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天涯一杯酒
日陽西下..明月初升..
八月秋風掠過江蘇揚州,添一點醉意,添一些小曲兒,猶然有種快意,自骨子裡截
然而昇.此刻深宵的棲月樓,多了明月清風,是乎更勝白晝
市集的喧嘩聲不在,唯有棲月依舊..樓中聲嘩不斷,但今時只道是江湖人士比平
常多出許多,多半是九月大會將到,才有此景.武林中有名人士同聚一堂,雖說大會
中也許刀鋒相對.但今晚仍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朧嶼派封志豪掌門.日月山莊洪少
琳女俠.五嶽神劍盟方卓俠皆為樓中客.棲月樓掌櫃也待江湖人士為上賓般.無微不
至.但並非每個門派都能享受到如此佳遇,有些門派會投宿在不遠的客棧中
但也有些......
城外不遠處有間無和尚所居的廟宇,終日無人打理.灰塵與蜘蛛網住滿整間寺廟
不比棲月華樓但廟雖破舊也能棲身,總勝露宿街頭.遠看廟中有生堆火.遠遠便映
出三見道人影,這三人青衫白束裝扮是乎是滄平派的弟子,但滄平派雖不是大門派
也不至於住於破廟之中........
一位看約二十左右.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髮絲隨風揚起,一口無所謂的語氣說著
「師父有說過,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
見另一名年紀差不上許多眼兒細.聲粗高.形態壯碩許多的男子一聽此話也隨之
答曰「死揚你最好閉嘴不然莫怪我一劍送你去見太師父去!」
火堆邊還有一位妙齡女子,眼如銀杏.粉頰眉嫵.看似韻味十足.但一開口是乎便
是火辣的重語「好啦你們吵夠了沒!吵給沒停的!不煩也都被你們弄煩了!」
男子道:「哈哈..還是二師姐最明理了」門邊的男子往火堆走去,但見女子臉色視
意便退回門邊
隨後女子便道:「明!明你媽啦!你把咱們參加大會的旅費都丟了還在這廢言」
「嗚...二師姐罵人家..」門邊男子蹲在門邊鼓起了嘴
女子道:「平時沒事不是背對著叫我什麼嚇人精呀.鎖命仙呀.這時才知我是你師姐呀」
男子一臉無奈道:「夏師姐明鑒呀!我洛子揚一直對夏婉清夏師姐敬如神仙.怎敢說出
如此褻瀆神明的話語呢!(心想我是乎不信教吧)一切都是有人從中破壞我師姐弟間的
感情..嗯...陰謀...小人想搞分化...唉..子揚傷心呀!..是何人所為呢..莫非!...對
..一定是他(手指向另一名男子)..朱申...朱申..你這又何必呢」
朱申一聽此話再度拔劍道:「喂!死揚你在說呀!在說呀!在說一次要你腦袋搬家」
夏婉清並無理會他二人,到是擔心起在門派中的大師兄與其他師弟妹們.與師父一別
也有一個多月.不禁後悔當初沒有跟他老人家同行..執意出來闖闖看.怎知幾天前
路過市集保管錢袋的子揚一個不注意被扒子拿去但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就算錢在
自己身上,也難逃被扒竊的下場.子揚與朱申爭辯一會兒.見夏是乎有心事,便停止了
爭辯.子揚走出破廟透氣,朱申則顧著火堆.....
破廟內恢復了寂靜,卻也顯得十分孤寂,三人初闖江湖一出便遇見掉錢袋這檔事
正值年輕愛美之齡的夏婉清顯出十分無奈,拿著一隻枯樹幹把玩著火堆中的火苗
朱申這人最怕的就是安靜了,尤其是與女子獨處的時候,他顯得格外沉悶,朱申便
拭起手上的劍,倚坐在門檻邊,他試著找出一個話題來化解寂靜的感覺,想著想著.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問題也是他蠻好奇的一件事...
`詩海論劍會`
朱申摸摸鼻子緩緩道:「師姐...可以跟我說為什麼大家都想爭個天下第一.文聖
武魁的呢?」
夏婉清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把玩著火苗,斜看朱申一眼.吐了一手氣便道:「江湖之
中有許許多多高手雄霸一方,人人皆已天下第一自居.且有時為了這個名嘛,是爭
個你死我活.不僅是官府不出面,就連少林武當等等大門大派也都無心插手.約百
餘年前有位化名武林小孟的財主.因攜下無子也不願把這浩浩家產白白化去.便於
晚年請人建造併創下這個大會,並題名`詩海論劍會`.且令人在天山之巔找尋塊千
年寒鐵,並且請當時鑄劍名宗無道子打下兩件不世奇作,但這兩件為何物我不知道.
我也是聽師父說來的,只知是令人爭個頭破血流的寶器,希望這次有幸得見」
朱申皺著眉道:「武林之爭為名為利,真不知生在這個年代是幸還是不幸」
其實有人的地方,不就是有恩怨,有道義,有爭奪的嗎?人是種會比較的動物,比較
別人的錢財,比較別人的能力.當自己遠遠勝出別人許多時,又會在找自己不會的事
來比較....人永遠不滿足,不管是哪個年代這道理不曾改變!
若是有,這三位還未染世塵的年輕人也許算是吧!至少他們懂得仇怨怎麼寫卻還未真
正仇怨過別人,尤其是洛子揚.....
走出去透氣的洛子揚,他實際上是想幫大家打點宵夜嘗嘗,雖他比夏婉清長一歲,但
他入門較為晚些,雖為晚些洛子揚卻也是滄平派近三十名弟子當中最為出色
連他大師兄暗地裡與他比劃也無法打的贏,子揚雖然看起來不正經,其實心思整密.
他總是想最多的,也總是最會幫助人的.但這次卻因想幫夏師姐買胭脂粉掉失了錢包
這些事夏婉清當然不知道,她凡事都看表面,這也是她的缺點,也該說是她的江湖歷
鍊還不足的關係吧
洛子揚尋了許久,仍然不見有任何野兔行蹤,仰頭看看八月月娘如此多嬌,紅葉金風
如此柔美只道是這時卻無半點閒情賞花弄月
他有點想念起廬山滄平派的師兄弟們了...畢竟離開也好一段時間
洛子揚是個棄兒,自小便沿街流浪行乞,陌生小孩的石頭.陌生長輩的毒打,在他六歲前
什麼都嘗過,但所幸被滄平派掌門收養,才漸漸感受到老天遲給予他的`家庭溫馨`
雖說派中師兄弟都對他甚好,但自小便失去了家庭恩愛的他比同期的孩子多了幾分成熟
氣息,因此他比別人多了幾分努力,掌門也私下教授他更上一層的尋月劍法*.掌門待他
如己出,實然感激萬分..
就在洛子揚找尋獵物的時候,眼前晃過一道影子.近而觀之竟是一頭鹿,喜出忘外的他
開心的抽起長劍沒多加考慮深夜為何有頭鹿便上前給上一兩劍,斷了鹿命
子揚想如果扛條死鹿回去烤是乎不是那麼的好,便在四周撿了些柴火烤起了小鹿
邊烤邊唱著小曲..
他拿起繫與腰際上的一壺他出門前大師兄遞給他的燒刀子
壺中的酒所剩不多,最多也不過三兩口,他飲下一口,舉著酒壺對月敬起酒來
洛子揚道:「月娘呀月娘,我敬妳一杯,咱們乾吧」
洛子揚是位豪邁的人這點無庸至疑,但卻並非豪飲的人,他吃東西總是慢,連喝酒亦是
他突然感覺到酒壺旁有一個人,一個看著他酒壺發愣的人
見那人高約六尺三寸,身穿粗布衣,背上扛把劍頭髮雜亂無章,鬍長卻不整
若不近身看還當是名拾荒者
狀漢道:「過一陣後必定香味四溢.直衝九宵啊!呵呵..」壯漢眼光往洛子揚烹調的鹿
肉看去,洛子揚也看出他那飢餓樣
洛子揚微笑道:「這老兄也餓了吧,不嫌棄要不我分你點嘗嘗」
壯漢微笑的點著頭,但眼光望過去洛子揚手中的那壺酒
洛子揚視意大笑道:「剩下不到幾口那全給老兄吧」
壯漢開心的大笑了
隨即道:「好兄弟!哈哈...這香肉怎能無酒呢!哈....但這究竟是什麼肉呀竟然那麼香」
洛子揚道:「您不彷猜猜」
壯漢看了看肉,竟露出幾分驚訝,顫抖的道:「兄弟..這...該不會是烤...烤鹿肉吧」
洛子揚微笑道:「嗯!這正是洛子揚精心調配的`角仙瓊漿懷玉肉`．．!」
突然一劍劈來讓子揚差點兒閃避不急,舉起烤鹿肉擋下那名壯漢的劍招
壯漢怒聲道:「狗養的兔崽子!老子要讓你在黃泉路下陪我家的馬吉」
但一劍砍入烤鹿內中又喚了一聲馬吉,子揚趁機拾起一旁的劍.已便防身
洛子揚一臉無奈的道:「這位兄台子揚不知這肉..呀不是..這隻鹿是您的寵物..要不
...要不子揚分點給您」
壯漢高聲揚道:「馬吉呀!...殺鹿賊今日黯星魂不殺了你陪葬便自刎!殺鹿賊拿命來」
見壯漢殺氣騰騰的往子揚一劍揮去,子揚舉劍擋下攻勢.夜晚的寧靜被劍與劍的撞
擊聲打破,劍聲颯颯做響對劍撞擊聲十分刺耳,子揚想若只守不攻今晚會死的不明不
白..只為一隻鹿賠了自己的命是乎不值,一聲得罪隨後轉守為攻,尋月劍法拖手而出
一招踏月飛霜直撲壯漢!壯漢見招輕忽不定,卻突然疾如閃電.衣角被劃破一截
壯漢道:「好樣的!看來你不是普通的殺鹿賊」壯漢說著,但也隨之回上一劍,是乎攻
勢越來越猛烈
洛子揚道:「這兄台別因一隻鹿而殺人吧」子揚擋下劍招說著.但見壯漢不予理會,便
這般對上了數十招
數十招過後壯漢心想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退了數步把劍收回劍鞘
壯漢運著身上的氣道:「少說廢話!看來老子不用極招宰不定你這殺鹿賊了!」
只見壯漢劍身轉了一圈,左手持著收了劍的劍鞘,右手將劍緩緩拉出
子揚見勢不對.當下拿了一旁的鹿肉拔腿就跑
洛子揚飛奔道:「今日我就饒你一命,這鹿我拿走了」
子揚展現出平時沒有的速度直衝破廟.但已離破廟有一段距離,是乎一時半刻求援不到
欲躲至老樹後怎知壯漢已追趕上前
無心管手上鹿肉丟於草堆上舉劍擋下壯漢接二連三的攻勢,壯漢手持寬刃但在手中揮動
好似薄紙般自在幾聲吆喝攻的是讓子揚寸錯斷魂,險象環生,子揚手上雖不是名匠所鑄
的寶劍,但也是滄平派老師父鑄出最優秀的幾把其一
只見子揚劍上劍痕漸顯,圍急之既壯漢
突然劍身抽離反往他身後揮去!
「死揚你別真的死呀,出來灑泡尿也撞見這事!」
朱申背後助劍化解子揚死劫,隨後兩人
被對被圍攻壯漢,子揚使出尋月劍法中的月影寒心攻向壯漢下盤,朱申見後隨之
已尋月劍法中的踏月飛霜轉攻壯漢右肢,欲使壯漢棄劍.怎知壯漢大喝一聲縱橫
一掃接連擋下兩式,洛子揚與朱申心理不禁覺得招拆的真是妙!
朱申漸漸感到招架不住道:「媽的撞鬼!揚你哪裡惹來的禍啊!」
「一言難盡.啊!小心!」壯漢一劍反撲向朱申.子揚知劍擋不住他攻勢便以腳踢
開壯漢劍身,隨後反手一抓朱申往破廟直奔去
壯漢拾起一旁的`鹿肉`也追了上去
眼見離破廟將近,見到在外頭賞月的夏婉清.夏婉清見到他倆這般臉色察覺事情
不對也抽出劍,三人背對背準備迎戰強敵..沒多久夏婉清便見到了一名持大劍
的蓬頭壯漢
一股殺氣味十分凝重.漫延在破廟外圍
「這...這位兄台..呼..呼..你還是不死心呀..呼..」子揚喘息聲顯的有點緩
「媽的撞鬼..呼..他..呼..他是人嗎..呼」朱申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你這殺..呼..殺鹿賊!..今日我一定要..一定要..一定..」眼神往夏婉清看去
壯漢的聲音漸溫和了下來狀漢收起劍,將腰間的水壺到點在手中往頭上抹去.將
零亂的頭髮微微整理一番...
「咳!...嗯...素不知姑娘再此..黯星魂失禮了」聲音帶有七分文氣明顯是裝出
來的,子揚等人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夏婉清見這人蠻有禮貌,便問清楚這事的來
龍去脈,才知這鹿是他的寵物,而子揚卻`烤`了他...
夏婉清輕聲道:「這鹿已死.大俠若執意要殺我師弟是乎不是很好吧」夏婉清本想
說不過是隻畜牲嘛但見狀漢這般溫和不自覺也文了起來
壯漢想想也是乎不是那麼氣了,收起手上的劍
黯星魂道:「耶..見姑娘與那位兄弟和這位兇手是乎也是名門正派,為何會住這破廟呢?」
夏婉清無奈道:「唉..這位大俠您就不知了」夏婉清把掉錢之事與黯星魂說
黯星魂也表明他的身份,原來黯星魂是無雙會天道堂堂主
與姚龍跟白景崎相約至棲月樓,怎知樓中不見兩人,白景崎向來說話算話,所以黯星魂
自己也在路上把錢花光,只好露宿街頭..(詳見第一回)
黯星魂道:「嗯..看那位兇手所使劍法...姑娘與顏斌曲顏老前輩關係為何呢?」
(子揚在旁說別叫我兇手)
夏婉清裝著一付親切的笑容道:「正是家師」(心想你這不是問廢話)
黯星魂裝做一付吃驚樣道:「呦呦呦!原來兇手與姑娘都是滄平派門下呀!黯某在無雙會
中常聽掌老門題到顏前輩的雲月劍法是多麼了得」
「是尋月劍法」夏皺著眉頭回應
黯星魂表情僵硬的笑道:「啊對!是尋月劍法..呵..哈..別怪黯某.黯某向來記憶不好..
莫怪..哈..莫怪呀..哈哈..」
黯星魂隨後道:「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早點歇息吧.要不明日黯某帶你們逛逛江東,
也找找我那幾位兄弟,明兒天亮我們進城到分舵拿錢買馬趕往徐州吧」
子揚與朱申異口同聲的說道:「什麼時候變`我們`了」
黯星魂瞪著兩人道「耶耶耶...你們這麼無理..夏姑娘都不反對了你們答什麼腔」
夏婉清道:「對呀..什麼時候多了你」
黯星魂擺出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道:「所謂出外靠朋友,如今我與這賊子不打不相識,
既然誤會化解了我們便是朋友呀,我這朋友雖非本地人但出外行走江湖也好一陣子
,多少能幫點忙.我的馬..馬吉雖死..但若能幫大家渡過挨餓..我想..我想他也瞑目了」
「但...」朱申對剛剛的劍招是乎還有點擔憂著.但見師姐都點了頭,便也無議
結識了無雙會首堂堂主=黯星魂
在破廟中黯星魂把江下美景一一說出,讓大家聽的是稱奇不已,畢竟滄平派極少
在武林中走動聽到黯星魂說著說著夜也慢慢漸深..不知覺已經是亥時
「再不睡明兒天更我們起不來了」夏婉清打著哈欠說著
黯星魂輕聲道:「嗯..也好,我們三人就睡門邊,至於夏姑娘就請睡靠牆邊較溫暖呦～」
眾人便在破廟墜入夢鄉..............
但並非是每個人都睡著..有一人他就是闔不上眼～洛子揚
初闖武林,本覺得自己身手已經不凡,今日卻打不贏一名堂主
(他不知無雙會勢大所這般覺得)
更覺自己滄海一粟,倍加無力,獨自一人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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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尋月劍法是滄平派劍法
=人物介紹=
顏斌曲=滄平派掌門,極少在武林上走動.練有尋月劍法與玉宇心訣
黯星魂=無雙會三大堂第一堂主,年約三十歲上下,生性豁達
實力在幫中僅次會主.手持寬刃巨劍其沉無比,練有七夕劍式
創作內容
江水劍集第二回
未分類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