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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無限《第六章》

Agelast | 2014-11-15 15:31:13 | 巴幣 0 | 人氣 72

「憶起,與觸碰…兩者間的差距來自心牆的厚度。」

「霧………」幸輕聲喚道,那位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少年,幸的眼角似乎有些許的水滴在那裡打轉著。

─ 看起來他沒事,那真是太好了…

「恩?什麼事?」紅髮少年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幸的身上,所有的表情、反應、給人的感覺都與之前不同,變得溫和與有禮,面對霧這樣不一樣的細微變化,幸開始感到不對勁。

「你…是誰?」幸對著眼前有著與霧看似相同但又有哪裡不同的少年提問著,在幸的記憶庫中眼前的少年確實百分百的比對出來是霧沒有錯,但幸的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告訴著她「這並不是霧,至少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霧。」

「我就是我,我是霧,你忘了嗎。」自稱霧的少年的臉上出現之前的他絕對不會出現的微笑對著幸,那微笑想要掩蓋些什麼但又似乎有一些真實的快樂在裡面。

「霧…那你記得之前自己做了什麼嗎?康沃爾呢?」面對霧突如其來的轉變,幸非常的無法適應,但自己的核心不斷運算分析著,眼前的人確實是那個霧沒有任何錯誤。

─ 你,到底是誰?

「恩…我做了什麼嗎?康窩兒?那是什麼?」霧帶著不變的笑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納斯德少女,溫柔的像一直以來那麼冷漠無情只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看來是記憶產生破裂了呢,這可真是有趣,我可沒想到那一個心靈武裝會有這樣的力量。」冰和真兩人一直透過半掩的門聽著幸與霧的交談,直到霧這樣回答著幸,冰才確定了霧到底目前是怎麼了。

「意思是短暫性的失憶?」真先看了看房裡的兩人,再看了看冰,看來冰剛剛的話語並沒有傳到房內的兩人耳中。

「你要簡單的說的話,那樣也是沒有錯。但是,決定性的差異就是現在房裡面的那個少年,至少不是之前的那種斬殺機器了,所以你堂堂一位騎士領主也該回去你的職位上面好好的把那些『沒做完』的事做完了吧,別!再!偷!懶!了!。」冰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真說道,真已經因為向國王表示『霧是極度可怕的人型兵器,所以自己要來監督他的情況。』已經把很多天的公文和需要操練的士兵丟一旁,整天混在醫院裡面跟人打屁瞎混。

─ 真這人真的是找到機會就想偷懶,這種人當初到底是怎麼和我一路戰鬥過來的…

「阿…好拉,不要這麼兇嘛!我下次去哪再帶什麼有趣的東西回來給你玩嘛!」聽到冰這樣講,真連忙賠上笑臉和道歉,只能在依依不捨的情況下披上防沙的披風離開醫院返回軍營。

霧面對眼前的少女,努力的回想,但只剩下一些片斷的記憶跟少女的名字,自己的心裡缺了很大一塊,霧自己清楚,好強如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向人坦誠,只好用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方式來應對。

現在的他就好像產生自我內心的矛盾一般,以往想像出來最強的自己和現在這般病弱的自己,兩者不斷的互相衝突,讓他心力交悴。

─ 我…到底…一直以來是怎麼過的?

「你至少記得我…對吧?」幸略帶絕望的說,對她來說要勉強跟上人類複雜無法預測的思考已經很困難了,而現在卻要去接受眼前這個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霧就是之前的那個霧,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課題,想到霧可能連自己都不記得,幸的核心湧出一種『低落』的感覺。

─ 我為什麼一推測出來霧有可能忘記自己就如此的…『難過』?

火紅的雙眼靜靜的看著幸,沉默的時間從兩人間流過,紅髮少年雙唇緊閉,欲言欲止「我…記得幸,但是我…很多事都好像少了什麼…」霧垂下了自己總是傲氣的頭,將自己在病床上坐起的身體縮成一團,將自己的臉龐埋入雙膝間,露出了以前的自己所認為的懦弱。

看到眼前的霧出現前所未有的病弱樣,讓幸著實非常的擔憂他是不是哪裡身體還痛著?還是哪裡還沒有修復完成?。幸思索了一下,或許眼前這樣的霧,也是霧吧?只是他生了人類才會得的病─『心理病』

低垂的紅髮掩蓋過霧原本刻意露出的耳朵與眼睛,但霧似乎也不在意,只是依然縮著身子。
「沒關係,會好的。」幸伸出雙手抱著霧,在霧的耳邊說著,幸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想要這樣做,但看著目前的霧,漸漸出現『他曾經有那麼嬌小嗎?』的想法,看起來就好像被世界所遺棄一般的渺小身影。

─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迷失自己?…是因為『戰鬥』嗎?

幸漸漸回憶起自己最初被送到那棟宅邸的時候,那時看到毫無表情的紅髮少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自己便被同族留在那座宅邸中,想到這邊,幸不禁開口問著在自己懷中的霧「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不是戰鬥能解決的事情,你還會依然如之前一樣冷淡的點點頭嗎?」

霧耳朵抖了抖,代表康沃爾的耳環在紅色長髮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沒被頭髮蓋住的一邊眼睛看向幸,又閉起,最後點了點頭。

人生很美好但也很困難,每件事都有自己的保存期限,有著它自己的盡頭。但也因為這樣我們就越是希望那期限能是永遠,無論是一段關係、一段愛情,或一句承諾。經過幾次的絕望之後,我們才能夠清楚明白,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是永遠,只有存於你我心中,凡事才在。

或許一生都會經歷數百數千種的人,那些我們曾經用愛為彼此打上的結,就讓那結用當時繫上時,愛的方式留在那裡個已成斷點的時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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