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紅之殤(二十二之章)

作者：冰晴│少年陰陽師│2008-11-13 22:08:46│巴幣：0│人氣：333

二十二之章

“天空，麻煩你了。”
《遵命。》
安倍宅的四周又重新佈上了結界，為了不讓瘴氣擴散出去，天空之翁設置更強大的結界，因為瘴氣的影響，露樹已經失去意識了，吉昌則陪在她身邊，為她驅除瘴氣，天一也陪在彰子身邊，雖然防禦能力不足以匹敵天空，但只是區隔瘴氣，她還是做得到的。
妖力的源頭來自昌浩那邊，明明相隔不遠，可是卻無法感應到他的氣息。
瘴氣之風不斷吹著，讓人感到難受，晴明將身體放在異界，以確保安全，畢竟在自個家裡戰鬥，他可是頭一遭。
“好強的妖氣…”
即使刻意掩飾，還是可以清楚感受到。
除了昌浩之外，還有紅蓮與叶櫻的氣息都消失了，不會是…
那是最糟的情況，晴明希望那只是他猜測錯了。

停下了步伐，不協調的雙朣瞪大地望著京都。
“那是…？”
在一瞬間，感受到她的氣息，但是很快地，就被掩蓋住了。
而那股力量，正是那隻可惡狐狸的妖力。
其中還包含著不同的清涼靈力，但是狼圫根本顧不得其他。
“麩神！”
拔腿就跑，以非常快的速度奔向京都。

完全被阻隔在不同的空間，是妖怪創造的異界嗎？
如同之前釉創造的結界一般。
沒有任何氣息，也沒有風，有的只有那令人難受的瘴氣。
“幾千年不見了。”
“…是阿。”
心臟不斷的跳動，全身血液澎拜著，雖然形體不同，但是毫無疑問地，是他。
期待著有一天可以重逢，可是卻是以這種形式。
“秐浖，為什麼要到這個國家來…”
牠已經掌握了西方島國的一切勢力了，如果要食物，地上還有許多人類，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到其他國家。
“妳知道的，因為第二層的封印，我無法踏出西方一步，要解除這可恨的封印…”
最簡單，也是最容易的辦法，就是取得身為血霞容器的神的軀體，強制釋放血霞所有的力量，就有可能破除神州的結界。
為了這個原因，牠打破了禁錮麩神的封印，使得她落入人間，失去了記憶。
無法離開西方土地的牠，使用了影傀儡，用附身的方式出現。
“破除了結界，你打算做什麼？”
屠殺其他國家的人嗎？
還是妖怪，亦或是神祇？
“沒有必要告訴妳，乖乖跟我走吧。”
在她耳邊，響起的卻是不同的聲音。
那個充滿溫柔的聲音，內心深處深信著，牠總有一天會變回原來的牠，但是…
“如果我拒絕呢？”
“妳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嘴角揚起獰笑，在一瞬間，青白色的火焰從躄骜身旁竄出，目標並不是叶櫻，而是她身後的天狐之子與神將。
昌浩迅速在空中畫出五芒星，形成防護璧，青焰撞上防護璧，卻沒有被抵銷掉。
“唔…”
兩股力量衝擊著，感受到防護璧的力量逐漸減弱，昌浩表情開始扭曲。
“昌浩。”
發現異狀，紅蓮放出火焰試圖抵銷青焰的力量。
叶櫻緩緩抬起手腕，一瞬間，青色的火焰凝聚成球型，在她的手掌之間，隨後散去。
“叶櫻…”
昌浩解除了力量，原本緊繃的身子緩緩放鬆。
紅蓮為了防止又發生同樣的事，這次黨在昌浩前方。
只是一瞬間，她居然把那樣的妖火給制住了，從他們的對話中，紅蓮大致明白了，叶櫻不是人類，而且與對方有非常密切的關係。
“喔～原來妳還有這樣的力量。”
失去血霞，經過了幾千年的時光，原以為她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了，不止退化成人類之驅，連體力都衰退了，居然還有餘力打散狐火。
再怎麼說，她也是血霞的容器，太過小瞧她，也是會吃大虧的。
“你想做什麼！”
她拼命抑制住急促的呼吸，狠狠瞪著牠。
如果昌浩反應慢了一步，毫無疑問會被火焰侵蝕生命而死亡。
“是從中吸收了血霞的力量進而抵銷力量嗎。”
秐浖悠悠地說著，並沒有回應叶櫻的問題。
風向開始變了，風聚集在躄骜四周，散發出的妖力與剛才無法比擬，逐漸增強。
“這是…！？”
昌浩的心抽動著，體內的銀白火焰搖曳了一下。
這並不是九尾的力量，而是…
“天珠嗎…”
壓低了聲量，叶櫻喃喃自語著。
“這就是天狐的生命，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因為它，我才能夠破除那可恨的封印。”
甚至獲得了凌駕血霞之上更強的妖力，但是，要破除神的封印，還是需要神來當鑰匙，因為這樣，無論如何，牠都要使用叶櫻，強制釋放血霞所有的力量。

高頌著咒語，已經過了快半刻，看著主人這樣耗費靈力，神將們都非常擔心，可是在裡頭的昌浩更是讓人擔心。
以昌浩房間為中心點，向四周擴散了一個圓，這是空間的扭曲，裡頭勢必更加嚴重，但是沒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昌浩他們。
能夠入侵並設下這樣空間的妖怪，絕非一般的妖怪，或許與前些日子來襲的妖怪有所關聯。
“唔…”
低鳴一聲，晴明往後退了幾步，身子緩緩攤倒下來，青龍及時攙扶住他。
其餘神將見狀，急忙奔向主人身邊。
“晴明，不要緊吧？”
“阿阿，沒有大礙，只是力量被彈了回來。”
倚靠著青龍的手臂站直了身子，但因為衝擊，整個人非常虛弱，畢竟是靈體受到衝擊，恢復起來需要一段時間。
“你想做什麼？”
勾陣按住晴明的肩膀，嚴肅地問道。
晴明投以一個苦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通通道，救出昌浩他們。
“不可以，你現在這樣不可以再使用靈力！”
看穿他的想法，不等晴明回應，便直接回絕。
若是以前年輕時候的他，或許沒問題，但是他已經上了年紀，能力不像從前，已經衰弱許多，承受靈體受的傷害，已經超過身體能負荷的了。
“我沒事，現在昌浩他們比較要緊…”
但仍不見勾陣放鬆力道。
“勾陣？”
勾陣不語，只是緩緩收回她的手，低下了頭。
晴明見狀只是苦笑。
“你打算隱瞞多久，你現在所擔心的事情？”
黑躍石的眼眸直視著他，眼神中帶著些許責備，在她面前的不僅是他的主人，也是互相依賴的朋友關係，所有神將都是這麼認為。
“等事情結束，我會告訴你們。”
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讓周遭的人擔心不是他的本意，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隱瞞，幾十年來，他不曾變過。
這就是神將們發誓效忠他一生的主子。

隨著秐浖妖力的變化，在體內的白銀之火不停在昌浩體內躁動著。
他很清楚明白，體內不同於人類的異形血液對同族的力量產生了共鳴，所以才會開始躁動，那股強大無法控制的力量，以自身的生命為代價，染著銀白的火焰。
昌浩抓著胸前的衣襟，任由額頭的汗珠滴下，死命抑制著火焰，不能讓力量失控，否則銀白的火焰會將他的生命毫不保留地吞噬。
沒人注意到昌浩的異狀，除了那帶有企圖的藍色瞳孔之外。
“我再問最後一次，妳還是不願跟著我回去嗎。”
與起初一樣，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仍是用著命令的語氣說著。
叶櫻不禁挑動了眉頭。
“對我來說，我已經沒有回去的地方了。”
能憶起的地方，一個都沒有。
等待的人，等待的地方，等待的事物…所有的一切，早已不復存在了，唯一殘留下來的，只有一身的罪過。
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答案，秐浖揚起殘忍著笑容，但是視線卻是望著她身後的天狐之子。
聚集的妖力開始集中，形成一個非常大的野獸型態，披上了浓稠黑色皮膚，散發出的妖氣也不同於一般，黑色的野獸吼叫著。
“你居然…”
叶櫻睜大雙眼，語氣中透露著驚訝。
野獸向著三人奔去，紅蓮不急不忙地抓住兩人的腰，跳躍起來，閃過了野獸的攻擊。
紅蓮舉起手，放出了白色的烈火，火焰化成三條蛇的型態，纏繞著黑獸，不成聲的叫聲傳入耳中。
“不可以，快住手。”
纖細的手抓著紅蓮，慌張地說著。
“妳在說什麼？”
“那不是一般的妖怪，那是妖怪們的怨恨聚集體…”
被九尾獵殺的無數妖怪們，牠將那股怨恨實體化了。
“所以，才要消滅牠不是嗎！”
紅蓮不悅地甩開她的手。
此時，身後傳來重物掉落地面的聲音，紅蓮睜大金色的眼眸，表情瞬間凍結起來。
“昌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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