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片段》
日期:??15/2/14
時間:晚上7點??分
跟隨著眼前的金髮男子,環顧了四周的環境,是個還稱得上乾淨的地下街。
抬頭一看,至少也有個3層樓高。
經過了各種店家,男子都沒有停下。
直到來到某家店前,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沒有猶豫地走了進去,少年也沒有多想跟了進去。
一經過門口,宛如另一個世界,充滿各種吵雜的音效聲,到處擺滿了像是遊戲機台的東西,但卻看不到孩子的身影,只有大叔的身影。
環境有點昏暗老舊。
繼續跟隨著男子,這時走過了櫃檯,隱約感覺有目光聚焦了過來。
對了,順帶一說,臭老爸似乎是再找某位同事的樣子。
說可能在這裡,但到底是在...?
少年努力觀望著四周,一個轉頭,看見了疑似同事的身影,正要走過去搭話時,背後卻傳來這樣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裡要滿18歲...」
果然...就在想進入這種店,不被問才奇怪,於是轉身面向店員尷尬的表明道:
「我已經20幾歲了...」
一說完,對方立馬露出驚訝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
就在解決誤會後,一個轉身,只見金髮男子一臉悠哉的在旁欣賞著,這場有趣且一定早就在他預料之中的插曲。
──「看樣子你比永遠18歲還要厲害哪,說是14歲的小朋友也不會被人懷疑的。」
「那還真是感謝您的稱、讚、哦。」
都已經要準備找工作的年紀了,還可以被當作連18歲都沒有滿的模樣,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樣子要是以後進公司,明明是正職人員,說不定就會被這副模樣誤以為是工讀生了...
《現實片段》
日期:??15/2/15
時間:下午2點??分
城市狗和鄉下蛙。
春天。
被遺棄的城市狗,遇見了鄉下蛙,失去了主人的牠,永遠都等不到他回來。
鄉下蛙深信著城市狗一定會等到的。
在這個季節,鄉下蛙將自己在鄉下玩得遊戲交給了城市狗。
夏天。
在這個季節,城市狗將自己在都市玩的遊戲交給了鄉下蛙。
秋天。
在這個季節,城市狗和鄉下蛙,沒有玩耍,只有一起回憶春天和夏天的日子。
冬天。
只剩下被遺棄的城市狗,和雪茫茫的大地。
鄉下蛙不再了。
下一個春天。
城市狗知道鄉下蛙和主人一樣不可能回來的。
但牠知道有一天他會等到的。
下一個新朋友。
「不愧是...國外的繪本哪,小朋友真的看得懂他的敬意嘛!?」
好一個國小的寒假作業...甚麼小朋友和家長一起做的親子共讀,根本就是回來過年的大學生莫名其妙的任務啊。
以為去年可以躲掉,今天終於還是得面對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順帶一說這項作業的主人,正在悠哉的玩著,最近從網路上救回來的PS2的戰國無雙4。
到底是誰的作業啊!
──「吶,哥哥這個可以送我嗎?」
他只遊戲光碟。
「那是給你爸的。」
據說原本的那張被這位元凶小朋友給玩壞了。
──「吶,哥哥這個可以送我嗎?」(X2)
「你要問你爸爸。」
繼續看著繪本想心得中。
──「吶,哥哥這個可以送我嗎?」(X3)
「好啦,給你啦!」
你是在跳針甚麼啦!對於聽不懂的回應,只好一直重複道想要的答案為止嗎?
反正就寫寫看吧...
「被拋棄的城市狗和鄉下蛙當朋友,在春天城市狗...」
──「你用拋棄,會不會太難了一點啊?應該用丟掉才對...」
在一旁忙著趕工寒假作業的母親,這時開口了。
順帶一說,沒想到幼稚園的老師,放了寒假也一點不輕鬆,跟(大學以下的)學生一樣還有寒假作業,主是要弄一些教材,還有作業本的封面,以及小朋友的名牌等等。
「但是丟掉聽起來,好難聽哦...」
身為小說家的自己,有點介意這個用法。
──「難聽也沒辦法啊,小朋友還不會用拋棄。」
蛤...聽起來就好麻煩,要幫忙想心得就算了,還要用小朋友的邏輯寫,簡直難上加難啊!
「好吧,就用丟掉...不過他們這個年紀真的看得懂這個繪本嗎?」
於是問向作業的主人。
──「就是城市狗被丟掉了,遇見了青蛙,就後來冬天青蛙離開了、死掉了...」
連死掉了都懂啊,看樣子真的低估了這個年紀的孩子...
這讓自己想起,以前某位親戚的小朋友,某次在玩卡比之心,當卡比掛掉的時候,既然從他的口中聽到了「死掉」這樣的用詞,實在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哪。
雖然他們好像知道這個字詞的用意,但是對於這個字詞帶來的哀傷似乎沒有太大的理解吧?
畢竟大多領悟都是從,遊戲角色掛掉吧?
《2012》
日期:??15/2/16
時間:下午?點??分
果然還是說實話吧?又或者繼續說謊下去?
我開始覺得累了。
拿起手機準備打給認識的親戚叔叔。
但在電話接通前,我感到猶豫。
──「唉,小六啊,你就讓你媽媽回家喝嘛,她至少沒有在外面喝,然後又騎車回家,沒事的,她只是壓力大嘛。」
我突然想起了那討厭的字句。
聽見了信任破碎的聲音。
我不敢置信,這樣話語,會從阿姨的口中說出。
我曾經這麼尊敬,甚至感謝阿姨的那些好意。
這一刻我只看見了背叛和失望。
原來這就是冷漠的社會啊。
沒有人是可以信任的,是可以說出心裡話的。
那些慘痛、破碎、醜陋的家,就只會被外人用一句,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帶過而已。
沒有人會去重視,在乎那些心靈感到受傷的孩子。
那種母親變成陌生的女人,滿口酒氣的精神示威,只要身上沒有傷口,就不會被人重視,就無法申請保護令,就無法乾脆的結束一切,只有不斷的重蹈覆測,直到精神崩潰。
不,是直到看清社會。
所以又何必呢?
與其生存在需要被責備的現實世界,我寧可繼續活在他們想要的謊言世界中。
對。
不能說。
誰都不能說。
──「喂喂,小六啊?找叔叔甚麼事情?」
電話的另一頭突然接通了。
「啊,叔叔啊,不好意思,我突然忘了要跟叔叔說甚麼了。」
只要裝傻就好了。
──「這樣啊,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不,應該不是。」
──「那等你想起來再打給叔叔哦。」
「好,叔叔再見。」
掛斷了電話。
如果後悔了,只要裝傻說忘了就好了。
我隨時都可以後悔,隨時都可以放棄對人的信任。
反正對他們露出職業性的微(ㄨㄟˋ)笑,並不是甚麼難事。
我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