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慟 (下) (中灣)

註：本文為以ＡＰＨ視角詮釋歷史，認為這個題材過於敏感之人請按上一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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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當然記得！」王耀說。「所以後來我也不斷修行，同時夥同其他人，想盡辦法把妳救回來。不是嗎？」
「......是啊。」
「那麼，」王耀著急之情全寫在臉上。「為什麼妳不再回來了呢？為什麼不再回到我們共有的家呢？」


灣娘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摸著手上那梅花的花瓣。


「......是本田，對不對？」王耀臉色一沉。「那種小鬼，到底哪裡好？」
「菊他...教了我很多。」
「他對妳很壞不是嗎？」聽見灣娘對於本田的稱呼，王耀皺了皺眉頭。「他三不五時就打妳，也從來沒有真正疼愛妳......為什麼啊，灣！？醒一醒啊！」
「菊的確對我很壞。」相較於王耀的激動，灣娘一直都是淡淡的回應，彷彿像是在講其他人的事一樣。「但是他也讓我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之大，見識到了時間巨輪的前進步伐，這是我以前和王耀你在家裡，從來無法體會的。」
「可是我剛剛從本田家中帶妳回來的時候，妳不是很開心嗎？」
「..................是呀。」


灣娘緩緩走到一旁的長椅坐下，梅花花瓣依舊小心翼翼的擱在手心上。
王耀的話語勾起了她的回憶，那一段她始終很努力想忘卻，卻怎麼樣都無法掙脫的回憶枷鎖。


「菊只不過是一個因素而已，」灣娘悠悠的說。「難道你一直都無法了解嗎，王耀？菊、甚至艾爾佛列德‧瓊斯他們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呀，王耀。你變了，徹底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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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


「灣！灣妳在哪裡！？」王耀一腳踹爛本田家的拉門，衝進屋內，發了瘋似的四處搜尋灣娘的身影。


本田在奪走灣娘之後，再次襲向王耀，意圖一舉登上亞細亞組的頂點。
但藉由強大的恨意，王耀這次卻沒有輕易被擊倒，儘管實力還是不如本田，儘管還是落居下風不斷挨打，但王耀說什麼也不就此倒下。他拖著重傷的身軀，和本田不斷糾纏。
這可不符本田的計畫，他從沒估算出王耀可以支撐這麼久。本田本來的如意算盤是王耀在敗給自己，加上最重要的灣娘被他奪去之後，應該會意志消沉無從抵抗才對，但萬萬沒想到王耀卻因此抱著再無可失的心態與近乎無窮的恨意撐了下來。


當然，王耀最後一定還是會敗下陣來，但是所耗的時間超出預期，這對本田來說相當不利。先前王耀已經向艾爾佛列德‧瓊斯等人請求幫忙，他們正在對抗想當老大的路德維希。本來瓊斯不一定會答應，但由於野心，本田曾經趁亂偷打瓊斯一拳，這可讓瓊斯相當不是滋味。一但路德維希被打跑，對王耀花了太多時間的本田就要被兩面夾攻了。果不其然，瓊斯專心對付本田後，本田就開始招架不住，甚至連本來不想管本田的伊凡都在最後關頭踢了本田一腳，終於讓本田認輸。
本田一認輸，王耀就不顧自己的傷勢，馬上衝入本田屋內找他最心愛的妹妹。


「灣！是我王耀大哥啊！聽到的話就快回我一聲！」王耀著急的大喊，深怕灣娘已經受到太多傷害而奄奄一息了。
「......哥哥？」


就在王耀焦急不已時，灣娘的聲音輕輕的從其中一個房間傳出。王耀立刻直奔過去，猛然拉開拉門。
灣娘正身著淡粉紅色的和服，姿麗端莊的跪坐在榻榻米上。不過儘管服裝已經完全和化，頭上的梅花頭飾卻始終未曾拿下。


「哥哥...真的是您嗎？」灣娘相當驚訝，雖然這樣的場景在她夢裡已出現過無數次，但美夢成真的感動仍讓灣娘一時難以置信。
「灣...我的妹妹......」淚珠不自覺的從王耀眼角滴下，他一個箭步的衝向前摟住灣娘。「沒事了，哥哥在這裡，一切都沒事了。」
「我就知道......」看見王耀的真情流露，灣娘也忍不住掉下喜悅之淚。「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拋下我的，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會來找我的。」


王耀放開灣娘，注意到灣娘的手腕上有許多傷痕。
「沒什麼啦，」察覺到王耀的視線，灣娘很快的把手藏到背後。「都是一些舊傷而已。」
「是本田打的，對不對？」
「因為一開始，我不太願意聽他的話。」灣娘苦笑，這笑容讓王耀十分心痛。「不過後來就不會打我了，不要擔心。」
「灣......」灣娘遭遇了那麼多的苦難，王耀自責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造成的。
「沒關係沒關係，哥哥重回我身邊就好。」灣娘振作起精神，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灣娘的堅強更讓王耀懊悔不已。「從今以後......」


灣娘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王耀打斷了。
王耀一把抱住灣娘嬌小的身軀，將灣娘的頭擁入懷中，臉則緊貼灣娘的秀髮。灣娘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讓王耀不自覺的抱的更緊了。
「哥哥......？//」王耀的舉動，讓灣娘臉紅害羞了起來。
「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妳離開我身邊了。」


「......不管用什麼手段。」王耀的語氣，透露出無比堅定的決心。



就這樣，王耀和灣娘兩人相擁著，享受這重逢的感動時刻。
從此以後，兩人就可以繼續過著以往那樣幸福快樂的生活，一如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一般。


然而，現實終究不是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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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


自從本田的襲擊事件後，王耀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開始堅信，世上唯有力量才是正義，才能保護自己。力量才是一切，為了得到力量，他願意犧牲所有。而且本田超越自己的事實更是讓王耀相當不滿和沒有面子，他想重新當老大，領導整個亞細亞組──就像以前一樣！


改變不僅是這樣。本田的攻擊讓王耀心裡留下相當深刻的創傷，因此對本田累積了極深的恨意。他已經不再相信本田，本田的一舉一動他都會朝具有敵意的方向去解讀，哪怕本田其實並無此意。


「哥哥，您不要這樣嘛。」面對日益激進，漸漸影響整個亞細亞組氣氛的王耀，灣娘試著不停充當本田與王耀之間溝通的橋梁。「本田已經學到教訓了，艾爾佛列德‧瓊斯和大家也都會注意他的，您不需要這麼生氣嘛。」


但王耀可不這麼想，在他心中本田就是背叛者，明明只是小老弟還敢如此囂張。
最終他的恨意開始無盡蔓延，甚至開始遷怒到灣娘身上。


「為什麼妳要幫本田說話？」每當灣娘試著打圓場，王耀就會這麼反問，態度更是一次比一次不客氣。
情況就這麼惡化下去，直到這天，兩人衝突已經來到臨界點了。


「妳是不是被那個混蛋給洗腦了？我才是妳哥哥，記得嗎！？」
「我沒有啊，」灣娘急急忙忙的替自己辯駁。「本田他只是......」
「不要再給我提到本田兩個字！！」王耀咆哮道。「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拐走妳，尤其是本田！從今天開始，妳乖乖聽我的話就是！還有，私人東西什麼的一切都由我統一保管，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隨便買東西收東西，省的本田找藉口接近妳，反正妳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給妳的！」
「怎麼這樣！太過分了！哥哥是大笨蛋！！」


然後，灣娘從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那個一向最疼她的哥哥，竟然就像當初的本田一樣，一巴掌打在灣娘的臉上。
灣娘歪向一旁的臉，王耀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
隨後王耀似乎有點從狂怒中恢復過來，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但他卻無法拉下臉來道歉。


「...都是妳不好，妳自己出門去好好反省。」


就像是要躲避灣娘回應似的，王耀頭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只留下灣娘一個人，默默的邊掉著眼淚邊走到門外，然後一個人哀傷的站在家門外，低聲抽泣著。


過了許久，灣娘擦了擦眼淚，最後一次的看了家門一眼後，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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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風吹過，枝頭上的樹葉緊緊抓著樹枝不放，似乎深怕斷了彼此的連繫。
灣娘摀著長髮，而手也緊緊握著梅花花瓣，深怕被強風吹走。


「那只是我一時氣憤，失手所做的錯事，我後來真的很後悔。」王耀十分努力的解釋。「因為我真的不願意再失去妳了，所以才會走上極端呀。」
「你也好，菊也好，」灣娘淡淡的說。「你們讓我學到了一件事，就是不管是多麼親密的人，都有可能會在下一秒鐘傷害妳。過分倚靠他人，只會讓自己受傷而已。就這點來說，我應該要好好感謝你和菊，是你們讓我認清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
「灣，不要這樣說嘛。回來吧，還記得往日大家族時許多美好的回憶嗎？再怎麼說，妳是我妹妹，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該因此斷絕的啊。」王耀不斷動之以情，希望灣娘能回心轉意。


「......太遲了，某些事情已經永遠改變，永遠無法回頭了。很多事都已改變，人事已非。像是你，王耀，你已經不再是我敬愛的大哥，只不過是個曾經走過很近的人罷了。」
「妳......！！」灣娘的話語激怒了王耀，他猛然抓住灣娘的衣領，將灣娘從長椅上拉起，而緊握的拳頭則高高懸在半空中。
「又要出手打我了嗎，王耀？」灣娘沒有絲毫恐懼，但口氣卻顯出了無比的冷漠。「就像菊一樣，像你之前一樣。還敢說你沒變？還敢說你很後悔？還是這就是你以前說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讓我離開？」
「我......」


王耀的手鬆開，整個人頹喪的跪倒在地。


「我只是......只是想再回到過去那樣呀......那個妳、我和香港同住屋簷下，和任勇洙與本田一起過著單純快樂日子而已呀......」
「.............」灣娘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著，沒有回答。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大家都對我有敵意，任勇洙、本田、艾爾佛列德‧瓊斯一個個都不信任我，連最愛的妹妹都離我而去。我只是想要得到力量，讓我可以保護這個亞細亞組，起碼保護我們這個家而已呀。我到底......到底該怎麼做才好......」王耀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奪出，一滴又一滴順著臉龐滑下，在乾燥的地上暈開。


灣娘嘆了口氣，走到王耀身邊，從袖口中拿出手帕，輕柔的幫王耀擦拭淚水。


「想要改變這一切，先從自己本身改變起。」灣娘說。「想要守護自己，不一定只有力量；有了力量，也不一定要擺出蠻橫的態度，更不要處處都覺得其他人都是在暗算你。」
「可是...！」
「我知道的王耀，我知道，畢竟我跟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深深知道經過這些事後，相信他人並不容易。」灣娘說。「但你仍然必須勉強自己，敞開胸懷。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溫柔，除非你願意改變。」


灣娘握住王耀的手，將王耀的手心朝上，小心的把剛剛細心握在手中的梅花花瓣，放在王耀的掌心上。


「等到你改變之後，也許菊他們都不會再敵視你，也許我也會回來。前提是，王耀你真的變了。」灣娘輕輕的吻了王耀的臉頰，隨後便起身離去，消失在王耀的視野裡。


王耀站起身，凝視著手中的梅花。
心中百感交集，萬種思緒在腦海內不斷翻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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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語：


這是我第一篇APH的同人作，斷斷續續了半年，終於完成這篇作品。orz


我必須老實坦承，我對APH並沒有相當熟，只有在原作者的網頁上看過一些短篇而已，也因此僅知道亞細亞組的人與其基本性格。而且為了故事需要，對於角色個性也加以改變，又，考量到劇情嚴肅性免其突兀，連王耀句尾的語助詞都省略了，結果似乎變成披著APH表皮的不相干故事(！？)真是深感抱歉哪~


稍嫌多此一舉，但我喜歡在後語解釋一下標題，因為我很不會取標題導致標題常常看起來虛無飄渺不知所以。慟在故事裡有許多層：王耀失去香/港之慟、失去灣娘之慟、灣娘遭到本田與王耀無情對待之慟等個人層次，還有整理來說中華大家族因為命運而分崩離析之慟。命運無情的捉弄下，王耀、香/港、灣娘都背負了沉重的慟，這就是標題的由來。


說到中→灣，背景又探討到歷史，國內相當著名的故事就屬逃．避．人．間的聆褆大所畫的「華綻」和「華燦」了。若故事有雷同，真的純屬巧合，因為我還沒讀過。XD  我曾差一點買下兩書，但被別人先標走了。倘若我真的讀過，思緒說不定就真的會從此被牽著走哩。這下文寫完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入手。:p 


菊灣比較熱門，但我還是喜歡中灣這組。這組之間彼此愛恨情仇糾纏不清，實在是相當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