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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島企劃 Zombie Island】六月特殊狀況+環境+掠奪爭鬥

Cysela | 2014-10-30 00:45:25 | 巴幣 0 | 人氣 176




6/22發表,噗浪版請點我

五月、六月,在海岸過著等同於隱居的蘇軍嵐似乎已經和整個世界脫節。告訴她,這個世界還有甚麼可以令人留念?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她想,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崩潰?她小小的期待,到底能不能看到人的極限呢?
 
三仙台遊客中心擺著各種石頭,是五月軍嵐每天去小野柳散步時撿回來的,各種被海形塑的奇形怪狀,像是掙扎的臉孔、醜陋的畸形、優雅的線條......很可惜自己不會雕刻,不然她是覺得這裡每一塊石頭都是很棒的素材。辦公室內擺著她從長濱遺址搬過來的各種雜物:沒了大概想去跳海的PS3(是有多電玩成癮呢?軍嵐捫心自問,不過想想沒了也有很多事可以做似乎也還好)、衣物、自己珍愛的玩偶和父親送給她考上研究所的人偶、紙、筆和一堆幾天前從市區搬回來的書本。
 
她最近有點後悔自己沒有電繪板,紙、筆的消耗性太快,一直上市區找也太危險。如果她的倫理學教授看到她現在的行為肯定會把她死當吧?以金錢交易物品的制度已經崩潰了,殭屍大災難的最大好處是讓軍嵐終於看到夢寐以求的資本主義大崩盤,人類學總是想盡辦法讓人類找到新的生活體系,這次好了,一個主義似乎瀕臨崩盤邊緣。
 
不過這僅限於國內,國外還是照常運作,馬克思都要失望了。生前是銀行職員的父親似乎預料到這一天的來臨,已經將家中所有財產轉往軍嵐3歲時在海外開設的帳戶,感謝父親將帳戶和信用卡一同綁定,目前購買東西的時候仍有辦法讓交易正常進行──緊限於購買psnsteam遊戲和bandcamp音樂。實體物的交易已經不可能,運送儼然是最大的困難。etsy上許多優秀的作品、volkssoom精美的娃衣等等也只能望網頁興嘆了。
但是有海、紙、筆,目前對軍嵐而言,這一切還不會太過無聊。
又死人了
 
網頁上又是各種驚悚的屍體照片和一堆人恐慌的發言,遭到利器斷頭的屍體連馬賽克都不打大大影響了軍嵐吃午餐的興致。這照片應證了幾個月前自己的想法:人比殭屍可怕。
 
已經連allergimisere都沒辦法安撫了。
她盯著笑著,卻沒有注意監視器上顯現出一群不速之客。
 
?
 
軍嵐喵了一眼監視器畫面,甚麼都沒看到。錯覺吧?她想。自己的眼睛的確不太行了,有點困擾,長時間一直做細微的工作讓自小體直就偏差的軍嵐眼睛很容易疲累,再加上愛打電玩更是雪上加霜。人嗎?自己可能是太久沒跟人接觸了所以產生錯覺和期待吧?她關掉電腦開始畫起設計圖,傷腦筋,就算畫好了沒布料也沒針線畫了也是白畫,看著自己美麗的人偶,看著氣:對不起啊,沒辦法再幫你做新衣服了。
 
但還是畫了,她想到溫州街上aucg老闆的理念:將人、文化和空間放到衣物上,做衣服的理念啊......軍嵐將設計稿畫完又撕掉。自己還是太嫩了呢,時鐘指向下午四點半,吃到一半的午餐也被放置了5個多小時沒處理,已經發出了一點點酸味真是失策,還是趕快冰到冰箱裡去晚上在混一點米飯炒說不定還能吃......
四點、五點、六點......六月大概是六點半左右下山?軍嵐用手指估算著太陽可能的下山時間走到三仙台海邊準備等待落日。
 
她坐下來,感受著由珊瑚、石頭構成海灘的觸感,這兩個月她每天下午都這樣度過,或許是淡化自己哀傷的哀悼儀式,或許是把自己投入到大自然中遺忘自己的沉思。軍嵐閉上眼躺在海灘上,海浪的聲音讓她感到平靜,遐想於奧藍的幻境中讓她感到昏昏欲睡。
 
軍嵐,起來了。
老爹?不要管我啦,再睡五分鐘......
 
「女人,起來!」
 
粗聲粗氣的聲音把軍嵐從深藍色的夢境中拉回現實,她睜開眼看到幾個明顯意圖不善的大男人圍繞在她身旁,脖子上架著一把刀。喔喔,原來在網路上四處殺人搶劫的兇手竟然會在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現身真是令人訝異。軍嵐開了好個月來第一次的嘴,聲音竟然沉著到連自己都懷疑這不是自己的聲音:
 
「你們要甚麼?」軍嵐問,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雖然應該主要是搶物資但不想說劫色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用刀抵著她脖子的人現在正在對她的大腿亂摸一陣不由令自己感到噁心。
 
「把這裡所有物資都交上來。」刀子抵得更靠進喉嚨了,想必是腦羞至極。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軍嵐就是很會藏東西找不到也正常,不過軍嵐現在只擔心在辦公室內的玩偶和人偶慘遭不測。看這一群人,目測和自己差不多年齡二十五左右,小混混吧?
 
「你好歹先讓我動吧,刀子一直抵著讓我躺在這我要怎麼帶你們去拿東西?」她沒好氣回答輕輕推開刀子拍拍身站起來,手被割破了一點皮流出點點血珠,她舔舔手掌看著那一群因為獵物太冷靜而發愣的大男人:「你們不是要拿物資?還不快過來?」她先快步比那一群人經過辦公室,可憐一些桌椅被砸得慘不忍睹,軍嵐瞇起眼,看到自己擺在角落的人偶因為被隱藏的很好毫髮無傷、但是放在椅子上的玩偶仍被扔在地上,從遠處看還有腳印清晰可見。
 
很多書被割破了,滿地碎紙若不看清楚還以為是滿地雪花。軍嵐放慢腳步,感到一陣惱火,原本只是打算玩玩的心態蕩然無存,或許那群人以為她是獵物,但很可惜,她在心中冷笑:你們才是我的獵物。
 
「為什麼突然停下來?物資不可能只有這樣!賤女人,老實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軍嵐停在一處商家前打開自動鐵捲門,裡面只剩下一點點食物、乾淨的水和露營用罐裝瓦斯,有點概念的人都知道這些物資根本無法讓一個人活過一個禮拜,更何況是給ㄧ群人。
 
「的確...物資不可能只有這樣...」她用幾近絕望的語調癱坐在門前,也不管幾個大漢把她拉起來仍一直哭泣「幾個小時前我才來看過,怎麼可能一下子就不見那麼多!!!」崩潰的聲音迴盪,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受到殘酷真實打擊而發自內心的絕望之音。
 
「是誰!是誰把東西拿走了!是你嗎?你?還是你?」她拉著持刀年輕人的衣領,纖細的手臂讓被拉衣領的人覺得這女人比起幾分鐘前現在根本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閉嘴,女人。」一群男人們推開軍嵐聚在一起討論,只覺得現在這個女人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殺了?還是帶走?」其中一個人問,看著在一點距離外的軍嵐停止哭泣失神落魄的坐在地板上,像個斷線的美麗人偶沒有人的氣息。
 
「感覺她的情緒很不穩,帶走也只是添麻煩。不如等等把物資和她的車鑰匙拿走,上完就殺了吧。」帶頭的人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就當那群人準備回頭拿物資時,只見軍嵐臉冷的和北極的冰山一樣打開瓦斯罐,手上拿著那群人不知道打哪來的打火機(其實這店家的老闆有抽菸習慣,這軍嵐在附近做田野前就知道了)
 
「只剩下這麼一點物資也是被你們拿走,我死是死定了。」她笑著看這群人,乾涸的淚痕讓那群人覺得不寒而慄。「反正我討厭你們,雖然這點瓦斯燒不死你我,不過要燒掉這些物資倒是做的到,想要拿物資你們還是去做夢吧。」
一個人嘗試上前搶奪軍嵐手上的瓦斯罐和打火機,卻被她身手俐落的躲掉了令在場男性們不禁目瞪口呆。
 
「雖然力氣輸給你們一大截,但別小看我以前好歹也是校隊的攻擊主力。那麼,大男人們,跟你們可愛美麗的物資說掰掰吧」她點燃打火機,這一切似乎都已經無法回頭......
 
「等等!」帶頭的人出聲阻止軍嵐「我們來筆交易吧?」
「交易?」軍嵐呢喃著這個詞,偶持打火機的手停止動作「可以啊,」她又笑了,這次的笑讓周圍的人放鬆不少,因為這是屈服的微笑「不過是由我來決定交易內容。」
「行,妳說。」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如果你們能猜對我開出來的謎題並給我滿意解答,我就任你們處置。」
「規則如下:
一、我說完內容後你們一定要遵守,不然我馬上燒了這些物資。
二、條件開完後我不會離開物資一步,我也不會把打火機和瓦斯罐交給你們,你們也不準用任何方式接近我。
三、反正性慾上你們根本禽獸所以我不期待你們放過我,所以給我解答後你們要怎麼處理我和這些物資你們自己看著辦。以下就是我要你們要回答的謎題:原本活生生的貓被關進滿足基本存活條件的箱子裡,但是幾個小時後箱子裡是隻死貓,告訴我,貓是怎麼死的?」
 
「靠腰,賤女人,妳這是跟我們過不去嗎?」帶頭的衝動一臉想往軍嵐臉上捅,但卻被身後幾位同伴阻止。
「不要衝動,這是薛丁格的貓箱,我們以前上課不是有教嗎?想一下,這對我們是優勢啊,動一點腦就可以拿到了難道你就要看著到手的物資白白飛走嗎?」
 
一個看似有點腦袋的人這麼說,但一旁有人在一旁題出異議:「我們剛剛已經在辦公室看到那女人讀的書絕對不會是指我們物理裡的那個貓箱,而且她已知條件說是在滿足基本條件存活的條件,所以肯定不會是那個答案不是嗎?」

「給我點時間,」那個看似有點聰明的傢伙開始在一旁喃喃自語:「貓、箱子...已知條件...打開...關閉.....主稱代名詞......哲學....?語句?!」
 
「我來回答那個問題。」幾分鐘後,那個傢伙走向軍嵐。
「說吧,你答對的話,我和物資通通給你們處置。」
「你在題目裡面故意沒有使用指稱代名詞對不對?」
「做為對邏輯的尊敬,我回答你:對。」
「那我知道答案了,」那男人笑得很自大「你沒有使用指稱代名詞,那就是說你並沒有說那活貓和死貓是同一隻貓,換句話說,推論出活貓和死貓不是同一隻貓是合理的!」
「我的解答是這樣,因為並沒有說箱子是密封不能被打開的,所以箱子可以再打開,只要在外面先把貓弄死,然後再把箱子打開把活貓和死貓替換。所以貓是被人殺死的!」
「你的推論很正確,我找不到任何一個點可以反駁,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靠近我,所以請你還是先後退幾步,並想一下為什麼我要問你們這個問題。」軍嵐揮揮瓦斯和打火機,成功阻止了自大男再向前靠近自己。
「這只是很簡單的調包謎題對吧?」軍嵐意味深長的笑笑看著那個人。

「調包?!」那男的轉頭看自己的同伴,愣了幾秒鐘突然恍然大悟「女人,我問你,這店家裡原本是不是還有其他工具!」「如果我回答是比你們帶頭手上更鋒利的獵刀和獵槍,你會怎麼想?」
 
「有人背叛我們!」自大男轉頭看著自己的夥伴「箱子就是指這個店家、活貓是指原本充足的物資、死貓是指這些僅存的物資,而箱子被打開很簡單啊,剛剛這女人打開這鐵捲門的時候根本沒用遙控器,所以任何人都能打開!我們剛來的時候不是大家分散搜索這區域最後才到辦公室集合嗎?任何有經過這區的人都能打開這裡把充足物資和武器帶走,等到我們都沒房被的時候再把我們生死將剩餘物資通通私吞!」
「那麼,叛徒不就是你嗎?」帶頭的將刀子一刀捅在自大男的要害上「只有會想出這些想法的你才會做這種事情不是嗎?」自大男兩眼一翻,當場倒地氣絕。
...其實是你吧......」又一個把刀子亮出來,這次桶在帶頭的身上,下手的是一個看來是自大男兄弟的人,兩人臉有點像。喔,原來他們每個人都有帶武器嘛。「你是覺得哥哥太聰明威脅到你,所以才這樣做讓你有理由把哥哥殺掉吧......
「你才是背叛者吧!!!!
「不!是你!
「你...」「......」「......
霎時間,原本看似團結的團體瞬間崩解,每個人都突然成為了獨立的個體懷疑著這世上所有的存在。
 
每個人,都反對著彼此、厭惡著彼此、扭打一片互相殘殺,搶奪的利刃四處劃出銀色光芒。當一群實力相當的人互相挑戰會是甚麼結果?蘇軍嵐會告訴你:全員陣亡。
 
「唉...這效果比我預期的還要好......」當最後一個人倒下後過了15分鐘,一直看著這場自相殘殺戲碼的軍嵐終於收起打火機看著滿地一片狼藉的屍體。
「天要暗了嗎?」她將倒地的屍體一個、一個吃力的拖到遊客中心停車場附近,拿起鏟子開始發揮挖坑天分挖了好幾個坑讓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床位。「最後一個了吧?」她往返於兩地,當原本放物資的地方只剩下回答出她謎題的自大男時,她才看到滿地血跡就感到一陣頭痛。

「傷腦筋,這裡明天一定要好好拖個地才行。」她拖起那自大男,卻聽到一陣呻吟,唉呀?比想像中還要頑強呢。
「嗚......我弟弟呢。」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自大男看著軍嵐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被判定為氣絕的那段時間肯定發生了甚麼可怕的事情。
「重傷,只剩他一個活著,其他全死了。」撒謊,其實所有人都死了。
「太...太好了,拜託妳照顧他...等他好了就跟他說他哥哥交代他不准碰妳,他會乖乖離開的。」
「快死的人話都那麼多嗎?」
「在我快死前能聽我懺悔嗎?求妳原諒我們,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
「這句話去和被你們殺死的人說吧。」
「怎麼可能說的到,」自大男感覺不那麼自大了,「他們在天堂我們在地獄,就最後一點道歉,多多少少能讓我死前獲得一點安慰吧?」
「好吧,我接受。」軍嵐嘆口氣。
「謝謝,你真是一位天使。」不那麼自大的自大男閉上眼,終於死了。
 
「天使?」軍嵐把最後一個屍體埋了之後回到辦公室,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自己皎白的臉,又再度笑了,「其實是惡魔吧?」
 
貓箱個拙劣的謎語,學養夠深的人若看一定會知道這謎題漏洞百出根本不構成謎題。刻意不用指示帶名詞並不是指貓而已,而是連箱子都不只一個,軍嵐將物資分散放在不同地方,多的就稱為活貓、少的、快要吃完的地方就稱為死貓。所以根本沒有人拿走物資,那裡的物資原本就是那麼少。
絕望的話語、破滅的淚痕......等只是一場戲,在當軍嵐看到自己的玩偶和書本被不尊重時便開始的惡劣陷阱。
「你們知道嗎?」軍嵐走出浴室,看著自己的人偶和玩偶,拍拍玩偶的灰塵對著兩個不會說話的物體說話,「絕望只有在親身體會絕望時才會令人感覺強烈的絕望,所以淚、哭吼都不是假的~~~
 
「但不是對被一群笨蛋包圍才感到絕望,」她梳理著人偶的頭髮,那是指有少數人才能明白的、無機質卻投注生命的美「而是對整個生命的絕望。」
 
「他們不是被彼此殺死的,而是被我,這個玩弄拙劣邏輯的女人,給殺死的呢。」
是的,大家都想要活下去。
但軍嵐早就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她現在只想嘗試的,就是看到自己身為人類到底能做到多少可能。
 
「沒有訊號也不錯你們說是吧?」老舊的NOKIA手機銀幕上,貪吃蛇又再度撞到自己的尾巴「反正再也沒有人能直接對話了。」
 
三仙台的海,入夜後依舊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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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的貓箱推理,看看就好。故事越來越黑暗了呢(欸
然後,鐵捲門的門的確可以用按鈕操控,軍嵐把物資藏在極其隱密的地方所以就算有人打開進來也不一定找的到,但是大漢們很有禮貌的只會闖有開門的地方,某方面來說他們是被自己的不夠細心害死的,若是有人注意到並進去那個藏物資的其中一個空間時,軍嵐的貓箱謎題就會不攻自破了。

補一句,本身不去質疑題目還被缺陷很多的題目牽著鼻子走真的是很傷的一件事情。並不是所有問題都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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