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這篇會把旨意給透露出來。
那麼廢話不多說,正文開始!
原本只以為是個普通到不行的通話,誰知道會產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妳的要求,換作其他人,也許不怎麼樣。
可是,在我身上,妳只會得到失望。
一疊聲的請求還有迫切,讓妳根本不管我語氣中,所隱含的不願與恐懼,還有更多十分複雜的情緒。
唉……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喂……欸,咦咦?我打進來了?好……好棒喔。」超級興奮又有些害羞的女孩子嗓音。
聽起來,似乎是個高中生。從那仍帶有稚嫩的嗓音,我推測了一下。
我笑笑,道:「妳好,請問妳有什麼話,想要說出來與大家分享,還是想要點歌呢?」
電話那頭,略顯慌亂:「呃……我……那個……哎呀!我……我……我……」聽到這裡,我心中苦笑一下,妳還真的挺緊張的呢!
「不用急,慢慢說也沒關係。」我笑著接口。
過了半晌,吞吞吐吐中,她終於把話說清楚:「我,我好高興,電話終於打進來,之前電話都一直打不通。」
「哈,恭喜妳終於打進來囉。」我笑了,看來是一位超級忠實的聽眾朋友呢。
「我好開心,能直接跟你對話耶。」還是很害臊,尤其是這句話,我可以想像電話另一端的臉色大概紅得要命吧。
「哦,承蒙看得起,多謝多謝,多謝小女子讚賞。」兩句調侃很順勢就說出來。
「哈哈哈……」她笑開懷,這樣的詼諧內容,正好適合這個節目的聽眾年齡層。
「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耶,又好有磁性,又好風趣,不知道你的面貌是怎麼樣?一定很好看吧!」已經放開,她的話語也順多了,上面這幾句話接連說了出來。
「……」愣了兩秒,馬上就打哈哈:「哈哈,我沒很好看啦,妳恐怕會失望唷。」
乍聽似乎是開玩笑之言,對我來說,卻絕對不是。
「那麼,妳有沒有想點什麼歌曲呢?」不著痕跡轉換話題。
「嗯……」思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有些頑皮的說道:「就你的歌曲好了,隨便哪一首都行唷!」
順帶一提,我自己有發過幾張專輯,還賣得不錯。她這麼說,對我的評價,很高呢。
「好了,感謝妳的點播!謝謝妳!」我笑笑,在點歌單上記下自己的名字。
可是,手卻有點顫抖。
不該提起的。而這個時候,更不該想到的。
「嗯!晚安囉!」她語氣很開心的道別。
「晚安。」我笑著回應,努力掩蓋自己的心情。
「好,今天的節目時間就到這裡,歌曲將會找時間播放,那麼,各位聽眾朋友,晚安!」最後一句話,結束。
照往例,悠揚音樂響起。
節目結束了,我卻愣在座位上好一會兒,思緒隨著跳躍的音符,轉換,跳躍,奔馳。
妳,不怕見到我,會失望嗎?
不,不只怕妳失望,失望的人不只妳一個。
我更是怕,怕我自己,無法再次忍受那樣的目光,與驚愕。
加西莫多(*註*)般的我啊……除了聲音如同天上之聲,剩下的,就沒辦法讓人看了。
*註*:加西莫多,鐘樓怪人裡頭的男主角。他終其一生,在巴黎聖母院度過,擔任鳴鐘的工作,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身為敲鐘人的他,駝背,相貌醜陋,也因為他的相貌極為醜陋,在愚人節被眾人推為「愚人之皇」以戲謔他。
……算了,別多想。只是一個高中小女孩的無心之言,何須在意?
這樣落幕,就好了吧,別去多想。
過了一陣子的深夜。
這天,我心情很差,正跟大叔,一同喝著悶酒。
其實是我在悶,大叔只是很爽快又講義氣的,陪我一起喝悶酒。
事情是這樣的……
時間倒回大概一個小時前,又是觀眾CALL進來的時間。
看看時間,快結束了,只能再接最後一個觀眾的電話。
「嘟--嘟--嘟--」慣有的聲音,等待最後一位幸運的聽眾朋友。
接通了。
「喂?」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嗯,似乎有聽過呢。
「喂,妳好,嗯,這位朋友是不是有打電話進來過呢?」我心想,不加思索就說出口。
「喔--好棒喔,你記得我耶,對啊,我之前有打電話過來。」另一端的聲音,似乎連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線。
原來是她啊,那個無意說出我長得很好看的那位女聽眾。
「歡迎妳,又再次打進來啦。」我笑道。上次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在意了,反正這種事情,不該多想。
「你,看得到窗外嗎?看得到星星嗎?」她問了兩句話。
當然看得到。「嗯,看得到。」不過她問這個做什麼?
只聽她悠悠的說:「從我這邊,我向西方的天空看過去,有一小群我確定沒被命名的星星,常常在我的視線中閃爍……而我,擅自將那些耀眼的星星,當成了你。你,就是那些星星,所組合而成,獨一無二的星座!」羞赧中,堅定的語氣,還有對我崇高肯定,讓我受寵若驚之餘,心中一陣溫暖,眼框一陣酸楚。
我這裡,看得到西方的天空,雖然我無法確定,妳將我當成哪幾顆星星組合而成的星座,但,妳的這份心意,我收到了。
「謝謝妳!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這樣的高評價讓我很高興呢,哈哈。」極力克制的語氣中,微微顫抖的語氣,透露出我的感動與感激。
「真的嗎,那太好了……」她方才的語氣也有些激動,現在則是平復許多了。
「上次又再聽你唱的歌,真的是很好聽耶。」繼續的讚美,讓我完全沒想到她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要求。
「謝謝妳的讚美唷。」我現在還是很高興。
「所以,我更想知道,你的真實面貌是怎麼樣……」什麼?
「所以,可以找個時間,兩個人見面一下嗎?」
高興,轉為驚愕。
我要怎麼回答?
<待續>
好了,這章我說過了,會點明主旨,各位應該看懂了吧?
選擇用加西莫多來詮釋DJ,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後來想想,用這樣的側寫去描述,也不是壞事,就用下去了。
這兩個角色,後來在設定上,竟有些相似。
加西莫多,得待在他在聖母院裡頭的敲鐘室,才能得到他僅有的人生意義,敲鐘。
而這位DJ,得待在他在廣播電台裡的播映室,才能避免非議,得到生存。
呵,有些像,是吧?
下一章,最後一章。請期待囉~