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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早晨醒來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用某種奇怪的節奏輕輕晃動。
她眨了兩下眼，聽見被子底下傳來熟悉的呼嚕聲——那種柔軟、低沉、又規律的震動感。像是一台小型引擎在她床底運轉。「……不會吧。」她的聲音還沒完全蘇醒。
掀開被子，一團橘白毛懶洋洋地攤開四肢，正睡得昏天暗地。那張臉熟悉得讓她頭皮發麻。
「團子！」那聲音同時驚醒了貓和她自己。團子抬頭打了個呵欠，嘴裡發出一聲「喵～」，尾巴在空中優雅地劃半圈。
「FirstBlood!」電腦裡傳來系統的高昂提示音，首殺的消息赫然顯示在畫面上。「不愧是S3就打上鑽一的女人，實力真是令人驚嘆。」馬爾薩斯在打野怪時，忍不住讚嘆著。上路的邵希甯選擇了特朗德，帶著點燃和閃現，對上的是帶傳送和閃現的船長。帶點燃的優勢在這裡展現得淋漓盡致，但場面上仍舊火藥味十足。「帶點燃還被帶TP的單殺，很虧喔。」蕭逸凡語氣裡帶著一點嘲諷，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笑屁喔！我很久沒玩了欸！」邵希甯氣得回嘴，臉上帶著不甘，語氣裡的咒罵呼之欲出。「好好農吧！」馬爾薩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邵希甯操作特朗德試圖拉開距離，卻因走位稍慢，直接被船長的一連串桶子炸得狼狽不堪。「船長怎麼會放桶子呢！他以前不是只會吃橘子、補血然後打手槍嗎！」特朗德被炸到一半血，邵希甯的語氣裡帶著掩不住的懊惱。蕭逸凡聽到後哈哈大笑：「邵希甯，好色！哎呀呀！」正當他笑著調侃時，下路的路西恩突然出現雙殺，場面瞬間翻轉。「哈哈，顧著罵我被殺了吧！」邵希甯抓住機會反擊，語氣裡滿是得意。「不是啊！」蕭逸凡馬上反駁，語調中帶著不屑。「玩路西恩的是我！妳這小傻蛋在講什麼白癡話？」邵希甯瞬間語塞：「……」（我都忘了路西恩是我們這邊的……這樣我不就被當成白癡了嗎？）雖然被蕭逸凡干擾，邵希甯還是專注地操控著特朗德穩穩吃兵。這時，隊伍裡的鄭語晴語氣平和地開口：「他如果丟桶子在妳附近，很可能會連二連三連桶攻擊妳，妳要小心點走位。船長的桶子炸人很痛，妳也不是不知道。」邵希甯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操作開始更謹慎起來。「對了，汙濁藥劑只能喝三次，別一次全喝光了，留著關鍵時刻用。」鄭語晴耐心補充道。「謝啦。」邵希甯一邊應和，操作逐漸流暢起來，甚至開始向船長反擊。「柱子放在草叢旁，他很可能閃現。」鄭語晴的指導果然靈驗。當船長試圖閃現脫逃時，特朗德的柱子正好卡住他的路，成功阻止他脫身。邵希甯立刻反應，開技能猛打，特朗德的一套傷害直接帶走了船長。「妳真的好厲害！」邵希甯難掩驚訝，語氣中透著真心的欽佩。「怎麼會知道他會往那邊閃？」鄭語晴只是輕輕一笑，語氣謙虛：「經驗而已，沒什麼特別的。」邵希甯看著屏幕，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鄭語晴真是個好人，謙虛又可靠，簡直是賢妻良母。如果我是男生，一定要娶她當老婆！）但轉念一想，她又皺起眉：（奇怪，我為什麼會在意那個臭嘴的宅砲？真是莫名其妙！）下路的戰況則一片火熱。蕭逸凡操作的路西恩搭配布朗姆，將對方壓制得毫無招架之力，甚至數度雙殺。「布朗姆和歐巴馬果然是絕配。」blade忍不住讚道，隨後又補充：「但你的操作真的很強，有沒有興趣來GKP當實習生？」蕭逸凡輕描淡寫地回應：「我已經在T6N了，不好意思。」這場比賽出乎意料地順利，最終，對方下路因被雙殺3次後開始掛網，連帶其他路也放棄了抵抗。「太誇張了吧……才0/3/0就掛網，玻璃心也太脆了！」邵希甯語氣裡滿是嘲諷。蕭逸凡聽了，忍不住邀功：「要不是我把他們壓到掛網，其他路才不會有這麼輕鬆！」「是啊，是啊，全靠你。」馬爾薩斯在一旁笑著附和，「感謝你，我直接電梯直達大師啦！」「好啦，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強。」邵希甯勉為其難地誇獎了一句，語氣裡卻帶著些許不甘心。「幹嘛說得這麼勉強？」蕭逸凡挑眉，嘴角微微上揚。「我可是帶領你們走向勝利的男人！」邵希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低頭看了一眼對手的牌位資訊。（大師300多分，菁英700、800、1400多分，還有鑽一96分……）她忍不住皺起眉，內心震驚。（怎麼會遇到這麼強的對手？那個GP強成那樣，竟然才鑽一96分……）她驀然抬起頭，眼神不自覺落在蕭逸凡身上。（這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對面下路分別是菁英800多分和1400多分，他竟然把他們打到10分鐘就掛網了……）不知不覺間，仰慕之情悄然在心底萌生。「他真的很強。」鄭語晴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中帶著些許讚嘆。「連我這個韓服菁英900多分加美服菁英的水平，都比不上他的實力。」她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篤定：「他的實力，媲美當年的Faker和Froggen。甚至中國最強中路Dopa，還有三大汎神Doublelift，對上他也不見得有勝算。」邵希甯聽到這番話，目光不禁閃爍起來。「他的中路也這麼強嗎？我以為他是專精AD的啊……」「不止AD，他的中路同樣可怕。」鄭語晴補充道：「他的實力深不可測，野心和實力並存，這也是我選擇加入他戰隊的原因。我相信，跟著他，我們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邵希甯愣了愣，低頭思索。（原來，周圍的人都是這樣看他的嗎？甚至連那個雇用我的朋友也是這樣想的……）她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會不會，是我一開始就誤會他了？）「怎麼不按邀請啊？不打了？」蕭逸凡不耐煩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邵希甯一驚，慌忙操作。「啊，抱歉，我忘記了！」蕭逸凡進入鑽一的BO5，目標是今天打到大師100分。他邊調整裝備邊碎碎念：「本來想說時間夠的話帶妳打完前10場的，結果妳在那邊拖拖拉拉……」邵希甯終於忍不住，開口回擊：「你是不是娘砲啊？這麼愛碎碎念！」蕭逸凡愣了一下，隨即語帶不屑：「不想打就算了，馬爾薩斯，我們兩個打吧。」「喂！我沒說不打啊！等等我啦！」邵希甯急得態度立刻軟化，嘴裡帶著些許懇求。「妳太快示弱了，要態度硬一點才行，不然他會得寸進尺的。」鄭語晴在旁低聲提醒，語氣裡帶著促狹。邵希甯卻不以為然，搖搖頭：「他不是那種光說不做的人，只要他說出來的，就一定會做到。所以不能忤逆他。」鄭語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戳了戳她的臉頰：「哎喲，妳是不是和他同居久了，開始瞭解他了呀？」邵希甯嘆了口氣：「妳要是跟他同居，早就被氣瘋了，我保證。」「哈啾！」另一邊的蕭逸凡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表情滿是困惑。（奇怪，鼻子怎麼這麼癢？我昨天睡前也沒看統神台啊……）正當他嘀咕時，馬爾薩斯懶洋洋地開口：「聽說台灣女生很哈洋腸，是真的假的？」「你怎麼老是聊這種變態話題啊？」蕭逸凡嘲弄道，但隨即接過話題：「不過是真的。我高中時去羅東夜市，人潮超多，我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女生的屁股……」這段話引得邵希甯和鄭語晴的注意，雖然她們表面上沒回應，但明顯都在偷聽。馬爾薩斯抽著煙，毫不避諱地笑問：「然後呢？那小妞就跟你回旅館打炮？」蕭逸凡眨了眨眼，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正準備繼續他的故事……「不，她轉過頭來盯著我，我也瞪大眼睛回看她。你知道接下來她做了什麼嗎？」蕭逸凡語調提高，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跟你玩親親？」邵希甯斜靠在沙發上，隨口猜測，眼裡閃著調侃的光芒。「去你的！那怎麼可能！」蕭逸凡拍了一下大腿，「她居然跟我道歉！我明明……摸了她屁股！」「哈哈哈！」邵希甯笑得前仰後合，「太白癡了吧？這女人沒大腦嗎？」蕭逸凡嘆了口氣，手托著下巴回憶起那一幕：「不得不說，她還挺正的。現在想想，當時應該趕緊跟她要個FB或LINE！」話題還沒聊夠，蕭逸凡卻將目光轉回螢幕，繼續投入自己的戰場。他憑藉著超凡的實力，贏下接下來的九場比賽，每一場都壓倒性碾壓對手。這夜，他締造了台服的新紀錄，三小時內從鑽石一打到大師，分數一路飆升，馬爾薩斯也破天荒一場加了21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探進房間，鬧鐘聲和手機鈴聲接連響起，吵醒了熟睡的蕭逸凡。他皺著眉，摸索著按停鬧鐘，卻發現手機還在響。「誰大清早五點多打來……」他喃喃抱怨，按下接聽鍵，「喂？」「師傅！是我，賀睿澤！」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熱情的聲音，「您最近過得怎麼樣？和那個女僕還相處愉快嗎？」「還行吧。」蕭逸凡一邊打哈欠，一邊拉開窗簾，陽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你這麼早打來，有事嗎？」賀睿澤沒有多做鋪墊，直接說明來意：「師傅，我需要您去當老師！」蕭逸凡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麼？找我去當老師？！」他的聲音驚動了床上的邵希甯，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一句：「你又在大喊什麼？」「是的，師傅！」賀睿澤的語氣滿是信心，「全台灣最適合這個職位的人，非您莫屬！」蕭逸凡將手機拿遠，看了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回應：「你講得倒是沒錯……但是，讓我這種人去當老師，真的合適嗎？電競學校也好，那群臭小鬼……不對，是學生，總歸是國家的未來棟樑啊，我教他們真的不會帶壞？」「師傅，您別謙虛了！」賀睿澤毫不動搖，「您的耐心和人品，是學生們的最佳典範。而且，這不是普通的學校，而是全台灣最頂尖的——國立台灣大學電競系！」聽到這裡，蕭逸凡的內心掀起了波瀾，他回憶起自己的學歷，忍不住吐槽：「台灣第一學府？別開玩笑了！我是大葉畢業的！」「讀大葉又怎樣？」賀睿澤反駁得理直氣壯，「現在可是葉台清交的時代啊！再說了，電競領域的最強者就是您，誰能質疑？」蕭逸凡聽完，沉默片刻，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你把我們大葉忍者村說得這麼高大上，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行吧，既然你這麼信任我，我就去開導那群小屁孩吧！」「那麼，一切交給您了！七點半去台灣大學正門找陳主任，他會安排接下來的事。」賀睿澤交代完後，掛斷了電話。蕭逸凡正得意地笑著，身後的邵希甯揉著眼睛坐起來：「你剛剛在吵什麼？」「賀睿澤找我去台灣大學教書。」蕭逸凡語氣中透著滿滿的自豪。邵希甯愣了愣，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真的假的？像你這種人，居然去台大教書？」「看不起我？」蕭逸凡挑眉，「上次我不是carry你那麼多場嗎？」「你要教的……是電競系吧？」邵希甯還是帶著些許懷疑。「對啊！賀睿澤都推薦我了，我當然得去。」蕭逸凡哼了一聲，「不過，如果是去電競國高中，可能更有趣點……」邵希甯察覺到蕭逸凡的表情不對，立刻警惕道：「你又在想什麼怪事？表情很猥褻啊！」蕭逸凡被抓包，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沒事，我去看海綿寶寶淨化一下心靈。」「現在東森YOYO還沒播啦！」邵希甯翹著腿，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看那個只會變白癡而已。對了，你電腦借我用吧，我要爬鑽五。現在白金一，再贏三場就進BO了，很快就能上去了。」蕭逸凡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回嘴：「想得美齁，妳以為妳有多強？」「等著瞧吧！」邵希甯眼神裡滿是鬥志，飛快地跳上蕭逸凡的電腦。然而，接下來的結果卻讓她臉上的自信蕩然無存。剛上白金一的邵希甯以一個悲慘的三連敗收尾，她的手放在滑鼠上僵住，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乾了靈魂。蕭逸凡推門進來，看到邵希甯憔悴的模樣，不禁在心裡暗笑：「我就知道會這樣，誰叫妳這麼容易得意忘形。」他清了清喉嚨，正準備開口，卻被邵希甯搶了先：「哥，晚點你開台帶我打吧。馬爾薩斯不是還在工作嗎？現在不能和我們排。」「好吧。」蕭逸凡點點頭，剛要多說點什麼，邵希甯卻低聲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說完，她站起身來，默默走出房間。蕭逸凡望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畢竟很久沒玩了，身手退步是正常的，她需要時間適應吧。」心裡這麼想著，他轉身走向廚房，泡了一壺青草茶。「你有報名今年的亞洲單挑大賽嗎？」邵希甯的聲音突然從客廳傳來，打破了寧靜。蕭逸凡端著茶壺走過來，把它放在桌上：「有啊，怎了？」邵希甯抬起頭，眉毛微微挑起：「我剛看新聞，說台灣地區初賽在下星期六。你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哈哈！」蕭逸凡的語氣帶著心虛，額頭冒出一層細汗，聲音也不自然地顫抖。邵希甯盯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你不太會說謊……算了，現在知道也不算太遲。」蕭逸凡鬆了一口氣，迅速轉移話題：「對了，我七點半要去找台大的陳主任。」說話間，他已經換上了一套許久沒穿的藍色西裝，站在全身鏡前整理領帶。邵希甯瞥了一眼，不禁驚呼：「沒想到你還挺適合穿西裝的……真的是人要衣裝。」蕭逸凡得意地挺了挺胸：「帥的人穿什麼都帥，有差嗎？」「87。」邵希甯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西陸曆1901年4月7日日光之城芭拿娜選了一把劍，拿給了諾曼尼。「這把你試試看。」芭拿娜對諾曼尼說。諾曼尼揮舞了一下劍，覺得重量適中。「好像可以，那就這一把好了。」諾曼尼說。「先生和小姐真有眼光，請跟我來。」加卡邁說，拿著那把劍，帶諾曼尼來到旁邊的座位區。「三位請坐，我來為您辦理購買的手續。」加卡邁說。諾曼尼和芭拿娜、亞琪坐了下來。旁邊的女店員送上了三杯茶水。「先生，我來跟您確認一下，您要購買的是這把史米斯鐵匠行打造的劍嗎？」加卡邁說。「是的。」諾曼尼回答。「現在購買劍，有附贈劍鞘、背帶，還有簡易清潔組。」加卡邁說。「喔，好的。」諾曼尼說。加卡邁拿出一份文件給諾曼尼說：「這是免責聲明，表示您同意購買本店武器後，如果發生任何暴力傷害事件，皆屬個人行為，本店不負相關責任。」諾曼尼在文件上簽了名。「我們有客製化服務，可以在劍上刻印您的姓名或是家徽，目前買劍有優惠，請問您有需要加購嗎？」加卡邁詢問。「呃…不用了。」諾曼尼說。「請問要選擇優惠升級套件組嗎？有劍柄護手環，還有舒適劍柄握把，劍刃可以加上鋸齒，劍身凹槽刻製，或是將劍鞘升級為輕量化劍鞘？」加卡邁詢問。「不用了，我應該用不到。」諾曼尼說。「我跟您說明一下，這把劍有一年的保固期，保固期內可以免費拋光磨劍，一年之後，可以來我們店預約劍的保養服務。」加卡邁說。「好，我知道了。」諾曼尼說。「我們現在有二十期的分期付款，請問有需要嗎？」加卡邁詢問。「我們一次付清就好了。」芭拿娜說。「請問要付現金，還是使用森林王國購物卡？」加卡邁詢問。「用現金買。」芭拿娜拿出一袋錢。「請問要加入我們的會員嗎？申辦會員可以享第二把武器九五折的優惠。」加卡邁問。「夠了，我想・要・趕・快・把・這・把・劍・帶・回・家！」芭拿娜瞪大眼睛說。「是，我馬上幫您包起來！」加卡邁說。諾曼尼帶著新劍，和芭拿娜、亞琪一起回到了住處。「啦啦，諾曼尼終於把劍買好了。」亞琪說。芭拿娜對諾曼尼說：「諾曼尼，跟我一起來練劍。」「啊？為什麼要練劍？」諾曼尼驚訝地說。「我發現你可以說是，根本毫無劍術能力可言，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上勇者的？我決定要好好給你訓練一下。」芭拿娜說，她不知道諾曼尼是冒充的勇者。「不用了啦，你們兩個這麼會打，又用不到我。」諾曼尼說。「你這個薪水小偷，每次都拖累別人，都不幫忙戰鬥，只會等著分錢。」芭拿娜說。「啦啦，諾曼尼加油，你也不想要每次都死掉吧？」亞琪說。「好吧…我練就是了。」諾曼尼說。諾曼尼拿著新劍，和芭拿娜來到了住處附近的空地，亞琪拿著點心在旁邊看。「上回教你西洋擊劍，你應該多少有些概念了，我先教你怎麼把劍拿好。」芭拿娜說。芭拿娜指導了諾曼尼怎麼握劍，然後又教了諾曼尼一些揮劍和使力的技巧。「諾曼尼，你拿劍對我攻過來看看。」芭拿娜對諾曼尼說。「這可是真劍耶，萬一妳受傷怎麼辦？」諾曼尼擔心地說。芭拿娜說：「你要是能夠傷到我，就不用在這裡特訓了！」「好，芭拿拿，看劍！」諾曼尼拿劍對芭拿娜砍過去。芭拿娜一拳打在諾曼尼的臉上。「不要叫我芭拿拿！」芭拿娜說。「吃我一劍，芭拿拿！」諾曼尼一劍往芭拿娜刺過去。芭拿娜一拳打在諾曼尼的臉上。「不要叫我芭拿拿！」芭拿娜說。「看我這招！」諾曼尼一劍往芭拿娜劈了下去。芭拿娜一拳打在諾曼尼的臉上。「我又沒有叫妳芭拿拿…」諾曼尼摸著鼻子說。芭拿娜又一拳打在諾曼尼的臉上。「我生氣了！」諾曼尼喊著，拿著劍對芭拿娜亂砍亂刺一通。芭拿娜一拳打在諾曼尼的臉上。「你這樣只是在浪費力氣。」芭拿娜說。「為什麼我一直被妳打中？」諾曼尼說。練到最後，諾曼尼累得躺在了地上。「我不行了…」諾曼尼喘著氣說。「我真的覺得，我這樣只是在浪費力氣。」芭拿娜嘆了口氣說。「啦啦，芭拿姐，練完了，我們去吃午餐吧。」亞琪說。芭拿娜和亞琪一起前往了餐館，留下諾曼尼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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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數學。陽光從窗邊照進來，把黑板邊緣照得發白。那一塊反光在牆上晃動，就像一個無聲的警告。
半夏僵直地坐在座位上，筆握在手裡卻沒動幾筆。她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安分學生——筆尖輕輕敲著筆記本，節奏和老師講課的語氣對齊，像在假裝同步。
她的餘光則時不時飄向窗外——那裡，團子正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
橘白的身影曬在日光下，毛閃著柔光，兩隻前爪靠在一起，姿態端正得像雕塑。牠的表情滿足，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正讓某位女學生精神瀕臨崩潰。
「太扯了。」敵方劫在主堡爆炸的瞬間忍不住全頻發話。「幫忙檢舉這只會腦衝的劫。」菲歐拉語氣冰冷，滿是不滿。「不懂劫在腦衝什麼，AD都站那麼深了，希維爾又開了R和鬼刀，怎麼可能追得上？」布朗姆也忍不住抱怨。於是，馬爾薩斯的BO5順利拿下第二勝。「幹得漂亮！蕭逸凡！」馬爾薩斯激動地拍著桌子，興奮得像個孩子。「你簡直是救世主，這場的MVP非你莫屬！」蕭逸凡微微一笑，隨意擺擺手。「哈哈，過獎了。剛好運氣不錯罷了。」「我差不多要去吃午餐了，你先排吧。」蕭逸凡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也要去吃午餐，下午再一起打，好了記得Call我。」馬爾薩斯話音剛落，便切斷了Skype通話。「我們走吧。」蕭逸凡看向還沉浸在《可愛巧虎島》的邵希甯。「好。」她依依不捨地關掉電視，目光仍留戀著畫面，顯然對這部節目喜愛有加。「妳想吃什麼？」蕭逸凡漫不經心地問。他對午餐並沒有特別的計畫，雖然已是中午，但他並不覺得餓。「蛋糕！」邵希甯興奮地回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別鬧了，午餐吃蛋糕會營養不良。」蕭逸凡無奈地搖搖頭。「那下午茶吃蛋糕！現在嘛……」邵希甯用食指抵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聳了聳肩。「沒有特別想吃的，你決定吧。」「那就吃壽司。」蕭逸凡帶她到一家價格親民的日式料理店，這裡的壽司10個只要100元。「豆皮、海帶、鮭魚、黃金魚、章魚各來五個。」蕭逸凡點完後，依然保持著驚人的食量，儘管他剛才聲稱自己不餓。「鮭魚卵壽司七個。」邵希甯則選擇了清淡的鮭魚卵作為午餐，熱量控制得非常嚴格。蕭逸凡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妳喜歡吃壽司嗎？」邵希甯低頭玩著手機，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機，抬頭看向他。「還好吧，我比較喜歡甜甜圈。」（又是甜點……這些東西根本不能當正餐，這女人不會三餐都吃甜食吧？）蕭逸凡默默在心中吐槽。「怎麼了？」邵希甯突然笑著問，「想把我喜歡的東西記下來，方便下次買來獻殷勤嗎？」蕭逸凡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順手拍了拍她的頭。「不，我只是在思考妳是不是營養失調。」「什麼！」邵希甯猛地站起身，氣鼓鼓地盯著他。但蕭逸凡已經起身走向廁所。（他竟然在擔心我？不，不可能！這個死宅男應該只會想遊戲和動漫的事情吧。）邵希甯瞥了一眼蕭逸凡的背影，嘀咕著重新坐下。蕭逸凡回來時，邵希甯再次低頭滑著手機。他突然開口：「妳聽過《門口的臭魚》這個故事嗎？」邵希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沒有，這是什麼故事？」「有個男人在下雨天救了一隻受傷的貓。他把牠帶回家，細心照料，直到牠的傷勢完全痊癒後，才將牠放回野外。」蕭逸凡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餐桌的沉默，吸引了邵希甯的注意。「後來，男人每天下班回家時，都會在家門口看見一條腐爛的臭魚。他很生氣，把魚丟掉。但第二天回家時，門口又出現了一條新的臭魚。」蕭逸凡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吊邵希甯的胃口。「然後呢？」邵希甯皺著眉，顯得有些不安。「該不會是……？」「男人覺得氣不過，決定在門口裝監視攝影機，想看看是誰幹的好事。」蕭逸凡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結果是誰？」邵希甯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了身子，聲音壓得很低。「隔天，他把錄影倒帶，竟然發現……是那隻他救回家的貓！牠把魚放下後，還會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魚，就像舍不得。但最後還是忍著，離開了。」蕭逸凡的語氣帶著幾分感慨，像是在說一個寓言故事。邵希甯聽完，愣了一下，情緒莫名低落下來。（他是在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感受嗎？像那隻貓一樣，默默付出卻不求回報？那我豈不是不明事理還在無理取鬧嗎？）她偷偷瞥了蕭逸凡一眼，卻發現他正在大口吃壽司，似乎完全不在意剛剛的話題。事實上，蕭逸凡只是剛才上廁所時刷了一則Dcard貼文，隨口分享罷了。壽司端上桌，熱騰騰的蒸氣撲面而來，鮭魚的油脂閃著誘人的光澤，但邵希甯卻毫無食慾，只是靜靜地盯著盤子發呆。「妳怎麼不吃？壽司要趁新鮮吃才好吃啊。」蕭逸凡停下筷子，看向邵希甯，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心。邵希甯咬了咬唇，低聲道：「我這兩天……講話好像有點過分。」蕭逸凡聳聳肩，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沒關係啦，我早就習慣了。妳要是因為這樣吃不下飯，我反而會覺得有罪惡感。快吃吧，別浪費食物。」邵希甯抬起頭，看著他平靜的眼神，內心一陣觸動。她低下頭，拿起筷子開始吃起壽司。（他的心思比我想的細膩多了，明明平時看起來總是那麼漫不經心……）兩人間的氣氛比先前輕鬆了許多，但邵希甯知道，未來還有三十天要相處，這份和平或許只是短暫的。蕭逸凡忽然開口：「妳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排？」邵希甯一愣，隨即瞇起眼睛。「你是說……LOL？」「對啊。」蕭逸凡點點頭，語氣輕鬆得像在邀請一起看場電影。「我很久沒打了，別開玩笑了。」邵希甯果斷拒絕。「我是說真的。我和馬爾薩斯都鑽一，放心，不會有掛網或謾罵的行為。除非妳嘴砲，否則我是不會掛網的。」蕭逸凡一臉認真。（等等……前一句才說不會掛網，後一句就暗示還是有可能？他的邏輯到底是怎麼回事？）邵希甯忍不住吐槽，卻也開始猶豫。（雖然我很久沒打了，現在實力可能連白金都算不上。但看他那麼期待的樣子，拒絕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你那個朋友不是鑽一BO5嗎？如果我雷到你們輸了怎麼辦？」她試圖找個理由推脫，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沒關係的。」蕭逸凡大方地揮揮手。「太久沒打手感生疏很正常，被屌打一場就能恢復實力了。」（什麼鬼理論……被屌打一場就能恢復實力？他到底是來安慰我還是來嘲諷的？）邵希甯無言，卻又覺得這或許是一個靠近蕭逸凡的機會。「好吧，我答應你。」邵希甯終於點頭，但還是補充了一句：「我的帳號是S3鑽一，現在應該不能排吧？」蕭逸凡自信滿滿地笑了。「英雄聯盟的隱藏分數不會變，就算牌位顯示下降了，妳還是能跟我們一起排。放心吧！」邵希甯點了點頭，卻在心裡默默吐槽：（這傢伙信心滿滿的樣子真讓人無言……但或許，他的確是個靠得住的隊友吧。）蕭逸凡將手機畫面滑到官網「牌位與隱藏分數」的FAQ頁面，指著其中的一段文字。邵希甯仔細一看，這才恍然大悟。「既然要打，我就要衝到台服菁英！完成以前未竟的夢想。」她眼神炯炯有神，語氣中滿是鬥志。「聽說現在新增了‘大師’這個段位，菁英則改成只有前200名玩家能進去。」蕭逸凡忍不住笑出聲：「妳的資訊也太老舊了吧？S4之後就改成這樣了。話說，妳主玩哪個位置？」「上中，有時候補位打輔助。不過我不太喜歡輔助，因為要是其他路崩了，就算下路再怎麼強也救不回來。」「很好，剛好沒跟我和馬爾薩斯撞位置。」蕭逸凡點點頭，語氣滿是期待。兩人聊得起勁，決定事不宜遲，搭捷運回家準備開打。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我說……為什麼要來我家玩電腦啊？我自己也要用耶！」鄭語晴抱著雙臂，語氣裡透著濃濃的不滿。「不行啊，我家只有一台電腦。如果不跟妳借，邵希甯就沒辦法一起玩了。」蕭逸凡邊挖耳朵邊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可以找其他熟人朋友借啊！不然就去網咖嘛，幹嘛一定要來我家！」鄭語晴不滿地提出抗議，語氣裡多了幾分惱火。「妳就是我的熟人啊，我少之又少的熟人之一。這附近又沒有網咖，妳不是不知道。」蕭逸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甚至拍了拍鄭語晴的肩膀。「做件好事，會有好報的！」邵希甯在一旁有點不好意思，試圖幫腔：「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嘛，幹嘛硬要逼她借我用？」鄭語晴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給妳玩吧。不過我要在旁邊看著，順便學學蕭逸凡的操作。」鄭語晴可是絕不放過任何學習機會，尤其是觀摩蕭逸凡這種號稱世界級選手水準的高手打LOL。「好，那我先回家，等一下再開Skype加妳好友。」蕭逸凡說完，匆匆跑下樓，回到自己家中。一進房間，蕭逸凡立刻撥通了電話。「喂，馬爾薩斯，能打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回應：「再等我幾分鐘。」蕭逸凡咧嘴笑了笑：「我這邊有個新手要加入，叫‘十一月十九日’。」「新手？打NG嗎？」馬爾薩斯顯然有些疑惑。「RK啦！她可是S3鑽一BO5。」蕭逸凡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後來就沒打了？」「對。」「那她應該很不習慣現在的META。」「除了打野之外，其他位置沒什麼變化啦。她主打上中，應該沒問題。」蕭逸凡滿不在乎地回應。「好吧，記得跟她說現在的強勢角色，S4之後出的英雄就叫她別碰了。」蕭逸凡結束通話，開始加邵希甯的Skype和LOL好友，然後開啟語音。「測試，聽得到嗎？」蕭逸凡清了清喉嚨，試了下麥克風。「聽得到。」邵希甯的聲音平靜而簡短。「要不先打一場NG熱身一下吧？這麼久沒打，手感應該掉不少。」馬爾薩斯插話道，顯然對自己的BO5勝率頗為在意。「對啊，至少讓我熟悉一下。」邵希甯也附和。「不用！直接打。反正只有野怪有調整，地圖和塔位都沒變，小兵刷新一樣，其他沒什麼差。」蕭逸凡語氣篤定，明顯不想浪費時間在NG上。「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馬爾薩斯語氣裡帶著一絲猶豫，但還是妥協了。「好吧，既然蕭逸凡這麼說，那就直接排吧。」邵希甯沉默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心想：（希望別拖累他們的BO5……也希望我能撐得住這場硬仗。）邵希甯選擇了中路和上路作為偏好，蕭逸凡則選擇了AD和打野，而馬爾薩斯選擇了打野和中路。「這樣的話，如果我拿到打野，就給馬爾薩斯。」蕭逸凡邊設定隊伍邊說道。「那我拿到中路就給邵希甯。」馬爾薩斯也順口接道。邵希甯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補了一句：「至於我的位置，就不用跟任何人讓了。」三人進入排位聊天室，角色分配果然順利。邵希甯分到上路──P1，馬爾薩斯依然是打野──P2，而蕭逸凡則是AD──P3。然而，他們的隊伍裡撞上了GKP的雙排，fire和blade分別是P4和P5，分配到中路和打野。GKP，台灣曾打進世界賽四強的隊伍，單就名聲和實力而言，都讓人心生敬畏。「能讓我打野嗎？」blade在聊天室裡開口，語氣倒也算客氣。馬爾薩斯毫不猶豫地回絕：「不好意思，我是專打打野的。」blade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無奈：「這下糟了……我輔助很爛。」「沒關係。」馬爾薩斯倒是冷靜，語氣裡帶著些許安撫。「你和AD在下路穩穩農兵就好。咱們這位AD，可是比在場所有人都強上萬倍。」blade聽了這話，終於不再爭辯，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就在三人準備選角時，馬爾薩斯突然在Skype那頭說起新聞：「喂，我剛剛看到一條八卦新聞。台灣某醫院裡，醫生和護士居然在手術房裡打炮。這是真的嗎？」蕭逸凡聽了差點噴笑，連忙回應：「沒有啦！哪可能？那是他們腦子有病吧……而且，現在講這個話題真的合適嗎？邵希甯和鄭語晴也在聽啊。」話雖如此，但話題已經無法收回。「放心啦，我們什麼都沒聽到。」邵希甯語帶幽默地接話，雖然事實上，她早就聽得一清二楚。蕭逸凡乾咳一聲，轉移話題：「別扯了。邵希甯，妳準備玩哪隻？」「慎、歐拉夫、特朗德和悟空，四選一。」邵希甯的語氣很平靜，簡單列出了她的選擇。蕭逸凡稍微皺眉，對於這些角色的選擇有些遲疑。他問：「妳有信心用歐拉夫打爆對面嗎？」馬爾薩斯在一旁插話，似乎正在抽菸，語氣透著一絲隨意：「如果不穩，慎應該是個好選擇吧？」邵希甯思索了一下，答道：「大師菁英場應該打不爆對面。如果要穩，我可以選慎或特朗德。悟空的話，我習慣全攻裝，風險太大。」馬爾薩斯查了一下她S3的戰績數據：483場，283勝，200敗。慎145場，勝率72%；特朗德137場，勝率67%；悟空116場，勝率62%；歐拉夫65場，勝率69%。這數據看得他忍不住驚嘆。「妳玩特朗德吧。」蕭逸凡思索後建議道。「特朗德體質好，輸出也高，柱子用得好能直接改變戰局。」「為什麼不讓她選慎？」馬爾薩斯提出疑問。「她用慎的勝率最高。」「因為她很久沒打了。」蕭逸凡解釋。「慎前期對線太弱，不容易穩住，雖然支援能力強，但後期效益不如特朗德。特朗德從前期到後期都很穩，沒有空窗期。」最終，邵希甯選擇了特朗德並鎖角。「妳的天賦和符文怎麼帶？」馬爾薩斯問，語氣裡帶著些許懊惱，顯然忘了提前檢查隊友的配置。邵希甯看了一眼自己的符文，回應道：「14%攻速、8.5攻擊、9物防、12魔防。不過，固定物防的能力降低了，現在塞這個好像不太划算。」蕭逸凡接話：「黃成長生命現在效益最好。我黃藍都帶成長的，藍帶成長魔防。」邵希甯點了點頭，微笑道：「謝啦，宅砲。我研究一下天賦怎麼點。」蕭逸凡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妳真的太久沒玩了吧？這樣下次不讓妳進門了。」邵希甯不理會他，只是專注於設定，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蕭逸凡嘟囔著：「她按門鈴，我肯定不幫她開門！」他心裡告訴自己要專注，但兩分鐘後便徹底忘了這件事。對於他這差到驚人的記憶力，旁人早已不抱期待，甚至連同情都懶得多給半分。
不要忘記妳是誰
癱坐在回程車上的古拉望向開始變陰的天邊，感覺自己完全燃燒殆盡了。
腎上腺素退了之後，整台小巴士沒人說話，也沒人睡得著。高速公路沿途上的車流緩慢，在這股疲倦與鬱抑當中增添了一份煩躁，打消了她想趁這個時候和噶嗚道謝的念頭。回去再說吧，好想洗澡，肚子好餓，不知道老阿梅怎麼樣了⋯⋯「打得好爽。」噶嗚突然從古拉腦海裡蹦出來，瞬間將那煩躁感提升了一級。「妳就只會爽，累都是我在累，肌肉也是我在痠痛⋯⋯」「啊那個沒事啦，明天就好了。」「今天有事啊，害我剛剛下吉普車的時候摔得亂七八糟。」「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打那個女祭司啊？剛剛她那招把人家關起來消滅真不是蓋的耶。妳去幫我問一下嘛。」要是在今天早上的話，或許古拉還會當作噶嗚只是中二的胡言亂語，但一想到剛才她所展現的強大戰技，她的寒毛就不自覺豎了起來。
李少鋒再度睜開眼，確認身處象牙塔群的房間，隨即意識到列蒂西雅不知為何在破關的瞬間避免牽手，倉皇張望。瞭望塔工房的成員們都待在房間內，列蒂西雅則是同樣好端端地站在旁邊。「妳到底在做什麼！」李少鋒忍不住喊。燕子等人原本要上前祝賀，頓時疑惑止步。列蒂西雅頷首致歉，平靜解釋：「這是關於『隨行者』的正確情報。只要同為玩家，破關時無須進行肢體接觸，只要破關就會一併被傳送回地球；倘若隨行者並非玩家，缺乏戒指進行定位，破關瞬間則依然需要肢體碰觸。」「居然是這樣嗎？」張定緯訝然說。「網路確實有這方面的說法，從即時公告判斷，教團聯合幾乎每場遊戲都有攜帶隨行者，無論破關條件的類型，返回地球的比例都很高，只是真偽難辨。殲滅軍不敢貿然進行測試，導致台灣的隊伍普遍傾向得牽著手。」林誠補充說。「阿妮絲參加『獸血寶石』的時候，破關有牽著笨蛋學弟。」燕子說。「當時剛解鎖隨行者限制不久，而且同時攜入穆燕一起參加，又變成不同場遊戲，情況極為異常，保險起見以需要肢體碰觸的前提行動。」阿妮絲解釋說。「這麼一來，同行者豈不是更加遜色嗎？畢竟同行者只能拉玩家，隨行者甚至可以拉普通人參加。」梁世明問。「同行者依然有著優點。其一，同行者有拒絕的權力，無法強制參加；其二，同行者在遊戲系統被視為單獨個體，擁有獨自的攜入、攜出物品額度，而隨行者的額度則是和領導者合併計算……這邊使用殲滅軍發表的新創名詞『帶領者』也無妨。」列蒂西雅詳盡地說。「請問如何知道額度差別的？」秦樓月問。「依照吾等參加數萬、數十萬場遊戲的統計。此外，同行者同樣不會占用到原本名額。」列蒂西雅補充說。「難道同行者依然有辦法攜帶隨行者嗎？」楊千帆敏銳地問。「那樣參加人數會變成四倍耶。」林誠怔然說。「理論上沒有問題，可惜根據吾等記載，尚未有同行者、隨行者同時解鎖的時代。推測今後總榜獎勵的選項當中，應該很難出現解鎖同行者限制。」列蒂西雅嘆息著說。「各有優缺，不過在參加遊戲的層面確實是同行者比較好。」張定緯頷首說。「高難度的遊戲上限都很低，是否能夠攜帶越多戰利品回來會是關鍵。空手破關回來，即使情報相當珍貴，卻也難以驗證真偽。」楊千帆同意地說。「也難以和其他隊伍分享，還是需要物證。」林誠說。「聽說建議等級七十以上不乏攜入上限為零的遊戲，轉移完的瞬間就會處於近乎全裸的狀態，只能夠現場收集必需物品。」秦樓月說。李少鋒沒有理會逕自討論起來的秦樓月等人，依然難以釋懷地說：「但是也不用親自實驗啊！」「這是一個證明，此生、此命皆會為您所用。」列蒂西雅凜然說。嗯……完全無法溝通。李少鋒啞口無言了好一會兒，意識到這件事情難以達成共識，無奈地說：「下次請不要再這麼做了。即使沒問題，破關時依然得牽手。」「是的。」列蒂西雅頷首說，臉頰掠過淺淺紅暈。不是想牽手才這麼要求的！李少鋒努力假裝沒有注意到燕子踩著自己的腳，重新說：「總之我們順利破關回來了。」「畢竟莊園的住戶與僕役都不會出手攻擊，只要先制伏住其他參加者就行了。」燕子說完又踩了一腳，倒也露出鬆口氣的表情。「請問您打算如何處理這瓶酒？」阿妮絲上前詢問，用雙手接過黃金蜂蜜酒。「全程都由列蒂西雅負責動手、解謎，戰利品是銀鑰的。」李少鋒說。「瞭解，作為您與首席攜手獲得的戰利品，吾等會妥善收藏。」阿妮絲說。李少鋒放棄微妙沒有達成交集的對話，轉而向秦樓月說明發生在『黃金蜂蜜酒』的經過，不過幾項重要情報難以三言兩語說清楚，簡單帶過，等到回台灣再寫成書面報告。原本聚集在大交誼廳的司書們紛紛離開，各自返回工作崗位。李少鋒報告完畢，原本想要找燕子說話卻發現她不知不覺間離開了，接著注意到魏以安侷促不安地站在爐火旁邊，衡量後走過去問：「怎麼了？」「我在勉強還有信號的時候傳了幾則訊息給彤彤，但是當時不曉得會來南極，回去之後可能會抱怨說怎麼沒有找她一起吧。」魏以安低聲說。「現在挺和平的，不過原本可能有危險。」李少鋒苦笑著說。「我知道啦。希望紫紫有幫忙安撫，她應該和彤彤在一起吧？」魏以安問。「紫陌是知情者，相信會妥善處理。」李少鋒沒有催促，隨手拿起擱在旁邊的木材添加到火爐，靜靜等待。柴火持續劈啪作響，火光搖曳。兩名司書抱著編織物，在擦身而過時頷首致意，並肩走向樓梯。片刻，魏以安才繼續開口：「如果我成為玩家，也有機會參與那些事情嗎？」「改變心意了？」李少鋒問。「只是問問啦。雖然早就知道你們會參加克蘇魯遊戲，直到剛剛聽你報告始末才更加深入地瞭解到細節。樓月學姊提過以前曾經參加過一場位於雪山深處的遊戲，記得是……『神眠村』吧？那些景色會比起這些雪景更加壯麗嗎？」魏以安緩緩地說。「那是其他星球獨自發展數千、數萬年的文明，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見到。妳有認真達成師父擬定的練習內容。體能是習武練氣的基礎，只要練到有辦法用跑百米的速度繞著學校操場跑個幾圈，之後不管練什麼兵器都是事半功倍。」李少鋒說。「那樣會出人命吧……雖然如此，確實該拚死練到那種程度吧。學長姊們都說著『黃金蜂蜜酒』是最簡單的遊戲，又有列蒂西雅小姐陪同，肯定沒問題，卻都待在這個房間，刻意聊天舒緩嚴肅氣氛。燕子學姊甚至一直捏著手指，直到看見少鋒學長回來才放鬆下來。」魏以安低聲說。「戴上這枚戒指就有可能發瘋發狂，參加遊戲也有喪命風險。」李少鋒說。「原本以為已經做好覺悟了，現在才再度意識到嚴重性。」魏以安說。「所以不勉強。」李少鋒正色說。「總覺得加入工房後一直被少鋒學長哄騙耶，身為內勤人員，明明不需要做那些累到動彈不得的訓練。」魏以安無奈地說。「希望妳有基礎的自保之力啦，而且妳還沒有體驗過工房的繁忙期，到時候就會意識到體力的珍貴之處。」李少鋒說。「等等，我現在就偶爾會加班了，居然有可能更忙嗎？」魏以安蹙眉問。「有時候樓月學姊的研究來到緊要關頭，或者是忽然買到極為稀少的古籍，我們好幾個人會泡在書房熬夜協助，有時候得連續熬夜兩、三天，連走回自己房間的力氣也沒有，直接倒在角落睡覺，醒了就繼續處理文件。」李少鋒心有戚戚焉地說。「到時候會出加班費嗎？」魏以安務實地問。「成員都是無償幫忙，最多就是老師在做完後會請大家吃燒肉，不過妳有領薪水，應該有吧。」李少鋒不太確定地說。「有加班費就勉強能夠接受吧……」魏以安抿起嘴說。「訓練身子沒有壞處啦，後來禹彤也有陪妳吧。」李少鋒安撫說。「她常常翹掉好不好，老是約會優先。」魏以安說。「那樣也是在盡情享受青春，符合工房的主旨。」李少鋒笑著說。「彤彤又不是成員，而且我在放寒假後就幾乎每天待在樓月學姊的書房，處理各種比學校科目還要艱深晦澀的文件，然後下午被千帆學姊拉著在練武場練到差點吐出來，這樣算是有在享受青春嗎？」魏以安問。「妳有來南極旅行啊！好啦，現在先盡情享受，回去之後才有故事講給禹彤、紫陌聽。」李少鋒笑著抓住魏以安的肩膀將她轉了半圈，推往大門。魏以安難以釋懷地抿著嘴，倒也不再多說，踱步離開。李少鋒瞥了眼垂首站在旁邊的阿妮絲，尚未決定接下來的行程就看見許家瑀匆匆從踏入大交誼廳，暗忖社團學妹的商量之後輪到班長了，朗聲說：「班長，過來南極之後好像還沒有機會聊聊。」「畢竟這裡有很多事情可做呀，隨便一個房間的藏書都可以讀好幾個月，而且居然有中世紀的手抄本耶！我第一次見到真貨，需要放在大檯子上面的手抄本喔！」許家瑀興奮地說。「那樣真是太好了……妳看得懂嗎？」李少鋒問。「看不懂呀，不過光是有手抄本就超厲害了，那是理當放在博物館的文物耶，這邊卻是隨意放在書房角落，而且司書們也會翻閱喔，說是有著前人紀錄下來的克蘇魯遊戲情報。」許家瑀繼續興奮地說。「妳該不會說想要留在這裡當司書吧？許廣淵會哭出來喔，說不定還會當場下跪求妳不要那麼做。」李少鋒苦笑著說。「不要舉那種畫面會很鮮明浮現眼前的例子，有點討厭耶……而且沒有想到那麼遠，畢竟那樣就等同於要加入『銀鑰』這支隊伍吧？真要選一個的話，我應該會選瞭望塔工房。」許家瑀思索著說。「……要加入嗎？」李少鋒遲疑地問。「只是假設的話題啦！」許家瑀沒好氣地說。「說起來，妳家爸媽突然知道這些事情，反應還好吧？」李少鋒暗忖當作今後和雙親坦白真相的參考，好奇追問。「肯定很難接受吧，媽媽在搭船的時候都不發一語地望著海景，不過叔叔以前就鬼鬼祟祟的，爸爸起過幾次疑心，逼問都被敷衍過去，在叔叔抵達象牙塔群的時候找他聊了整夜。原本覺得他在高中警衛的工作沒有辦法做得長久，現在知道他是工房成員，反而有些放心。」許家瑀說。那樣是被許廣淵矇混過去了吧？他加入工房也是半年前的事情而已。李少鋒問：「有需要我幫忙解釋嗎？」「樓月學姊有找他們喝了下午茶，詳細說明前因後果。」許家瑀說。不愧是樓月學姊，這方面打點得滴水不漏。李少鋒暗自佩服，不過班長全部都推給許廣淵解釋，似乎無法當作參考，還是得找時間問問許廣淵的說法。「而且直接被帶到南極就是最佳證據，象牙塔群更是不曾在其他國家見過的設計風格。媽媽很樂觀地說這樣省去幾百萬的南極旅費，爸爸一開始挺拘謹的，不過這幾天迷上冰釣了，我昨天也和小筑堆了雪屋。」許家瑀補充說。「有享受這趟旅程就太好了。」李少鋒笑著說。「那麼……少鋒同學，你沒有在勉強自己吧？」許家瑀忽然問。「怎麼這麼問？」李少鋒不解反問。「我有從其他人那邊斷斷續續地聽到前因後果，雖然不清楚詳情，不過你沒有在豪華郵輪找到妹妹吧。」許家瑀斟酌著說。李少鋒不禁一怔，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班長看出來，這麼想來大概學長姊們也都發現了，只是有所顧慮，覺得先交給燕子處理比較好才沒有提起這個話題，當下苦笑著說：「這個是我成為玩家的『理由』。希望尋找自幼失蹤的妹妹，這次沒有成果，不過她原本就不在那艘郵輪，只是回到原點。」「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講喔。」許家瑀認真地說。「非常感謝。」李少鋒笑著說，忽然覺得內心稍微輕鬆了些許。「即使沒有辦法打架，陪你聊聊心事還是沒問題的。」許家瑀補充說。「下學期也麻煩多多關照了。」李少鋒說。「我是班長嘛，原本就要關心每位同學。你好幾次晚交作業或者忽然請假，也都是我幫忙跟老師說明的喔。」許家瑀挺胸說。「真是幫大忙了。」李少鋒笑著說，並肩和許家瑀離開大交誼廳。
當代歐奇希斯突然出現並發動攻擊時，雷卡下意識地想要閃避，但他的身軀卻不聽使喚，不僅沒閃避，反而還跟著發動攻擊，大有要跟對方同歸於盡的意思！然後，在雙方都發動攻擊的狀況下，對方的攻擊卻早一步到來！對方那化作尖刺的手臂貫穿了雷卡的胸口，使雷卡感到一陣劇痛，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而就這麼一叫，周圍的場景就瞬間變了樣！
雷卡只是眨了下眼，就發現自己已不在那失重的太空環境中，而是倒臥在被豔陽照射的金色沙灘上！
雷卡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嗯！沒洞！也就是說，剛才的是幻覺？是夢境？還是……
「你還好吧！怎麼叫得那麼大聲？有需要幫助嗎？」一名身材火辣、身穿翠綠色比基尼、戴著草帽的女性，帶著既好奇又不安的表情看著雷卡。而除了那位女性外，沙灘上還有其他人，他們大部分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像是日光浴、堆沙堡、撿貝殼、玩水……之類的，只有少數幾個人似是注意到雷卡的異狀，神情各異的看向雷卡。
西陸曆1901年4月7日日光之城諾曼尼和芭拿娜、亞琪，在四月六日下午的時候，終於回到了日光之城。他們吃了晚餐，便回去住的地方休息。到了四月七日早上，諾曼尼等人都睡到很晚才起床。諾曼尼起床後一段時間，芭拿娜和亞琪也起床了。「早安啊，妳們怎麼這麼晚起來？」諾曼尼說。「啦啦，因為太久沒睡我舒服的床了嘛，所以要睡久一點。」亞琪說。「我是天亮的時候才睡的。」芭拿娜說。「好久沒回來日光之城了，我們今天要做什麼呢？。」諾曼尼說。「當然是趕快去找貿力警長，領取我們的賞金。」芭拿娜說。「對耶，差點都忘記了解決快樂糖事件的獎勵。」諾曼尼說。諾曼尼等人來到警務所找貿力。「你們怎麼去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們回不來了。」貿力詢問諾曼尼等人。「說來話長，路上又遇到了一些事情。」諾曼尼說。「你們找到快樂糖的源頭了嗎？」貿力問。「快樂糖是在一個叫鐵三角的地方，由魔族所製造，目的是要送到人類世界毒害人類。」芭拿娜回答。「警長你放心，我們已經摧毀快樂糖的原料，解決掉製造集團的成員，拉基也死了，快樂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諾曼尼說。「的確，最近都沒有發現快樂糖的蹤跡，你們做得很好，這是你們的賞金。」貿力拿了一袋錢給諾曼尼。「謝謝警長，辛苦終於有了回報。」諾曼尼開心地把錢收下。芭拿娜指了指錢袋，諾曼尼無奈地把錢袋交給了芭拿娜。「我來保管比較安全。」芭拿娜說。諾曼尼等人離開了警務所。「走吧，有了錢，我們去一趟武器店。」芭拿娜說。「芭拿姐，妳要買武器嗎？」亞琪問。「不是我，是諾曼尼。」芭拿娜說。「我？」諾曼尼說。「沒錯，身為一名勇者隊長，怎麼可以沒有武器？」芭拿娜說。諾曼尼和芭拿娜、亞琪，來到日光之城最大的武器店，『完全威力』。「先生、小姐你們好，我叫加卡邁，請問你們想要買什麼樣的武器呢？」一位穿著整齊的年長男性店員，有禮貌地前來接待。「我想要買劍。」諾曼尼說。「劍是最常見，也是最好上手的武器，兼具了威力與優雅平衡，一把打造精緻的劍，也能象徵擁有者的地位。三位請跟我來。」加卡邁說。加卡邁帶著諾曼尼等人來到了劍專賣區，這裡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劍。「這裡是劍專賣區，劍有分標準劍、短劍、長劍、寬劍、細劍、刺劍、砍劍、硬劍、軟劍、雙刃劍、單刃劍、單手劍、雙手劍以及巨劍，不知道先生慣用什麼樣的劍？」加卡邁詢問諾曼尼。「我可以拿看看嗎？」諾曼尼問。「當然可以，先挑一把自己用得順手的，再決定要不要買。」加卡邁說。諾曼尼拿起一把小劍，試了試重量。「這個好像太短了。」諾曼尼說。諾曼尼看到一把巨劍，他很好奇地去拿看看，卻發現搬不動。「加卡邁，這把劍是不是綁住了？所以拿不起來。」諾曼尼問。「先生，那把劍並沒有綁住，先生還是選擇比較適合您的重量吧。」加卡邁說。諾曼尼拿起一把輕巧的劍。「嗯，這把劍蠻輕的，很好拿。」諾曼尼說。「先生，那是仕女專屬款的劍，我不建議男性拿這把劍。」加卡邁說。「喔，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這把劍很適合她用。」諾曼尼指著芭拿娜說。芭拿娜走到巨劍旁，把巨劍拿了起來。「你說錯了，這樣的劍才適合我。」芭拿娜說。「這位小姐的力氣真大，您要不要考慮買這把劍呢？我可以給您打折。」加卡邁說。「不用了，其實我比較習慣空手，先挑他要用的劍吧。」芭拿娜說。「這麼多把劍，到底要怎麼挑呢？」諾曼尼看著眾多的劍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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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傳送門總目錄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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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老師，我們走吧！」絲凱菈語氣輕快，就像剛才那場談話從未發生過般，親暱地牽起小月的手，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那笑容天真無邪，卻讓小月心底泛起一陣說不出的寒意。她忍不住回握了絲凱菈的手，彷彿想藉由掌心的溫度確認些什麼。這孩子，到底看到了什麼？又還隱藏了什麼？馬車門被侍從打開，小月和絲凱菈一同踏出馬車。腳尖剛觸碰地面，小月立刻察覺到一種微妙而明顯的變化。與初次來到薔薇城時截然不同。當時她總覺得整座城市正悄無聲息地注視著她們，每一條街、每一堵牆、甚至每一位經過的市民都像是某種監視工具。而當她鑑定出有大量居民竟是自動人偶時，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更加確信無疑。那是被冷冰冰的視線包圍的壓迫與孤立，是讓她幾乎不願再踏入這座城市的原因。但如今，情況卻完全不同了。那種被監視的不適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歡迎』。小月仍能感受到萬千視線聚焦在她與絲凱菈身上，但那不再是警戒與審視，而是如朝聖般的敬意與熱切。她不禁轉頭看向身旁牽著她的女孩。絲凱菈也正抬頭望向她，嘴角帶著一抹溫柔又甜美的微笑。「小月老師，不用害怕，這座城市不會傷害妳。」她的語氣輕柔卻無比堅定「我保證，我的孩子們會保護瓦德林家族。」那一瞬間，小月彷彿看到整座城市在向絲凱菈臣服。「……謝、謝謝。」她回應得有些結巴，因為她知道那句話不是安慰，更像是一種宣告。「好了好了，我們別傻站著啦！」絲凱菈忽然笑著拉了拉她的手，聲音輕快中帶著孩子氣的雀躍「今天要玩個痛快喔，老師！」起初小月還有些僵硬不自在，她怎麼想都覺得這趟薔薇城之旅不會只是單純的觀光。絲凱菈公主特地將她帶來，又在馬車上拋出那麼驚人的祕密，肯定有什麼打算。但事情發展卻出乎她的預料。她們真的只是逛街、吃飯、看戲。絲凱菈帶著她穿梭在薔薇城最熱鬧的街道，參觀了美麗的薔薇鐘塔與水晶溫室，還在城中心那座人潮熙攘的噴泉廣場餵鴿子。絲凱菈一路上手舞足蹈地向她介紹著景點，語氣就像個第一次出門遠遊的小女孩，滿臉都是興奮。中午她們在一家裝潢華麗的高塔餐廳用餐，還一起點了豪華的甜點拼盤。絲凱菈明明有著公主身份，此刻卻絲毫不在意吃相優雅與否，一口接一口把奶油抹得滿臉都是，小月看得忍不住笑出聲，還幫她擦了嘴角。午後，她們去了劇院，觀賞了一齣以古代神話為題材的歌舞劇。小月本以為自己會看不明白，沒想到劇情緊湊精彩，台上演員們的歌聲和舞步讓她目不轉睛。演出結束後，絲凱菈還拉著她去後台與演員合照，開心得像個追星成功的小粉絲。最後，她們逛進了幾家精品服飾店，絲凱菈像雀躍的小女孩一樣四處翻找衣服，把各種華麗或可愛的服飾往身上套，像是在玩換裝遊戲。「小月老師，妳看這件衣服怎麼樣？」絲凱菈穿著一件雪白飄逸的洋裝在她面前轉了個圈，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揚起，像花瓣般層層綻放，整個人像是從童話裡走出的精靈。「公主殿下穿什麼都好看。」一旁的女服務員立即奉上標準答案，語氣甜得幾乎能滴出蜜來。「簡直就像百年前降臨凡間的神女……不，是神明本尊！」另一名男服務員語氣更加浮誇，還不忘張開雙臂，比出一副膜拜的姿勢，表情極為投入，像是下一秒就要跪下來一樣。這兩名服務員的種族同樣是自動人偶，但表現出來的情感與機械的刻板完全無關，反而誇張得讓人忍俊不禁。「你們兩個又來了！」絲凱菈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但語氣明顯是裝出來的，轉頭還偷偷對小月眨了下眼。「你們每次都這樣說，我都快聽膩了啦！」她對兩人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我才不要聽千遍一律的誇獎，我要聽小月老師說的！如果老師也說好看，那我才相信是真的好看喔！」小月一時語塞，看著面前那個笑得燦爛無比的小女孩，不禁在心中浮現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也有個這樣的女兒，會不會就是這種感覺呢？她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任由這名被所有人稱作「公主殿下」的少女牽著她四處遊玩。一路上，她幾乎忘了馬車裡那些驚心動魄的話語，忘了萬偶女王的秘密、王室的鬥爭，甚至忘了那抹偶爾從絲凱菈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寒意。她只是笑著，單純地陪伴對方奔跑、歡笑，在這座城市裡度過了如夢似幻的一天。直到夕陽西下，薔薇城被溫柔的金紅染上童話般的色彩，小月才像從一場漫長夢境中醒來，忽然意識到時間竟已悄然流逝。回程的馬車裡，小月靠在軟墊上，望著對面坐著、正輕晃著雙腳的絲凱菈。她衣擺微微擺動，臉上還帶著逛街時留下的餘韻，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像個『孩子』。看著這樣的她，小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便下意識問出口。「絲凱菈殿下，您平常……都不用上學嗎？」絲凱菈歪了歪頭，像是沒預料到會被問這個問題。「上學？嗯……爸爸是有問過我，要不要去帝都的皇家學院。」她語氣輕快，語尾還帶點撒嬌「但我不想去。」「為什麼不想去呢？艾莉西亞殿下與艾德里克殿下……就我所知他們也都在那間學院就讀吧？」「就是因為這樣啊。」絲凱菈鼓起臉頰，語氣理直氣壯「要是去了學院，我就不能每天陪在爸爸身邊了耶。爸爸肯定會寂寞的。」「……這樣啊。」小月微微一頓，腦中自動浮現那行鑒定術中的評語──『極端的戀父（母？）情結患者』。現在看來，這個鑒定結果根本是寫得太保守了點。*****
「大家！小心一點喔！」小鶇看著魔法士們把鐵鍋給搬來，臉上的表情多少帶有著一點擔憂。就連在旁邊看著梅莉達與六花都也一樣緊張。
因為眾人用的掃帚是從萬聖節鎮的女巫那裡借來的，外型看上去歪七扭八……和眾人平時使用的掃帚相比差太多了。為了能讓學生順利的飛行並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所以學院準備的掃帚都是統一規則，之後才會讓眾人挑戰新的掃帚。
馬雷烏斯與威爾這兩位畢業生的經驗與實力都已經很好，就算是借用女巫的掃帚也可以飛得很順利。而耶佩爾、賽貝克、梅莉達的表情看上去相當吃力，原因也是因為三人的掃帚掛著那個很大的鐵鍋。
不過三人的飛行速度依舊穩定，臉上的笑容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場苦難。馬雷烏斯看到後，也就笑著說道：「人類之子，放心吧。先不論貝爾塔，弗雷米亞與賽貝克在其他世界的成長，可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黑褐髮青年裹著棉被半躺在沙發上，白天聽了佩兒女士傷痕累累的故事，寒意始終在體內徘徊不去。晚餐了無食慾的徐夜柏泡了杯熱可可牛奶，期冀這份甜蜜能暫時覆蓋苦澀心情，啜了兩口後喝不下更多，無奈地用馬克杯暖手。徐夜柏故意伸直小腿霸佔整張長沙發，防止瑞梅克見縫插針又黏上來，情報局長只好放任蛹化的室友略顯彆扭地歪著身子手捧馬克杯心不在焉盯著電視新聞發呆。「Ash，你在害怕，別和我爭辯，讓我安慰你，否則你就是在折磨我。」瑞梅克在安產資訊素愈來愈強的求救下直言不諱。「你又要抱我，但是棉被加沙發比較舒服，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徐夜柏想像過去那樣一個人放鬆臥著看電視，被Alpha摟在懷裡就是拘束。徐夜柏並非不識好歹，瑞梅克的善意親近也不是每次都雜著性慾，他太強大了，習慣順手保護弱小，如今情報局長是徐夜柏不可或缺的救命稻草，每當瑞梅克不帶逗弄真誠地提出要求，徐夜柏總會不由自主答應他……黏膜接觸除外。「……就因為你不是在說謊才難辦。」自由自在慣了的Beta討厭與人肌膚相親，瑞梅克觀察到有時候徐夜柏願意退讓，有時又不想忍耐，除非睡著了才會本能靠緊臨時伴侶尋求庇護。「明天開始我就要在鹿苔咖啡館和住戶互動，假設那些人裡完全沒有寄生蟲協力者或隱匿至深的崇拜者不切實際。」徐夜柏說。「還是那句老話，Ash隨時可以退出，這不是你的責任。」「我想做好總理交付的任務，不只是基於榮譽感，主要還是興趣，寄生蟲愛好者這輩子最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就是現在，奈何身體不聽使喚覺得冷，幸好佩兒女士答應幫我。」「兩個懷孕者，我敢保證在場其他人比你更害怕，你一個眼神不對，最靠近你的人可能就會被眾人撲倒圍毆，真的發生就當笑話看，別被嚇著了。」瑞梅克做了個鬼臉。情報局長保證不亂動也不困住人，徐夜柏總算願意站起來，將馬克杯交給瑞梅克，Alpha迅速坐進懷孕室友原本窩著的位置，一條腿打直嵌進沙發，另一隻腳仍踩著地面，整個人形成北字形，徐夜柏這才慢吞吞地裹著棉被靠在他身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熱可可牛奶，雖然不能抱緊小Beta，這個方便餵食的姿勢也帶給瑞梅克不少滿足。「要不是我在場你等於白去，真想跟在你身邊。」瑞梅克遺憾道。「別再企圖製造沒必要的緋聞了！」徐夜柏趕緊警告。「我可不是在說客套話，若能和Ash在外面公開約會該有多好。」話雖如此，情報局長沒有真的勉強徐夜柏。「瑞梅克，你和佩兒女士有點像，說不定輝鵲家族裡也有個科西里等著弄死你。」「為何不是佩兒女士像我？由比較強的那邊當標準才合理吧？」「佩兒女士比你早出生，建立榜樣的紀錄在你之前。」「這個論點我接受。」瑞梅克爽快同意。「所以你在自己的家族裡沒有宿敵或競爭者？」其實並非真得討個答案，只是瑞梅克似乎很喜歡徐夜柏打聽他的私事，反而是徐夜柏不敢多問，以免又聽到世界偶像形象破滅的真相。「輝鵲家族要養出科西里那種人有點困難，十六歲之前成員會受到良好的品格教育，如果屢教不聽，就會被放逐到不影響家族的地方，更嚴重的直接除名，鬥爭必須實打實分出高下，戰力成長曲線也是大人評估重點。造假作弊被抓到就出局，所以你猜到了，歷代輝鵲繼承人都會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淘汰競爭者，即是鍛鍊揪人作弊的能力，大家都想抓對方小辮子，結果反而沒人敢亂來。」瑞梅克果然賣力自介。「與其說輝鵲家族道德標準嚴苛，不如說你們好像很在意預防勝於治療？」徐夜柏若有所思。「那是當然，內賊敗類造成的危害範圍外加處理成本太大了，因應少子化劣幣驅逐良幣危機，歷任族長都抓很緊，要是我有嚴重把柄被抓到，在我因受人要脅做出危及家族的行為前，家族裡會有人聯合起來把我弄成廢人。」瑞梅克搔搔鼻子。「有些輝鵲，一對一打鬥不行，陰人本事卻是頂尖，而且大多是Beta。」瑞梅克對異性始終相當尊重，不外乎是他明白所有性別和類型裡都會冒出高手，沒必要落人口實，而輝鵲家繼承人擅長向高人取經，獨自進步不是做不到，可惜瑞梅克學習行程排得太滿，無暇慢慢摸索，加上身段柔軟嘴甜有禮貌長相上佳，在長輩之間打遍無敵手。從不浪費時間這點才是瑞梅克最令人畏懼的天賦。「看來你是天生忙碌命。」徐夜柏吐槽。「我不想在意料不到的地方被施以致命一擊，前人都是這樣死的，我也經常這樣擊敗目標，Ash則讓我發現，自己的盲點還是不少。」瑞梅克愉快的說。「人無完人，抓好平衡點比較實在。」徐夜柏不意外瑞梅克的超高標準，不僅僅是將完美主義對準自己的天才，更可怕的是他樂在其中。瑞梅克打從心底清楚自己無人能及，旁人即便擁有他的血統強度與高貴家世，不見得追得上他已經付出的努力，以及未來挑戰更多宏大目標的積極態度。瑞梅克不會蠻不講理挑剔弱者，他對徐夜柏的包容疼愛真心實意，就像從一大壺水中倒出一滴般毫不吝惜。徐夜柏一開始就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不抱期待」。正如徐夜柏也不期待他能和瑞梅克真正對等交流，本質上就天差地別，但他不認為這是壞事，認清事實後反而能自然相處。徐夜柏不爽的是，瑞梅克有時候還是會哄騙他，彷彿這傢伙能為一個Beta的期待負責似。除非徐夜柏扭曲自己的心退讓服從，否則他的價值觀就不會如瑞梅克的意，還不如公事公辦對大家都好。他的心就像水滴一樣渺小，卻是屬於他自已的，不想被貪婪的Alpha隨口舔了去。「你的資訊素又在偷偷罵我了。」瑞梅克忍住蹭他的衝動，短時間內蹭太多次小Beta立刻就會不高興拉開距離。「我罵自己的愚蠢更多，導致我們現在不得不黏在一起的繁殖實驗，你被動牽扯進來，我卻是主動答應代孕，我就是不爽自己做錯決策還被騙。」正常商業代孕徐夜柏還不會那麼嘔，起碼損益在他預期範圍內，軍方代孕團隊卻是一開始就要他的命，利用代孕志願者的窘迫，惡劣地榨乾徐夜柏。明明他只是不值一提的Beta，因有個能孕育新生命的孕囊，這群掌握國家權力與龐大財富的沼澤巨鱷，連他僅有的身體都要吞吃剝削。「哎，人無完人，這句忠告還給你，我認為你已經夠聰明了。」瑞梅克想拐他上床試試最正統的親源資訊素補充方式卻是次次滑鐵盧，待遇還不如小Beta的一夜情床伴，這是得到徐夜柏信任的代價，瑞梅克只能承受。徐夜柏不想在自身錯誤停留太久，直接跳到感興趣的話題。「佩兒女士極度忌諱紅毛接觸軍隊，我能假設瑟拉撒和法雷那早已暗中勾結嗎？或者他們都屬於同一個寄生蟲附隨組織？還是法雷那中有人飼養海因里希？」徐夜柏忍不住大膽猜測。飼養至少一頭大寄生蟲，除了財力，更是需要足夠龐大權力武力才能鎮得住這種極度危險的食人異形。早一步垮台的法雷那家族以出產大量軍官將領聞名，是全國排行前五名內的大家族，在全球排行裡也能進入前三十名，和專攻寄生蟲的瑟拉撒家族不同，起源自更加強調戰力與血統傳承的古老戰士家族，應對全方面外星威脅。即便在現代，法雷那家族在戰鬥能力評比方面地位之高一度緊追輝鵲家族，甚至敢挑戰國防參謀總長也是現任輝鵲族長克密拉特，為了養成不凡戰力，族風強調從幼童開始汰弱留強的殘酷教育，代代埋下仇恨種子，追求強大不擇手段，終於釀成頹敗悲劇。軍方代孕實驗操盤手的可能名號昭然若揭。假設希瓦共和國軍隊內部存在著顛覆國家的某種勢力，這股勢力當然不可能只搞代孕實驗，國家精子庫被竊的是Alpha軍官的義務捐精樣本，瑞梅克在月球駐軍幹得好好的卻緊急退伍，更久之前亞遼沙少將意外殉職，這些事件背後都可能有寄生蟲與法雷那家族的手筆。軍隊是封閉小世界，利益早已分配妥當，外部力量想插手，首先遭遇像法雷那家族這類傳統勢力警戒防守，一切發生得無聲無息，顯然寄生蟲已成功滲透原本就存在的特權管道和傳統勢力。「瑟拉撒成立許多空殼公司，在世界各地租下土地不動產，形成各種黑色產業鏈，被家族淘汰的法雷那成員不少進入這些產業鏈成為實際經營者，別忘記混得再怎麼差的法雷那，戰力都樂勝一般Alpha，何況瑟拉撒與法雷那是兩個戰士家族聯合，還能截長補短互相掩護。」瑞梅克喃喃評論要與輝鵲家族為敵就得這麼幹。「這些黑色產業鏈和土地建物除了方便洗錢和走私違禁品外也供寄生蟲附隨組織使用，代孕實驗利用這些地方執行手術和產檢，並讓參與實驗的代孕者居住，當然沒有Ash以為的自由活動合約保證。」情報局長總算說出關係到徐夜柏的駭人內幕。「終於連起來了，到底代孕實驗如何成立，成本和耗材一直是我想不透的地方，比如軍方專家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尤其是現役人士。竟然利用軍隊資源偷精子搞代孕實驗，簡直是打你父親的臉。」徐夜柏感覺身體更加虛寒無力。「沒錯，可憐的老父親氣炸了，總理指派我善後時克密拉特不但沒意見還要我好好幹，法雷那家族能垮那麼快也是克密拉特早有懷疑，結論是他查軍隊內部，我查代孕實驗，雙軌並行。」「令尊並不老，算了，你繼續。」徐夜柏已經習慣瑞梅克逮到機會就要臭總理和自家父親。「要是代孕者們居住活動自由，分布不同城市，如何負擔兩星期一次產檢？這些產檢需要的儀器和醫護團隊當然見不得光。我國給軍眷和退伍軍人的優待很大一部分落在醫療服務上，法雷那和瑟拉撒裡都能找出涉足這部分的廠商。」瑞梅克用徐夜柏最有感的產檢舉例，指出Beta當初簽下的代孕合約有多不合理。「我也想過產檢這麼密集又方便有點奇怪，當時以為實驗規模很小，參與人數不多，就在迪安圖斯募集志願者方便集中管理，我一開始去的產檢地點也是私人產科診所。」「你對實驗胚胎血統一無所知，反過來說，總共只有幾個代孕者就使用輝鵲胚胎根本不切實際，一旦失敗即血本無歸。代孕實驗志願者超過一定數字，Ash就無法想像了，大規模代孕實驗陰謀裡的志願者不可能每個都是人道待遇，當然也就騙不到你，你合理假設規模很小，才能夠量身訂造產檢服務。」瑞梅克精準分析出徐夜柏當初考量。「剛參加實驗時我的確獨自對接一個團隊，感覺是領導實驗的核心小組，你一出現我就知道壞事了。」徐夜柏慘笑。「瑞梅克，當初軍方代孕實驗募集志願者的第一波網路問卷其實不是真的問券吧？所有收到那份電子問卷的Beta是不是早就被鎖定了？問卷只是篩選哪些Beta可以邀來第二輪面試花點小錢騙人自願配合，沒興趣代孕的目標直接綁走手術植入胚胎然後關起來？」代孕第一個月徐夜柏還能正常生活，答案只有一個，他肚子裡藏著最珍貴的輝鵲胚胎，實驗團隊反過來遷就徐夜柏這個孕體。「小鳥兒，你主動答應代孕是正確選擇，不是說代孕是對的，而是Ash的自願動作無意間救了你自己。」瑞梅克溫柔地指出真相。「並非所有孕體都被強迫拘禁，但總有各種辦法讓Beta忍受不自由，配合實驗設計者指揮安排。威脅與報酬只是其中最常見的手段，普通過完整個代孕流程的例子也不少，雖然都是低階胚胎。然而就像我說過的，若你成功誕下孩子，他們會讓你再試一次，接著就每況愈下了。」代孕實驗中得有一批更能保持高品質懷孕生活的孕體，好提高成功率，因此必須找到像徐夜柏這樣具有常識及自律能力的Beta將其蒙在鼓底，自願配合實驗，這些Beta不消說又被分配了等級更高的胚胎。「啊……」徐夜柏發出飽含憤怒痛苦的低呼。「Ash，別自責，錯不在你。」瑞梅克放下馬克杯環抱住他，兩人上半身親密貼合。「如果接到問卷時我沒有走投無路，肯定會報警檢舉這封引誘人非法代孕的詐欺信件，那樣已經在調查代孕實驗的你說不定能更早阻止這波實驗。」黑褐髮青年呼吸急促微微哽咽。「確實有人這麼做然後失蹤了，很遺憾告訴你這個消息，情報局耗費許多時間才從警政系統裡打撈出相關記錄，這些檢舉與人員失蹤『因故』皆未立案，再者，全世界一天有上萬件惡作劇詐欺信件，實務上做不到在網路問卷階段就攔阻真正的代孕陰謀，得等實驗進行一定程度後，累積的金流物流和涉案人士出現破綻。」情報局長表示人力有極限，哪怕不能一蹴可幾，持續投入資源調查總算是有成果了。「原來還有其他Beta做了我想做的事，好心不見得有好下場。」徐夜柏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後來我查到民間代孕機構也出現相同犯罪模式，等於失竊的精子同時在軍方及民間進行代孕實驗，民間部分在軍方實驗被抄時，趁我們人手不足，注意力也被軍方實驗那邊吸引，趁機將代孕Beta送回國外，這部份救援工作不太順利，其實救出來的孕體不算少，這表示事情更嚴重了。」瑞梅克都被總理點名負責善後了，自然是因為實驗規模超乎想像。「『送回』？所以其實是人口走私嗎？把外國人帶到希瓦共和國植入胚胎，情況不對再帶走？胚胎形成後如要移植必須爭分奪秒，一旦胎衣開始生長，胚胎就無法轉移給代孕者，外國孕體被大量走私進我國，不就表示負責製造胚胎的Omega都在國內？」徐夜柏質問。「那些Omega依然不見得是本國人，以旅遊或探親名義短暫入境取得精子並接受手術，事後返國，這樣更不容易引起注意。」國家精子庫失竊案發確定Alpha親源名單，揭發代孕實驗使Beta代孕者浮出水面，唯獨Omega部分始終成謎，一直是整個調查行動最苦手的環節。「出入境紀錄能縮小目標嗎？」「要是Omega故意偽造身分性別，出入境紀錄著實靠不住，Omega為了人身安全偽裝成Beta被抓到，執法人員往往睜隻眼閉隻眼，尤其是聲稱受迫害的外國Omega，國內有人接頭，就算偽造身分被逮，找人作保脫身完全不是問題。」情報局長繼續說明：「已經確定採用少量孕體多批次進行的代孕實驗成本過高且效果不彰，行動時間即將用罄，偷來的特定人物精子也是，每波實驗都在疊加風險和開銷，Ash加入的這場實驗對方豁出去了，這才被我們抓到尾巴。」「從早產門檻開始算，長達六到十個月的孕程，實驗團隊不可能完全不出紕漏，何況他們要處理的不只一個人，次數多了，再小的疏忽也能累積成致命失誤。」徐夜柏說。「目前看來軍方實驗兼有誘餌功能，掩飾更難察覺的民間代孕機構犯行，一旦東窗事發負責吸引火力。肯定有特別理由才會冒險在共和國大陸境內實驗，否則地球上多的是能蓋祕密基地豢養大量孕體的地方。」瑞梅克最後一句話令人血液結冰。徐夜柏繃緊下顎，竭力穩定語調，深呼吸道：「代孕農場藏在國外或蔓島地區一樣天高皇帝遠。我本來以為軍方陰謀已經夠誇張，現在才知『陰影』在民間的代孕犯罪規模更大手段更狠，只不過轉移高階精子樣本和胚胎難度過大，專業人員移動亦同。是我也會選在國內加開特規實驗計劃更保險，有能力為使用輝鵲胚胎的代孕實驗護航，親自照顧我這種VIP孕體的軍方人工生殖專家通常被管制出境，特殊營養劑的調配生產也是在國內更方便。」「Ash果然和我心有靈犀。」瑞梅克誇獎。很長一段時間徐夜柏沒說話，默默消化瑞梅克告訴他的查緝結果。「我面試簽約那天可能瘋了吧？一切都很正常，很平靜，現在的我絕對不會做的事，當時卻覺得沒什麼。我媽離開那天會不會也是這樣？」徐夜柏想起駕著小船消失在海上的母親。「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這種時候。」金髮男子低頭憐惜地親吻Beta的髮旋。「也包括你嗎？」「……目前還沒遇過。」瑞梅克隱約感覺，倘若他哪天失控，必然和懷裡的小人兒有關。「那我祈禱你別遇到。」「謝謝你。」「瑞梅克，『陰影』製造這些血統珍貴的早產兒到底有何目的？」徐夜柏無法再逃避這個問題，再怎麼自我說服巨大陰謀與他無關，時至揭發大寄生蟲海因里希的今日，他已深陷局中。「代孕實驗重點不在孩子，而是實驗本身，孕體必須留下產檢記錄以及這些孩子被生下來，至少存活一段時間，累積人證物證，使他們的存在經得起檢驗。抹去一個人痕跡並不困難，麻煩的是無中生有。」情報局長說。「什麼意思？」徐夜柏已經意識到答案，只是不願相信。「比起食人，寄生蟲真正威脅在於『取代』，只要得到一具完整肉體，異形就能模擬該個體，比如，小租戶以及其他代孕實驗生下的孩子。這些孩子是可供任意塗抹的空白通行證，血統卻貨真價實，只需在必要時吃掉其中一個，就能自由切換量身打造的新身分和人設滲透全球重要家族。」瑞梅克索性將臉埋進徐夜柏髮絲中深深吸嗅，攫取令他平靜放鬆的香味。「代孕實驗一開始就做好被揭穿的準備，差別在於公開時間點並非現在，恐怕理想時機是等足夠的實驗嬰兒成功誕生長大，屆時再操作情報讓大家族陸續回收血脈。」「某個孤兒原來是十幾年乃至幾十年前祕密代孕實驗產物，古老家族們當然會想把人找回去，在這之前，還能把這些孤兒包括小租戶物盡其用訓練成間諜、殺手、刺客甚至寄生蟲崇拜者，再讓他們回到家族裡成為一方統治者或者權貴配偶，他們會親手將人類陣線弱點包括自己奉獻給寄生蟲。」徐夜柏聲音微微顫抖。「是的，戰略就是這麼簡單－－寄生，成功關鍵則在於找到能孕育這些危險新生命的Beta。」情報局長藉由大寄生蟲現世以及首都兩大古老家族淪陷的事實終於釐清代孕實驗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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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小屋也要新增大聲說功能吧？！要吧？！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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