修像是安心了一般長長吐出了口氣。
她無力的合上了眼皮,便是至今為止都是用毅力硬撐著保持住了意識的證據。庫珥修的吐息立刻便變低起來,而再次開始了與詛咒侵蝕戰鬥的時間。

「抱歉,菲利斯。我也必須要去才行。」

「我要……怎麼做,才好呢?」

菲利斯對給庫珥修重新蓋好毛巾並站了起來的昴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對於昴來說,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衰弱的菲利斯。
說真心話,他想要讓他一直像這樣待在庫珥修的身旁。
但在眼下的狀況,菲利斯的能力不允許他這麼做。

「你的力量是必要的。我不會說讓你離開都市廳舍這種話。但是,已經放話過說如果有什麼事了的話,傷患會被擔到這兒來。所以說,那就拜託你了。」

「……居然救不了最想要救的人呢……」

「菲利斯……」

「抱歉。我說了傻話。……短時間內請讓我們兩個獨處一會兒。」

菲利斯背過了臉,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昴最後輕輕拍了拍那肩膀,便出了休息室。
在走廊中,威爾海姆與來的時候沒有變化,正站直等待著。

「能夠聽從庫珥修大人的想法,真是非常感謝。」

威爾海姆對回來了的昴如此搭話。是完全聽見了裡面的話了呢,還是說是昴的表情簡單易懂呢。

「這並不是聽從了想法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兒哦,只不過是我被逼迫了而已。……我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麼呢。」

吸收庫珥修的詛咒什麼的,甚至減弱侵蝕什麼的。若是再往前追溯的話,成為魔女因數,甚至就連『死亡回歸』的事情都全都是曖昧的。
在將來的某天,他會有機會見到這些事情的理由和完結嗎。

「庫珥修小姐的事情就交給菲利斯吧。在一切都收拾完了後,我是想要再試一次剛才的事情。」

「那右手臂沒問題嗎?」

「雖然看上去很醜就是了呢。穿上長袖,戴上手套的話是不是能好些呢。……若是為了救一名美少女的話,無法消失的傷這種玩意兒什麼都不算哦。」

就算有著抗拒感,那也是昴的真心話。
如果沒有其他解決辦法的話,就算全部吸收庫珥修的詛咒也可以。然後若是因此而身體變得漆黑了,就去索求艾米莉婭、雷姆、碧翠絲的原諒好了。

「不過,那也是挺過了這難關後的話了。威爾海姆先生,我們前去樓下吧。因為他們大概會是在說著攻佔控制塔的話題了。」

戰力的話,恐怕是準備了這邊能拿出來的裡面最為高級的。
剩下就是與大罪司教們的能力和相合性,以及攻佔的分擔和實行的時機。距離魔女教所要求的期限只剩下不到六小時了。

「昴殿下,在那件事上我有個請求。」

「請求?」

威爾海姆止住了準備前往臺階的昴。老劍士點了點頭,視線投向了背後的門,擺出了掛念著那裡面的主人的眼神。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推薦我負責討伐『色欲』的任務。在我見識到了其再生和變異權能的強大之後,也還是想請你務必指派。」

「是為了給庫珥修小姐復仇嗎?」

「也有那個成分。但是,在那以上,我有著讓『色欲』活著說出對庫珥修大人做出了什麼的必要。為此成為惡鬼我也在所不惜。在用劍砍倒那傢伙,斬下其腦袋之前我必定會問出來。」

劍鬼所散出的鬼氣對昴來說就像是熱浪一般。
怒氣、劍氣、以及絕不遜色的威爾海姆的霸氣,為了給主人報仇而燃燒了起來。

「那份氣勢很好。不過……屍兵,沒關係的嗎?」

「──」

「是妻子以及…認識的人呢?無論怎麼做,有必要作出了斷的也是威爾海姆先……」

「昴殿下,萊茵哈魯特也來到了下面嗎?」

威爾海姆唐突的對說出憂慮的昴如此插話。
雖有些掃興,但昴還是點了點頭。萊茵哈魯特的戰力是不可缺的。不過,前代劍聖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會成為阻礙。

「能夠拜託你不把屍兵的來歷告訴萊茵哈魯特嗎?」

「……誒?」

他一時沒能明白那委託的意思而困惑起來。

「那是……是指不要對他說威爾海姆先生的太太的事情嗎?」

「是的,是這樣的。我不想要讓萊茵哈魯特……讓孫子,見到成為了死者的妻子。他肯定會去責備自己的吧。因為不是他人而是我的錯。」

「是威爾海姆先生的錯什麼的,根本沒……。」

『沒有那種事』,明明是想要這麼說的,但昴卻沒能輕率的這麼說出來。
因為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破壞了團聚的場面的亨克爾的發言。

沒有根據。但也沒有否定。
威爾海姆責罵過萊茵哈魯特,說他成為了妻子的死因。而如此難以置信的過去,也沒有被他否定。

「昴殿下知道著『劍聖的加護』是特別的東西這件事情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的地方才更多。我只是覺得那大概是被稱為『劍聖』的人都有著的加護,而持有其就會變得非常強大什麼的。」

「那理解大致上沒有錯誤。若是說『劍聖的加護』有著一個與其他加護不一樣的部分的話……那就是,那是可以繼承的東西。」

「可以繼承的,加護……」

威爾海姆對昴的話語點了點頭。
老劍士保持著閉著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過去一般。

「那加護從初代的雷德・阿斯特雷亞的時代開始就代代傳了下來。加護寄宿在阿斯特雷亞家族的血脈之中,而必定會從一族中選出下一代劍聖。妻子的加護也是被萊茵哈魯特繼承的。」

「像那樣,被一族繼承著的加護……是嗎,是這樣來著嗎。然後太太去世後,萊茵哈魯特便獲得了加護。」

理解了過來,並準備相信的昴感到了一絲不對。
前代劍聖敗給了白鯨,而她死後萊茵哈魯特便繼承了加護。雖然是慘痛的過去,不過那在某方面來說也是正當的繼承方法。
但這不符合阿斯特雷亞家族今天早上的口角。

威爾海姆的歎息,亨克爾的嘲笑,萊茵哈魯特的沉默,都不符合其正當的繼承。
而對此的答案……

「是在白鯨戰爭中途的時候哦。」

「威爾海姆……先生……」

「萊茵哈魯特繼承了加護的時候,是在我的妻子參加了的大討伐的途中。在戰鬥的途中妻子被劍神拋棄,而變得只能作為一名女子去負責斷後了。」

――那就是阿斯特雷亞家族分裂的真相。

在為了討伐白鯨的大遠征戰爭的途中,加護被下一代繼承了。而在戰場中,失去了加護的曾經的劍聖便變得必須遺留下來了。
而前代便負責了斷後,為了守護多數的士兵而去與魔獸戰鬥──便沒了消息。

「從妻子那裡奪去了劍的,不是他人而正是我。讓被劍神所愛的妻子扔去了劍,變為了普通的女人的是我。那件事情便招來了妻子的終末。」

「────」

「劍神沒能原諒背叛了他的我的妻子。在戰場中被奪取了加護,而只能去依賴本應該已扔去了的劍的妻子究竟是如何作想的呢……我沒能夠將其接受。責罵了獲得了加護的萊茵哈魯特也是事實。愚蠢的我沒能原諒才剛剛因祖母的死而流淚,背負上了過於沉重的宿命的孫子。我仍在後悔著。」

昨晚,威爾海姆對昴展現出的後悔─便是因為這個過失。
就算明白著萊茵哈魯特並沒有錯,因妻子的死亡而悲痛著的威爾海姆也沒能認同這一點。結果,便造成了阿斯特雷亞家族的分裂。

「我已經不想要再去重複了。因為萊茵哈魯特在妻子的死上沒有任何責任啊。因為沒有任何我能夠責備我的孫子的理由啊。」

所以說他才沒有將其吐露給萊茵哈魯特,而準備自己做出了斷嗎。
他那份心情通過剛才的話已經完全傳達到了。昴也覺得如果那能夠實現的話,便想要那麼做。但是,那樣的話威爾海姆要背負的事物便實在是過多了。

「庫珥修小姐的事情和,妻子的事情……會崩潰的哦,威爾海姆先生。而且就算不說出屍兵的事情,也不知道它們會從哪裡現身…」

「那才是不必要的顧慮哦,昴殿下。」

「誒……?」

威爾海姆對指出這缺乏現實性的昴搖了搖頭。
然後劍鬼便不詳的扭曲了其表情,說道。

「──因為妻子沒有可能不來見我啊。」

創作回應

無此人
感謝招待~
2018-02-03 23: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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