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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元素2 第四十八話:那時的過去

冥洋 | 2015-05-25 19:16:33 | 巴幣 0 | 人氣 68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關上門前,瑞可法恭敬地向在室內的瑪勒行禮,望著瑪勒笑得有些虛弱,確實令人擔心。
 
關上的,是瑪勒的執政室,雖說是國王的執政室,裡面的布置卻不會過於華麗或是高貴,反而有些樸素,倒是從這往外看的光景是不錯,這是瑪勒當初的意思,對瑪勒而言,只要能正常工作就足夠了,不需要花費多餘的力氣或金錢去布置。
 
這裡除了是自己批改公文的場所,同時也是能聯絡同盟國國君的場所,現在已經很少使用書信交談,而是使用魔法,一來是時間花費很長,二來也容易讓人攔截,雖然魔法也有攔截竊聽的疑慮,但相對下還是方便太多,因此在連絡的魔法上據說有了很大的改良。
 
瑪勒玉手輕抬,懸掛在兩旁養著水生植物的盆栽中的水,如受到招喚般快速竄出並且在瑪勒辦公桌前凝聚成一面宛如鏡子的模樣,準備連接來自塞拉維亞的通訊。
 
隨著水鏡上水的流動,本來毫無一物開始出現模糊影像,瑪勒不急著發聲,等待著畫面逐漸清晰,能夠順利溝通的程度。
 
「好久不見了呢!塞拉維亞陛下!」
 
是的,向瑪勒請求連絡的人,正是塞拉維亞的君王,薩克斯他們的友人,福爾希司‧塞拉維亞。
 
然而此刻的福爾希司卻不像無事,讓人感覺有些虛弱,但又不是生病那種,比較像是有什麼事困擾著他使得福爾西司精神狀態並非很好。
 
「好久不見了!瑪勒陛下……非常抱歉,百忙之中還打擾您。」
 
「不!請不用在……咳咳……」話說到一半,瑪勒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瑪勒陛下!您的身體……」
 
望見瑪勒忽然咳嗽,大概知道瑪勒身體狀況的福爾希司相當著急,對於讓瑪勒辛苦跟自己連絡而感到自責。
 
瑪勒抬起手,讓福爾希司別再說下去,稍稍止住咳嗽,瑪勒喝了口茶讓自己的喉嚨舒服些。
 
「沒事,老毛病罷了,您不用擔心。」
 
「真的嗎?若真不適,我就不打擾您了,請您好好休息。」打算結束通訊,見瑪勒如此病態,福爾希司實在不忍讓瑪勒辛苦。
 
「真的無事,請別介意。」
 
「……這樣啊!」雖然瑪勒這麼說,福爾希司還是有些自責地低下頭。
 
要不是找不到人可以訴說,他也不想麻煩到有病在身的瑪勒,這問題困擾他好久了,真的很想找人替自己解惑。
 
「嗯哼哼!」
 
正當福爾希司陷入自責狀態,瑪勒愉悅的笑聲打斷福爾希司的思緒,成功吸引住福爾希司的注意力。
 
「沒變呢!」瑪勒閉起雙眼,笑的十分懷念,「您跟當時的時候一樣,那個表情。」
 
本來還困惑瑪勒為何會如此說,卻想起那次見到瑪勒時的情景,也懷念地笑著。
 
是的,那是在塞拉維亞王國中,最後一次與瑪勒面對面接觸的時候,那時福爾希司的父王過世,在喪禮期間,各國都派使者來慰問,甚至有的還是君王親自前來,奈雀爾正是由瑪勒親自來此慰問。
 
年紀幼小就喪失父親,並且面臨接任王位的莫大壓力,福爾希司被壓力與悲傷所侵蝕,此時的他也因此有些暴躁,在一次發怒時,不小心波及到前來關心的瑪勒,讓福爾希司馬上怒火全消,趕緊上前道歉,深怕鬧出什麼大事。
 
但更氣的是,居然只是因為自己心情煩躁,就傷害到一旁的人,福爾希司大罵自己真該感到羞恥,何況自己都要接任王位,要是父親知曉肯定是相當失望。
 
面對如此自責且向自己鄭重道歉的福爾希司,瑪勒當然沒有生氣,反而溫柔地安慰福爾希司,當然也指正福爾希司的行為,同時鼓勵福爾希司要堅強下去並且為國家的事加油。
 
明明已經是許久的事,兩人卻覺得猶如昨日。
 
「回到正題吧!」沒讓自己回憶太久,瑪勒出聲開始進入正題,「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帶著些微的嘆息,福爾希司看似有些難色,「該怎麼說呢?最近正在處理兩個家族的問題。」
 
望了福爾希司一眼,瑪勒拿起一旁的水杯,若有所思的飲用。
 
福爾希司停頓一會兒,閉眼彷彿相當苦惱這問題,事實上卻在想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問題給瑪勒。
 
「就我所了解……本來這兩家族是由一個家族所分裂而成的,當時這家族有一對兄弟,哥哥如普通人一般,弟弟卻有著不尋常的力量……一開始兩兄弟還算和睦,但相處得越久,哥哥對弟弟開始心生忌妒、恐懼……甚至開始敵視……」
 
「弟弟不笨,也漸漸察覺到哥哥是怎麼看他,但弟弟卻如往常般,不計較那些,他不希望兄弟倆出現衝突……」
 
「看來是弟弟人很和善呢!」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家庭問題,瑪勒不覺得有何問題,反而參與討論。
 
「是的……可是日子一久,哥哥的那些負向心理逐漸擴大,終於有一天陷害弟弟,使弟弟犯錯被迫離開家園,否認彼此之間的關係,使得兩人如同陌生人一般……」
 
福爾希司握緊拳頭,口氣中很容易查覺他對此事的憤怒。
 
瑪勒皺起眉頭,就像訴說著事情怎麼會如此發展一般。
 
「弟弟為了生活,在外好不容易建立起自己的家庭,隨著時間流逝,弟弟的族人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於是向哥哥的族人要討回一個公道,誰知道哥哥的族人不僅不道歉,還反過來羞辱弟弟的族人,使得兩族發生的爭鬥……」
 
「由於弟弟的族人繼承了弟弟的力量,哥哥的族人節節敗退,在快不行時,哥哥的族人欺騙友人幫忙擊敗弟弟的族人,雖然哥哥的族人獲得了勝利,卻也獲得弟弟的族人的灰心,最後……弟弟的族人不知什麼原因,決定不再提起這件事,以異族的身分繼續生活在這世上……」
 
難掩失望和難過,福爾希司甚至感到相當羞恥。
 
氣氛顯得有些沉重,瑪勒對於福爾希司所描述的弟弟和其族人感到相當的同情。
 
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居然有如此惡劣的兄長。
 
「而目前,弟弟的族人中的少部分的人,似乎知曉這秘密,因此決心討回這個公道,不僅是向哥哥的族人,還有當初不知真相的哥哥族人的友人……」
 
「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呢?」瑪勒忍不住插嘴,福爾希司是用什麼方式得出這結論。
 
福爾希司沒有馬上回話,沉痛地閉起雙眼,對於這件事他真的無法接受。
 
果然……王族禁書庫果真如自己所料的,存著自己不願看見的資料。
 
「我知道當時戰爭的真正結果。」
 
瑪勒沒有發聲,看著福爾希司的眼神滿是不捨,這也難怪福爾希司看來有些虛弱,以他的個性,想必已經受到很大的打擊了。
 
「那麼……您打算怎麼處理呢?」
 
「我不知道……」有氣無力地回答,摀著滿是苦惱的臉龐,可見這事對福爾希司衝擊之大。
 
「那麼……想維持現狀?」
 
試探性的一問,成功將福爾希司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裝做不知情,繼續如往常般生活,如果您硬是介入,恐怕會引起災禍發生,到時恐怕不是藉由武力就能解決的,不知情的哥哥的族人和弟弟的族人也會因此受到莫大的傷害,甚至加深兩族之間的裂痕也說不定……趁著那些弟弟的族人還未有什麼大動作,先想好如何應對或許……」
 
「但那只是一時之計而已啊!」忍不住激動拍桌站起身子,福爾希司大聲說著,「根本的原因沒有解決,縱使能抵擋住這一次,但下一次呢?未來呢?誰能保證不會再發生,當初或許因為隱藏住真相而躲過一劫,但現在事實已經被揭穿,難道要繼續裝聾作啞?或許真的會造成傷害,但這一切不全都是咎由自取嗎?而且確實欠對方一個交代和道歉,如今若再逃避只是將禍害給予未來的子孫,我們該給後人的,不該是前人所留下的仇恨與罪孽,如果我們逃避,後人也跟著逃避,總有一天,這罪將會殺了無辜的後人的啊!」
 
喘著氣,由於過於激動所發表的言論使得福爾希司不得不喘著氣,但隨即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坐下身子稍稍平穩住呼吸,並且冷靜自己的情緒。
 
「非常抱歉……我失禮了。」
 
「不!說得相當精彩。」瑪勒對於方才的事毫不介意,安慰地笑著並且給予福爾希司掌聲。
 
苦笑地搖著頭,卻忽然意識到,莫非瑪勒為了知道自己的想法,才故意那麼說的嗎?這才想起,瑪勒不是那種會視而不見的人,若是瑪勒是自己,早就開始跟人商議該如何處理這事,而不是煩惱原地踏步。
 
本來還苦惱著是否要處理還是裝作不知情,卻因為瑪勒的試探,福爾希司發現自己真正的想法。
 
衝突是難免的吧!但就止於他這一代吧!或許是償還的時候了。
 
但是……自己能做到嗎?
 
「塞拉維亞陛下!」福爾希司的決心已從眼神傳達給了瑪勒,知道已經不必提供什麼意見,瑪勒最後想提醒福爾希司一些事情,「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要記住,你是塞拉維亞王國的君王,保護自己的子民和國家是你的責任和義務,該如何處理以及好好善後,這都得相當慎重仔細……想必這條路是相當艱困,但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別再猶豫了。」
 
「是!謝謝您!瑪勒大人!」
 
果然,找瑪勒商量是對的,縱使還有些不安,但至少也有了方向,自己心中的那份鬱悶也減輕不少。
 
基於瑪勒的身體狀況,福爾希司並沒有跟瑪勒有太多交談,為了讓瑪勒早點休息,看準時機差不多,福爾希司便和瑪勒道別並結束通訊。
 
「咳……咳咳咳咳……」
 
影像剛消失,瑪勒終於不必忍耐,痛苦地趴在桌上咳著,使力的咳彷彿要把自己的內臟全咳出來一般,想喝水止住但此刻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母親大人!!!」
 
正當瑪勒痛苦不堪,辦公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瑪勒之女杜兒德端著給瑪勒服用的湯藥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快步來到瑪勒身旁,稍嫌粗魯地放下湯藥後拍著瑪勒的背好讓瑪勒舒服些。
 
「母親大人!您沒事吧?能服藥嗎?」
 
在杜兒德的照顧下,瑪勒的咳嗽漸漸平穩,喝下給自己的湯藥,虛弱地躺在椅背讓自己好好休息。
 
「謝謝你……杜兒德。」好不容易感覺舒服許多,瑪勒感激女兒對自己的照顧。
 
「我聽瑞可法大人說您今天的狀況,因此吩咐醫官準備好湯藥……沒想到居然嚴重成這樣,母親大人,您今日還是早些休息。」
 
「是嗎?說的也是,有未來的精靈王在,我想不必擔憂了。」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說這個。」沒好氣地笑著,杜兒德小心翼翼地扶起想站起身的母親。
 
「杜兒德啊……」在杜兒德的攙扶下,瑪勒緩緩地走向門口,忽然語重心長地說著:「或許……未來的日子,會有很大的考驗等著你,但你決不能迷失方向或是失去冷靜……迷網時就多聽部下們的建言,煩躁時就讓自己好好靜一靜,別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錯誤的判斷。」
 
「……您怎麼忽然說這些呢?不要說這些不安的話。」撇過頭,試圖掩飾自己更加悲傷的眼神,杜兒德不希望自己的母親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是啊!怎麼忽然這麼說呢?」自嘲般地笑著,但那些話卻是瑪勒發自內心對女兒的叮嚀。
 
未來……將有著巨大的危機將至,而自己……恐怕無法迎接那時候的到來了。
 
 
 
※  ※ ※  ※ ※  ※ ※  ※ ※  ※
 
 
 
同一時間,奈雀爾王國西南部地區的一座高山。
 
滂沱大雨不斷從天流洩而下,使得兩軍有了暫時的喘息機會。
 
沒錯,奈雀爾軍隊以及賊徒軍團,幽魔、戰魔和戮魔以這座山為基地,對抗在山下不遠處紮營的奈雀爾軍隊,纏鬥已經有許多日子卻仍無法分個高下,該說奈雀爾果真不可小看,就算是中立國也有著不容小覷的戰力,還是賊徒們的力量真的如此強大,連派出軍隊都沒辦法解決。
 
幽魔的首領,迪斯站在懸崖邊,靜靜地望著天上不斷落下的雨水,一動也不動,任由雨水淋濕自己的一切,好像希望藉此洗刷掉什麼一般。
 
「就算喜歡雨天,也別常常這樣,會感冒的。」
 
出現在迪斯背後的,是戰魔的統領克萊恩,緩緩地來到迪斯身旁,望著底下不遠處,那奈雀爾軍隊所紮營的區域。
 
忽然間,四周的雨如停止一般不再繼續侵蝕自己,克萊恩身旁彷彿有著圓形障壁阻擋雨水靠近,連本來因為過來而依附在衣物上雨水也快速脫離克萊恩的身邊。
 
「你才是,得上前線的你才得注意別感冒。」依舊盯著天空,話語卻有著對於夥伴的關懷。
 
「……精靈王瑪勒的病情……加重了。」
 
無可奈何地嘆著氣,克萊恩知道這也代表著什麼事情。
 
「消息已經傳來了啊!」
 
「啊!『烈日』統領法爾不久也會親自來這指揮。」
 
「那還真糟糕。」
 
克萊恩說的沒錯,要是讓法爾過來,對他們而言將會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這個精靈不僅強悍勇猛,在他的指揮下,奈雀爾的軍隊的士氣絕對會有著相當大的提升,本來取得的優勢恐怕會瞬間消失吧!
 
「我們也得加快了呢!」
 
「啊!」克萊恩應了一聲,大概是陷入某種思考吧!
 
「納特呢?」
 
「……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又去狩獵那群精靈了。」提起納特,克萊恩又是滿口的厭惡。
 
「真意外,你居然會用這種口氣說他。」稍稍瞥了一眼克萊恩,眼裡透露出一絲的驚訝,雖然納特的確變得討人厭,但沒想到會從曾是好友的克萊恩口中聽到那厭惡的口吻。
 
「那傢伙變了,不是我所認識的納特了……」微微的握緊拳頭,瞥見這一幕的迪斯知道,克萊恩對此大概還無法接受吧,「不只是他,你也是,我也是,大家好像都變了……」
 
有些感傷,憶起以往的日子,就相當懷念,但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改變了,連自己也是,自己獨處思考,還曾一度不認識自己了。
 
「畢竟已經不是小鬼了,經歷許多險惡,還能不改變嗎?」無奈地苦笑一聲,迪斯轉過身拍拍克萊恩的肩安慰著,「走吧!得開始準備了!」
 
「……啊!」
 
沒時間沉浸於過去,現在還有任務正等著他們要去執行。
 
離開始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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