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紅之殤(八之章)

作者：冰晴│少年陰陽師│2008-09-17 07:25:33│巴幣：0│人氣：264

八之章

──為什麼會害怕？為什麼會恐懼？

令人刺鼻的腥臭味，讓她不自覺的捂住鼻子，鮮紅色的月光，映照出紅色的世界，櫻花瓣被染成紅色，散落在腳邊。
這是什麼？
少女不可置信的凝望著眼前的一切，倒在自己眼前的無數妖怪的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不是妳造成的嗎？
她驚覺，雙手沾滿著鮮血。

──看吧，這就是妳造成的。
是我造成的？
少女緩緩抬起頭，此時，血泊中，佇立著一個人影，因為光線的關係，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在笑？那個人在笑？

風變大了，櫻花瓣整個舞動了起來，將視線遮擋住，回過神時，那個人影消失了。
“為什麼？為什麼您要這麼做？”
聲音從少女後方傳來，一頭巨狼站在她身後，用一種溫柔又帶著一些的責備的語氣詢問著。
少女沒有做出反應，依舊保持同個姿勢。

大地蔓延著一片死寂，嗅覺開始麻木，腥臭味變得不再刺鼻。
少女移動著腳步，緩緩走向成群的屍體。

“對不起…”
我…犯了錯…
因為一己之私，害了他，也害了其他人…
“可是…我還是…”
從少女的臉頰上滑落一滴一滴透明水珠，聲音也開始變得有些嘶啞。
巨狼悄悄地跟在後方，用頭輕輕推著少女的背，像是在說：「我會一直陪著妳」。

＊　＊　＊

映入在眼中的是光，與剛才的景象完全不同。
不知何時，自己躺在褥子上。
“啊，您醒了啊。”
“天一…”
“您好像很疲倦，跟彰子大人說著話，忽然就睡著了。”
“這樣阿。”
對自己忽然睡著似乎沒有印象。
那麼…剛才的，只是場夢嗎？
已經黃昏了，氣溫開始降低了，雖然風拂吹著很舒服，但久了可是會染上風寒的。
“我去幫您拿件衣服吧，您這樣會著涼的。”
“啊…謝謝妳。”
使不上什麼力氣，所以也沒有站起身，就靜靜坐在褥子上。

“─…”
“咦？”
似乎又聽見了，在呼喚自己的聲音。
但仔細聆聽，卻沒有聽見說話聲，或許是幻聽吧？
“…這裡…”
叶櫻整個人倒抽一口氣。
又…聽見了。
“…叶櫻。”
心臟劇烈地跳動一下，下一秒，視線一片漆黑，叶櫻緩緩站起虛弱的身子，視線沒有焦點地看著前方，像失了魂一般。

“怎麼回事…”
在結界外頭，有黑色不明的邪惡氣息，這股妖氣，似乎比以往遇到的妖怪都更為強大。
“晴明大人。”
天一慌慌張張的喊著。
“怎麼了？”
“叶櫻大人不見了。”
“什麼！”
那麼，那股妖氣就是追著叶櫻而來的？
晴明馬上坐正，望著眼前的式盤，試圖用占式找出氣息的源頭。
“…不行，被阻礙了。”
“白虎，朱雀，立刻追著氣息的流向。”
《知道了。》
天一一臉焦急，眼中滿滿的懊悔。
“實在很抱歉，有我看著還出這樣的事情…”
“不，我也沒察覺到這氣息。”
如果是年輕時期，自己早就馬上出發尋找氣息源頭，可惜現在年邁，能力衰退了許多。
沒有確定的位置，使用離魂術也只是白白消耗靈力。
“那個…晴明大人？”
敲門聲打破了沉默。
“彰子公主，請進。”
得到回應，彰子緩緩拉開房門，除了天一之外，房間內沒有任何神將。
“請問，有看到叶櫻嗎？”
天一不自覺地捂著嘴，而晴明的表情則是沒有一點變化。
“發生什麼事了嗎？”
注意到天一這異樣的動作，彰子戰戰兢兢問道，擔心是不是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晴明望了天一一眼，天一像明白什麼事似地，輕輕地點了頭。
“彰子公主，叶櫻大人她稍微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來了。”
可以先回房等她嗎？輕輕碰著彰子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咦？那麼…”
“彰子公主，請先回房吧。”
天一稍微加重語氣，打斷了彰子。
“嗯…對不起…”
在天一的陪同下，彰子沮喪地離開了。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慢慢可以瞧見星星的光芒，其中最為耀眼的是北極星。
北極星代表的是王者，在天庭可以代表天帝，在人間代表則是天皇。
但現在，夜空中的星星光芒都黯淡下去，由於情況不怎麼明顯，所以陰陽寮沒有上報。
“真是，年紀大了，想做什麼都不行呢…”
有些自嘲，晴明苦笑。
《晴明大人，請不要勉強自己。》
耳邊傳來天后微弱的聲音。
“放心吧…”
移過視線，找不到屬於叶櫻的星星，反倒是出現了一顆不明的星星。
“那是…昌浩？”

“終於做完了。”
昌浩整個趴在抬子上，終於將近日要抄寫的東西都做完了，能稍微鬆口氣了。
“唔哇，你的字完全沒有進步。”
“吵死了，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小怪眼睛瞇成一條線，的確好很多了，一開始連是什麼都看不懂呢。
“小怪，幫我把那幾本拿過來吧，該準備回家了。”
再不回去，對造成守衛的麻煩，而且連吃飯小睡的時間都沒有了。
昌浩目前才14歲，正在發育時期，如果覺睡不好，飯沒有吃好，很容易發育不健全。
對他來說，這是最煩惱的事了。
“昌浩，難道沒人教你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嗎。”
“吵死了，你這隻妖怪。”
“不要叫我妖怪，你這晴明的孫子！”
“不准叫我孫子！”
在旁的六合，實在不知道該介入勸架，還是當個旁觀者。
雖然不理會，這兩人也會自動休戰，但畢竟這裡可是皇居，實在不是吵架的好地方，在說，旁人眼中只有昌浩一個人對著空氣大呼小叫。
“咦，這不是昌浩大人嗎？”
“行成大人？”
昌浩禮貌性行個禮。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大致作業都忙完了，行成大人呢？”
“我啊，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現在得捕回進度呢。”
行成略帶苦笑。
“真是辛苦您了。”
果然職位越高，所負擔的工作就越多嗎？
“喔～這怎麼跟一個半吊子陰陽師一樣啊，行成，你這樣不行的。”
小怪晃著腦袋，甩著前爪，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
昌浩不滿的瞪了小怪一眼，微微嘟起小嘴，當然這種舉動沒有讓行成看到。
“不過，比較這半吊子來說，行成你可比較辛苦了呢，畢竟你這樣的職位，很容易招人怨的。”
滔滔不絕的說著，不過聽起來還是頗讓人火大的。
幸好這種話只有我一個人聽到，昌浩不禁有這樣的想法。
“那麼，昌浩大人，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辭了。”
“嗯，請保重身體呢。”
行成笑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阿阿，跟某個傢伙比起來，行成還真辛苦呢。”
“什麼嘛，你是在說我嗎。”
“喔，你開始有自覺了嗎，不錯呢。”
讓人生氣，昌浩用力地踩了小怪的尾巴。
“很痛呢，你做什麼，昌浩。”
“哼！”
不理會小怪抱怨，整理好抬子上的書籍，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了，晚了彰子可要擔心了。
對自己那可憐的尾巴舒了幾口氣，小怪哀怨的跳上昌浩的肩膀。
“嗯，差不多都整理好了，可以回家了。”
《昌浩～～！》
忽然刮起一陣狂風，昌浩站不穩腳，險些跌倒，六合從後頭按住了身子。
“太陰？”
“吶，快停止這狂暴的風吧。”
肩上的小怪抱怨著，太陰不自覺的縮著身體，微微的往後幾步，意識到這舉動的小怪微微瞇著眼，從昌浩的肩上跳下去。
“昌…昌浩，發生大事了，晴明要你立刻回去。”
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得把晴明交代的事情完成。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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